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全然没想过这个问题的云止完全被梁语问住了,她目瞪口呆地想了好半天,才纠结着道:或许是因为灵力的排斥吧?
梁语倏然抬眸:说下去。
云止道:因为我们治疗一系的医治方法都是将灵力输入伤者体内,来替他调理伤势和身体中的灵力运作,但是当我们输入的灵力达到一定限度时,就会在他体内形成饱和,便不能继续输入了。
梁语顿了顿,忽而茅塞顿开:也就是说,用意治疗一个人所需的灵力的量是固定的,如果一个人的治疗灵力足够精纯,便可以在这个量的限度内将伤者完全治好?
云止点了点头:应该就是这样的。
虽然还没有验证这个看法,但梁语却已多半能够确定。
也就是说,他的治疗水平是可以继续进步的,只要提高他用来治疗的灵力就够了!
不过如何提高治疗灵力的问题却不能问云止了。对于天生的治疗者来说,修炼治疗水平就跟他修炼攻击水平一样,都是依靠元香来使灵力更磅礴和顺畅。
可是自己现在的情况却显然和他们都不相同,看来只能自己寻找解决之法了。
弄清了现在的状况,梁语的心情也终于放松了些。
他送走云止,又点燃了新的元香,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梁语在空白的梦境中苏醒过来,睡意朦胧之间却听到外面似乎有人声嘈杂。
他连忙披衣起身,推开密室的门向外望去,却见云止等人正站在内殿殿口向外望去,似乎甚是激动的模样。
怎么了?
听到熟悉的冰冷声音从身后传来,云止几人连忙回身。
主上!疏言率先开口,喜悦非常,下雪了!
玄宁本就在九州北端,雪景并不算罕见,几人会如此喜悦更多出自灵兽天性。
对于他们而言,白雪可以让心神更为安宁,使自己灵力的调动更加流利。
然而梁语看到了这漫天雪景,却发自内心、微不可查地轻轻一笑。
他前世生在北方,经常能见到这样的白雪皑皑的壮丽景象。
何况只要下雪,就标志着新年即将来临,那是一年之中自己和哥哥为数不多的快乐时刻。
阮阮欢呼一声冲到了白雪之中,伸开双臂展颜道:真美啊!
她伸手接住了几片软绵绵的雪花,只是雪花刚刚碰到她的掌心便消失成了一小汪冰冷的水渍。
疏言转身看向梁语,在得到了对方肯定的眼神后也欢呼一声,迅速冲进了漫天皑皑之间。
凛风呼啸,瑞雪寒凉。
可是站在这样原本残酷的自然景色间的几人,脸上却都是难得的喜悦神情。
梁语转眸看向一旁笑望着众人,却并没有加入他们喧闹的迟遥。
你为什么不去?
迟遥忙回头道:我这样看着就好了。
梁语也不勉强他,片刻沉默后又道:你既然来了这里,就是久冥之人,就是所有人的同伴。
他抬手指了指闹得正欢的几只灵兽。
云止正在追着疏言打闹,阮阮则正为云止补充着雪球弹药,被追着的疏言虽然看上去狼狈,可眼角眉梢却尽是欢喜之色。
他们一开始都很孤单。梁语幽幽道,包括我。
余光扫到似乎有些吃惊的迟遥,梁语笑了笑:我们能聚在这一处,并不只是上天的缘分,还因为我们每个人,都希望能像现在这样永远聚在一起。
他转眸深深地看了眼迟遥:现在,这个每个人中,也包括你了。
梁语轻轻抬手拍了拍迟遥的肩膀:迟遥,欢迎你来。
肩膀上的手隐隐透着苍白的颜色,正如这手的主人,终年泛着如寒冰般不可融化的光。
可现在他看向自己的眸色却分明是温暖至极的。
就像是在看着自己的家人。
就像自己是他的家人。
就像很久很久以前,那个人看向自己的时候那般。
不必微笑,眼睛中便已落满了星辰。
作者有话要说:
发现有小伙伴奇怪于为啥梁语还没黑化呢?
hiahiahia~因为我没说明白啦!梁语的黑化不是一朝一夕的嗷,是一个渐进的过程。
同时也表示,他的黑化不是简简单单的暂时性的黑化,而是... ...彻底的,很黑很黑... ...
再次感谢小伙伴们支持我的V章!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摆脱倒数第一的命运,但是还能见到你们我已经很满足啦哈哈哈~~
给你们比心~~
第31章 潜龙勿用
自与相柳巴蛇一战陷入昏迷状态后,梁语便发现自己的五感竟然日渐灵敏起来,尤其是对于他认为具有威胁的气息。
是以第二日一早,他便忽然从睡梦中惊醒。
一道熟悉而又冰冷的气息从蓬莱山脚遥遥传来,瞬间便驱散了梁语的全部睡意。
这段时间他也渐渐适应了这个世界,不再像先前那般一直保持着人类状态。每到晚上他便会化为小丸子的模样,而他平日里穿着的红色外衣也是与他人形状态共生的、不需要刻意穿着。
因而他一感到情势紧急,轻轻一叹,便已收整完毕。
红衣肃然,云裾剑负于身后,推门而出。
门外,一直立于山顶守卫周围情况的侍卫刚好行入内殿向梁语禀报,可其眉目间却没有丝毫慌张。
蓬莱自有防范之力,三百年间都没有外人顺利闯入过,是以守卫并不担心现在山脚下的那个不速之客能够打破防线。
而正如侍卫所想,这位不速之客一直在山下徘徊了一刻钟也没寻到一条入山之路,也是颇为傻眼。
他自然听说过关于蓬莱的传说,却一直以为这些传说多半夸大其词,哪儿料到这竟然货真价实得不得了!
这可如何是好?自己信誓旦旦地跟主上打包票,说是一定能把结盟的事情稳妥地谈下来,结果... ...
结果现在连人家门都找不到?!
... ...好尴尬啊!
在外人眼中迷雾重重的蓬莱,对于梁语而言却清晰非常。
他飘落山腰处静默下望,静静看了一会站在山下手忙脚乱的人。
这人在梁语的单薄印象里尽是高傲冷漠的样子,可现在却因为自以为没人能看见,是以本性毕露,正在山底下边跳脚边嘟囔。
沃日!相柳气得直咬牙,说好了要结盟,倒是拿出诚意来啊!不仅不主动去找我们,看到我来了,连门都不帮我开!
只是这话说完,他又忍不住为梁语找了个借口。
我都气糊涂了,他肯定是不知道我来了啊... ...
许是因为想到了心中的人,相柳原本因愤怒而略显狰狞的表情也渐渐柔和了下来。
半晌,轻轻一声叹息。
也不知道那个人现在如何了,当日他受了那么重的伤,现在好起来了吗?
梁语俯视着相柳,见他竟忽然变得安静,不由轻轻敛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