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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景》TXT全集下载_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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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

论大胆直接,穆长戈这个在战场上往来纵横令敌军闻风丧胆的大将军,此时还真有些比不过眼前这个娇娇软软的小姑娘。

“长戈哥哥我跟你说,我昨天就跟皇帝哥哥说好了,今日午后让我出宫去镇国将军府玩儿的。”小姑娘兴致勃勃地跟穆长戈分享着自己的好消息:“你早些回去歇息吧,午后我去找你!”

穆长戈听了心里也觉得分外欣喜,只是并不像李湉表现这么明显,却也忍不住用另一只没有被她拉住的手又戳了一下她的另一侧肉嘟嘟的脸颊:“这下好了,你皇帝哥哥又该跟我抱怨,我一回来就又把他妹妹拐跑了。”

“哎呀……”李湉笑眯眯地摇了摇被自己拉着的穆长戈的手臂:“那不是有句话说,女大不中留嘛!谁让他还要多留我两年的!”

“这话可别当着阿泓的面儿说哈,不然他舍不得他的宝贝妹妹,可就该拿我撒气了。”

“嘿嘿!”李湉听了娇软一笑,低头看了看他的手臂,依依不舍地松开了手:“那……那长戈哥哥你回家等我啊!我早起特地给你炖了冬菇鸡丝羹,到时候一起给你带上。近看之下……比昨日桥上看还显得瘦了,可要好好补回来的。”

穆长戈抿了抿嘴想了一想,微微低下头低声问道:“这鸡丝羹,阿泓那边……”

李湉眨了眨眼睛:“啊……皇帝哥哥又没瘦,我没带他的,就你一个人的份。”

穆长戈顿时笑得分外得意,却又努力地试图掩盖翘起的嘴角:“嗯……带出来的时候小心些,别被某人知道……截胡了啊!”

“嗯呢!”

狠手

穆长戈从宫中回到镇国将军府,父亲镇国将军穆恒和母亲穆夫人陆雪梧已经在门口等他。

穆家在景国也是历代从军的人家,只是正经攀上顶峰却是在出了穆恒这样一个武艺高强又在排兵布阵之上格外有天赋的人物之后,而少年时的穆恒曾在上京城郊外的死士刺杀中救下先皇一命,那以后便与先皇一直交好。先皇成功在几个皇子的争斗之中登基为帝后,穆恒也成为朝中颇得重用的先皇心腹武将,君臣相得,加上穆恒本人在行军打仗之事上能力出众,军中声望极高,得封一品镇国将军,成为景国武将能到达的顶峰。

穆恒与儿子穆长戈生得其实不怎么相似,更高壮粗犷些,浓眉厉目,不怒而威。

而穆夫人陆雪梧,出身于清流人家,父亲是已经告老回乡的礼部尚书,身上自然带着一种书卷熏染出的温婉,可也不知是否是受穆恒的影响,在这股温婉之中又透出一种与许多大家闺秀豪门夫人不同的英气来,比上京城中的许多夫人,都显得鲜活而热烈。

上京城中,镇国将军穆将军夫妇可算是一段佳话,两人相守二十余年,之间从未有过旁人,只穆长戈这一个儿子,却从来没有什么侧室妾室。偌大一个镇国将军府,主子只有穆恒穆夫人陆雪梧和穆长戈三个。

夫妻和睦,父子相得,母子情深。

不知引得多少人艳羡不已。

穆长戈疾行片刻下马上前,恭恭敬敬地向等在那儿还是一贯地板着脸的穆大将军和已经满含笑意的穆夫人行礼。

其实昨日回城,欢迎的仪式之后,进宫赴宴之前,穆长戈是回了镇国将军府呆了片刻已经正经拜见过多日不见的父亲母亲的,只是那时候毕竟还要进宫,并没有多说上几句话。

“父亲,母亲,孩儿回来了。”

“这个时辰回来,想来没留在宫中用膳吧?”穆夫人上前一步扶着穆长戈起身,顺势拉住他的手臂轻拍了一拍:“母亲已让人给你准备好了,还在灶上温着呢,准备一下就能吃了。”

穆长戈笑了起来:“多谢母亲。”

这时候还站在原地的穆恒轻咳了一声,见穆长戈看了过去微微点了点头开口道:“左右你母亲还要准备片刻,正好,先跟我去书房,昨日……”

“去什么书房!”穆夫人张口打断穆恒的话,还回头瞪了他一眼,重新转回来看着自己身前站着的穆长戈的时候重又恢复了温柔的笑意:“长戈,咱们不听他的,折腾了这么久好容易回来了,当然是先回去洗漱休息一番等着吃饭就好了,其他的事儿啊,咱们都不急的。”

穆恒眉头一竖:“可是这……”

“我说……”穆夫人转过头来笑着看向穆恒:“不急,是吧将军?”

“……是。”

穆长戈微微低下头,掩住脸上的笑意。

免得被父亲看到……再恼羞成怒到他身上……就不好了。

“对了母亲。”被穆夫人拉了一下正要跟着进府,穆长戈想起来一事,低声道:“康乐……午后会过来。”

穆长戈的声音虽然不大,但除了离得最近的穆夫人陆雪梧,两步之外的穆恒也听见了。

穆恒的眉头皱了起来,脸色虽算不上难看,但也着实不算是好。

倒是穆夫人,听了之后有几分喜意,还略带几分调侃地看向穆长戈:“呦!那可是好事儿啊!我就知道,咱们长戈不在上京城的时候人家康乐长公主都经常来将军府陪我聊天,这下子咱们长戈回来了,可不是得……”

“母亲。”穆长戈微微有些窘迫地轻声打断了穆夫人接下来的打趣,而后抬眼看了一眼眉头没有松开的穆恒,心中微微有些紧。

顺着穆长戈的目光,穆夫人也看到了穆恒的脸色,轻轻叹了口气,而后转过头拍了一下穆长戈的肩:“行了,别担心你父亲这儿了,有母亲在呢。长公主殿下午后是微服过来吧?母亲会嘱咐好府上的人的,放心吧。”

“多谢母亲。”

“嗨,跟母亲客气什么,哦,对了,你先回房洗漱换身衣服,这早膳呢我直接让人送去你院子里,你也不用特地跑来正院了,吃过之后小睡一会儿,然后……”

穆长戈嘴角含笑地被穆夫人一路拉着进了府,听着她一声一声的安排和嘱咐,心中也彻底轻松下来。

毕竟是回家了。

只是……

穆长戈看了一眼走在母亲另一边眉头还没有完全松开的父亲,心中叹息了一声。

对于穆长戈而言,大约唯一的遗憾就是……

父亲穆恒似乎并不如何乐见他跟康乐长公主李湉的婚事。

或者说,穆恒并不是不喜欢李湉这个人,而是……

不愿意让穆长戈与景国的皇家,关联过深。

但是对于穆长戈而言,如今在位的小皇帝李泓是他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两人之间甚至从来不论君臣之礼只论兄弟之情。而康乐长公主李湉,更是他自小青梅竹马,跟李泓一起将她捧在手心护着长大的小未婚妻,是他此生……唯一想过携手的人,就像是他的父亲和母亲那样,岁岁年年,朝夕相伴。

可父亲穆恒的态度……

他一直有些弄不明白。

好在……

他的母亲穆夫人陆雪梧,很喜欢李湉。

……

在自己的院落洗漱了一番又换了衣裳,待吃了被穆夫人陆雪梧让人特地送来的热腾腾的早膳,穆长戈这才算是彻底舒坦了过来。

穆长戈早就已经在外院辟了住处,身边也从不用侍女,只一个贴身的小厮和院子里一些只管洒扫杂物的仆从。

“少将军。”跟穆长戈算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小厮傅年看着吃完早膳在院子里伸了个懒腰后便慢慢绕着院子走着的主子,凑过去笑着道:“昨晚您去宫中赴宴,郭副将和袁校尉来拜见大将军,被大将军留着吃了晚饭才走的。郭副将说等您回来了跟你说一声就行。”

穆长戈闻言眉头微微一动,笑了笑点了下头。

他就说……

就算有母亲的“嘱咐”,他父亲怎么就这么听话不找他去书房问事儿,也不让人偷偷来找他。原来是因为,该知道的事儿父亲已经在前一天晚上从郭林和袁青那儿听到,心中有数了。今日就算再找他,也不过是听听皇宫那边,李泓他对此事的看法态度了。

尤其在郭林和袁青来过说过之后,他的父亲应该已经更是确信,夜宴之中在宫中留宿的他,为的就是跟李泓说这件事。

长长地吐出一口气。

既然不用再“等”父亲来找他,那……

“傅年。”

“少将军?”

“去把我的长木仓拿来。”

于是,等又跑来镇国将军府的康乐长公主李湉甚至没用跟着的藤萝帮忙,自己提着食盒熟门熟路地来到穆长戈的院外,拦着没让人通报自己悄悄进去之后……

瞧见的,便是明媚阳光下的耀眼少年,穿着一身洁白绣竹纹的劲装,高高束起头发,在院中爬满藤蔓的假山旁,舞动红缨长木仓的模样。

她从未见过他上阵杀敌的模样。

但……

一柄长木仓,呼啸四方。

她想,她大概能够……想得出那样纵横往来,从无败绩的少年将军,无人可匹的风姿。

李湉伸手拉了一把想要出声的藤萝,然后默默地轻轻地将手里的食盒放在地上,拉着藤萝一起……

悄悄蹲在半掩着的院门外,撑着下巴,从开了两个巴掌大小的门缝中,勾着嘴角认真地看着那个舞木仓的人。

……

夜已深。

即便是上京城,到了这个时辰,也已经安静下来。除了豪门大户,除了某些夜晚营业的地方,城中大部分百姓家中是不点灯过夜的,因而这个时分,城中大部分地方都已陷入一边黑暗和沉寂。

僻静小巷,唯一会在这个时辰经过的更夫也已经走远。

这时候一个披了暗色斗篷的身影狼狈地从一处墙头跌落在小巷中央的地上,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随着拂过的夜风传开。

这人才从地上挣扎起来,正要运气起身逃离,突然猛地一顿,向一侧躲开。

一柄短剑直刺过来,正是这人先前站立的位置。只是这人虽险险躲开了短剑,却没有能来得及再躲开袭击过来的人的另一只手掌。

那只右掌跟握着短剑的左掌一样,戴着银白色手套,不知什么材质的丝线在夜色之中滑过同那短剑一样的冷芒,狠狠地拍在穿着斗篷的人的背上,而那柄先前被躲开了一些的短剑同时划了过来,到底划破了斗篷人的手臂,尽管只是浅浅的一道划痕。

斗篷人一个踉跄呕出一口鲜血,却是瞪大了眼睛看着自己手臂上浅浅的一道划痕,一瞬间感觉到了四肢迅速蔓延开的僵硬。

想要强撑着逃开的斗篷人没能抓住最后的机会,被身后的戴着手套拿了短剑的人干脆利落地一脚狠狠踹在腿上,一声骨骼碎裂的脆响伴随着几乎卡在嗓子里的闷哼,在沉重的倒地声响起之前传来。

倒在地上再无力起身,便是能够抗得住那毒性起了身也因为被狠厉果断地断了双腿跑不了,心知再逃不掉的斗篷人挣扎着侧过脸,看着身侧站着的冷眼俯视自己的人,口中还不断地流着血,眼睛通红一片……

“鸩……”

月亮前遮挡的乌云散开,月光倾泻,映亮了小巷里另一人的模样。

青色的劲装,长发编成一条发辫。年轻女子容色姣好,神色却冷得慑人,不带一丝温度。

地上的人挣扎地动弹了两下,满身尘土,一脸鲜血,狼狈而又可怜,但一旁站着的女子却连眉头都没动一下。

“……鸩……是你……那……他……”

“在找本座?”另一个声音在小巷中突兀地响起。

地上的斗篷人一下子停下了所有挣扎的动作,整个人僵在地上,眼里透出再也遮掩不住的惊恐。

从阴影之中慢慢走出的年轻男子穿着一身暗红色的长袍,脸上戴着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泛出一种诡异的光。

“二长老,别来无恙。”男子走到地上的斗篷人面前站住,未被面具遮住的下半张脸露出些许笑意。

却更让地上的人冷得沁入骨子里。

“……常……常棣……”

男子轻笑了一声,微微摇着头半是感慨半是叹息:“不愧是前教主的心腹,二长老到如今……都不愿意尊称本座一声‘教主’。不过……也无妨,左右……你也再做不得长老了。”

血衣教

上京城西。

这里的宅院一个月前才刚被卖了出去,新主人也不知是什么时候住进来的,左右邻居都说不清楚,只是不知什么时候起宅院里开始有人走动。

分明只是买在平民聚集之处也并不算太大的宅院,但此时里面的人却不算少,还有不少站在各处守卫,从身形动作看来,显然是有功夫在身的。

主屋内,一个青衣长辫的女子站在一旁,默不作声地等着。

片刻后,石砖铺成的地面上有了点儿响动。其中一块地砖被掀开,露出之下昏暗的地窖。掀开地窖入口比别处都薄些的石板走上来的人暗红色的长袍,面上戴了半边银色的面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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