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1 / 2)
见证一下一个王朝的没落?白舒思考了一秒后如此回答,或者是让他亲眼见一见,所谓的王,也是会被人杀死的?说着,他的目光转而落在了扶苏身上,就好像如果他也和楚王一样,总有一天秦国也会被其他人灭掉?
白舒!蒙恬呵斥道。
别这么严肃啊,知晓蒙恬是不打算给自己指路了,白舒朝着蒙恬之前来的方向走去,那是楚王宫正门延去的方向,理论上判断沿着这个方向继续向前,也应该是楚国正殿的所在,若是不放心的话,你也跟着一起来便好了。
就是稍微有些心疼你啊,本来遭殃的只应该有小扶苏一个人呢。青年吊儿郎当的总结道,不过如果你硬要和他作伴的话,真是拿你没办法啊,那便一起同行吧。
语气柔软的如同在和一个无理取闹的稚子讲道理:毕竟接下来的事情,也许会颠覆你至今为止所有的认知,也说不定呢。
他这样说着,眼帘微垂,挡住了流露出的情绪,只剩笑容留在脸上。
第148章 银鞍照白马
楚国国都已破,身为楚王的熊负刍被关押于楚国大殿之中。白舒入殿所见的,便是身着朝服坐在楚王座上,工整庄严的似乎要准备接受百官朝拜的男人
楚王,白舒佩剑穿履进入殿中,也没行礼就这样慢悠悠的走到了往昔楚国臣子所站的地方立定,眼睛笑弯成了一条缝,脸上是不加遮掩的喜悦笑容,初次见面就是这样的场景,还真是不好意思呢。
熊负刍嗤笑一声,对白舒此时的虚伪报以嘲讽:熊负刍不过是区区楚王,怎么敢当得起你姬公子的道歉赔礼。
有什么当不当得的呢,如没有察觉出对方的敌意,如没有发觉对方的称呼异常,若不是您与项燕起了争执,害得项燕宁肯在外立昌平君熊启为新楚王,也不愿意会来救你,我们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将这片土地收入囊中啊。
高坐王座之上的熊负刍被白舒话语中的信息所惊,抓着座椅凸处的手猛然攥紧,然后又像是怕被人察觉般迅速松开:这种时候你来挑拨离间,作为阶下囚的熊某人,是不是该感叹原来自己临死了,竟然还对秦国有作用,而感激涕零?
白舒不踩对方的陷阱:不哦,只是单纯的通知你罢了。毕竟人之将死,对其言需善,毫无篡改了他人话语的心虚,所以看着你要死了的份儿上,决定对你说些好话,免得你死了都不安心。再则你临死还听不到真言,未免太可怜了啊。
真言?熊负刍靠在王座上,就想只要他不离开这个座位,他就还是楚国至尊的王一般,呵,换个人与孤说这个也就罢了,此话从你这个欺世盗名的姬公子嘴中说出来,不觉得格外讽刺么?
若是一次还可以说是听错了,在熊负刍反复强调之后,蒙恬发觉了不对之处:姬公子?他看着白舒,不明白为何楚王会如此称呼对方。
姓赵,姓白,蒙恬都能够理解是为什么,但是为何是姬?
难道这位将军还不知道么,熊负刍的眼睛死死的锁在白舒的身上,你身边这位,可是周赧王的亲孙子,是姬周的嫡系公子啊!什么赵国的雁北君,什么投诚秦国的降将,你们从头到尾都被他蒙在了鼓里!
秦国,充其量也就是他复周路上的垫脚石罢了。
杀人诛心,莫过于此。
白舒却还是那副笑着的模样,没有慌张的对蒙恬进行解释,也没有反驳楚王的话。
他像是一个旁观者,听着别人的故事,看着别人的笑话:舒比较好奇的是,这样隐秘的事件,楚王您又是怎么知道的呢?
不反驳?看起来你觉得孤说的没错,你辨无可辨啊。熊负刍嗤笑一声,呵,枉负天下人以为周国难扶,以为周室早已已经不是威胁,却没想到竟然还留了你这么个孽种在外面兴风作浪,甚至还向光复周氏!
但是你能骗得了一时,又哪里能够骗的了一世?说到这里,熊负刍的话语中染上了癫狂之色,早在这之前,孤就已经派人去咸阳,让人带着证据亲自去拜访秦王了!整个秦国都会知道知道你的身份,知道周如此暗度陈仓的复国之举!
熊负刍死死地盯着白舒,他希望从这个人的脸上看到愤怒,看到不满,看到扭曲。这样的表情才会让他感到快意,才会让他觉得满足:秦国灭了你的国亡了你的家,让你从高高在上的王子变为了如今的他人之臣!你定然是恨的吧!
就像是他现在一样的痛恨,就像是他现在一样的怨仇。
只要想到此刻他们心中相同的情绪,熊负刍就不免感到快意:你以为你灭了孤的楚国之后,等待你的就是荣耀加身么,你以为你回得去秦国么,你以为在这之后这个天下还有你的容身之地么?!
你以为,如今你还复国有望么?怒火在他心中燃烧着,仇恨的火焰在他眼中跳跃着,秦国早就知道了你的身份,早就看透了你的打算,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如此在孤面前是为何,不过是因为还不到处决你的时候罢了。
白舒脸上的笑容随着他逐渐拉平的嘴角而散去,琥珀色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在王座上自顾自笑着的熊负刍,倒映着这个男人临终前的癫狂:这样的秘密本该被藏在阴暗中无人知晓,可你又是如何知道的呢?
想要知道孤是如何知道这个秘密的么?想要知道除却孤之外,还有多少人知晓这个秘密么?来求孤啊,跪在孤的面前,求孤告诉你啊! 他放声笑着,笑声在空荡荡的大殿中带着回音荡漾。
而此时,终于消化完话语中过大的信息量的蒙恬,下意识的将扶苏拉到了他的身后。
这样的动作,自然不会被熊负刍放过:看啊,你身边这位将军,不是已经开始怀疑你了么。带着玉石俱焚的癫狂,姬舒啊姬舒,你亡了孤的楚,就莫要妄想还能像个没事儿的人一样,继续过你的太平日子。
说罢,他不屑的扫过了正试图挣扎出蒙恬保护圈的扶苏:雁北君,呵,究竟是秦国的雁北君,还是赵国的雁北君,那位秦王想必清楚地很呢!
大约摸还是赵国的雁北君吧,白舒不以为意的回答,如被标上标签的人并非是他一般,可您不是舒,也不是秦王,又怎知就如王上至今未曾封赏一般,眼下的这一切不是王上与舒决意做给有心人看的呢?
如此悠闲的语气,让熊负刍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哽的他不上不下颇为难受:事到如今你还在狡辩什么
楚王又怎知,王上不是早就知晓了舒的身份,而此时的这一切,正是王上与舒想要天下人做出的判断呢。 他慢慢的叹了一口气,眉宇染上了忧愁之色,一脸在为楚王令人捉急的智商而头疼的模样。
王上与舒一直在等背后之人,却不想您先行一步踩入陷阱,将消息告知于天下。如今无论舒再做什么都已经是枉然了,只是可惜了秦国先代们花费了这么多精力布下的陷阱,就这样被一无所知的您浪费了!
他说的情真意切,全然一副痛心到要死的模样。而这副模样成功唬住了楚王,他开始回想过去发生的一切:背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