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1 / 2)
陆惟名慢慢转头,眼底一片通红,这样带着几分狼狈的神情,已经许多年没有在他身上出现过了:当年?他低低笑出声来,当年我们没有在一起,我那晚,就是去表白的。
陆正庭和陆苏靖卓同时倒吸一口凉气。
陆苏靖卓呐呐道:所以......当初、当初到底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
答案呼之欲出。
陆惟名霍然起身,一把抓过茶几上的车钥匙,头也不回地冲出了家门!
惟名,你干什么去!
我他妈这就去问个清楚当年到底是怎么回事!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依旧长长长!
终于旧事重提了,小沙他不容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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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真相
雨雪更大了。
陆惟名开车一路疾驰, 出了市中心后,直接驶上高速。
握着方向盘的双手止不住的发抖,胸膛中烧着一把灼灼不息的烈火, 像是要把五脏六腑都化为灰烬。
盛怒之下, 身体中每一寸血管里的血液好像都在沸腾翻涌,一股股的热血齐齐冲刷着神经,排山倒海般地涌向大脑,两边太阳穴止不住的跳痛。
陆惟名觉得, 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滚烫灼热, 于是干脆放下一半车窗, 疾驰的车速将窗外冰冷的雨雪卷进驾驶室,胡乱地打在脸上身上,浇不息一腔中烧的怒火,却将深色的衬衫全部浸透。
但是陆惟名顾不上那么多了,冷风过境,堪堪把他混沌的思绪吹开一条裂缝,而此时所有的情绪都汇集成了一个念头
沙鸥承认过!
早在十年前,他就亲口承认过他喜欢他!
然而,眼下无论多么巨大从天而降的喜悦都比不过胸腔中的愤怒他骗他!
还有那个仲夏夜里, 所有的说词和理由,什么我对你好是因为从没有人这样接近过我、如果换成另外一个人我也会的, 通通都是骗他!
去他妈的抱歉,去他妈的不弯!都是骗他!
沙鸥骗他!
整整十年!
高速路两边的灯影映照出男人僵硬冷硬的脸颊, 陆惟名重重踩下油门的脚几乎失控!
十年......他怎么能够!
这个混蛋!
..........
钟表时针指向十点半,沙鸥保存好下周上课需要用到的课件,关掉电脑,揉了揉酸胀的肩颈, 准备回房间冲澡休息。
不得不说,上次在北津做了一个按摩,确实效果不错,那个小师傅手上的功夫果然到位,只不过按摩理疗这种事,不存在做一次就治标治本的,贵在坚持,可惜了,他目前没有久留北津的机会。
冲了个温水澡,僵硬的颈椎舒缓不少,沙鸥吹干头发,从浴室出来,刚走到床边,忽然听见楼下的门铃声。
这个时间一般不会有人到访,莫非是沙雁还又一声不响地回来了?
但是为什么按门铃?指纹锁失灵了?
沙鸥重新下楼,按亮客厅的顶灯,而后在看向可视门铃的那一秒,倏然怔住。
大门被骤燃推开,屋内的暖气和门外的冷空气顿时碰撞交织成一团,沙鸥穿着睡衣站在门口,在巨大的冷暖交替中,忍不住打了个寒颤,诧异万分:你......你怎么来了?
门外,陆惟名脸色铁青,上身的深灰色衬衫全部湿透,垂在额前的发梢还在滴着水,深邃的眼眸宛若风暴漩涡,一言不发地看着他,像是要将他整个人都席卷吞噬。
敏锐通透如沙鸥,见他这幅神情,已经察觉到了一丝缘由。
他什么也没说,先将人拽进屋里,陆惟名身体僵硬,被沙鸥拉着的那条胳膊还在微微发抖,也不知是冻的还是气的。
沙鸥把人按在沙发上坐好,跑到二楼衣橱里,翻出一件长绒睡袍,又从浴室里找到一条干毛巾,下楼放在他面前:先擦一擦头发,换身衣服,这么冷的天,要生病的。
陆惟名看着他跑上跑下,进进出出,却始终像一个机械坏掉的木偶,维持着原来的动作,只是看着沙鸥的脸,一动不动。
沙鸥深深呼吸,倒了杯热水回来,强硬地将水杯塞到陆惟名手里,而后抓起旁边的毛巾,单腿跪坐在沙发上帮他擦头发。
一下,两下,手腕被抓住。
陆惟名的手冷若坚冰,沙鸥不由自主地瑟缩一下。
陆惟名将他拽回原位,终于开口,声音嘶哑破碎:我有事问你。
果然。
该来的,始终躲不掉。
沙鸥神色中看不出一丝慌乱和掩饰,只是说:你先喝杯热水再说话。
用不着!陆惟名突然暴怒,将水杯重重放在茶几上,杯底一磕,水溅出来洒在他手背上,沙鸥微微蹙眉。
好。沙鸥说:那你问。
他神情越是如此淡然,陆惟名心里的那团火烧得就越旺,他真的不明白,对于沙鸥这样的人而言,那十年,究竟算什么,自己在他眼里又算什么,还有他嘴里说出来的喜欢,究竟又有多少分量!
陆惟名强压着怒气,问:十年前,你住院,我妈去医院看过你,是不是?
其实,此刻所有的镇定和稳重都是假象,旧事重提,真相揭开,沙鸥摸不准陆惟名的反应,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紧张。
沙鸥放在膝盖上的手指不知觉地蜷缩一下,可以避开他的眼光,回答道:是,阿姨......去探病。
陆惟名冷笑:仅仅是探病?没说别的?
沙鸥果然沉默下来。
沉默是最好的回答,而在这一刻,所有的猜测终于全部被证实。
你看着我!说话!陆惟名骤然暴起,一把将人拉至面前,面目几乎狰狞,咬牙切齿地做了陈案结词
沙鸥,你骗我!你他妈骗我!
陆惟名!沙鸥猝不及防,眼见事态失控,却也无话可说,情急之下只能喊他的名字。
别叫我!陆惟名胸口起伏,布满血丝的眼底早已猩红一片:不想听你叫我名字,我他妈就想要个解释!
沙鸥始终平静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这时候,才敢去看他的眼睛,但眼神相触的那一瞬间,又觉得所有的解释都苍白无力,只有心底倏然狂涌而来的心疼。
自己总是这样,一次次,把最爱的人伤得最重。
沙鸥任他死死攥着自己的手腕,刻意忽略顺着小臂蔓延而上的痛感,在自我厌弃和难以掩饰的心疼中,脱力般叹了口气:你想听我解释什么?想听我说喜欢你,十年前就是,还是想听我道歉?
你
陆惟名看着他微垂的头,霎时就说不出话来。
是啊,解释什么呢?道歉又有什么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