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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知他一剑太温柔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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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决忍不住问:“你是用什么重铸的枉清狂?”

裴谨淡淡道:“没什么。”

白决露出怀疑的目光,不过既然他不肯说,那就算了。

白决把手一伸,掌心摊开在裴谨面前。裴谨疑惑:“干什么?”

“手令啊,东院的手令,我说了要调查中咒修士的事,你不反对,就默认是支持了。”白决道,“我也不去猜你有什么目的了,姑且算作咱们目标一致,都是要查案。”

说到手令,白决忽然又来了气:“你第一次给我手令时就知道我是谁了吧,还故意戏弄我,呵,看我出丑很好玩?”

裴谨挑了挑眉,大言不惭:“是啊。”

白决深深做了几个呼吸:“手令拿来!”

裴谨慢腾腾在胸口、腰间、袖中摸了摸,尔后摊手一笑:“今日没带。”

白决摊开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头,举在裴谨眼前。裴谨包住他的拳压下去:“我也要去。你就跟着我吧。”

“裴谨,我三十年前有没有和你说过,你这人真的很烦。”

“没有。”

“那我现在……”

“你现在最好是多给我说点好听的,别我心情一坏,把你供出去,那就糟了。”

白决重重地捶了自己胸口几下,压抑腾出来的怒火,一边点头一边微笑道:“我现在,觉得自己可真走运啊。”

裴谨也笑:“许是贴身藏我的画像拜,拜出成效了。”

白决:“………………”上次的测试官有够嘴碎。

竟然有种掏出画像来在裴谨面前撕碎的冲动。

他对不起裴听遥。

为什么同一张脸,居然可以做出这么截然不同的欠揍表情!!

他决定以后要少看裴谨,能不看就不看,否则看久了,会忘记裴听遥长什么样子。

白决一抬手,给自己眼前施了一道幻术。裴谨看见他的动作,狐疑地盯着他:“你干了什么?”

真没想到有一天看着这张脸,白决才觉得舒心一点。

“没什么。”

眼前这张脸,已经完全变成了民间画像上恐怖狰狞的鬼样。

第47章 但为君故05

崖洲岛上群山环绵,各大庭院修筑在山间,海拔不等,就连接通的路道都是陡峭的山路,恐高者实在不适合前来游玩。

从监察东院往西院去,要经过四十二道从水底拔起的石柱,石柱侧壁布满青苔,像是稍有不慎就会打滑跌落水中。

裴谨负手走在前面,石柱间距不小,但他一步一根跨得娴熟,跟在后面的白决就不那么轻松了,他现在知道崖岛快剑的步法为什么那么精妙绝伦了,岛上面的人天天都在被迫修炼啊!

站在石柱上恰好能俯瞰到北边的水狱,铁墙围成了个半月牙形状的,如果不是在里面待过,从外面看还以为那是哪处桃源。

裴谨走出二十几根柱,回过头看白决,看见只张着手臂笨拙跳跃的雏鸟,想飞不敢飞的,追逐他背影的表情像怕跟丢了鸟妈妈。

白决一看裴谨回头望他,立即抱怨:“我以后再也不想来崖岛了,比爬薄暮空潭的云梯还累,哦,对了,你不知道薄暮空潭长什么样子吧。”

“我知道。”裴谨顿了一下,“我去过。”

白决脚踩到青苔一滑,身子朝后栽去,也没看清裴谨是怎么过来的,人影一闪裴谨就把他接住了。

从那张加了障眼法的鬼面上也能读懂裴谨表情中的嫌弃,裴谨的手搭在白决腰间,带着他三两步就快速过了石桩。

白决本来想问他什么时候去过,在他兜住自己时就福至心灵地想起,三十年前那档子事天下皆知,裴谨去过也是正常。

“你去的那个,已经不是薄暮空潭了。”白决有些失意地道。

“我……”裴谨张了张口,却没说下去。他想说其实更早以前的薄暮空潭,他是有一些记忆的,和灵识刚刚融合那会儿吸收了不少那家伙的见闻,后来封住了大部分,很多东西只留下浅淡的印象。

隐隐约约有一个紫衣美人翘腿坐在水席中央的棋盘上朝他笑,边上是瀑布潺潺,眼前是人比花娇。

每想到这些画面,他连岛上的紫色熏梧树都不敢再看。

进了西院,裴谨一路直奔档案室,西院的人看见裴谨忙不迭行礼,礼行到一半裴谨人都已经走出百米远,他们又匆忙跟上来以供差遣。裴谨所到之处,站着的立正,坐着的端直,玩耍的严肃,白决跟着他后面体会了一把从未体会过的威风。

也不知道裴谨年纪轻轻,这些人怎么就怕成这样。想来想去,一定是因为他平时就不好相处。

裴谨一进屋子便道:“把七间二十五、二十八,八间十六,九间一号调出来,七二八涉事弟子也叫来。”

他边说边走到主桌前坐下,抬目见白决仍站着,道:“愣着干什么,坐。”

白决站在屋子里束手束脚,感到一屋子人的目光都往他身上投:“坐哪儿?”

裴谨示意自己身边。

白决一看,那儿就一张八仙椅,已经被裴谨占了,让他过去坐什么?总不是坐他腿上吧!

想到那日的事,白决一阵耻意:“不了,站着不累。”

裴谨慢腾腾从桌子底下抽出一张琴凳,拍了拍,似笑非笑看着他。原来刚才因为视角关系,白决没看到那凳子。

白决脸上的表情精彩绝伦,他有些恼怒地走过去重重坐下。

裴谨嘴角笑意深了一些。

白决道:“你倒称职,档案号都记得一清二楚。”

裴谨接过仆人奉上的茶具,挥手命人退下,自己给两人斟了两盏:“只是这件事。”

不一时有人站在门口敲门,白决立即好奇看去,见那人穿着一件普通崖岛仆人服饰,刚刚把手上的扫帚立在门边,跛着脚走近屋来。

“少主,小人便是三十年前中咒,后来侥幸被救回来的弟子之一。”

“你再把当年的情形详细说一遍。”裴谨抿了口茶。

那跛子一愣,脸色有些发青:“小人曾向监察院的大人讲过一遍,记录在案……”

“你如今再说一遍。”

跛子顿了一下,头垂下去:“是。”

白决身子往前探了一些,手撑在下巴上望着跛子,思索他为什么看上去不太乐意说。这种细节裴谨似乎没发觉,只是低着眼帘吹两口茶,催促那人叙述。

“当年小人亦在监察院司审讯、缉妖一职,虽说偶尔会接触野生妖物,但都是不足为惧的小妖,平时和监察院同僚同吃同住,生活作风也良好,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中的那个咒,咒印发作的头一天小人还在和同僚喝酒,那日大餐了一顿,隔天……”

“少主!”有人打断了跛子的话。

裴谨皱眉看去:“何事。”

“少主,档案七二五出了点问题……还请少主过去看看。”

裴谨搁下茶杯,神色不悦:“七号档案室无我手令不可查阅,出了什么问题?”

他也不待那人回复,便站起身朝门口走去,白决跟着站起来,看了那跛子一眼,想了想到:“你过去吧,我想问他几句话。”

裴谨稍一犹豫,点头应许,随后大步出去了。

白决坐下来道:“这位大哥,你接着说?”

跛子也不知道白决是什么人,踟躇了一会儿,道:“隔天就是众所周知的,有一批人忽然发疯伤起自己人来,其中就有我。然后我背上就被发现了那个印记,当时我神智不是很清醒,许多细节也记不清了,后来被救醒才知道是中了白决那厮下的妖咒,更听说那厮酿成薄暮空潭惨案,亲手杀师叛逃!”

跛子捏紧了拳头,面容都有几分扭曲:“若不是他给我下的那咒的后遗症,我腿也不会残缺,经脉也不会受损,我因为这个被调出了监察院,现在只是一名普通的洒扫弟子,修仙生涯就这般断送,要不是白决,要不是他!这厮害人无数,死于锁灵毒真是便宜他了!”

白决目睹他激动的样子,略微有些不适,拿起茶盏凑到嘴边又放下:“却也尚未定论,是白决下的妖咒。”

跛子登时暴跳如雷:“你说这话什么意思?!他堕入妖道,背叛仙门是不争的事实!!是个人都想要将他碎尸万段,你替他抵什么赖?!”

“我哪里就叫抵赖?”白决搁在腿上的手缓缓握成了拳,尽量把自己声音放得平缓,“难道不是合理猜测吗,如果不是他,真正的凶手就逍遥法外了。你……你应该连他的面都没有见过吧,怎么断定他是什么样的人?我理解你受害者的心情,就算复仇,也得要知道真相,弄对目标吧。”

“还说不是抵赖!你是什么人,是否也是妖界派来的奸细!”跛子指着他,愤怒之下连骂了数句脏话,“该不会你也是那个白决的追随者,才厚颜无耻想替恶贼狡辩!你做梦吧,白决死透了,澶溪宗全宗上下也死透了!”

白决霎时拍案而起:“你搞清楚自己在为谁悲愤了吗?!薄暮空潭的惨案是个人都难受,我不难受吗?!你是受害者,澶溪宗就不是吗!血案发生在澶溪宗的事实被你吃了吗?!”

跛子血冲到了头顶,冲过来抓起茶盏往白决脸上泼:“你这妖界奸细,去死吧!!”

白决气得浑身发抖,比对方有过之而无不及,却也没有料到对方会动手,当即被泼了一身,茶盏砸在脑门上,青红了一片。

他一抬掌掀翻了桌子,撞得跛子退后几步,跛子腿脚不灵便,顷刻摔倒在地,却仍不忘指着白决骂些不堪入耳的话。

白决这三十年在中洲都听到些风言风语,就料到修真界会是什么情形,但他终究低估了愚蠢之人的愤怒会是多大的恶意,更没想到连澶溪宗都被这些人恨着,只因为他的出身。

三十年前霁风院的听审堂上,那铺天的恶意迎面而来时他都没有今日这般愤怒,那个时候有个崖岛的丫鬟尚还安慰他,说那些人不过是嫉妒,谁特立独行就把剑指向谁。

现在呢?

跛子像疯了一样的谩骂,把自己心中的怨气一股脑撒在“洛笙”这个根本不相干的人身上:“现在还替白决说话的都没一个好东西,就该通通下地狱!当初他混修,澶溪宗就应该出面制止,陶漱也是,堂堂心道第一人养出这么个徒弟!活该他死……”

“给我闭嘴!”白决猛地并掌划出一道劲风,打在跛子身上,力道之大,跛子直接飞出了屋外,摔在庭院中爬不起来。

白决追出去,声音颤抖:“陶漱当年是为救人而死,没有他,你知道还会死多少人吗?如果连他也要落得个教徒不善、自食其果的恶名,你还有良心吗?!”

他们两人争执的动静很快吸引到院子里其他弟子,他们认识跛子却不认识白决,围过来护着跛子,用充满怀疑的目光瞪着白决:“发生什么事了?不是问话吗,谁准你动手了?”

“让一让!让一让!……洛笙?”有人从监察院一众人中挤出来,压下了几个差点冲过来对白决动手的同僚,是段临风。

段临风不解地看了看白决和跛子:“洛笙,这是怎么了?早间剑堂的事我才听说,上哪儿都找不到你,你怎么在这?”

“临风,你认识他?”跛子指着白决道,“这个人竟然替逆贼白决狡辩,该禀告少主,让少主好好查查他的底!”

此话一出,众人看着白决的眼神立即从怀疑转变成了满满的敌意:“三十年过去了还有活的人替凶手说话?”

就连段临风也惊讶复杂地看向白决:“洛笙,真的?”

白决看向段临风,咬了咬牙:“段大哥,你心善,你来说说。三十年前那桩仙门血案,最该追究的是什么?有没有疑点?白……澶溪宗,至少是无辜的吧。你的同僚把话说的这么难听,是不是太过了。”

段临风眉头一紧,看他的表情像是第一天才认识他:“洛笙,你这话就不中听了,连澶溪宗也算无辜,那我兄弟成这样了算什么?”

白决:“……”

白决艰涩道:“我听说,澶溪宗也早与白决割席了,倘若现在有个什么坏事都没做过的澶溪弟子站在你们面前,难道你们也要斥责他吗?”

跛子道:“澶溪宗当年没少包庇白决!养虎为患,玩火自焚,牵连到我们这些无辜的人,现在我们迁怒他们的弟子又算什么。”

片刻,白决讽刺地笑出来:“无辜,你们可真无辜!你们要不要一人一口唾沫,把澶溪宗淹死算了,那可真是为仙门立下大功,大道有成,功德无量啊!”

“洛笙,你……”段临风失望地看着他,“亏我还想要替你说话,没想到你真的是那恶徒的追随者。我也不会再帮你留在崖岛了,今天一过你就自行离去吧。”

“叫他走?凭什么放他走,该把他关起来仔细审问拷打一番,查查他究竟什么底细!”跛子喊道。

白决环视着他们,眼眶里尽是血丝:“我再说一遍,追问此案的疑点,不代表追随白决,你们相信他是凶手对着空气喊打喊杀随你们便,但如果只是一味释放情绪,对显而易见的问题都不追究清楚,死一百个白决也救不了你们各位。”

“好大的话,你知道我们崖岛中咒的弟子,后来死了多少,又有多少生不如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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