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2 / 2)
经过了之前针锋相对、互相约架,以及各种暗潮汹涌, 他们俩之间的气氛古怪到了极点,没人开口说话。
直到人群拥挤过来的时候, 阻挡了两人的视线, 人头攒动中,叶晨回头走向林酒的宿舍,江元野冷着脸, 蹙眉转身走回自己的宿舍。
他转头开门回宿舍的时候,一句穿好了吗才刚涌到喉咙口,正看见这么一幕。
林酒上半身趴在床上,一条腿缩在身边,另一条腿在身下探,四处找台阶,白嫩嫩的脚趾头在半空中点来点去,就是点不到台阶,他似乎有些着急,双臂使力,牙关用力闷哼一声把腿收回来了,然后低头往下看台阶,他在收腿的时候,腰上的浴巾松松垮垮的往下掉,露出他漂亮的腰臀线,再堪堪挂住,随着他的动作,那浴巾被拉扯的上上下下的动,连带着那臀线也跟着隐隐现现。
而林酒完全没有意识到,他还在努力的探台阶,脚趾头还没蹬到呢,突然被握住了。
一只火热的手掌垫到了他的脚掌下面,温度烫人,林酒的脚趾头微微缩了一下,在江元野的手掌中心轻轻一抓。
掌心一痒,江元野的脑袋也跟着轰的一下炸开,他想都没想,大步上前,左手抬起保住林酒的腰,一用力,直接将床上的林酒拦腰抱下来了,林酒的后腰硌在江元野的肩膀上,落地的时候因为脚上没鞋,江元野把他放到了凳子上。
林酒双腿曲着跌坐在凳子上,宽松的领口露出他单薄的锁骨,他微微昂着小脑袋,抬头看江元野。
江元野右手的掌心还停留着滑润细腻的触感,左臂还能描摹出林酒的腰线,再一低头,林酒却已经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了,穿着他的衣服,像是个偷穿大人衣服的孩子,露出来半个精致的锁骨,昂起一张脆生生的小脸看着他。
江元野刚平复下来的心情莫名的又开始激荡起来,像是一团火拱在心头上烧,他的胸膛开始剧烈起伏。
那种奇怪的冲动又来了,顺着江元野的血管在流动,江元野盯着林酒的小锁骨看,总觉得那脖子白的扎眼,粘着他的视线,挪不开,他盯着林酒的眼看了几秒,突然在心里暗骂一声,别开了视线。
他算是明白他爸见过那么多女人,怎么就对一个林艳秋舍不掉了。
林艳秋的媚劲儿是流转在眼角眉梢的,一个眼神,一个笑容,都带着女性的魅力,像是熟透的水蜜桃,处处散发着诱人的芳香,勾着人上来咬一口。
而林酒的媚劲儿是埋在骨头里的,藏在他那张懵懂天真的脸下,藏在他可爱的小酒窝里,平时看不见,只有在某些时候才露出来那么一丝丝,而他自己还察觉不到,依旧眨着无辜的眼睛看着你,杂糅着天真的模样,又纯又欲。
让人看不够,想捏想揉,想啃他的脖颈,想嘬红他的锁骨。
林酒被江元野□□火热的眼神看的头皮都麻了。
他被江元野放在了椅子上,双手堪堪抓着腰间的浴巾,江元野那么高的个头,杵在椅子旁边,几乎拿身体封住了林酒的所有出路,林酒的心弦一下子就崩起来了,整个人都往后仰,一脸戒备的看着江元野。
林酒本来整个人都是紧绷着的,生怕江元野对他做什么,但江元野却在盯着他看了片刻后,突然退了一步,偏开了脸。
林酒心里有些微动,这还是头一次,江元野在和他对视的时候主动避让,他心里有些许发堵,说不清怎么回事,就是有一点喘不上来气儿。
林酒掩盖似得垂下了眼睑,手指抓着椅背,十根小脚趾头都紧紧地蜷缩起来,低声说:叔叔叫我回去干嘛?
他私心里是不想回江家的,每一次回去都没好事儿,但下一秒,他就听见江元野说了一句我不清楚,然后就从衣柜里往外抽衣服。
林酒舔了舔发干的唇角,费劲的站起来,赤着脚啪嗒啪嗒的踩在瓷砖上,钢说了一句那我下午没课了跟你回去,我先回宿舍里,结果他才一动,又被江元野一把拽回去了。
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一听见他说回宿舍,江元野的脸色突然就变得很难看,
他一回头就看见了江元野一张阴沉沉的脸,才刚看见一秒,就被一件衣服迎面套上了。
一件宽大的半截袖从他的脑袋顶上罩下来,盖住了他的眼睛,甚至一路盖到了他的大腿上,然后他身上的浴袍被猛的一扯,他腰上才一凉,又觉得腰上一紧,再然后,他背上一股重力推来,林酒脚下一个踉跄,直接就被推出宿舍了。
啪嗒的一声,宿舍门板在他身后被关上。
林酒的脚底踩着冰凉的瓷砖,低头一看才意识到他现在是个什么造型。
上半身穿着一个宽大肥版的半截袖,下半身裹着一层浴巾,也不知道江元野是怎么裹得,反正浴巾死死的捆在他的腰上,大腿上也紧绷绷的,浴巾一口气直接盖到小腿处,看起来不伦不类的,走起来也很裹的慌
突然间,身后的宿舍门又被打开,江元野伸手扔出来一双被水冲过的、湿淋淋的黑色拖鞋,拖鞋砸在门口,好像就在等着穿上一样。
林酒茫然的左右扫了一眼他的小黄鸭呢?
恰在此时,阮行又从楼下跑了上来,张牙舞爪一路尖叫,见到了林酒后一双眼逐渐瞪大,一路偏着脸,嗷嗷嗷的跑掉。
后面撵着一群人,不知道的还以为阮行是什么行走的八百万支票呢,引来这么多人竞相追逐。
林酒深吸一口气。
罢了,一个成熟的朋友,就是要在自己朋友犯傻的时候装看不见。
然后林酒转头就走,他得回宿舍里赶紧换衣服。
结果一迈开腿,林酒发现自己步子都迈不大,浴巾裹得太紧了,但林酒总不能扯下来重新裹,只好硬着头皮顶着这一身奇怪的搭配往宿舍走,脚底下拖鞋湿淋淋的,林酒踩一脚,拖鞋就嘎吱一下。
他艰难走回宿舍门口的时候,还碰见了阮行。
刚才玩蜘蛛的阮行生龙活虎精神奕奕,恨不能来个鹞子翻身,三百六十度全方位向宿舍楼里的朋友们展示他脑壳上顶着的大蜘蛛,但现在的阮行犹如一具行尸走肉,站在宿舍门口动都不动一下,面容呆滞,安静如鸡。
看样子他的神迹对他的打击很大。
阮行?林酒站的远远地,向他发去了好兄弟的问候:神迹弄掉了没有?
阮行僵硬的扭过去脖子。
我说神迹,你的蜘蛛。林酒时时刻刻提醒他自己作的死:在哪儿呢?
蜘蛛一日不除,他一日不靠近阮行。
林酒甚至都做好了卷铺盖回家的准备回他们家的小破筒子楼住,他宁可每天早上早起半小时来学校跑晨跑,也不肯跟蜘蛛蟑螂睡一个宿舍。
既然兄弟有难,他就赶紧回家。
没了。阮行气若游丝的说:被打掉了,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林酒赶忙踩着小拖鞋嘎吱嘎吱的往宿舍里跑,一边跑一边说:快快快关门关门,别再让它跑进来了。
别了吧。阮行退后了一步,用一种奇异的眼神看着林酒,随即突然捂住了自己的眼,说:接下来的画面并不适合我这种没有爱情的单身狗看,你自己解决吧,我先下去晨跑了。
林酒诧异的看着阮行离开,然后自己走到宿舍门前,伸手推门。
他推开门的时候,就看见叶晨站在他的宿舍里,在叶晨的脚边,放着一双黄色小拖鞋。
见林酒回来了,叶晨冲他摊了摊手:你舍友要我进来的,说不要让我站在外面。
为什么?林酒艰难的挪着小碎步进来,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