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1 / 2)
这不怪他。
毕竟,他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人类。
会痛,也会有害怕的东西。
此时,房屋无法被烛火照亮的阴影处,有人无声向他走来。
来者是立夏的英灵。
高大的男性从者带着兜帽,帽檐下垂落几缕细碎的蓝发,随步伐轻晃。
他腰腹间绘有大片鲜红的纹路,椎刺嶙峋的尾巴,在身后左右摇动。
看起来很重的从者,在走路时却没有发出一点声音。
他看了眼立夏手腕上闪烁的通讯装置,移开目光。
下一刻――
将手掌,扼上了少年的脖颈。
作者有话要说:
不是神明,却不得不高尚。
太宰已经看穿了一些东西,并且开始为咕哒的以后做打算了。
下一章或者下下章差不多就是查理七世加冕了。
第69章 你的痛苦
1429年5月17日
对不起。
―
明知会迎来终结,却不停重复着分别与邂逅。
辉煌灿烂,犹如星辰瞬间般刹那的旅途。
澄粉的头发,很温暖的人。
那个人的笑容很柔软,但是却轻声道出了再见。
于光辉中消失的人,在时间的尽头对他说――这是,名为爱与希望的故事。
但是
不是喔。
梦里,漆黑的乌鸦。
它双翼俱起,悬停于少年的眼前。
乌鸦翻飞的双翼之后,是随风暴而的燃烧的鸦羽。
骤雨降落,泥水溅花。
洁白的鸟喙一开一合,对那双注视着乌鸦的蓝眼睛说道:这可以是持续夺取的故事,持续失去的故事,持续遗忘的故事。
鸟类漆黑无光的眼眸,倒影着漫天飞舞的羽毛,煌煌燃烧。
唯独,不是爱与希望的故事。
黑色的乌鸦,否定了少年的一切。
大雨与火交织,黑色的鸦羽在其中沉落,又被狂风吹拂。
立夏感受到雨滴打湿头发,顺着鬓角滑下。
眼前,雨幕模糊。
你在痛苦。乌鸦这么对他说。
于此同时。
梦境反转的现实里,也有人对少年说出了这样的话――
他很痛苦。
天之锁的链条,与漆黑的复仇之火同时缠绕上库丘林alter落下的手掌。
吉尔君伸出手,反向拨动了立夏腕间的通讯装置,用魔力扰乱了通讯装置,以此屏蔽了此间的一切信息。
劝你最好不要再向前一步了哟?小孩子模样的王,扬起唇角,狂王的库丘林。
十指微拢,锁链紧缚。
绕过库丘林alter胸腹间大片鲜红的纹路,天之锁的尾端,盯准了他的后心。
全知全能的王也有无法预料的事譬如,你这么做的原因。小孩子努力端起了大人的架势,却无法令人发笑。
气势威严,神色肃穆的少年王。
他没有背叛你。伯爵说道。
很微妙的距离。
踮起脚尖,抬高视野的话,就会以为这位阶职为barserker的英灵,用其包裹了铠甲与椎刺的大掌扼住了御主的脖颈。
当然就算放低视线,这也是无法否认的事实。
只不过,被阻止了而已。
那层薄如蝉翼的漆黑之火与夜色相融,阻绝了向着人类脆弱部位扼来的手掌。
贴向立夏的那一面,带着不会令人感到难受的温热。
而燃烧在狂王库丘林的手掌上,则如附骨之疽,难以熄灭。
粘稠的,关于那些憎恨与恶的情绪。
还以为你难得改性了,看来还是跟过去没什么区别。
黑沉的夜,大片的影。
漆黑之火在其中动荡扭曲,缠绕成人的形态。被燃烧的,究竟是夜色,还是少年的影子?
伯爵在火焰中睁开了双眼。
一片浓郁的黑里,只有他的眼眸是金色。其内,有十字准星的纹路在刻画。
疯狗。
随嗤笑而来的,是封锁一般的注视。
alter形态的库丘林与颜色正常的他不太一样,不会被轻易挑衅,或者说懒得反驳。
他对战斗之外的指令没什么兴趣,对胜利以外的东西也毫不在意。
冷酷,凶暴,兽类的直觉。
跟正常的库丘林那大哥一样的爽朗完全相反,就像完全为了战斗而生的机器。
不过也正因如此他会毫无预兆的想要杀死御主,反倒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
当然,在此之前的乖顺与低存在感也并不怎么正常就是了。
还记得阿德里安吗?栋雷米唯一幸存的孩子。
顺应小孩子的恳求,去捕鱼,去猎鹿,用毫无起伏的语气去讲述那些凯尔特的英雄传说。
很像lancer或者caster阶职的他才会做的事,但是,狂王切实是那么去做了。
出乎意料,一如他现在的行为。
他兴致缺缺的瞥了一眼伯爵,便移开了目光。
手掌上的火焰无法熄灭,于是就用枪刃削去了大块皮肉。
鲜血流淌。
背叛?跟那些东西没有关系。
唯一的作案动机被否定了啊。吉尔君耸了耸肩。
这位深色的库丘林曾对立夏说过――只要不背叛,我的枪就不会刺向你。
或许不再是曾有过羁绊的他,但是一个人的性格跟本质,不会毫无缘由的改变。
是你啊。颜色奇怪的库丘林看了少年王一眼,不是混进奥尔良城的庆祝里了吗?
唔,不管哪个时代作为王而言,读懂人民的诉求才是最重要的事吧?年少的,贤明的王。
金发的小少年眯着眼睛笑了起来,所以啊,与子民一同欢庆不可忽视,更何况,这可是大哥哥用战斗与鲜血换来的。
如果真如他言辞表面这么单纯就好了。
隐藏再善意之下的,恐怕还有对于此地人民的考察吧例如,是否值得付出。
如果是不知珍惜与感恩的恶民,这位王恐怕并不会因为这比较容易相处的年幼状态而手下留情。
认知与本质,从来不是能够轻易改变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