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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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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良一脸淡定的为自己斟茶:将军不坐?

白舒沉着脸,琥珀色的眸子凝在张良的身上,像是两颗琉璃珠子尽是杀意。

将军这样真是吓人,嘴上说着害怕,张良脸上的笑容却是越发灿烂,自从知晓将军是武安君之后,却不尽然是秦人之后,良便派人去查了。结果没想到将军身上还有意外之喜。

白舒俯视着张良。

将军真的就不好奇?

如果现在有人告诉你,你娘是秦人,你可会忠心为陛下谋划?

张良脸上挂着笑,给出了否定的答案:将军犀利,良自愧不如。他嘴上这样说着,却没多少真心,陛下只知将军的娘是姬周的公主,却不知是哪个公主。毕竟秦灭周的时候,周还是名义上的天下共主呢。

然而张良的话并未再次止住:更不知道,这位公主,本是周为了讨好秦国,为在秦国铁骑之下苟延残喘,欲图贡给秦王的美人。

他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白舒,不想错过他脸上的表情。只是得到的答案让他失望,除却平静之外,只有满不在乎:将军这就无趣了,将军本能成为周王,或者更进一步成为秦皇就不心动么?

压低的声音充满蛊惑:万人之上的位置,将军就不想要?

如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比阶下囚要好很多吧。白舒不为所动,俯视着张良不怀好意的模样,若这就是你想说的,那舒就走了。

张良砸了一下嘴:好吧,绕回来。边摇头边说着,将军真是令人失望。

白舒完全没觉得有什么不对,他留下本就是为那传说中的《素书》,若不是有利可图,他干嘛顶着被他人怀疑的风险,和张良这种敌对势力聊天?

就只准将军算计良,不准良借力打力?张良看着白舒一副不配合的模样,失笑,若是将军能铲除良埋在车队中的探子,今日将军与良对话之事自然不会传出去。这事将军若是查不出,那只能说将军无能了。

就好像秦人算计张良,让旁人看到张良可以决断他人命运的计谋一般,张良不过是反击了一把:况且将军不还有个雁北呢么,一语道破了许多六国旧臣都没能想明白的事情,雁北,是将军真正的底牌吧。

至此,白舒才算是真的认为张良是想要与他谈,而不是做个假象传消息出去:你想问什么?

将军真的信么?张良步步紧逼,有一日这平民百姓也能人人念书识字,也能步入朝堂为官为将。有一日,这天下只会有一个名字?

若你不信,白舒反问,又为何要来问舒?当张良真的问出口时,说明他已经在思考这个问题,并且开始认同给出的答案了,若你不信,便是舒有千百般理由,也不能说动你,那说来又有何用?

如此狡猾的答案,引得张良一声笑:若是韩非先生见到将军,定然是会因为知己的。他提起了故人,不过想来既然始皇对韩非先生万般推崇,又与将军交好,那将军与韩非先生也是可交的。

白舒不置可否。

如此,良有最后一问。张良的眼里有光一闪而过,若赵王贤明,若赵嘉为王,那先生依旧会站在秦的一边么?

这个问题好像似曾相识,以至于白舒连想都没想,变已经有了答案:赵嘉不适合为王,他看着张良诧异的表情,停下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昔年舒奉命讨伐楚国,秦国近七成兵力皆在舒之手。

张良自然知晓这事儿。

陛下从未对舒有疑,便是后来你将舒的身世捅到了朝堂上,也是陛下力排众议保了舒,继续在阵前为将。直至今日,他为秦皇,雁北也从未收回过。那是他昔日能挺直腰本对秦王说话的底气,如今虽然底气弱了,但依旧是他的后牌。

嬴政不是不能管,他只是懒得管,并且稍微有些乐见其成的模样。

这天下除却嬴政,再也没有第二个君王,能如此心大的将大半基业交给有他这样身家背景的人手中了。

张良想起了韩王,想起了年幼时父亲与祖父对坐在烛台下,满脸的忧郁与愁苦,等他恍悟之时,才发觉苦涩与嫉妒攀附在了他的心脏上:的确有《素书》,他说,黄石公将书交于良后,与世长辞。

所以书用于不用,给与不给,皆是他一人说了算了。

而如今,他有了决断:望将军好好利用,张家祖辈皆为韩国之臣,算是有些底蕴。他呼出了一口气,终于放下一直以来吊在心中的石头,将一处地处秦土,无人知晓为韩国国相所属的宅子所在,告诉了白舒。

既然已经拿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白舒也没了和张来那个继续杠下去的想法。他压在剑上的手指稍稍摩擦了一下剑柄,抬脚转身。

将军,在白舒转身要走时,背后传来了张良的声音,若你我为友,他的声音不复之前的轻悦,仅是听声音便知他此刻的郑重,可否对坐树下博弈一场,赊酒斟茶,酣时再酒,共醉一场?

白舒的脚步就此顿住,他的视线落在站在不远处,侧对他的君王。他看到嬴政笔挺的后背,顺着压在身侧剑柄上的手落在了白色的佩剑上那是徐夫人的最后遗作,是他自雁北千里迢迢送至咸阳的得意作之一。

好。阴错阳差的,话比理智更早出口,若来生你我为友,当浮一大白。

第200章 三杯吐然诺

南巡的最后一日,嬴政在城头寻到了坐在城垛上,一脚踩着城垛,一腿伸到城墙外,搭在膝盖上的右手抓着玉琢的杯子,似乎在赏景的白舒:你知道现在只要我伸手一推,很多事情就会变得格外简单了,对吧?

那样的话,陛下会少很多乐趣的。白舒笑了一声,撤回抓着杯子的手,将空掉的杯子放在身侧,陛下要不要一起?

因为他坐在城垛凸起的部分,所以嬴政必须仰头才能看到他:除了你和扶苏,也没人有胆子让朕仰望了。绕开凸起的部分,靠坐在了相对凹陷城垛的一侧,那《素书》有没有辜负你的期望?

如醍醐灌顶。瞧着嬴政没那心思,白舒自顾自的斟酒,其实张良死了是真的挺可惜的。

是啊,当年韩非子死的时候,我也觉得也挺可惜的。嬴政这话说得没多大诚意,甚至还有点儿讽刺,你真的要说,我还觉得当年仲父如果不是因为胆子太小,愿意继续为大秦走商路的话,他还能多活很多年呢。

这话说完,嬴政就卡顿了。隔着夜色,或许是觉得此刻无人能够看清他的模样,压低的声音不自觉地带了几分自嘲:我还以为这么多年过去,已经释怀了。

奇货可居的吕不韦啊,白舒侧眸,因为某些缘由他的夜视能力远超当代人,自然没有错过政脸上以为无人看到的落寞和沮丧,陛下,若是有一日你离世了,扶苏继承大统。他觉舒碍事,因为舒挡了他的路而决定除掉舒舒或许会不甘,但绝对不会恨。

晃着杯中的酒液:若当年不谋,那这一辈子只会是一个对人低头哈腰的商贩,但有了那年邯郸之谋,却是后世夸赞甚至是羡慕,也曾风光,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文信侯吕不韦哈,或许后人还会出书立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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