《我与卿卿呀》TXT全集下载_2(1 / 2)
屏退侍应生,她轻手轻脚地溜进庭院,蓄势待发,看准时机,一整只地朝着男人扑过去,“那也比你聪明!”
男人猝不及防,被她扑个正着。
江梨像只无尾熊,逮住人就死不撒手,挂在男人身上,一双眼笑成小月牙:“你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啊?还打电话呢,我都在你背后了。”
男人身形微僵,没有开口,也没有动。
渺渺月色下,夜雾疏淡,紫色的花瓣缓慢坠落,掉进她怀中。
庭院内蓝花楹的花枝被剪裁得疏密有致,一旁的水榭静波无澜。
树影交错,江梨仰头,见他白皙的脖颈间也投着光线交织的碎影。
她哥真他妈的好看啊,她一边在心里感慨,一边小动物似的,用额头拱他后颈:“不带我进去吗?我今天下午好像见到新室友了,他长得好好看喔,你不愧是我哥!知道我喜欢好看的东西!这次要是能睡到他,我一定给你送锦旗!”
——好看的,东西。
男人还是没说话,可不知道为什么,江梨觉得他身体僵得更厉害了。
一个激灵,她脑子突然清醒三分。
正要开口问,背后遥遥传来江连阙的声音,轻松带笑,划开庭内寂静:“你怎么跑这儿来了,挂我电话干吗?”
他拂开花枝大步跨进庭院,还没走近,就见骆亦卿缓慢地转过来,揪住他的无尾熊妹妹——
微勾着唇角,饶有兴致地、慵懒疏淡地,笑着问:“那你计划几天之内上我的床啊,小孩儿?”
作者有话要说:梨梨:我们才见第一面就想着打我?你是人吗?
骆驼:在床上也不可以吗?
梨梨:……?
梨梨:我们才认识多久就想着上床?你是人吗?
骆驼:你不想吗?
梨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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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了说,江梨在另一本书里名字是江漓,开文前因为基友团一致认为江漓像河的名字不像人的名字(……),所以换了一个字=w=其他联动不多,一切设定以这本书为准~
1v1,sc,he。全文架空,不映射任何现实人物,地名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不好意思今天来晚了,日更时间是零点前,有事的话我会在文案第一句+评论区请假~
还是66个红包,前10后10中间随机=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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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章 叫哥哥啊
——你遇到过特别尴尬的场面吗?
——如果遇到过,那你遇到过那种升级版的,三百六十度回旋尴尬的场面吗?
江梨觉得,她遭遇的是第二种。
直到晕晕乎乎地被江连阙拽着带回包厢,她还沉浸在这种巨大的打击中,无法自拔。
丢人。
活了二十年,从来没有丢过这么大的人。
偏偏江连阙毫无所觉,还以为骆亦卿在骚扰他妹妹。
从庭院走回包厢,他一路上都在正经严肃地教育发小:“你怎么说话呢?江梨还小,闹着玩也不是这么个闹法啊,你这样让我怎么放心把她交给你?”
骆亦卿一路上都没怎么开口,目光落在同手同脚的江梨身上,神色慵懒,不紧不慢地,偶尔“嗯”上一两句。
直到听见他这句话,他才抬起头,挑眉:“怎么,改主意了,不把她往我这儿送了?”
“那我倒也没这个意思。”江连阙一秒改口,“不管我现在怎么辱骂你,你今晚都还是得把我妹带走的。”
江梨:“……”
骆亦卿心里好笑,张张嘴想骂草,余光一转,瞥见缩在哥哥旁边的江梨。
姑娘小小一只,无尾熊似的,眼珠子咕噜咕噜乱转,不知道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他动动嘴角,似笑非笑地,话到嘴边,又将脏话咽回去。
算了,总归还有小朋友在这儿。
他转过身,大跨步进包厢。
三个人坐下来,江连阙将点单递给江梨:“看你要加什么菜。”
他喜欢清静,这包厢毗邻庭院,窗前恰巧立着一株巨大蓝花楹。
眼下正是花开时节,透过一方木窗,大半视线都被盛开的蓝紫色花瓣挡住,但向下,又能看到波光粼粼的荷塘,与水中倒映着的皎洁月光。
江梨以前也很喜欢这地方,可她现在完全没心情赏花也没心情看吃的。
因为她哥一坐下来,就开始感慨:“我看你俩好像挺熟的样子,还需要我再做一遍介绍吗?梨梨小时候见过你骆驼哥哥的,你还有没有印象?”
“我有印象是有印象……”她被这话一激,情不自禁脱口而出,“可他那时候压根儿不长这样啊!而且你俩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穿情侣装!”
是,她想起来了。
骆亦卿在花楹树下问她“你计划什么时候跟我上床”的瞬间,她就全都想起来了。
就这个一本正经瞎扯淡还让人觉得帅到上头的劲儿,除了骆亦卿,她就没再在第二个人身上见过。
早在她读小学时,两个人就见过面,而且还不是一次两次——
那时候江梨还小,天天被妈妈按头要求学钢琴,也不敢奋起反抗。
她对乐器实在没有兴趣,偏偏顶头的堂哥在这方面竟然还牛逼得不得了,于是在她气走第五个家庭教师后,她妈忍无可忍,终于趁着暑假,将她提着领子赶出了家门。
……让她去跟她的准钢琴家哥哥,进行教学会晤。
江连阙家在北方,高中却是在南方读的,江梨去找他,得跨过小半个国家。
明明小时候也没少出国玩,可她头一次离开父母这么久,还是惊慌得像一只离巢的幼鸟。
所以骆亦卿和她的人生第一次见面,就是看到她在……哭。
面团一样的小姑娘,打扮精致,穿着整齐,坐在琴凳上时脚都不太能挨到地,手下却又不敢停,一边哭一边弹钢琴,音符歪歪扭扭的,混着哭声传出来。
骆亦卿带着假期作业来找基友进行最后的冲刺,一进玄关就惊呆了:“我靠,我走错门了?你打哪儿来的?”
江梨听到动静,泪眼朦胧地,下意识回过头。
一抬眼,就见面前立着个身形挺拔的高个儿少年。
像是怕吓到她,他的脚步停在几步开外,刚好跟她保持了安全距离。可他个子太高,即使这样,投下的阴影也将她一整只地笼罩了进去。
少年背着黑色单肩包,有些散漫,身上弥漫着清澈但陌生的气息,一头红发在阳光里张扬地竖着,像刺猬的钢针。
这造型太、他、妈、挑、衅了。
跟抵制校园暴力的教育片里,那种叼着烟歪着嘴、把人堵在小巷子里要保护费的不良少年一模一样。
所以江梨微微一愣,哇地爆哭起来:“你怎么进我家的……我、我哥把我卖掉了……?”
“草。”骆亦卿措手不及,赶紧抽纸给她擦眼泪,“你好好说话,哭什么。”
可小姑娘完全不听他说话,眼泪啪嗒啪嗒掉个没完,也不知道到底在委屈什么。
骆亦卿家里没有女孩儿,他哄妹妹的经验是负数,擦来擦去眼泪越擦越多,只好打电话给江连阙:“你怎么回事儿啊,我暑假就一个月没见你,你生出个这么大的女儿?”
“放什么屁,你这么快就到我家了?”江连阙骂完,突然想起,“啊,你见到她了?那小孩儿是我堂妹,假期过来玩的,我马上回去了,你别欺负她啊。”
三言两语解释清楚,骆亦卿忍不住,又骂了句“草”,才挂断电话。
撂下手机,突然发现室内很安静。
骆亦卿微怔,心想妈耶这小孩儿总算不哭了,他笑着转过去,正想给小朋友鼓鼓掌——
两个人四目相对,江梨“哇”地一声,又爆哭起来。
骆亦卿:“……”
不是,他长着一张能把小孩吓哭的脸吗?
深吸一口气,骆亦卿好言相劝:“刚刚给我打电话的就是你哥哥,他马上回来了,乖一点,擦擦脸不哭了,嗯?”
他说着,隔着纸帕,轻轻掐掐她的脸。
小姑娘还没长开,脸颊肉肉的,触感柔软,像糯米糍。
可她语气绝望:“他不会回来的,他像妈妈一样把我扔、扔掉了……”
“不会啊。”小学生到底都在想什么!骆亦卿哭笑不得,又不太敢靠近她,“你是他妹妹,他怎么会把你扔掉呢?”
小包子哭得嗓子都哑了:“那你怎么……怎么有我哥哥家里的钥匙。”
“我跟他是好朋友,有时候会到他这儿来过夜,是他把钥匙给我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摊开手掌,展示给她看,“你看,我没骗你。”
结果小姑娘看到钥匙,哭得更厉害了:“那他就是把我卖掉了!”
“不是,他没有……他……”骆亦卿越描越黑,挣扎了三秒,面无表情道,“对的,没错,他把你卖掉了。我警告你,你不要再哭了,不然我——”
不然什么呢。
不能说“我就把你转手卖掉”,她好像很怕这个;也不能说“我就不要你了”,她同样也怕这个。
江梨好奇地停止哭泣,见他在这里足足卡了五秒钟,才一脸严肃、无比认真地,幽幽地叹息道:“我草。”
骆亦卿突然发现。
他连威胁一个小屁孩儿都不会。
红发不良少年心头浮起一丝丝颓然,可下一秒,小包子一只爪子揪住他的衬衣下摆,竟然仰着脑袋望过来:“‘我草’,是、是什么意思?”
这声音清脆软糯,大概刚刚哭得太用力,小姑娘刚一说完这句话,立马打出一个响亮的哭嗝。
可她皮肤白皙,眼睛又大又亮,蒙着一层水汽,如同落着小星星。
妈的。
怎么能有人打嗝也这么可爱?
骆亦卿被不知名的力量击中,拍拍她的脑袋,温柔地解释:“‘草’是一种植物,因为生机勃勃,所以也可以用来指代人的心情。比如我说,‘我草’,就是‘我好开心,见到你真高兴,非常感谢你’的意思。”
不知社会险恶的江梨信以为真:“你见到我,很、很高兴吗?”
“是啊。”骆亦卿以前都不知道,逗小女孩这么好玩。
他一边低笑着,一边重新抽纸,将她脸上的泪痕也擦干:“那你现在能不能告诉哥哥,刚刚我进门的时候,你在哭什么?”
小姑娘委委屈屈地嗫嚅:“被你吓的。”
骆亦卿脸上的笑意一秒敛净:“……可我进来前你就在哭。”
江梨犹豫一下,实话实说:“我……不想学钢琴。”
骆亦卿点点头,懂了。
这一小只哭得整个人乱糟糟的,他帮她把毛茸茸的碎发拨到耳朵后面,将她松松垮垮的马尾也拆开重新绑了绑。
然后才居高临下,状似随意地问:“谁非要让你学钢琴了?”
江梨小声:“我……”
“妈妈”两个字还没出口,玄关处传来响动。
江连阙提着一袋零食走过来,一看就乐了:“哟,你俩这就聊上了?热不热?我给你们带了饮料。”
他一边说着,一边将袋子放在大理石面的小几上,把酸奶和波子汽水拿出来:“梨梨,你今天的练习曲学会了吗?”
这本来只是无心的一句话。
可他话音一落,骆亦卿就察觉到,江梨一整只地僵在原地。
他瞬间火了。
妈的。
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好不容易哄好的。
这要是再哭起来怎么办。
深吸一口气,骆亦卿气定神闲地开口:“兄弟。”
江连阙:“嗯?”
“你妹妹刚刚跟我说,她今天学了新的祝福语,想第一个告诉你。”
“哈?”江连阙新鲜死了,转而笑着去看江梨,“怎么,想跟哥哥说什么?”
江梨有些犹疑,转头看看骆亦卿。
后者一脸和善,轻轻拍拍她的肩膀:“没事,去吧,大声点,告诉他。”
江梨得到鼓舞。
她抬头看堂哥,嗫嚅着,小声吐出一个句子。
江连阙没听清,凑过去:“能大点儿声吗?”
小姑娘舔舔唇,鼓足勇气,声音响亮道:“我不想学钢琴,也不喜欢乐器,哥哥,你可不可以跟我妈妈说一说?不管能不能说动她,都谢谢你……我草。”
话音落下,一片死寂。
江连阙:“……”
江连阙:“??”
话的内容是没问题,可最后这用“给您拜年了”的喜庆语气说出来的两个字,是谁教的?
骆亦卿停顿片刻,还是没忍住。
捂住脸,笑得肩膀发抖。
江梨茫然地看看表情古怪的江连阙,再转头看看乐不可支的骆亦卿,陷入更大的茫然里。
“对不起啊,小江梨。”下一秒,还是骆亦卿先一步开了口,“哥哥给你道个歉,刚刚骗了你。”
他坐在她身侧,一只手搭在沙发背上撑着脑袋,偏头来看她,桃花眼微微垂下时,眼皮勾出浅浅的褶。
七月的阳光在少年身后蔓延,他声线很低,勾着唇角,低低地笑,却又很诚恳:“‘我草’是骂人的,不是祝福语,也不是什么好话,不可以拿这个说别人。”
江梨微怔,立马惊慌失措地转头去看江连阙。
可下一秒,就又见骆亦卿敛了笑意,斩钉截铁地、极其认真地道:“但你堂哥除外,他确实欠骂。要是有人把我锁在家里学钢琴——”
他抬眼,凉凉道:“早被我日出八百条街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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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梨对那个暑假的印象格外深刻。
把话说开之后,她剩下的假期里,没有任何一天,是耗在钢琴上的。
江连阙擅作主张,取消了她之后所有的钢琴课程,三个人格外默契,谁也没有跟江梨她妈说。
南方的盛夏凉爽明亮,她从那时候起,多出来一个没有血缘关系,但将她照顾得无微不至的哥哥。
尽管这个一头红发的家伙长得非常像不良少年……
可此后寒来暑往多少年,她始终怀念小学时,这个与他有关的夏天。
不过——
思绪落回包厢内,江梨撑着下巴,还是忍不住:“就算是一起定做的衣服,你俩这背影也太像了吧?”
江连阙语气凉凉:“自己眼瞎,能不能就不要怪别人?”
江梨正想回怼,骆亦卿突然放下筷子,不紧不慢地低声:“哪里像?我比你哥好看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