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1 / 2)
不都好好说了么,只是你不听啊。廉颇斜着瞅了一眼白舒,满脸的嫌弃,小小年纪,记忆就这么不好,前一秒老子说的话你都能忘,啧啧啧。
我根本就没答应你,坐在这么一个危险的地方,陪你一起喝酒等到天亮!白舒理直气壮地控诉到,万一那群蛮子注意到我们,那你我都没命了!
问题是老子那根本不是个邀请,是命令啊!廉颇比白舒的态度更为硬气,尊老爱幼没听说过,下位者要无条件服从上位者的命令没听说过么,能者才是发号命令的那个没听说过?既然老子哪个方面都占了,老子才不管你喜欢那个学派,反正老子说了算!
白舒现在确定廉颇喝高了,不爱读书的大老粗都开始试图和他讲道理,而不是拼拳头了。
抬头,一只手按在白舒的腹部,强控着他不能起身,酒意的催使之下,廉颇脾气显得有些阴晴不定,你看到了什么?
白舒反抗无能,也只能顺着廉颇的话抬头:星河?
屁啊,廉颇再次□□脏字,老子的崽子就别给老子学蔺相如那个老家伙,文绉绉得令人难受!他另一只手将空了的酒坛扔远,转而指着更加遥远的地方,是匈奴!是月氏!是羌人!是那些烧杀掠夺我关内百姓的蛮子。
白舒平躺在草地上,实在是无力吐槽他现在这个状态真的只能看见星空,而系统已经在他的脑海里笑的不能自己了:好吧,你说是蛮人就是蛮子咯。白舒叹气,自己选的老将军,他还能怎么样呢,只能惯着了。
你这是什么敷衍的态度,廉颇不悦,别让老子看不起你,是个有种的就起来,和他们大干三百回合,一个不亏两个算赚!
我出来有没有带兵器,就算是你现在想要我陪你去大杀特杀,我也做不到啊。彻底放弃了反抗,白舒双手垫在脑后看着头顶闪耀的星河,所以啊,回去吧老头子,明日不还要给先王挂白么。
廉颇压着白舒的力度松了松,在发觉白舒是真的没有反抗的心思之后,他松开了手:蔺相如送了加急的消息过来。他并未隐瞒白舒他与蔺相如之间的互通,太子偃上位后第一道王令,就是要我回去。
嗯?
白舒微微侧头,看着廉颇坐在山坡上的身影。从军多年的习惯让他的坐姿笔挺,便是再醉酒的状态,他依旧紧绷着身体,仿若下一秒就能跳起来和敌人来个你死我活:先王不是下令要你在这里守到死了么?
原话自然不是这样,但是在白舒看来其中的意思是真的差不多了:这才刚继位几天吧,一上来就敢无视了先王的王令,这得有多大仇?况且你连妻子(老婆孩子)都留在了邯郸,他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王权啊廉颇长叹了一口气,似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可叹息过后又好像这是他醉酒的自语,这些年也一直没问,明明这么小一个娃子,为什么对那些人如此的痛恨?
我痛恨他们做什么?白舒眨了眨眼,在看到廉颇举着的手之后,才反应过来他并未在说邯郸的那些王权者,而是更远方的关外蛮夷,这还有什么为什么么?非我族人其心必诛这句话,我还是听说过的......不,不是我说的。
看到廉颇突然亮起来的表情,白舒赶紧澄明道。
廉颇撇了撇嘴,不知是信了还是没信,他只是转回头继续眺望远方起伏的丘陵:非我族人,其心必诛。他反复叨念着这句话,非我族人,其心必诛!这句话说的好啊,说的好。非我赵国的百姓,又如何能够感受到赵人的期盼和渴望。
【他在暗指你?】系统吓得赶紧观察了一翻廉颇的肢体语言和表情,【稳住,他还是绿的!】此刻的廉颇对白舒没有杀意,也没有任何的敌意和不满。
白舒依旧觉得不太对,可不仅是系统得观察,就连他此刻也能看出廉颇的疲倦,以及他真的只是想要找个人聊聊的散漫过去廉颇有太多的机会能够下手,没有道理选在这么一个夜晚,这样一个时候。
更何况廉颇也不是那样的阴险小人,就算是要排除异己,以他的为人,只会做的正大光明:你在说我么?白舒紧紧盯着廉颇,没放过他表情上任何的细微变化,是因为我不是赵人么?
我遇见先王的时候,也就和你这么大吧。廉颇似乎自动过滤了白舒的声音一样,这么小的一个,就站在当时尚还是公子的先王面前,扬言要有一天加官封侯。随手比划了个高度,但白舒怎么看那都是个三岁小孩儿的高度。
王就站在那里一直笑啊,笑到我火大时他才摸着我的头,询问我又要如何冠军封侯呢?不知不觉中,廉颇嘴里的先王变为了王,那个时候我多小啊,便说等有一日公子成为了王,便能让我加官进爵啦。
廉颇醉眼朦胧的模样,如同身边情景变化,此刻正身处于当年的王宫之中,他还是那个年幼的,什么都不懂的孩童:那个时候周天子还在哩,虽然没个屁用,但是就是还在哩。说到这个,白起那个老狗头也难得做了一件好事!若不是他,如今那碍眼的东西还活着呢。
白舒想了想,怎么也想不出能让廉颇恨得牙痒痒的白起,会做出什么让廉颇如此感慨甚至算得上是感激的事情:白起做了什么?
若是往日,廉颇是绝对不会和白舒提起白起的,但毕竟今夜是特殊的,毕竟今夜特殊:那个时候你还没出生呢。他晃了晃头,让自己更清醒一些,周天子发天子令号召六国联合起来剿灭秦国,于是白起就灭了周虽然还剩一个就是了。
【什么叫灭了周,却还剩了一个?】系统茫然提问道。
因为一开始,就有两个周。东周国和西周国,虽然两个加起来也没人加秦国三分之一就是了。白舒想了想自己收集到的信息,和系统解释道,我听说秦王得了九鼎之后,另一个周直接举手投降了。
做得好啊,做得好。廉颇重复呢喃道,若不是他,那傀儡还在王的头顶上挂着呢。他的话已经没有了逻辑,想到什么说什么,而且灭了周的血统,哈哈哈,若是真的有因果报应,那便是秦国的因,秦国的果。
大概是真的喝多了吧,廉颇抬手,如所有慈爱的长辈一样,摸了摸小辈的头顶:你瞧,这便是先人留给你们的天下,这便是他们留给你们的麻烦和机缘。他的眼神很慈爱,但这让白舒下意识的抖了抖。
廉颇没在意白舒明显被吓到了的动作:王继位的时候,我已经算是小有名气啦,邯郸无人是我十招之敌。语气的得意又骄傲,莫说是邯郸,就算是整个赵,我廉颇也是鼎鼎有名的好手。
比起李牧将军如何?白舒冷不丁的插了句话,噎的廉颇一个巴掌直接按住了白舒的脸,怒而道:不会说话就闭嘴!
被糊了一脸的白舒撇嘴:好吧,那就是打不过咯。
李牧的运气能比我好?廉颇哼了一声,王可是愿意把举国之兵都交付于我手的,李牧也就是个北线,而老子那可是赵国所有的未来啊!他停了停,避开了后来赵国于长平之战令人悲伤的结局,以及导致这个结局的调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