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炼金术师[综]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1 / 2)
朱缨赚得盆满钵满。环顾四周慢慢靠近的打手,她摸了一把没有串好的通宝,一把撒向四周,“Tip for yours!”
转身得干脆利落,跑路的速度都比常人快三分。
房巧龄一看到手的水鱼——哦不,朋友——要跑了,忙追上前,“这位娘子请留步!”
一把抓住她的袖子。
跑路中的朱缨不满地看看身后,她以为那把通宝足够让现场混乱一点,没想到还是有人来追她。盯那小姑娘一眼,不屑地咋舌,“啧,多么不讨喜的小女童!”
这个世界上,你可以说房巧龄霸道,也可以说她滥赌,甚至可以说她疯子,但唯独不能说的,就是这身高。
房巧龄时年二十,仅有四尺七寸高。这什么概念?
姚秀这个比她大六岁的男人,比她高了四分之一个她,他俩出门经常被误认为父女。而眼前这个金发碧眼的女人,房巧龄也只是到她的肩膀位置。
这话在万花谷大家都知道不能说,因为被房巧龄追着打实在是件可怕的事儿。但在江湖,没人知道她这些个规矩。
朱缨也不知咋回事。这也就说那小女童一句,她就冒火了,竟然拿出武器就在大街上跟她开打。她今日来过手瘾可是偷跑出来的,这个国家不比亚美斯多利斯,这里的统领也不像随和的古拉曼中将,让统领知道她擅离职守,势必要削她的头!
啧啧,封建主义的可怕之处。
她一个翻身,疯狂向前奔跑,不断地躲避小女童的攻击。
朱缨越是躲,房巧龄就越是恼火,追得就越是紧。朱缨索性撒腿就跑,可哪里能跑得掉多年来修习武功的房巧龄?
四下一瞧,并没有人,朱缨突然刹住脚步,嘴角冒出冷笑,“我听说这里江湖规矩是之后报上姓名,你能动手。为何你不说你的姓名?”
房巧龄哼笑,“自然可以,只不过,知道本姑娘姓名的,都死了!”
朱缨被这小姑娘的感人智商震惊到,这人也太会答非所问了吧。又一次咋舌:“我的天,为何你如同一个小鸟一样吵闹,却对我之问题避开不答?难道大唐的人都是这般吵闹?”
“记好,本姑娘叫房巧龄!”房巧龄觉得这番邦女人简直不可理喻,连唐话都说不顺畅,遑论理解?既然不理解,那就打到理解!顿时,一套隔空打穴的点穴截脉手法,戳得金发女人被动地窜套。金发女人逃得倒是快,眨眼间摘掉手套,就在房巧龄出招的一瞬,她的手触碰到地面,蓝光之下,天崩地裂,房巧龄只能停下攻势,向一侧躲去。
这地面犹如掀起一条土龙,竟追着房巧龄不停攻击,她从未见过如此招数,只一个大意,竟被土龙掀翻在地。朱缨在她手边的墙壁上扔了六枚刀子,而后一阵蓝光,她的手顿时被泥土形成的铐子紧紧箍着,无法挣脱!
娘啊,她惹神仙了?
朱缨靠近她,抬起她的下巴。房巧龄从没被人如此轻薄,对方还是个女的,一时间委屈万分。她分明看到金发女人美丽异常的蓝瞳,也分明看到她眼底的冷漠和冷血,含在眼里的泪,愣是给吓了回去。
“我叫朱缨,记住。”
☆、长安偶遇·第二回
昨日求着朱缨放了自己那一幕,房巧龄大概这辈子都忘不掉。
房巧龄手里拎着钱袋,在街上大摇大摆地走着,毫不意外地发现自己周遭多了许多人在围观自己。想着自己昨日也没见得多么英俊潇洒威武霸气,反而被那个女人暴力压制,她就浑身不爽。
这些混蛋肯定是来看她笑话的吧?娘的!就知道他们不安好心!
没了赌钱的兴致,房巧龄钻进茶楼里买了几样有名的小吃。她房巧龄在这周遭几个坊是以赌出名的,平日里因了她的有钱,大家都尊称她一句房娘子。今儿可好,连称呼都节约了,用“哟”给代替的。
娘的,好气人啊!这长安城是没法呆了!去扬州吧,烟花三月下扬州,那地方富庶,而且不会遇到那个朱缨,日子过得肯定好!
她坐在窗边,正盘算着离开扬州去扬州的路费,忽然看见街边有一抹明明才认识一天不到却十分熟悉的身影——
红色圆领袍,长长的金发扎成马尾,若是不知道她是女人,房巧龄觉得自己说不定会挺喜欢她,毕竟她喜欢高个儿的男人。所以朱缨要是个男人该多好啊,是让她感兴趣的类型耶。
哎,要嫁还是嫁高个儿吧,她不想找个跟她一般高的小矮子当丈夫。
看着朱缨走入赌场,房巧龄结账,心想要是去扬州还得再来几把,这盘缠不太够。虽然朱缨也在里面,反正只要她不跟朱缨一张桌,应该就没问题吧。
抱着这般侥幸心理走入赌场,朱缨仿佛在那等她许久一般,睨了一眼:“来。”
房巧龄撇头,“不来。”
朱缨斜视:“你来不来?”
房巧龄抱头:“我来我来!”
仅仅三盘,她手里的钱全都搭进去了。房巧龄不服气,心道这个朱缨肯定是出老千,大骂道:“朱缨,你出老千,用下三滥手段骗一个小……呸,大姑娘的钱!我们比一局别的,若是我赢,你便把今日骗来的钱财如数交还,否则就抓你见官!”
朱缨一听要比,眼里放出亮光,“比什么?”
“麻将!”
从来没玩过麻将的朱缨在连输十二盘之后,终于气急败坏地站起来,一言不发地冲出门外。赢得盆满钵满的房巧龄抽出一贯钱丢给酒肆老板,让他请街坊们喝点酒,乐滋滋地抱着钱串子回到自己在永安坊的家。
朱缨是个坚韧的主儿,一连五日,二人每天都在麻将桌上斗智斗勇,房巧龄玩得不亦乐乎。
至于那扬州?去屁的扬州,扬州哪有朱缨好玩。
“我要走。”
朱缨扔下输掉的通宝。敏锐的房巧龄顿时察觉到她的这句“要走”和前几天的不一样,再三追问下才知道,她是跟着队伍来京城办事的,如今正要回去。房巧龄也不知是怎么回事,非得拉着朱缨去喝酒。喝大了,还迷迷糊糊地想起一个人。
“朱缨,要我能跟我师兄一样厉害,你一定会被打趴下。你这个讲奇怪话的女人,你还长着金发……”
朱缨疑惑道:“师兄?”
怎么,她不是富家子弟,而是什么江湖门派的人?
“对啊,我师兄,他可厉害。”掰着手指头:“他赌运天下第一,从未输过,上回和他打赌,我险些把内衣裤都输给他。你这雕虫小技,到我师兄面前,又怎上得了台面!”
朱缨心道她现在跟她赌骰子一样能把内衣裤都输光。
自打开这个话匣子,朱缨渐渐地从房巧龄那听见许多关于她师兄的传言——房巧龄说她师兄武功高强,个头比朱缨还高,人还长得不错,可惜脾气暴躁了些,总是对她又打又骂。偏偏她技不如人,每回都被师兄给压制。
朱缨听到这,不给面子地哈哈大笑起来。房巧龄暴怒,手里的酒全泼在朱缨身上。
“不过你别妄想嫁给他哦,”毫不客气地把朱缨的肉串抢走,房巧龄一边吃一边从牙缝里挤出话:“师兄有喜欢的人。”
“呸。”朱缨一把将她手里所有肉串全抢了过来,“谁喜欢他!”
房巧龄也不恼,笑眯眯地戳戳她的腰,“那你问我那么多?他真的很好的!他——”
他那么好,可他却不来找她这个师妹。
明明是同门师妹,是师父唯一的女弟子,更是关门弟子,他却不来找她。
话语间满满的难过,又充满小孩子赌气:“不来找我就不来找我!臭师兄!我才不想他找到我,我就在长安城落户!他在西市慈济堂帮二师兄看病的,我以后要把家从永安坊搬去东市,他就发现不了我了!然后我要攒钱,养几个养眼的奴。我想想啊,得会点乐!最好会琵琶,我喜欢琵琶……”
“孩童。”
“不准说!”一巴掌打向朱缨,被朱缨拦住,房巧龄也不介意,只是闷闷不乐道:“你真要走?要回西域?”
见朱缨不回答,房巧龄默认,笑起来,“南飞大雁也有北归之日,你当然要回家。听说西域有戈壁滩,热得能烤死人,你别给我死了,下回你来,你就去永安坊,你只要说找房娘子,邻里就会带你来找我……啊,不过我可能搬家了,到时候我让人留话给你!”
朱缨抿抿唇,左手用力地捏着右手。
房巧龄没想到,以为将要一别数年的朱缨,竟然在一个月后出现在她的面前。
八月金秋,本该是全家团圆的日子,可房巧龄却因赌场老板冤枉她出老千而吵架,一言不合干脆和赌场老板的手下打了起来。刚把他们全打趴下,白色的骏马便出现在她身边。房巧龄抬起头,只见金色太阳下,干脆利落的金色马尾辫子仿佛闪着特别的光芒,那人低着头,还向她伸出手。
这可不是西域的王子吧?
“上来。”朱缨命令道。这房巧龄肯定又惹事儿了,她要是不带走,回头房巧龄又要吃亏。
房巧龄梦想破灭,大怒道:“你叫我上就上?”
朱缨做出摘掉手套的动作,房巧龄立即伸出手,笑眯眯道:“我当然上。”
“你不是送我去见官吧?”房巧龄瑟瑟发抖。
“不是。我来办事。”
“哦!是缺钱了回不了西域?来来来,姑奶奶帮你赢——”
朱缨拎起房巧龄的衣领,只往外拽了拽,作势要扔下去。房巧龄尖叫:“绕我狗命!”
朱缨这才把她拽回来,“闭嘴。”
快速奔驰的白马,与一墨衣男子擦肩而过的一瞬,房巧龄便惊愣得下意识地念了一句:“师兄?”
嗯?
骏马停下,掉转马头,朱缨指着那朝长安城方向走去的墨衣男子。他身着层层叠叠的衣物,也不知这么热的天他是怎么坚持下来的,竟然也不会中暑。头上戴着斗笠,手里拿着画卷,他身板很直,步子也不快,看起来就像是个一天到晚读书的呆子。明明都看不到脸,房巧龄却说这是她师兄?
“你确定?”
“我确定,他真是我师兄!快走,我不能被他发现,中秋节都过了,他肯定会骂死我的——”
事与愿违,朱缨掉转马头,直向那男人奔去。房巧龄暗道不好,她天不怕地不怕,就是不敢正面跟姚秀刚,面对他也就勇了那么一回,还只是刚了一句,之后不敢面对他才跑出万花谷。怎么办啊,怎么办……至少要找个理由,让师兄在外人面前不骂她才是!
有了!
“师兄!我被贼人劫了!救我!我是巧龄,救我啊!”
拿着画像的男人手中的画已经卷起,捆好。
朱缨注意到那个收起画像的男人,男人也注意到骑在军马上的金发“男人”,和“他”丢下来的女人。仔细一瞧,这四尺多的身高,不用说,绝对是房巧龄。
拉了拉斗笠,男人将自己面庞遮得更为结实,将房巧龄扶起护在身后,“何方贼人,光天化日下竟敢强抢民女?”
这声音好像在哪听过?
朱缨道:“你是房巧龄的师兄吗?”
是女人?
男人——姚秀并没有展现他的修养,而是手持画卷,步步逼近,“正是。这位姑娘,若无异议,请与秀走一趟官府,将事情说明。”
朱缨跳下马,丝毫不惧怕姚秀散发的怒气,微微抬头想要看他的脸,被姚秀闪身避开。朱缨仰头,暗道她来这里这么久,已经很久没见到比她还高的男人。
“你与我赌一把!”
姚秀轻蔑一笑,“若在下拒绝,姑娘又当如何?”
朱缨冷笑,“那就让我像打地鼠一样打你。”
话音未落朱缨已经不知从哪弄来的一根木枪,一枪朝向男人刺去。男人转身闪躲,淡然道:“这位姑娘假扮男装,劫我师妹,更一言不合便要打杀。于情于理,姑娘都说不过去,还请就此住手。”
朱缨理不直气也壮,又一□□去:“你不与我赌,肯定因为你作弊了,你惧怕我的揭露!所以我要把你打趴下,然后送到官府去!”
“即便要过招,是否也该报上自家姓名?”姚秀又是一个翻身后跳,绕得朱缨心烦,傲然道:“等你赢了再说!”
话音未落,她一枪投出,随后摘掉左手手套,似乎立刻要按在地上。姚秀手执画卷,不知用的什么招数,竟硬生生地把她的动作给打停了。她回过神,姚秀拿着她的枪,指着她的脖子,脸上毫无胜者的喜悦,“你输了。看你也不似人贩子,我既往不咎,但若今后你敢碰他人一根汗毛,便不会如今日一般简单应付过去。”
朱缨从未曾如此被人对待过,见男人要领房巧龄走,有些急躁。这大唐人真的千奇百怪,书呆子一大堆,不讲理的也一大堆!“你赢了就可以不报姓名吗?难道所有大唐人都是不讲道理的人?”
男人并未回身,只是瞥她一眼,冷冷道:“姚秀。你记好。”
姚秀?是那个……姚秀?
朱缨还想问什么,那自称是姚秀的男人却带着房巧龄,眨眼间消失在她的面前,她那意图伸出去抓男人衣袖的手,也不过伸出些许,滞在空中。
原来,他不是那个救了她一命的姚秀。
☆、长安偶遇·第三回
“砰”的一下,案几上的茶碗都被砸得跳了一跳,也把房巧龄吓得跳了一跳。这只是在长安城暂住,还没启程回万花谷呢,姚秀就已经忍不住发怒,看来这事儿是把他惹得火极。这么想着,房巧龄下意识赔笑,只是声音都没笑出来,就被姚秀给瞪回去。
姚秀威严骇然,灰头土脸的房巧龄怕得缩了缩。
时隔近半年,房巧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以这种形式和姚秀重逢,更没想到小半年后的相见,等待她的不是热乎乎的晚饭,而是姚秀的怒气与从未有过的冷眼。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犯了错,房巧龄不敢说话。姚秀正在火头上,她不敢惹他。
“你可知错?”姚秀压抑着怒火问道。房巧龄乖乖颔首,“知错了。”
“说说看。”指节敲案几,两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