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反派大佬偏宠的日子(穿书)》TXT全集下载_18(1 / 2)
就在这时, 门从外面被一脚踹开,“砰”地一声巨响。宣慎慎极其警惕,在门开的一刹那闪身贴到了墙根去,手不动声色拿起一旁的花盆,静观其变。
“宣慎慎。”来人叫了声她的名字。
这不是谈姬的声音。
宣慎慎二话不说抬着花盆就朝门口那人砸了过去,顺手把一旁的搁架扛起来砸过去, 登时一阵物件哗啦落地的声音,宣慎慎也不看砸没砸中, 转身拉着宣鹤就朝窗口跑。
沈诗诗的软塌刚好就靠着窗台,刚才那一声踹门的巨响就差不多把她吓醒了,如今又听见一阵重物倒地的声音,惊得立刻睁大眼睛, 一睁眼就瞧见黑漆漆的两个身影朝自己狂奔过来,吓得立马一声猪叫!
“啊啊啊!!!有刺客救命啊!!!”
“别叫了,还嫌事不够多啊?赶紧爬起来跑!”宣慎慎抬腿就给了她屁股一脚, 把沈诗诗踢得一愣,反应过来这是宣慎慎的声音。余光又瞥见屋子里还有个黑影,顿时就明白了怎么回事,连生气的心情都没有了,当即连滚带爬从软塌上坐起来,跟着二人爬了出去。
宣鹤跑着跑着突然回过味来,扭头看着宣慎慎:“十四,我们为什么要跑啊?”
听见这话,宣慎慎反手就给了她一个后脑勺,压低声音问:“你傻啊?看不见后面那个刺客?”
宣鹤一听,直接停下了脚步不跑了,皱着眉看宣慎慎,微微喘着气说:“我刚才就想说了……那人不是刺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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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都,相府。
亭中人悠然在棋盘上落定一颗白子,垂目淡声道:“承让了,六殿下。”
坐在他对面的黑衣男人抿唇淡然一笑,轻声道:“裴相棋艺称绝,本宫不是对手,输得亦是心服口服。”
只是他的眸子里,怎么看都还有些意犹未尽的意思。
“殿下深夜来此,想必不只是同我手谈一把这么简单吧?”裴岑誉眉目间疏离冷淡,言语中已经有些不耐。
今夜还有更要紧的事做,他并不想在这个突然造访的六皇子身上费太多时间,只是来京都这许久,他耳朵听得最多的就是关于这个皇六子的消息,对于这个谈司谨,他心底存着半分赏识,一早便想找机会见见。
而对方选择这时候来见他,想必是听到了什么风声。裴岑誉眸光微动。
“裴相多虑了。”只是没想到谈司谨一口便否认了,他抬起眸,意味深长地看了眼裴岑誉,语气温和:“本宫只是凑巧路过相府,过来一叙罢了。”
他不动声色抬头望了望院门的方向,又含着笑意说:“裴相既还有别的客人要见,本宫便不好再留,只能改日再来叨扰了。”
话罢,便缓缓起身,带着人朝外走。
裴岑誉蓦然感到有些错愕,摸不透对方的想法,不禁又觉得有些意思,于是也起身,向他离去的方向微微欠身,“殿下慢走。”
谈司谨微微抬手,“不必送了。”
谈司谨走后,侍者从亭外进来,低着头道:“公子,辛宫的人到了,此时正在正厅候着。”
裴岑誉伸手清捡着棋盘上的棋子,淡声说:“传他们过来。”
片刻,一碧衣女子随着侍者过来,低着头缓缓行了一礼,“辛宫娄寒,见过中宫主。”
裴岑誉捡棋的手一顿,抬起头来略略扫了她一眼,目光有些诧异:“知道是本座召你过来,也敢独身一人?”
侍者识趣退下,顶着裴岑誉威慑迫人的目光,娄寒缓缓抬眼,望着对方温润如玉的面庞,平静说:“娄寒不知宫主召我所为何事,孤身前来有什么不对的?”
“没什么不对。”裴岑誉不动声色又垂下目光,淡淡说:“只是本座得到消息,说你带着人围在了癸宫地盘之外。本座想了想,不记得有下过这个令……”
裴岑誉将手中的棋子尽数装进了棋盒里,盖上了盖子,淡淡笑了下,说:“所以你私自行动是出于什么目的,想好要怎么跟我交代了么。”
娄寒一颗心骤然沉了下来。
对于辛宫的去向她下了严令,这个消息本不应该被裴岑誉得知才对。
——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本座怎么知道的不重要。”裴岑誉望着自己这个属下妖艳的面容上显露出微乎其微的诧异,似乎猜到了她心里在想什么,嘴角缓缓扯出一个平和的笑。
“但既然我知道了,你觉得,我还应该留着你这条命在么?”
“中宫主恕罪。”短短片刻,娄寒便猜到了裴岑誉叫自己来的意图,她低着头说:“娄寒带人围着癸宫,不过是怕癸宫主念着燕十四跟戊宫主大人的那层关系,将她给放了。”
戊宫主,弘归,和燕十四是师兄妹,这件事裴岑誉是知道的。癸宫同戊宫走得近,他也知道。
之所以让癸宫做这件事,其中自然有他自己的考量。
裴岑誉笑着说:“你倒是聪明。”
“今夜便给你一个将功折罪的机会,是否把握得住,就看你自己了。”
……
总之,宣慎慎每每一想到那个失手砸出去的花盆,就觉得自己原来离死亡这么的近过,还能活着,真得感谢秃驴平时的耐心教导,把大师兄教成了一个慈悲的毒舌大男孩。
如若不然,现在她宣慎慎的坟头草,势必已经开始发芽了。
“话说,裴岑誉要是知道你们俩联手把我给放了,不会给你俩难看吗?”宣慎慎开始找话题缓解尴尬。
“不会。”弘归面色冷峻,指了指房顶,“因为是他放的,我什么都不知情。”
原本在房顶上闭目养神的庄阙:“……”
“你们想得也太简单了。”庄阙不紧不慢轻哼了一声,“你以为裴岑誉为什么到现在为止都没有出现过?”
这也是令宣慎慎一直困惑的事情。
弘归十分给面子地问了一声:“哦,为什么?”
“老子在卖关子呢,你的好奇心能不能重点儿?给个哦算是怎么个意思?”庄阙从房顶坐了起来,随手从身旁捡了片瓦就鼓足了劲儿朝大师兄扔下来。
弘归轻而易举抬脚躲了过去,很给他面子地没有发火,淡淡说:“我知道你在卖关子,我不是问你为什么了么。”
“…………”庄阙无语望天了一会儿,最后说:“算了,老子不想说话,你自己猜去吧。”
宣慎慎:“……”
从庄阙这几日的表现来看,是个不管发生什么事都很耐得住性子吊儿郎当的脾气,令宣慎慎意外的是,自从大师兄出现在他跟前的那一刻起,庄阙就像只惹急了的兔子,暴躁而且半点不讲道理。
可见这两人的关系的确很铁,是相互都很了解对方的那种铁。
弘归很要面子,但宣慎慎不要面子,为了得知裴岑誉的动向,她立刻开启了嘴甜模式:“癸哥哥长得这么好看,一定知道裴岑誉想干嘛吧?”
这件事蹊跷之处实在过多,从最初从柳家被绑出来起,那时候系统说过守在她们周围的人至少有一个宫的人,但从眼下的数量看,根本远远没有这么多,所以那些人都去了哪里?
再则,如果裴岑誉从头到尾的目的都是试探谈姬手里的势力,以及他手里究竟有没有那块宫主令,那他势必会部署足够多的人手来逼迫谈姬,甚至是以压倒性的力量将谈姬抓住。
在外界并不知道绑架沈诗诗的人就是裴岑誉前,就算他出手将谈姬杀了,也不会有任何后顾之忧。
所以,裴岑誉至今为止的销声匿迹,究竟又是个什么意思?
还有这个恰巧出现在癸宫的女主,又是他使的什么计策?
而令宣慎慎无奈的是,庄阙的性子实在硬,不想说的东西怎么问都问不出口。
“你这么执着做什么,撬不开他的嘴,将他打吐血就可以了。”话音落地的瞬间,弘归骤然拔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霎那间出招,剑锋势如破竹,一路劈上了房顶!
庄阙在他有所动作的瞬间身影消失在原地,而他原先坐的地方,瓦片被劈成了无数道残渣,甚至连整座屋子都有些摇摇欲坠。
“……”庄阙身形一闪,渐渐出现在另一间房屋顶上,眉间紧蹙出口成脏:“混账东西,老子好吃好喝招待你师妹,你竟然敢动手劈老子的房子!”
宣慎慎:“……”
师兄这是怎么了,怎么动不动就拔剑!
宣鹤平时在裴岑誉身边呆着,尤其是与天干的人走得近了些,这样的阵势虽说见得少,却也不是没有见过,她深吸口气明智地退到了一边,默默捂住了耳朵。
癸宫主是裴岑誉的人,所以他不会无缘无故打她的。
宣鹤尚且能保持平静,沈诗诗就不行了,她从小呆在京都极少出去,就算出行也必定会有一群随从跟着,哪里见过这样的场面?
沈诗诗张大嘴,吓得手都在抖,颤声道:“他……他一剑把房子劈动了……”
妖孽,妖孽!果然不愧是宣慎慎这个臭女人认识的人,就知道这个宣霸天不简单,果然她和这些刺客是一伙的!
沈诗诗缩在角落里抱着自己的胳膊,觉得自己落入这些魔头的窝里,就像羊入虎口,没准儿永远都回不去了,好弱小,很可怜,而且十分无助。
庄阙正准备撸起袖子和弘归打一架,刚要有所动作,却又不知道察觉到什么,蓦然锁紧眉,扭头朝癸宫入口处望去。
与之同时,弘归和宣慎慎也感受到了周围迅速突进的气息。
数量难以计数,铺天盖地席卷而来的压迫感几近令她有些头皮发麻。
宣慎慎蓦然拧紧了眉。
第49章
“能不能来个人告诉我, 这究竟是个什么类型的人间惨剧?!”宣慎慎手里拿着不知道从谁手里抢过来的长剑,在数不清的黑衣人手中艰难求存,还要兼顾着身后的女主, 立刻就显得有些狼狈。
从高处望下去,癸宫整个地界此时被数不胜数的黑衣人蜂拥涌入,紫色和黑色相撞在一起互相渗透,彻底乱成了一锅粥。
弘归显然也没有料到这种状况,匆匆踢开身前两个人, 闪身退到了宣慎慎面前, 将她挡在身后,沉声说:“不知道是谁出的手,你带着你后面那个先退走, 等我的人过来。”
庄阙也正带着人狂杀,沈诗诗被他拎在手里,脸色已经极其惨白,看样子应该是快吐了。
“……”他余光瞥见宣慎慎准备带着人跑路,立刻将手里的累赘隔空抛物丢了过来,“带着这女的一块儿走, 等着跟永安公主府换钱的,记得别把她弄死了。”
身周血腥味浓郁, 沈诗诗听见他这话,彻底没忍住,吐了出来。
“……”宣慎慎极其嫌弃地退开两步,反手一剑击退身后偷袭的两人, 对沈诗诗深沉地说:“记得少吐点,等会儿没夜宵给你吃哦。”
沈诗诗:“…………”
沈诗诗闻言再一次没有忍住,蹲在地上哇地一声吐了一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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癸宫战场之外不远处, 凭阑寺塔顶。
紫衣人望了眼下方混乱的局面,缓缓收回目光,悠长语调间隐隐有些不耐烦:“对方已经动手了,我们这时不上,是要等什么时候?”
“再等等。”黑衣人答。
“还等?”紫衣人几乎有些被气笑了,“等什么?等辰宫那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被天干的畜生咬死?”
“恕我直言,如果辰宫宫主人折在天干手上,地支这点脸皮也别要了,你跟旁边那两个穿丧服的就干脆带着人屈身去给天干那群小孩儿当打手算了,丢死人了。”
黑衣人神情如常,侧头看了他眼,目光淡漠,“谈姬都还没来,你着什么急?”
“你不是说要投靠他么,在他来之前帮他抢回他的女人,这不就显得我们很有诚意了?”紫衣人理所当然地说,是半点没把下方两个宫的人放在眼里。
黑衣人淡笑一声,目中情绪未明,只是冲一旁的两个白衣人轻声说:“查清突然出手的人是谁了?”
双白煞侧目看了他眼,看不透白色面具下是什么神情,只听对方声音有些疏冷:“是辛宫娄寒的人。”
黑衣人脸色蓦然变得十分危险,语气重了几分:“确认了?”
一位白衣人淡声道:“九不离十。就在不久前,我的属下见到她从相府出来,之后便径直赶往这里,此时人应该已经快到了。”
“辛宫……”
黑衣人面上笑意风轻云淡,轻轻唤出了这两个字。
紫衣人皱着眉看着他们三个,“这个辛宫是裴岑誉一边的人?”
“我们与天干井水不犯河水,自三年前起,更是如此。这几年来裴岑誉隐藏得极好,几乎不让我们抓到天干的踪迹,导致追查当年那些反贼的进度至今也是一无所获。”
见寐衣不是很理解的样子,双白煞之一扭头为他解释道。他指着下方成群的黑衣人,淡淡说:“这些,都是辛宫,娄寒的手下。”
“所以说,当年默不作声跟着裴岑誉反攻楚皇室的,想必也有这个辛宫的一份功劳了?”
寐衣突然低声笑了起来,片刻后说:“你们都不要出手,今夜有我在,辛宫内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活着离开这里,包括辛宫那个该死的臭女人!”
黑衣人伸手拦住他,缓缓说,“你冷静一点。”
“那可是裴岑誉的手下!”
紫衣人指着下方那群黑衣人怒道:“当年裴岑誉那个畜生以晋国突袭为由特意将我们几个支开,趁楚太子远在临阳关迎敌的机会,那个黑心肠烂手段的东西带着天干不知道多少人冲进国都血洗皇城!”
“我没记错的话,你那个不足十岁的妹妹也在那时受了牵连!”
镜修垂眸不语,半晌才道:“我知道。”
“裴岑誉的帐我迟早会算,只是光凭辛宫受裴岑誉指使这一点便认定娄寒参与当年那件事,未免有些太武断了。”
镜修缓缓上前两步,站在了与双白煞并肩的位置,从这个角度看去,底下死伤无数,辛宫的黑衣人已经明显不敌,却不知为何在不约而同地朝出路的方向缓缓移动着。
这一瞬间,镜修更加确定自己心里那个没有来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