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1 / 2)
顾铬抬眸看向这个俊美如画的男人,镇定心神:你要干什么?
你真纯洁。新皇笑了声,我要你现在就做我的新娘。
说完解下外袍,眸中满是势在必得。
顾铬动作一滞, 几乎掩盖不住眼中的怒火,他们顾家以前效忠的, 就是这么一个好色之徒?!
藏起手里的匕首,他缩了缩身子,似乎有些惧意,果然人对方松懈了, 新皇弯下腰似乎要安抚他。
顾铬突然出手, 明亮的殿宇内寒芒一闪而过,却没捅-进血肉里,而是叮铃一声,掉落在地。
孤的皇后, 你不乖。
咯嘎一声, 冷白的手腕不自然的怂啦下来,顾铬咬紧牙关, 那双幽深的眼眸里落满星光,漂亮且灿烂的照耀一地。
新皇爱恋的亲了亲:不要抗拒我,接受它。
那张过分宽大的床终于开展了激烈的搏斗,弱势的一方被不断进攻,顾铬死死盯紧挥汗如雨的男人,他眼里明明白白昭示着贪婪的兽性。
顺从我,服从我,接受我。
新皇咬上那块冷白的皮肤,细细碾磨,一如他的动作,仿佛是最珍惜的至宝,被他死死护在怀里,一口一口仔细吃掉。
寒冬雪景姗姗来迟,只一夜,窗外的梅花已经压了满枝头的积雪,红墙琉璃瓦上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色,皇宫一夜之间银装素裹,而天地,更是一片白茫茫景象。
翌日顾铬醒来,全身都被碾压过一般,每根骨头想是酥的,他眼看着男人穿上袍服,人模人样的出去上朝,整个人都是一种崩溃的状态。
昨天,那一切
顾铬不能接受,他恨死了新皇,如今却在新皇身下雌伏。
顾铬深吸一口气,之后的事便再也由不得他。
谁都知道新皇有了心爱之人,他开始由暴君向一位明主转变,与之想立的是新皇的痴情人设,不纳妾,不留情,新皇只爱皇后一人。
人都是健忘的,多年的风平浪静让他们忘了之前的残暴嗜杀,觐见的大臣无论官职,被新皇剥了皮塞进草稻放在刑场示众,听着同僚们的惨叫,其余官员一个个鹌鹑似得老老实实。
新皇下朝回宫,殿外被他植满了血色梅花,在一片怒放中,卧室那扇窗被人打开,露出一张惨白枯败的脸。
细细的雪纷纷下落,落在那人发间,他的皮肤冷白细腻,宛如雪中孕育的精灵。
男人脚步一滞,脸色沉了下来。
理顺公公早已领着身后人匍匐下跪:皇上,太医已经诊断过,这位已经是油尽灯枯了。
顾铬自然是一早便看见对方,他眼神毫无波动,仿佛自己看见的只是一团空气,没有焦距的眸子直直扫过四周。
一直到新皇靠近。
滚!他抓起案上砚台,男人头也不偏,下一刻,脸上多出一道血痕,鲜血源源不断地涌出伤口,淌过他半张脸。
那人却好似没有感觉般,脸上盈满笑容:顾铬,我回来了。
他一把抱住顾铬,你太热情了,就是这么迎接我的吗?
滚,沈明寒你要不要脸,我看见你这张脸就想吐!
顾铬不拘于用最恶毒的言语讥讽辱骂男人,对方脸上笑容灿烂,仿佛听到了什么真挚的赞美。
沈明寒擦掉脸上的血水:顾铬,你在怕什么?我永远不会伤害你,也永远,不会放开你。
声音缠绵悱恻,犹如情人间的呢喃,顾铬抬头看着男人,房间的灯明灭闪烁,照在男人高挺的脸上,阴影交织,犹如黑暗中孕育的妖邪。
你为什么不能放过我!顾铬崩溃似得大喊一声,他攥紧男人衣领:我恶心你知道吗!
男人低头,抚摸他绸缎般的发丝:顾铬,因为我爱你啊。
你冷了吗?男人微微一笑,解开他身上的衣服:你永远只能是我的。
顾铬简直绝望,他被囚在宫中整整五年,腰身弯折,轻而易举的压在桌面上,甚至已经熟悉容纳对方的每一寸事物。
唇舌欺压而下,心里却好像破了一个大洞,倒灌进无数的风雪,慢慢地,他的手指攥紧,又被男人一根根掰开。
别哭,宝贝,我会心疼的。
顾铬动了动,倒嘶一口冷气,他哭了?
不可能!
顾铬怨恨地盯紧男人,一字一句说:沈明寒,迟早有一天,我会杀了你!
对方叹了口气,眉眼间满是餍足:我的命都是你的,真恨不得死在你身上。
顾铬脸青了。
更可恨的是这恶劣的男人,竟然强逼他说出那么恶心又羞耻的话,身上的血液都颤抖起来,直到再也承受不住,挤压的情绪发泄出来,化作男人背上一道道抓痕。
一夜无梦。
这样的羞辱和灌溉几乎每时每刻都可能发生,男人恣睢的姿态日积月累,成为扎在顾铬心头的一根刺,他怎会甘心受到这样的折辱。
传膳时,小太监将一张纸条放在碗底,顾铬接到消息,看完后,纸条在灯火下燃成灰烬。
顾铬坐在床头思绪似乎怎么都拔不出来,在他的脚腕上,一条手臂粗的锁链分外瞩目,为了防止磨损他的肌肤,接口处包裹着一层厚厚的柔软皮毛。
顾铬晃了晃脚腕,锁链发出哗啦哗啦的清脆声响。他抿着嘴唇,想到之后的事情,突然一阵心悸。
他拍着脸颊。
怎么可能!
怎么可能呢!
一旁的理顺看着他忽变的脸色,神色担忧,作为陛下身边的老人,他怎么不清楚陛下对公子的态度。
可是,他从开始就用错了方法。
结局只能越推越远。
而且,他看着公子的态度,似乎也不是剃头后担子一头热,理顺也曾劝过新皇,让公子慢慢接受。
沈明寒却是笑了起来:不可能。
他比谁都知道,俩人间横亘着顾家满门性命,如果不是这种方式,可能连痕迹都不会在他身上留下,如果恨也是一种感情,他宁愿对方恨死自己,不死不休。
顾铬真狠啊,折磨自己也是在折磨他。
时间一晃就到了春天,春暖花开万物复苏的季节,顾铬的顽疾似乎越来越重,已经发展到呕血的阶段。
沈明寒已经不敢再靠近他,他以为自己能忍住,每次都是手脚冰凉的离开。
顾铬倚着床头,咬开药丸,苦涩的草药在嘴里化开,他唇角挑开一丝笑:滚!
沈明寒手足无措地立在原地,慌乱,恐惧,真看到对方的时候,全身血液都压抑不住地奔涌流淌。
他张了张嘴,到最后都发不出一丝声音。
他离开之后,顾铬坐直身体,通过自己独有的联系方式通知其他人,宫变时间就定在十天后的宫宴。
他自己垂眸,白皙的手指拎起一截锁链,嘴角含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
他改变想法了。
沈明寒曾经施加在自己身上的一切,他都要找回来!
十天时间如流水般飞快逝去,眨眼到了晚上,宫宴是自先皇开始设立的聚会,目的是安抚满朝文武。
到了沈明寒这一任,旁人都恨不得离他远远的,安抚,怕是要命吧。直到五年前,沈明寒恢复正常,荒废已久的宫宴才恢复下来。
而顾铬作为沈明寒的皇后,这次也是他第一次出席。
丝竹管弦之乐,不绝入耳。舞娘歌姬衣袂飘飘,推杯换盏的大臣突然静寂起来,目不转睛地看着来人。
杯中酒水倾洒了都没人发现。
来人身着玄色衣裳,泼墨长发被白玉发冠束扎,气质高华,五官精致昳丽,冷白的皮肤宛如月华柔美,如同天上一弯月轮,一举一动,风流写意。璀璨且不可逼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