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听到这耻度爆表的话,原本慌得不行的黎青崖忽然一脸问号。
老东西什么迷惑发言?莫非在装黑化?没事儿装什么黑化?是不是有毛病?
喂,把你肚子里醉酒状态的云去闲吐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总之,师尊非常皮。
第66章
不是黎青崖大惊小怪,而是这话着实不像老东西会说出来的。
聂清玄之所以吓人,是吓人在心思深沉,说一不二。如果一件事他不会做,那么就不会说出口。
要是聂清玄想把他关起来,一定会先准备好笼子,把他骗回去,等关牢实了再细说道理。而不是在这么个空旷的地方,在他随时都能跑掉的情况下把心思说出来。
还有折断你的翅膀,这什么古早霸总文台词?太羞耻了。
黎青崖扶额:他师尊怕不是走火入魔变傻了。
担心之下,他反握住聂清玄的手:师尊,我们赶紧去端城找上大师兄回宗门吧。
万一老东西傻了,可不能让他出去祸害人。
聂清玄拉住他,悠缓开口:不必去端城了。你大师兄有事先走了,你陪为师去几个地方。他并没有说谎,杜行舟的确会有让他不得不先行离开的事,他只是没说裴雨延也来了。
去哪?师尊是为了这个才离开仙宗的吗?
三百年没出门的老宅男,突然出来肯定有不寻常的原因。还有,老东西不是得罪了天道,一出门就会被天打雷劈吗?为什么现在没事?
聂清玄自然看得出他在想些什么:想知道?
他不想知道问出来干嘛?
聂清玄眼一沉:那你用什么来换?你觉得你有什么能换来为师的答案?
这台词黎青崖听着莫名耳熟,对了,本来这是宴笙箫的台词。他心情微妙并感到羞耻:算了,忽然不想知道了。
只见聂清玄抬手递到他面前,在掌间汇聚灵力。原本无形无色的风系灵力旋涡,凝聚到一定的浓厚程度居然透出隐隐黑色。
坠魔!不,是半坠魔。
聂清玄幽幽问他:怕吗?
黎青崖抬眼看着他,震惊的神情与担忧的神情告诉了聂清玄答案不是怕,是担心。
聂清玄低叹: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毕竟若不伪作入魔黑化的模样,如何骗过天道,让它放他出来?
黎青崖咽下一口口水,抓住他的手,带着黑气的灵气陡然逸散。
师尊,我们先回去好不好?等你好了再出来,去哪都行,到时候我陪你。
这话的语气像在哄一个小孩子。黎青崖习惯了给聂清玄顺毛,并不觉得自己这样对师尊说话会很奇怪。
聂清玄不介意被自己的弟子当孩子哄,也说不上喜欢,只是很受用黎青崖表现出来的关心。他反手抓住黎青崖的手:走吧,趁还有时间。
劝说无果黎青崖只能舍命相陪,好歹路上还能看着点。
他以为聂清玄好不容易出来一趟肯定会去些很有纪念意义的地方,结果聂清玄带他去了秦淮修界除了花月城外的又一个风流地。
香风迷人,笙歌不绝;画舫摇曳,琴娘咿呀。
黎青崖靠坐在飞舟船头,唉声叹气。伏泽村相遇之后老东西不由分说便将他带走,他只能偷偷给大师兄他们发了消息告知去向。不过比起杜行舟那边,明显聂清玄这头更让人担心。
有什么比突然发现自己师尊不但黑化,还变成了一个老色批更令人伤心的?不对,说不定聂清玄以前就是个老色批。
自己喝花酒还不够,还带着自己徒弟来喝,简直为老不尊。
他并不喜欢这种风月地,但是又不敢违逆黑化态的聂清玄,只能愁到唉声叹气。
被吵到的聂清玄抬眼,问他:你叹什么气?
黎青崖下意识说了句骚话:在想一会儿见到漂亮姐姐是挑个温柔似水的,还是挑个热情如火的。
聂清玄语气幽凉:既然抉择不了,不如今晚来为师房间。
黎青崖心生防备:做什么?
难道要玩四飞?这未免太过了,比夏戎还敢搞。他还是个处男,最多只能接受和小姐姐喝酒、唱曲、摸小手,更多的他遭不住。
聂清玄冷冷吐出四个字:抄《清心诀》。
黎青崖震惊:不是老东西带他来喝花酒的吗?他做了半天心理建设,最终下定决心舍命陪君子,竟然没准备他的份儿。而且非但没准备他的份儿还要他抄《清心诀》。
这和谁说理去?
自动驾驶的飞舟悠悠泊在渡口。
湖波荡月,杨柳拂堤,说不出的多情。
聂清玄对黎青崖轻挑下巴:上岸。
黎青崖听话照办,待其上岸后聂清玄嘱咐:巷子尽头有间酒家,和掌柜的说打二两朝如青丝,二两暮成雪,半壶人世浮沉。
老东西不上来?不是喝花酒的?
黎青崖着实摸不清聂清玄要做些什么,猜也猜累了。正常的时候都搞不明白老东西的心思,黑化后就更别说了。算了,不想了,走一步看一步。
黎青崖来到聂清玄说得那条巷子口。
俗话说酒香不怕巷子深,这话的确有几分道理,方走没几步,他便闻出这条巷子里有好酒。这还是他这个半吊子,若是让谢君酌那个酒虫来怕是隔几条街都能找到。
酒店并没有什么华丽的装饰,只挂了个半旧的幌子,用潦草的笔法写了个酒字,透出一股爱买不买的随性。
店面不大,只有酒桌三两张,也不提供糕点菜肴,每张桌子上仅有一碟豆子作为下酒料。
酒客们或许互不相识,但一碗酒下肚便能聊得畅快。
有个酒客挑起话头:听闻那行侠仗义的姐妹双姝上个月又做了一桩好事,在巴城将为祸作乱蜀地一带的采花盗缉拿归案。
旁边的酒客听到笑叹:你就有所不知了。她们可不是姐妹,是道侣。
那酒客露出惊奇的眼神:道侣?
相传她们本来一个是正道的仙子,一个则是魔道圣女。她们互相爱慕,但正道和魔道怎么可能结亲呢?无奈之下,只能放弃各自的身份地位,携手私奔,自此逍遥天下,不问恩仇。
第一个酒客叹了一口气:倒也是一桩美谈。
他们说话间,黎青崖走进酒家,径直来到柜台前。柜台里并没有招呼的人,只有个鹤发鸡皮的老者窝在躺椅中打盹。
见到他黎青崖目光一凛。
一个小酒家竟也有出窍期坐镇,看来这里的确不寻常。不过也是,能让聂清玄千里迢迢来打酒的酒家怎么可能普通。
不过这个老者看着寿数不多,出窍期四五百年的寿命也要到头了。
黎青崖开口轻唤:掌柜的,打酒。
听到客人的声音,老者睁开浑浊的眼,熟练地招呼:什么酒啊?
黎青崖将聂清玄的话重复了一遍:二两朝如青丝,二两暮成雪,半壶人世浮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