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恋爱请冲我来》TXT全集下载_15(1 / 2)
陶梦泽噎了一下,日,要不要这么毒舌!
应子弦叹了口气:“你四年心理是学到狗身上去了。那么多流派、那么多理论、那么多技术,你哪个不好用,偏偏要用一种最愚蠢最没用的方法来宣泄情绪。”
陶梦泽脑袋越埋越深:“那个人你也认识。”
她的声音带上了哭腔。
应子弦反应了一下:“谁?你男朋友——啊不,前男友——我认识?”
陶梦泽又被扎了一刀,索性号啕大哭:“陈柯!是陈柯这个狗男人甩了我!他明明答应我试一个月的!可是一个月都还没到,他就说分手,还送我好人卡!说我实在不是他喜欢的类型!那他当初干嘛答应我!”
“……”信息量太大,应子弦无语凝噎。
陶梦泽居然和陈柯在一起!这都什么时候的事!她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只是没人回答她的疑惑,当事人陶梦泽破罐破摔,哭得稀里哗啦,把应子弦的枕头当作狗男人爆捶,宛若疯狗。
在陶梦泽哭声中偶尔夹杂的几句碎碎念中,应子弦艰难地拼出了来龙去脉。是陶梦泽先追的陈柯,陈柯婉拒不过勉强答应,说先试一个月,奈何陶梦泽实在不是陈柯的菜,半个月不到,陈柯就提了分手,于是就有了今天这一出。
应子弦皱起眉头,如果陈柯是真的对陶梦泽没有任何心思,那就该在一开始就明明白白拒绝她,可是他施舍般的答应她,又在半途违诺,太侮辱人了!
应子弦问:“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陈柯不会是骗色的吧!
不问还好,一问陶梦泽就悲从中来:“啥都没!他说他实在不喜欢我的身材!他就喜欢胸大屁股翘的!”
……狗男人!
应子弦都忍不住生气,她原地走了两步,回头对陶梦泽道:“好了别哭了,发泄出来就好,你在我这里收拾一下,休息好了就回自己寝室吧,以后别犯傻,什么男人都不值得你作践自己。”
陶梦泽抽噎了两下,缓过来后,自己也觉得很丢脸,在应子弦这里洗了个澡,振作一番精神,回了自己寝室。
第42章
陶梦泽走后, 应子弦脱力地倒在床上。这一天的事情太多,她的心情不仅没有得到慰藉,反而更加生气。她想起闻铭, 陈柯是闻铭的战友, 两个人是好兄弟,她和闻铭重逢的时候就是在心莲, 闻铭陪陈柯做咨询, 可见两人关系很好。都说近墨者黑,陈柯是个浪到飞起的人,不说千人斩吧,但也是处处留情的。那闻铭总和他在一起, 是不是意味着闻铭认可他的生活方式?是不是闻铭私下里也是这样的人?
应子弦越想越气,觉得陈柯不靠谱,闻铭也不靠谱!女人一旦生起气来, 便没有理智可言,应子弦知道她是没有道理的迁怒,可是她依然很气。
她这没来由的火气一直持续到了第二天,闻铭来学校接她去吃饭。应子弦尤其的沉默, 对闻铭爱搭不理的, 完全是一副高贵冷艳的样子。
闻铭也不敢想, 也不敢问。他哄女孩儿的经验十分有限, 这并不是因为他没交过女朋友,事实上, 他交过几个女友。高中时期的初恋, 人们都说男人会对自己的初恋念念不忘,可闻铭如今回想,却连那个女孩儿的相貌都记不大清了, 青春叛逆的时期,与其说是恋爱,不如说是少年为了炫耀为了虚荣的意气,他没怎么用心在这份感情上,自然也没哄过她;后来是大学,那个漂亮的女孩儿不知从哪里打听到他的家世,费尽心机当上他的女朋友,而后百依百顺,从不闹脾气,他无需哄;再后来去部队,训练、出任务,忙起来半年一年回不了家,有时候接到秘密任务,便会突然消失个半年,谁都找不到他。那个时候谈的女朋友自然是因为他的工作性质抱怨过、闹脾气过的,他记得一次任务回来,终于拿到自己手机,充完电开机,满满的几十条短信,一开始询问他去了哪为什么联系不上,到后来的愤怒指责,再到后来的心灰意冷,一直到最后的一条分手短信。他想哄,可是对方没给他机会。
于是面对隐隐在生气但又实在不知道生哪门子气的应子弦,经验有限的闻铭犯了难。两个人一路沉默地回到了闻铭的住处,然后陈柯的来电打破了这沉默。
陈柯的声音听上去兴致高昂:“兄弟,出来喝酒!”
闻铭:“不了,我和应子弦在一起。”
陈柯道:“那好吧!不是我说,你自从被应子弦勾了魂,都多少次失约啦!兄弟们都说很久没见着你了,别太重色轻友啊!”
闻铭还没说什么,电话那头传来女人的调笑声,接着陈柯便迅速挂断了电话。
房子里很安静,陈柯嗓门又大,应子弦在旁边,把他说的话听得一清二楚。
于是闻铭刚挂完电话,就看到应子弦两只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眼眸里燃烧着愤怒的小火苗。求生欲促使闻铭下意识地反思了一下,自己在电话里说了些什么——他什么也没说啊!
应子弦深吸了一口气:“你和陈柯关系很好?”
“过命的交情。”闻铭不假思索答道,战场上的战友,后背都交给对方,以极大的信任性命相托,在生死之间磨炼出来的友情,总是要更坚固些的。
应子弦好像更生气了:“那你觉得他的生活方式怎么样?”
生活方式?闻铭很疑惑,他当然知道陈柯的生活浪到飞起,可是这是陈柯自己的事。闻铭和陈柯聚在一起大多是喝酒,两个男人聊聊过去,他们之间的友情像海般辽阔,谁会去干涉对方的细枝末节的生活。
于是他斟酌道:“他是有点疏于锻炼了……”
“谁问你这个了!”应子弦焦躁地来回踱了几步,忽然停住,道:“你兄弟把我姐妹甩了!而且是不负责任地甩!你知不知道这事?!”
闻铭沉声道:“我不知道。我俩从来不过问对方感情生活。”
应子弦颇有一种拳打棉花的无力感,她知道闻铭说的是真话,也知道自己这股怒火没有道理,可是她城门失的火就是忍不住要烧到遭殃的池鱼那里:“你不知道!那你是不是也觉得陈柯这样做很正常?或者说你是不是认同他的生活方式?你是不是也和他一样,将来也会这样对我?”
应子弦的三连问终于让闻铭陡然知晓了症结所在,原来她这样在乎他对陈柯的态度,是在担心和害怕他也是那样的人。
他沉沉地盯着应子弦,应子弦像一只虚张声势的猫,被他深邃的眼眸看着,不禁有些心虚起来,反思了一下,似乎今天这一晚自己是有点作,若是她有毛,那这方才还炸着的毛此刻已经慢慢软下来了,有气无力地耷拉着。
应子弦情绪低落,正想着要不要解释一下,忽然被重重搂进了怀里,男人身上熟悉的气息将她萦绕,她脸颊贴在闻铭坚硬的胸膛上,感受到他滚烫的热度和沉稳的心跳,心绪不自觉地平静了下来。
“不会,我不会和他一样。你的担心和顾虑我知道了,我和陈柯的友情是在战场上建立起来的,我欣赏他作战时的硬气,但不意味着我欣赏他的全部。只是他喜欢怎么生活我也无权干涉,都是大老爷们,谁都管不了谁。可是我保证,我和他不一样。将来如果有一天我们分手,那一定是你不要我。”
应子弦心一颤,这话说的,什么叫她不要他,听着好惨好可怜,应子弦顿时有些内疚。
闻铭以为应子弦还在生气,只是他经验实在有限,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甜言蜜语哄女孩儿,最后一把捉住应子弦的手,往自己腹部一按。
应子弦:“……”
闻铭:“给你摸。你不是说要摸腹肌心情才好吗。”
应子弦差点儿笑出声来,憋笑憋得人都在发抖,闻铭真的是太好玩了!
她偷偷地笑,心里乐开了花,手却毫不客气,一开始还隔着T恤的棉质布料按来按去,后来得寸进尺,把手伸了进去,明目张胆吃豆腐。
闻铭忍辱负重,为了逗应子弦开心,再一次贡献出了自己的身体……的一部分。
于是这一对情侣相恋以来的第一次争吵在腹肌的神奇力量下消弭于无形。应子弦恋恋不舍地收回手,终于可以坐下来好好说话了。
闻铭问:“你刚刚说的陈柯的事,具体是什么情况?”
应子弦把陶梦泽的事情说了一下:“当然了,这是她说的,具体怎么样我们外人也不知道,也可能是她一面之词。但是!我肯定是向着我姐妹的,这事大头肯定是陈柯不对!”
闻铭点头:“他生活作风是有问题。下次我见到他,问问看是怎么回事。”
应子弦恶狠狠地挥了挥拳头:“替我揍他一顿!”
闻铭笑:“好,揍他一顿。”
被顺毛的应子弦完全没想到,闻铭把腹肌当作了大杀器,日后但凡有点争吵,他就把她手往自己腹部一按。应子弦哪怕内心怒火滔天,但是手总会不争气地摸两把,好恨,真是摸人的手短啊!
经过晚上这么一闹,应子弦这股无名邪火总算散了,再想起罗芬这个案例时,也算可以理智看待了。
于是第二天,她容光焕发地进了心莲,像打了鸡血一般,一边哼着歌一边整理资料,单教授路过的时候看了她一眼,感叹:果然爱情让人满血复活。
刚接待完一个个案,领着他进了单教授的咨询室,前台正是空闲的时候,王女士来了。
首先进来的是蹦蹦跳跳的小男孩,他和应子弦几次接触,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姐姐,对心莲也熟悉起来,一进门,就忍不住地朝茶水间望。
应子弦忍俊不禁,茶水间是放零食和饮料的地方,她果然没让孩子失望,拿了酸奶和小蛋糕出来,让孩子自己去吃,然后专心接待王女士。
相比起儿子的无忧无虑,王女士满面愁容。应子弦知道她是为罗芬而来的,毕竟在最开始,就是她来替代罗芬寻求专业帮助的,后来和罗芬家人的家庭辅导也是她一手促成的,只是谁都没想到最后会是这么个结果。
王女士看了看咨询室,单教授正在里面做咨询,门关得紧紧的。她悄悄问应子弦:“真没办法了?单教授说不管了?”
“不是不管。只是我们经过评估,觉得这个个案可能不适合接,出于对来访者的负责和谨慎,我们决定转介他们去别的专业机构。”应子弦解释道。
“你不用骗我了。我和别人打听过,单教授是这个领域里的大牛,他都做不了,我觉得别人也做不了的。”王女士沮丧地摆了摆手。
应子弦也叹了一声,递给王女士一杯茶,两人望着袅袅茶烟发呆。
良久,王女士说:“蒋玥的班主任退休了。他最后一天上班的时候,特意在校门口等罗芬,告诉罗芬他要退休了,他接手的班级要转给另外一个老师了,还让罗芬也接受现实,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蒋玥了,他最后把蒋玥当初的作业本什么的给了罗芬。罗芬回到家后就发疯了,大喊大叫、乱砸乱打,现在被捆在床上。我去看了她一眼,屎尿都拉在床上,也没人管她。”
第43章
应子弦讶异, 没想到短短几天罗芬那里竟出了这样的变故。原先单教授还认为,罗芬如果继续维持这样的行为,对她自己来说未尝不是一种保护, 可是没想到情况会陡然急转直下。
“她那个婆婆和大姑子, 不仅不安慰罗芬,还当着她的面把蒋玥的遗物都烧了, 罗芬给蒋玥留着的房间也被砸了, 这不是往罗芬心里扎刀子吗!蒋龙这个窝囊废,自己老婆都护不了,就听自己妈妈和姐姐的。妈宝男!巨婴!罗芬大概是上辈子欠他的,才嫁进他们家!”
应子弦默然, 问:“罗芬自己的爸妈呢?”
“过世了,四年前走的。罗芬是独生女,和几个堂、表的兄弟姐妹都不亲, 她的事除了我,没人会来管的。”
王女士发泄似的说了一通,末了道:“唉,我也只是想找个人说说, 罗芬这事也许也只能这样了。”
应子弦也觉得深深的无力, 连王女士带着孩子走了, 她都有些魂不守舍的。
单教授出来了, 送走来访者,有些疑惑地看着应子弦。这姑娘刚才还满面春光的, 现在怎么又蔫了?失恋了?年轻人的感情这么变化多端的吗!
应子弦看到单教授, 迫不及待地把罗芬的最新情况告诉他,单教授默然无语地听着,不发一言, 待应子弦激动地说完,问道:“你想怎么样?”
应子弦愣住了。
单教授又问:“你想怎么样?”
他看着愣住的应子弦,意味深长道:“我们不是神。”
***
应子弦回到学校,内心挣扎了一路,理智告诉她单教授的话是对的,情感上她却不能接受这样的“见死不救”,她明白地知道自己这是涉入过深,可是她却做不到抽身出来。大妞都看出了应子弦的心神不宁:“咋的,心里不得劲?”
应子弦正要说什么,电话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号码下备注了来电归属地:巴邑。
巴邑……应子弦本来不想接这种形似推销的电话,然而看到归属地在巴邑,想起她去巴邑做过心理救援,便接了起来。
“你好,请问是应子弦应医生吗?”电话那头是个男声。
“我是。请问哪位?”
“应医生!我是郭玉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