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1 / 2)
迟遥单膝跪地,目光微垂:主上,我想回北嚣山祭祀一位故友,望您恩准。
片刻岑寂,梁语一言不发。
迟遥摸不准自家主上在想些什么,正在暗自反省自己是不是太过莽撞时,对方却又开了口。
几日?
迟遥连忙回道:明日启程,后日回来。
这次梁语倒再没沉默,很是干脆地道了句:可以,注意安全,早去早回。
本以为主上的意思是不允自己擅自离开王域,不料对方却如此干脆地给了假。
迟遥又惊又喜地抬眸看向了梁语,对方却又补充道:不过北嚣山在玄宁和我久冥的交界之地,虽然我们现在已与玄宁联盟,但是防人之心不可无,待一会青鸟为青蛮来使医治完毕后,便让她与你同去,也算有个照应。
是!迟遥万万没有想到主上竟会为自己想得这样周全,深深一拜道,谢主上。
梁语看着喜悦之色清晰地盈满了迟遥的双眸,他心中因各种琐事而产生的烦躁也稍稍缓和了一些。
当日见到迟遥时,这人虽为妖兽,体内灵力却异常磅礴,他那时便已猜到应是有高人在其背后相助。
却原来这个高人,竟已经死了... ...
作者有话要说:
小伙伴们太机智了哈哈哈,万万没想到,你们会许让我双更的愿望23333~
不过因为今天爬上来码字的时间比较晚,而且还是双开...所以就明天双更啦~嗯,这次肯定有!
不过三更、还有三万什么的实在是太有难度了QAQ!
咱们还是循序渐进,从双更做起吧...咳...
第38章 白骨露野
云止踏着地上枯叶,边走边打量周围环境。
这便是你以前住的地方?她回头看了看,迟遥正跟在她身后、默默垂眸。
嗯。迟遥点了点头,或许... ...简陋了些。
不简陋。云止诚恳道,有山有水,有花有草,犹似蓬莱。
迟遥望了望她,并未因她这话道谢,唇畔却有笑意一闪而过。
两人一路向北嚣山深处走去,一路上都不再言语,气氛却也并不冷凝。
其间还有样貌或乖巧或狰狞的妖兽从二人身旁跑过,有些妖兽还会停下来好奇地望一望他俩。
云止扭头目送着刚刚与他们擦肩而过的长尾赤鹿,笑着对迟遥道:这些小家伙都跟你当过挺久的邻居吧?怎么不见他们跟你打招呼?
迟遥顺着她的目光也朝那赤鹿消失的方向望了望:妖兽灵智开化程度不同,北嚣山上灵气稀薄,住在这里的大多都是灵智未开的妖兽。
而那些好奇的眼神便已是这些灵兽所能表达的、最复杂的情感了。
原来是这样。云止面露恍然之色,我此前还以为妖兽与我们灵智相同,只不过不能化形、也不会言语呢。
迟遥道:你以前很少见到妖兽吗?
不是很少见到。云止笑眯眯地纠正他,我以前没见过妖兽。
一梦经年,除了等待主上的消息在脑海里喧嚣外,她一无所知。
无论是对于这个世界的风土人情,还是对于灵兽之间的喜怒哀乐,她都是一张白纸。
为主上而生,或许也将为主上而死去。
除此之外,她的世界里没有其他的感情和想法。
或许她的前任主上,也没有想过、她是否需要有其他的感情和想法。
迟遥垂眸看了看她,随后忽然顿住了脚步。
云止不解地跟着停下了身形:怎么啦?
你看那里。迟遥遥遥向远处一指,看见远处那棵红色叶子的树了吗?
云止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过去,随后欢快道:看见了!好漂亮的树,我还是第一次见到红色叶子的树呢!
她回头问迟遥:这是什么树?
不知道。迟遥摇了摇头,因为它的叶子是红色的,结出的果子也是红色的,所以我们都叫它红树。但它本来的名字是什么... ...我也不晓得。
红树... ...云止将这名字念叨了一遍,我觉得这名字就不错!名字就是用来称呼的,这个名字跟这棵树很配,很好啊!
迟遥嗯了一声,又道:红树的果子很甜。你不是喜欢吃甜的东西吗?下次带你来摘果子吃。
云止一听到这话便两眼发光:真哒?!
她认认真真地伸出手掌:一言为定?
迟遥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手掌愣了片刻,须臾,轻轻覆于其上。
一言为定。
得到了承诺的云止开心极了,连脚步都比方才更轻快了些。
她边走边哼着前几日从阮阮那里学来的曲调,哼一会停一会,绕过了难走的路便继续哼唱。
这曲子迟遥并未听过,也不知道到底阮阮的原版到底是不是这样子。
但他刚听了一会,便觉脑中发涨,头晕目眩,一时竟然不敢相信
天下居然还有这样难听的曲子?
青鸟... ...素来肯吃苦、肯受累,从来不轻易发表个人看法的迟遥终于忍无可忍,那个,你的箫... ...
云止听到他的话,手便不由自主地向腰间长箫上一抚:箫?
迟遥强忍痛苦地按住了额头:我想听。
反正实在是不想听你唱歌了!
难得听到迟遥的诉求,而且这诉求听来并不是难事,可云止却为难地皱了眉。
见她这番模样,迟遥还以为自己说错了话。
毕竟天下如此之大,各地风俗皆有不同,或许在蓬莱,这箫不是随便吹的?
再或者说,青鸟的灵力就是凭借这玉箫传递,一吹奏起来就会难以控制?
他想了许多种情况,然而云止一叹,却说了个迟遥完全不曾想到的可能
我不会吹。
你不会吹?迟遥讶然重复道,那你为何日日将它缀在身旁?
云止将玉箫拿起在手里转了转,看上去甚是理所当然:因为它本来就应该在我身边啊!
她醒来的时候便拿着这支箫,在模糊的记忆里,这只箫也一直在自己身边。
带着箫就一定要吹奏吗?
那青蛮之主的腰间还绕了条流云软鞭呢!看他那样子,像是敢用这鞭子的人吗?
不过,我也不是完全不会吹。云止将玉箫放回原位,但是我只会一支曲子,而且这支曲子不能吹给你听。
迟遥道:为何?难道真有典故不成?
云止捻起一缕头发在指尖绕了绕,又道:不过虽然不能吹给你听,但一会可以吹给你的朋友听。
我的朋友?
迟遥犹疑了半晌,忽然了悟地看向云止。
像是印证他的想法一般,云止点了点头:我会的这首曲子,是首悼亡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