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1 / 2)
想着想着,面前的一切似乎都变为真实。
他对面的少年身体逐渐破碎,正是年轻的时候,却失去了自己如花般短暂的生命。
梦做的挺美啊。鹿笙在他身后说道。
对啊!玉壶笑着应和,继而不敢置信地转身:怎么会,你怎么会在我背后。
他的面前那个少年明明还在啊。
不对。
玉壶使劲揉了一下眼睛,刚才还在对面纠缠于痛苦之中的少年早就消失得一干二净,仿佛刚才一切全都是自己的幻想。
鹿笙拿出日轮刀,伸出刀剑直接抹断他的脖子。
源自于睡神修普诺斯的能力,作用和魇梦有些相似,直接将玉壶拉入了现实与梦境的环境之中。
从那两根章鱼触手,或者说从进入玉壶开始,一切都不过是梦境,可惜玉壶太过失智,自以为夺得了胜利,鹿笙光明正大地走在他后面都没有发现。
斩首的痛苦从脖颈扩散到全身。
比起这点,玉壶更惧怕死亡的到来。
他真的要死了吗?怎么可能,他可是上弦,怎么会轻而易举死在自己的玉壶里面。
这么一想,脖子似乎不痛了。
玉壶惊醒,低头一看,自己的双手居然放在脖颈之上,下一刻就要亲手掐断自己的脖子。
他居然想要自杀!
冷汗涔涔地流了下来。玉壶转身看着四周,一片黑暗,周围寂静一片什么都没有,刚才的少年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明明在玉壶之中才对,这里是哪里,是地狱吗?
逐渐地,黑暗前方出现了一抹光明。寂静的河岸上,青色彼岸花寂静地开放着,尽头处似乎是一座西方建筑。
他心中一喜,沿着河岸冲了上去。
好多青色彼岸花,这次一定可以交差的。
他趴在地上,一只手迅速拔起青色彼岸花,另一只手把花抱在怀里。越摘花,玉壶的状态越兴奋,怀里的花已经快要抱不住了,有些花从怀里掉了出来,他就像是完全没有发现一样,继续扯着岸边的花朵,魔怔一样冲着最远方的建筑物而去。
终于,玉壶到达了目的地。
那是一座巨大的尖顶建筑物。背脊是黄泉一般的黑色,丝绒一样的黑色云雾围绕在尖顶周围,不断侵蚀着玉壶还留存的最后一点清醒神经。
进去吧!
一个声音在诱惑着他。
玉壶丢掉手中所有的青色彼岸花,推开建筑物的大门走了进去。
如同走入了记忆回廊,从前的记忆铺天盖地地涌入玉壶的脑海之中。
在还是人类的时候,他就不是一个好人。鱼的鳞片和动物的骨头,他杀死了那些可怜可爱的小东西,把它们全部缝补到自己的玉壶之上。
后来变成了鬼,动物已经完全不能满足他的猎奇心理了。
人类死亡时的模样是多么美丽,把他们的身体塞到玉壶里,让他们与自己最渴望的东西融为一体,光想想就觉得自己的身体在发抖,兴奋得不能所以。
啊,他似乎又看到那些人类了,那个失踪的小鬼也发现了。
等到一起解决了他们,那么定然会得到更多无惨大人的血液,成功晋升为上弦的。
玉壶诡笑着扑向游荡在建筑物中的人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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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馆之中,躺在最中间的玉壶骤然裂开,碎成了一片又一片。
锖兔仗着自己是灵魂,最先凑了上去。空荡荡的玉壶里,什么都没有,既没有鬼,也没有鹿笙。
难道真的出问题了。
锖兔心中忧虑不已。
小鬼虽然很麻烦,又难缠,还喜欢骗他。但是锖兔却不想他真的遇到什么危险。
刚才的鬼魂是假的吧。时透无一郎面无表情说道,怎么看一个人都不可能进到这么小的壶里,缩骨功吗,难道已经化成水了。
富冈义勇没有回应,他也在思考锖兔的灵魂是真是假。
假如真是骗他的,那么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呢,又有什么鬼知道锖兔能够引他过来,而且鹿笙也确实失踪了。
不速之客的到来打断了他们的猜测。
桃红色头发的鬼从天而降跳入艺术馆之中,冰冷的金色的瞳孔倒映出在场两人的身影:玉壶不见了?果然是猎鬼人的阴谋吗。
两柱拔刀警惕地望着面前的猎鬼人。
惨白的皮肤,全身上下刻满了的代表罪人的深蓝色刺青。面前这个男人,似乎在哪里见过。
男人转动眼珠,上线之三的字眼从眸中显现。
脑海中的线索连成线,富冈义勇说道:猗窝座。
当初差点杀死炼狱杏寿郎的男人,现在居然出现在了这里。
时透无一郎眼里掠过一丝迷茫:猗窝座是谁,他是上弦之三吧?
你们认识我。猗窝座恍然大悟,那个炎柱是你们的队友吧,我走的时候他身体已经重伤,怎么样,死了吗,这样一个强大的猎鬼人的死去真是让人有些伤心啊。
两柱的神色冷了下来。
这鬼说的完全就不是人话。
水之呼吸发动。
富冈义勇快速挥刀,沿着水平面冲着猗窝座斩击而去。
猗窝座以极快的速度后仰,掠过面前一击之后,迅速后跳三步。
发动起手式,十二角雪花阵在脚底下展开,猗窝座眼中战意汹涌:两个柱加起来,应该比之前一个能打一些吧。
第19章 那什么烟花
破了数个大洞的艺术馆里忽然传来一道抱怨的声音:这个鬼真的太恶心了!
鹿笙!锖兔惊喜地看去,少年的身影居然再一次出现在了那副画的前面,依旧是背带裤八角帽的样式,看起来似乎一点伤都没有。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这声音似乎和以前的清脆不一样了,带着点惑人的意味。
画作前的少年转过身来,锖兔一怔。
明明再好看的脸他都已经看熟了的,可是现在的少年无论从哪里看,却都带上了一股惑人的意味。仿佛是故事中具有惑人心神的鬼怪,就连他这个鬼都能感受到致命的吸引力。
锖兔强制自己转开眼睛。
鹿笙刚从玉壶里出来就看到他这个态度。
也太过分了吧,都不关心一下危险中出现的他吗?
鹿笙故意凑近两步,问他:你怎么了?
锖兔大步后退,躲他远远的这才说道:你的身上是怎么回事?
鹿笙没听懂。
身上?
他身上有什么这么吓人的吗?
这么两秒,锖兔已经抽下狐狸面具挡住了自己的面容。
锖兔这状态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