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7章(1 / 2)
作者有话要说:番外的诗来自刘过的《唐多令·芦叶满汀洲》
全诗如下:
芦叶满汀洲,寒沙带浅流。二十年重过南楼。柳下系船犹未稳,能几日,又中秋。
黄鹤断矶头,故人今在否?旧江山浑是新愁。欲买桂花同载酒,终不似,少年游。
唐多令,词牌名,又名糖多令南楼令箜篌曲,今天是雁北旧事番外最后一章,明天是正文,《侠客行》的三杯吐然诺,五岳倒为轻政哥哥登基后的故事。
谢谢玲玲的地雷
目测接下来更新能稳定不少,一来因为我个人状况稳定了不少,二来英国因为疫情的原因,改成线上授课,锁在房间里出不去(捂脸),就有很多时间码字了。
然后就跃跃欲试想要开新......
第177章 三杯吐然诺
皇帝,如何?
皇帝,嬴政在嘴边细细磨了磨这个词后,侧头看着趴在马圈栏杆上的挚友,三皇五帝的皇帝?
白舒点头:嗯,三皇五帝的皇帝。他没有看嬴政,似乎对答案早就持于心中,在此之前从未有人做到过,在这之后也不会有人能够超越德兼三皇,功过五帝如何,敢用否?
伴随着马圈中枣马发出的嘶鸣,嬴政笑的开怀:敢,如何不敢!
然而这样的笑声,无疑让此刻跪在马圈中,忙于给枣马接生的医者更为紧张了。毕竟他此时他身后站着大秦最尊贵的秦王和他的心腹爱将,面前伺候生产的主子是连灭四国将军的爱马。
白舒自然注意到了大夫的紧张,却没拿对方的失态说是,反倒是推了推作为罪魁祸首的嬴政:你别吓到了灰枣。
一匹马而已,你倒是珍惜的紧。嬴政止住笑声,神色并无不满,倒是嫌弃之意布满面庞,红马叫灰枣,这是谁起的名字。字里行间直接将白舒这个选项给划掉了,一时让白舒不知是该笑他事多,还是该感动于他对自己的自信。
她的父亲便是这个名字。白舒看着在乖巧躺在地上的枣红色马匹,眼神柔和,算是子承父业吧,所以便也取了这个名字给她。
只是可惜嬴政不吃这套,他直言戳破了白舒内心的真实:真的不是因为什么奇奇怪怪的承诺,或者完全没有必要的执着?
白舒卡顿,侧头看了眼胸有成竹的嬴政:哦,那这次的小马崽儿如果血统够纯,舒就做主送给扶苏公子了。
原本看戏甚至还在火上浇油的嬴政,被白舒这句话呛得一口气没上来,急咳了两声:别祸害我的儿子,倒是戏虐多于不满,难得这次从齐国回来后,他身上多了点儿为王该有的狠厉和决断不过皇帝这个称呼倒是不错,千秋万代自孤始,便称始皇帝如何?
白舒:千秋万代?
就如嬴政了解白舒一般,白舒的话也成功戳到了嬴政的点:只是一个比喻,你一定要在这个时候泼孤的冷水是吧千秋万代,天下一国,有何不可!
可,太可了。白舒倏忽的笑了起来,他爬在有半人高的围栏上,将头垫在交叠的双臂上,侧头仰视着嬴政,眼中有光闪耀,若想要千秋万代,王上可还有的是事情要做,王上真的想好了?
你又想要怂恿孤什么,嬴政没好气的看着一下子幼童化的好友,削弱世家手中实权,分权与寒门子弟之事,孤已经在做了。
对于嬴政这句话,白舒笑弯了眉眼:秦制虽然多虚位,不过也有实爵者。如今天下已定,王上又要登基为皇,自然是要封赏有功之臣。浅色的眸子落于马棚的阴影处,却挡不住其中映衬出的阳光。
嬴政看着白舒,没出声。
王上,推恩令和郡县制了解一下?白舒笑的像只狐狸,封秦臣以六国旧地的食邑,得秦爵位者,推代降爵,唯有嫡长可承袭爵位,其余子嗣均分家产。
嬴政双手插袖,神色不明:分六国之地,又何来郡县。他本就聪慧,在七国一统后也对自己的天下有了规划,却没想那些未出口的话,竟也有人知晓,不过是虚爵,只食俸禄,变与不变,又有何区别。
然而白舒有哪里会被嬴政这只言片语所骗:王上明明也是这么想的吧,以有功之臣管理郡县,行得秦法,收付徒弟拉拢民心。每代袭爵自降一位,几代之内若无出色之辈,土地自然归回于秦,不用动兵演武,有人出钱又出力,不过百年国土便定。
没儿子的呢。被戳穿了心事的嬴政哼了一声,区区十几年可压不住六国余孽。
那就要看王上是否偏爱啦,理直气壮,若是王上偏爱,分以秦地或故土。若是王上不爱,往南让他自生自灭去吧。
一边说,一边还煞有其事的摇了摇头,一副为君王分忧的衷心的模样。
至此,嬴政是真的被白舒的厚脸皮气笑了:你就想着你的雁北吧,好气又好笑,想都别想,你这辈子就给孤老死在咸阳吧。余光瞅见马棚中枣马嘶鸣用力,雌崽,还是雄崽?
王上你真无聊,白舒谴责,是公是母,又不是舒能够决定的猜对可有奖励?
若是匹母的,孤封你武安君。若是公的,你便继续做你的雁北君吧。
嬴政将视线转回到了马圈中,全然不在意离他们只有几步之遥,完全能将这两位秦国至高者闲谈间了断帝O国未来之时尽数纳入耳中,已经被冷汗打湿后背的大夫。
白舒唔了一声,垫着头将脸转回到了马棚中,意味不明。
嬴政却不打算就这样放过白舒,他在一次将选择权递给了白舒:公还是母?
是在问性别,更是在暗示他想要的嘉奖。
白舒想了一会儿,在看见灰枣腹下新生命的时候,轻声道:还是公崽比较好吧。
你确定?真的听到了白舒的选择,嬴政却一改递出选择时的决绝,武安君,可不比雁北君。
主上太过狡猾了,就算是雁北君,也依旧是王上的雁北君吧。白舒脸颊微鼓,似真的在对此感到不满的撒娇,舒如今都已经是雁北君了,再做什么雁北君啊。
他有意模糊了赵国的雁北君与大秦的雁北君之间的概念:说什么雁北君,还是武安君。要是继续做雁北君,哪里还用得着王上去封。
幼小的马崽落地,有着与灰枣一般艳红色的颜色,只是嬴政与白舒都没有对它施以一丝半毫的眼神。
嬴政低头看着趴在栏杆上的白舒,而白舒眼帘低垂看着马厩的食槽。
最终,打破了沉默的是收拾起自己东西的大夫:王上,将军,他起身依次向两人行礼,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