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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你起意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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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怪这人,沈知南的脾性没人摸得透,人人只道是个摸不透的主。

盛星晚淡淡地:“我找沈知南。”

“......”

服务生不好拦她,再怎么说她也是这里的会员。

7号门口。

一分钟,

三分钟,

十分钟过去,盛星晚还在门口。

眼前不停略过的,是沈知南被她两度拒绝时的脸孔,除开英俊外只有慵懒的笑意。

现在,她要去找他。

然后呢?

极羞耻地问他,您还要不要我?

盛星晚握着门把手的掌心里全是水光,细细密密的一层。

有时候,自尊心也会成为一种折磨。

要面子,要里子,又不能两者都选。

盛星晚很少会有紧张难堪的时刻,但不得不承认,只是可能还没有遇到而已,她低头看着手中的骨灰盒,一咬牙霍地拉开7号包间的门。

......

里面五光十色,音乐澎湃,真皮沙发上坐着十几号人,皆是名流权贵,在门被拉开的那一瞬间全部都齐刷刷地看了过来。

“她是谁?”

“好像那个刚死亲妈的盛家私生女。”

“所以呢,所以她来找谁的?”

“......”

那一瞬,盛星晚

浑身都在发麻,如有万只蚂蚁在瞬间爬在脊背,她没有看那些贵公子,或者说,本能驱使她第一眼看见了沈知南。

对于有人闯进,沈知南眼皮都没掀一下,他坐在最中央的位置但身旁皆无人,自成一方天地,手里是一杯加冰的白兰地正浅尝慢饮,举手投足间始终散发着上位者的气魄。

灯色浮过男人眉眼,清俊,低沉,世间无二。

心就那么提了起来。

盛星晚攀着盒角的手指微不可察地颤着,她抬步正欲上前时,却被突然上前的男人拦住去路。

林殊胜的脸赫然出现,带着格外不屑轻视的神情,目光扫过她手里的骨灰盒,很冷淡地开口:

“星晚,我以为我已经和你说得恨清楚了,那你现在抱着个骨灰盒又追到这里几个意思?昨晚你离开得利落爽快,我还一度很佩服欣赏你的气度,希望你别死缠烂打让我看轻你。”

众人哄笑,打趣不停。

有人调侃:“林公子魅力无边阿,让盛家两姐妹都拜在你的西装裤下。”

四处皆是暗色昏淡。

盛星晚眼光停顿在虚空里,听不见那些人在说她,也没能听到林殊胜的话,她没有任何解释的欲望,同样也没有争辩的冲动,尘世喧嚣,似乎在此刻被她遗忘。

眼里只能看见沈知南。

他的眉眼,他的蓝痣,他的唇,就那么在隐在一片暗色里,一派玩世不恭的懒散样,终于,他饮着酒,喉结上下滚动时将目光投了过来。

四目相对,

呼吸一滞。

不得不承认,盛星晚每一根神经都紧绷起来了。

“星晚——”

林殊胜再次出声,甚至往左边挪一步完全挡住她,“你到底要怎么样,能放过我,你好歹也是所谓的宁城第一美人,有的是男人愿意要你,你放过我吧。”

盛星晚:?

是觉得她在纠缠不休,给他造成困扰?

盛星晚接连三日未进滴水粒米,体能消耗殆尽,口干舌燥地实在不愿意多说一句话,她掀眼无表情地看一眼男人斯文的脸,然后越过他,直接朝沈知南走去。

从沈知南的视角看,女人穿的还是那件白色羽绒服和黑裙子,不再是光脚,搭了双黑色矮靴,她越过了林殊胜,向自己走来。

【哪个野男人衣服都舍不得给你买一身?】

沈知南无端想起这句话,停下饮酒动作,薄唇弯起一抹几不可察的弧度,只一瞬,笑意便无痕迹可寻。

离沈知南越来越近,哪怕再暗色里,也能看清眼尾那颗蓝痣。

“沈知南——”

她喊他名字;

那颗蓝痣在眼里生长。

没能靠近,手腕被人从后方大力扣住,盛星晚被拽得直接转过身,她微微拧眉看林殊胜:“放手。”

声音融进音乐里,没人能听清,包括刚刚那句沈知南。

恰时,有人用遥控器关掉音乐。

上一秒还喧闹嘈杂的包厢,立马安静下来,有人重新坐回真皮沙发里,有倒酒的声响,有往酒里连加数块儿冰的碰撞声,独独无人声。

手腕被捏得生生发疼。

她皮肤娇,轻微的力道都会留下红痕,好几天消不下去,被这么拽着,等会儿手腕一圈儿都得发青紫。

林殊胜没有任何放手的意思,说话的口吻是越来越不耐烦了:“我记忆中的你骄傲得不可一世,不会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星晚,你现在真的太掉价了。”

用掉价来形容一个女人,实在是算不上好听。

盛星晚垂落目光,看着被男人握住的那只手,周围肌肤已经开始泛红,她极轻地笑了笑,自嘲一句:“是挺掉价的。”

亲口拒绝沈知南两次,一次比一次果断,现在又巴巴地凑过来想要借他的能力成全自己,不是掉价是什么?

“林殊胜,”盛星晚很明白一点,当一个男人不爱你时,你连活着都是一种罪过,她静静地与男人对视,字字清晰地,“我不是来找你的。”

手腕上一松,但未完全放开。

林殊胜那张斯文的脸上透着疑惑,他扫一圈真皮沙发坐着的各位,这里没有她认识的人,不是他还能有谁?

“我找沈知南。”

手腕被彻底松开,露出一圈紫红痕迹。

不只是林殊胜,在场除沈知南以外的所有人,在听到她说出那名字时,皆是一怔,后是群惊。

“她疯了?”

“认识沈先生么她,上来就找沈先生。”

“才听说她得罪了沈总阿。”

“......”

林殊胜用一种分外吃惊的口吻,转头看沙发中央的男

人:“沈先生,你认识星晚么?”

沈知南唇边笑意四散,那种极漫不经心的笑,他淡淡扫一眼面色苍白的女子,开了口:“听过。”

了了两字,像是当头冷水泼在她的脸上。

听过,只是听过。

就这么两个字,让人解读不出第二种可能来。

他在告诉所有人,她不认识他。

那些看盛星晚的目光,愈发耐人寻味,可能只是随便胡诌的一个借口吧,根本原因还是来纠缠林公子的。

在众人正当想继续搜刮点什么小料八卦时,沈知南搁下酒杯,人已起身,声线无任何起伏:

“大家尽兴,算我头上。”

一见沈知南要走,想必是被扫了兴致也无人敢留,只纷纷放下酒杯起身相送,个个儿客气和悦地说一句沈先生慢走。

沈知南捞起一旁的黑色西装外套,被扯松的白色领口斜悬着黑色领带,敞着精致锁骨和喉结,活脱脱一个雅痞败类,迈着长腿懒懒地往外。

男人气息逼近,

带着绝对的侵略感。

在沈知南途径时,几乎是想都没想,她伸手轻轻拉住他白衬衫的袖角,冰凉指尖划过男人温热手背。

“沈知南。”

她喊得又轻又慢,又像是用尽力气。

男人挺拔身姿一顿,停在与林殊胜并肩的位置,中间夹着一个盛星晚。

所有人都没想过她会这么大胆,毕竟沈知南不近女色这件事情人人皆知,在这种场合遇见沈知南的几率不算小,但哪一次看见过沈先生身旁有女人?不都是独自一人成一方天地默默饮酒,最后阔手一挥买单走人。

更令人意外的是,沈知南没有像众人预想的那般,直接甩开女人的手,只转头以一种极寡淡的表情睨着她:

“盛小姐,有事?”

被他这么一看,盛星晚觉得血液都快要被凝住,她拉着他袖口的手指收紧:“我有话要对你说。”

那双黑眸,深深不见底,快要将她卷进去。

半晌,一直注视着她的沈知南倏地低笑一声:“是么?”顿上一秒,无情地抽走自己的手,“我没兴趣。”

“......”

沈知南手腕上搭着黑色西装外套,收回视线抬步离去。

徒留她一人在原地。

没想过,

完全没想过会这样

她真是太高估自己了。

等那男人彻底离开包间,林殊胜长吁一口气,单手叉腰皱眉质问她:“你到底在玩什么把戏?”

这也是其余人想知道的一点。

盛星晚没有给任何回答,只抱着盒子直接追了出去,把林殊胜的声音和那些议论声,通通都甩在了身后。

......

文哲一直在夜笙外等。

文哲靠着黑色迈巴赫,扶了扶眼镜抽着烟,他吸烟频率比不过沈知南,但沈知南自控力强到令人咋舌的地步,一般烟这玩意上瘾不容易戒掉,可沈知南能随性所欲地控制,他只有想抽的时候才抽,但绝非是因有烟瘾。

最长一次记录,沈知南已有近一年未曾抽过烟,重新看他吸烟的那天,是在苏青的葬礼上。

远远地,人已到跟前。

沈知南立在跟前,似笑非笑地看他:“走神呢?”

文哲将烟踩灭在脚底,回神一般:“才十点呢,您这么快就出来了,平时不都要到十二点。”

沈知南将臂弯上的西装外套重新穿上,人如松柏挺拔,他摇头失笑:“有小野猫在场子里乱跑。”

“野猫?!”文哲提高音调,“夜笙里怎么会有野猫,挠人不挠人,没惊到您吧?”

文哲一脸认真严肃的表情,倒是把沈知南成功逗乐,沈知南眯眸若有所思道:“没惊到,就是挠人,挠得心痒。”

文哲:???

男人话音将落,风雪呼啸而至时,盛星晚也紧随其后地出现在视线里,她迎着乱灌的风,长发皆散弥漫半张脸。

文哲第一眼看见,疑声:“又是她?”

沈知南没回头,没转身,但他知道是谁。

一见男人停在车身边与人对话,盛星晚下台阶的脚步加快,她在文哲的目光里吞着冷风一路小跑到过来。

她的后面,跟着一溜人,刚刚在包厢里的看客们,那些公子哥可能是觉得热闹没有看够,也跟着跑了出来,人群里,也包括前未婚夫林殊胜。

盛星晚奔下台阶,那些人在台阶上方。

十几米的台阶,此刻看上去格外像个看台。

其余人是观众,

而她是表演者。

第11章

在无数道的目光里,盛星晚奔到浑身散着清冷的男人面前,站定,她比他矮上大半个脑袋,以至于只能微微仰脸去看沈知南。

那姿态近乎是仰望。

文哲虚咳一声,自觉地退到一边。

又是一阵寒风从二人间穿过时,盛星晚缓慢地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道:“沈先生,您不要我了么?”

裹着风声,台阶上的人们听不清,却更能激起人们的好奇心。

沈知南看她的眸光清冷,无情绪,无回应。

她迎他目光,大胆对视。

可没人能在沈知南目光里保持平静,她的神经开始紧绷起来,被他盯着时,总会想到侵略二字。

“盛星晚。”

那是他第一次叫她名字,温善,沉诱,像是裹着甜蜜的毒药。

沈知南能捕捉到她眼神里的任何细枝末节,他知道她要做什么,于是道一句:“刚刚听林公子说,你可不会对一个男人死缠烂打。”

听到这里,盛星晚像是想到什么,扭头看一眼站在台阶上方的林殊胜,对沈知南笑道:“以他的性格,要是知道是沈先生将那照片扬得漫天飞,是一定不会和你坐在一起喝酒的。”

那又有什么关系?

沈知南压根儿不在乎,他无需维系任何人际关系,只有别人来攀附他的份儿,换句话说,他不怕得罪人。

“所以——”沈知南没往下说,一边睨着她一边垂首从掏出的烟盒中咬出根烟来,“你拦下我的原因,是为告诉我你很了解你的前未婚夫?”

前未婚夫。

怎么听都有股讥嘲感,尤其从他嘴里说出来。

盛星晚单手抱着紫檀盒,空余的那只手拂开脸上被风吹乱的散发,美人骨印在月色里,入目三分,她又往前一步,用两人仅能听到的声音:

“沈知南,我要跟你。”

嗯?

男人缓缓眯起了眸子。

黑西装的衣角被白皙手指攥住,他的目光笼在烟雾里,去看她,这是她第一次向他靠近,小心翼翼,面目美丽又苍白,像一朵等待被救赎的花朵。

沈知南吁出一口烟,清贵的脸上弥漫开笑意,笑意不抵眼底,仿佛只为了应景,他说:“可是我已经

不想要你了。”

啪地一下,

神经就那么断掉了。

在盛星晚的余光里,自己拉住他衣角的手指明显一颤,然后男人微凉的指伸了过来,云淡风轻地拨开她的手。

在她瞬暗失望的神情里,沈知南甚至在温善地笑着说:“向人寻求帮助,就间接承认自己是个弱者,这样岂不是折了盛小姐一身傲骨?”

字里行间,写满对她的嘲讽。

旁边的文哲,忍不住又站远了些,此刻老板身上的气场迫人,离得太近会觉得呼吸困难,真不知道眼前这姑娘怎么承受得了?

盛星晚的唇齿紧陷,死死咬着,直到一嘴的血腥味儿,她也没有任何放弃的意思。

她倔强,她也执著。

她站得极近仰脸看男人,美人骨渡上月色,平添几抹清艳,声调软中透着镇定:“理由呢,给我一个理由。”

不是说要她。

哪怕在女厕也要亲她两下的男人,说不要就不要了?

月色下,男人那张脸英俊冷漠,他懒懒地往黑色车身上一靠,说:“我沈知南不要一个女人,还要理由?”

“......”

狂妄这东西,是长在沈知南骨血中的,生生不息。

那一瞬间,她是真真正正领略到这男人的厉害处;当他有兴趣要你时,给你台阶你不踩,当他不要你时,他便会毫不手软地亲手挥断所有可能性。

予你难堪,

予你一场无地自容。

沈知南指间的烟已快到底,微弱的火星在风中明灭,他想,也就到这儿吧。

在他准备转身时,她深深倒吸一口凉气道:“那我不要理由,可我不信你对我没有任何一丝兴趣。”

沈知南微微偏头,目光扫过台阶上的一圈人,一笑,痞意漫出来:“那么多人看着呢,你这么骄傲,不怕别人说你对我死缠烂打么?”

她知道,那些人都在看她,包括林殊胜。

面上慢慢发热,这男人是真的恶劣,知她骄傲,所以故意说这样的话来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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