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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即我谋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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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尹这些年为国建功,横扫四方,难不成他江子羿还想过河拆桥?

她决不能让这事发生!可她如今又不能与江子羿硬碰硬,毕竟她并未专权,只是从江昭手中分走了一部分的权力。

想通这一节,伊束问道:“难不成我兄长这些年南征北伐,收服乱党的功绩,换来的竟是公子对他“盛极而衰”的评价?”

“既然太后不懂,那本公子就再教你一次。”江子羿孩儿心性,此时与她赌气,说话也就越发傲慢起来,全然不顾及她的颜面。

伊束被他吓得怔住,只听他道:“伊尹将军劳苦功高,不假。可你应当明白,功劳这种东西,君主说有,便有;君主不提,便没有。”话到此处,伊束已是涨红了脸,立在原处,不知如何反驳。

最后,他又挑衅似的问道:“如此说来,太后可懂了?”

伊束听罢,咬牙切齿道:“懂了,本后什么都懂了。”她竟没想到,原来上位者一句话,就能抹杀臣子的一切功劳,可真叫人寒心啊。

话到这里,她仍忍不住要辩驳一句,她并没有要兄长居功至伟的意思,她只是希望,兄长为中北付出的一切能够得到承认和感激。

江子羿见她不再开口,便转身欲回到府中,刚走两步,却听伊束在他身后,失魂落魄的问道:“公子可事先知晓此事?”她想要弄清楚,这是江昭个人所做,还是他叔侄二人合力所为。

“我事先知晓。”江子羿并不撒谎,寒声应她:“选秀当日,我也在场,太后所作所为好生威风,叫本公子在殿外也惊得不知所措。”这是有意刺她两句,叫她明白自己的过错,否则往后惹起众怒,他也救她不得。

话音甫落,伊束的眼泪就不可自持的流了下来,烫得她喉咙发涩,有些说不出话来,可她不愿在口舌之争上败落,只道:“原来江氏男儿一脉相承,自公子起,全是人面兽心。”

话音甫落,江子羿背对着她嗤笑两声,而后回身,一步步到她身前,怒目圆睁着质问她:“昭儿立后,江疾狎妓,蔚蒙一家曝尸山野,你当我全然不知?我倒要问问你,你把我当做什么?你可曾真心待我?你恐怕只把我当做你伊氏一族独掌朝纲的踏脚石!”

江子羿说着,越发激动,连带着心中酸涩,眼泪顷刻就蓄满眼眶。

陡然面对这样的指控,伊束只觉心中万分委屈,她做这些只因从前被江昭坑害一次,让父亲丢了兵权,她如今想起来,仍然后怕。是故这些年来,她拼命的维护自家利益,只希望家族能立足于京城之中,她虽临朝称制,可她自认从未想过要做专制之人。

江子羿着实误会她了。

她的性子素来倔强,此时不愿在他跟前显出自己的脆弱之处,她终于体会到,“哀莫大于心死”是怎样的滋味。她蹒跚着向前行了两步,笑中带泪,“原来在公子心里,我是这样的人。”带着几分哭腔,让江子羿心中一颤。

“真是可笑。”伊束望天自嘲一句,便想扶着墙自行离去,还未提步,就听江子羿大喝一声,“你给我解释清楚!”态度十分强硬,这些事情他虽早已查得一清二楚,可他仍然想听伊束为自己辩驳几句,哪怕是假话,他也想听。

伊束回身,带着几分笑意,“公子都知道,我还解释什么?”说完,她蹲身行了一礼,退了下去,原来他的心里,从来只爱着,念着他们江家的人啊,竟连一丝一毫也没分给自己。

伊束心底生出一阵深深的无力和心痛,原来自己苦心孤诣的谋划,在他眼里竟如此不堪一击。

她深吸一口气,终将眼泪倒回肚子里。

江子羿见她不再言语,望着她身形消失在红墙之内,索性一屁股坐在廊下,一双眼盯着地上发呆。良久,只听得静谧无声的院内传来一道吱吖的关门声,想是伊束走到了罢。

伊束回到屋中,就再也支撑不住,腿肚子一软就滑倒在地上,摔得不疼,可她却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脑中再次忆起从前。

江子羿去晋阳的半年,她做了那样大的错事,那时她被万人唾弃,江子羿也未曾对她说过一句恶言,何以今日只为这般小事,要如此出言刺痛她,让她无地自容。

如是想着,伊束渐渐收拢哭声,让原本幽静的小院又归于平静。秋高气爽,万里无云,可江子羿头顶却有一片乌云,即将要电闪雷鸣,下起倾盆大雨。

☆、远来求娶

自从二人吵了这一场, 就再也没在私下里谈过话,就连寻常朝会时,二人有意无意的相互躲避着,太过明显, 以至于朝臣们都能觉出来他们之间有些异样, 仿佛是出现裂痕一般, 不由得让人心中生疑,是否江子羿要出手料理后党了。

伊尹虽有察觉, 却耽于女儿的婚事,并未深入了解, 反而先后上了几道折子, 请求入宫,都被江昭一一驳回,这让他好不容易平定的心又躁动不安起来。

一切事宜都按部就班的进行着, 江子羿闲来无事, 叫钦天监合了伊禾与江新的生辰八字, 又算定了半年内最好的黄道吉日, 准备送去高泉宫,却被江昭拦在御书房不让送去,江子羿叹了一口气, 索性坐在一旁。

因连日来与伊束不言不语,让他心里很不好受,情绪也深受影响, 不免显得很不耐烦:“你又要做什么?”像是有责怪之意。

江昭并不畏惧,只因他也不是要做什么坏事,只道:“下个月初八就是上好的良辰吉日,就定那天吧。”他说完, 忍不住去瞧江子羿的神情,见他无心理会,这才补充一句,“公叔订的日子太远了。”他怕再耽搁下去,恐怕会节外生枝。

江子羿听罢,长叹一口气,并不开口,而是躺在椅中,无声无息的,没一会儿就睡了过去。他这些日子处理国事已是很久没安稳睡眠,今日倒少见的沾枕头就着,他的呼吸很是均匀,听得一旁江昭也睡意绵绵。

等到成婚之日定下,传到伊尹府上时,他正忙于思忖如何应付正远道而来的齐使齐虞。

原本二人并无瓜葛,此番提防,只因前些日子,他欲改良私兵的装备,一查账目,府中库银不够。他便心一横,暗中提高了东齐商人入关的税率,从中牟利,补上了军备之缺。

可天不遂人愿,这一暗箱操作却被正被齐君下放到商会历练的齐虞给发现了,他虽未将此事挑明,却是连夜发了国书,要出使中北。

等他一到,若二人谈不拢,那关税之事势必会被捅出,到那时,自己可就招架不住了。

正在这焦头烂额之际,伊尹又被江昭将了一军,要将他爱女嫁给仇家,原本这事只要江昭给伊禾应得的礼遇,他就不愿再多过问。

可江昭欺人太甚,偏要匆匆忙忙订下婚期,一月后就让伊禾下嫁,真是气煞人也!

天子旧礼有云,皇帝备婚一年,公侯半年,庶民一季。

当初江昭大婚时国库吃紧,又加伊束不愿夜长梦多,而让他匆匆忙忙的选秀立后,如儿戏一般。而今他要伊禾备嫁一月就嫁人,岂非是说,我伊尹的女儿,竟连平民百姓也不如?

伊尹气急,重重一掌拍到木案,嘴里却没说皇帝半句不好,只是涨红着脸,十分可怖。

短短一月匆匆而过,伊禾认命的给人八抬大轿抬进了御史府,伊束含着泪将他送到宫门,这才又将她交还给伊尹。

可于伊禾而言,她的半生,到此处就戛然而止了,再无半分可能。

到了第二年春天,齐虞就领着上百人的队伍入了京城,车队中携带了一万金并各式奇珍异宝组成的聘礼,一百二十抬有余,只因还未宣之于口,众人都猜测这是此次送进京城的礼品。

齐虞到京城后先去拜访了项仪大人,又趁机向项琪询问了江静娴的近况,这才抽出时间入宫面圣。在他入宫后没多久,江沛就接到了携女入宫的旨意,而江子羿此刻仍在府中昏睡。

在入宫的路上,父女俩同乘一辆轺车,江静娴坐在软垫上,江沛却心有不安,一直扶着围栏,对宫城翘首以盼,想要早些到达。

江静娴前几日与项琪出城踏青时,听她询问自己,可否还记得她师兄齐虞,江静娴微微颔首,笑答一句,自然是记得的。

项琪又问,“你可愿随他去大齐?”

江静娴愣了一刻,又想起她与齐虞初见时,齐虞坐在地上,惊慌失措的叫她“别管”,她从心底里觉得好笑,后来又有夜探之事,自己竟然先关心了他,而忽略了江疾,是故她觉得,自那时起,双方就合了眼缘。既然他来求娶,那应了也没什么,若不合适,和离便是。

遂答一句:“正好我也想去邺城走走,去便去罢!”

项琪听完,却是摇摇头掩面笑了起来。

想到此处,江静娴突然鬼使神差的昂起头,对江沛问道:“父王,女儿嫁人了你会哭吗?”满脸天真笑意。

江沛回头,正见一束光映到江静娴脸上,晃得他有些失神,透过这光,他恍惚看见十年前那个整日缠着他要背又要抱的小姑娘,怎么一眨眼的功夫,就已过了碧玉年华。

他企图以摇头掩饰自己的失落,遂故作不耐烦的应她一句:“不会!”复回头看着前方。

他无法想象,睿王府里没了这个成日里吵吵闹闹的丫头,会变得多么了无生趣。

“哼!”江静娴听罢,心有不悦,气不过便又问一句,“父王为何不哭!”带着几分任性撒娇的意思。

江沛顿了顿,一想到她往后出嫁的场景,就忍不住鼻子一酸,回头怒问一句,“那你为何要嫁人啊!”细细一听,竟带着几分哭腔。

话音甫落,父女二人均愣在车上,直到轺车停下,小厮提醒到地方了,江沛才一拳头砸在围栏上,怒道:“你想嫁人,那为父就给你找个上门女婿。”这是他能想到的最好的解决办法。

江静娴被那一拳吓得怔住,听他如此说,知道他是舍不得自己,遂喜笑颜开的上前扶住他的胳膊,讨好的笑:“女儿不嫁。”

“当真?”

“真!”江静娴点点头,见江沛恢复往日的神情,这才长舒一口气,忍不住耸了耸肩,道,齐虞和江昭怕是要遭殃了。

待父女二人行至殿中,只见江昭与齐虞正谈笑风生,十分遂心的模样,江静娴白眼一翻,抱拳道:“参见皇上,见过公子。”语气平平,听不出情绪,可她分明知道齐虞对自己的心思的。

齐虞闻言,连忙回身,对江沛拱手道:“晚生齐虞,见过睿王殿下。”简直恭领之至,而后又回身回礼,道:“易生见过公主。”一抬眸,二人对上,见齐虞眼中笑意融融,如沐春风一般,让人忍不住想要问问他,有何事值得如此高兴。

江静娴今日不是男子打扮,着一身红裙,戴清雅的银饰,倒衬得她有几分温婉。

她对齐虞报之一笑,只觉几年未见,齐虞敛去了年少时的锋芒,已然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了,就是与从前的公叔相比,也是毫不逊色的。遂抬手笑道:“公子多礼。”便让他直起身来。

江沛在一旁看得清楚,忍不住轻咳一声,将女儿唤到自己身后,而后才满脸不忿的问:“公子远道而来,不知所为何事?”

几日前他就曾听说,齐虞入京携带大量金银财货,用途尚且不明,坊间有传闻齐君以财宝支援中北国库。可他一细想,便觉此节不通。

中北国库并不吃紧,江昭也未修书借款,怎的无缘无故就要贡献财宝,真令人琢磨不透啊。

江昭坐在上首,瞧见方才江沛面色不佳,不敢贸然插话,只是对齐虞使了个眼色,让他实话实说。

齐虞会意,同时感慨于江沛的直白,索性言明:“此次齐虞入京,有三桩要事。”说着,他顿了顿,面向江昭,道:“其一,自中北与大齐盟约之初,家师项仪便举家迁入中北,主理两国邦交之事,我君与他私交甚好,对他甚是想念,特派齐虞前来接回师傅。”

江昭在座上微微颔首,道,这项仪在中北住了几年,想是将中北的民生国力都摸得清清楚楚,而今要走,于中北也是好事,往后不用再提防他不说,也免得太后唆使吴斐然与项琪交好,借此拉拢项仪。遂点点头,以示允准。

而江静娴却道,项仪若是走了,项琪也得随父回国,到时大哥回来见不到她,该当如何?不由得在心里暗骂这昭儿不通人情。

江沛听罢,只笑道:“齐君对项大人真是格外爱护,天下谁人不知公子也是大齐栋梁之材,竟远来护送。”这话带着几分揶揄与试探,莫非齐君害怕项仪归国路上会有不测不成?这是对中北的不信任。

让他不由得摇摇头,但并未表现出心中不悦。

敏锐如齐虞,自然懂得他的弦外之音,遂朗声答道,“师傅是我国肱骨之臣,又与我君是少时密友,自然要以国士相待。再者说,齐虞来护送师傅,这是孝道。”齐虞说完,侧头瞧了瞧江静娴,见她见怪不怪的样子,又对江沛正色道:“这其二嘛,是我的私事。”

还未等他把话讲完,江沛心中就有预感,此事与他女儿有关,遂摆摆手,道:“既是私事,就劳烦公子私下再讲。”

话音未落,就让江昭气息一窒。只见他正要起身开口,就被江静娴的眼刀钉回龙椅上,老实坐着。

齐虞被如此堵了话,面上却无半分惧色与尴尬,只听他轻轻一笑,不卑不亢道:“这件私事却与公事有关。”十足吊人胃口。

江沛瞥他一眼,心道这小子平日里名声颇好,不料竟是这般公私不分之人,遂轻嗤一声,“那你便将这两件事一块儿说了。”我倒要瞧瞧你能说出什么花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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