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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即我谋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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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昭这孩子你瞧着如何?”宁王只每年新年时回京入宫参加家宴,算来除了江昭向他拜过几次年,他一点都不了解这个孩子,就绕开了登基的问题,冷不丁问了这么一句,倒让江子羿有些迷糊了,他不知道宁王是否有别的打算,但实话实话总是没有错的:“知书识礼,极有灵气。”

宁王听完,还是有些不放心,又问:“你心中可有成算了?”

子羿摇头,他设想的那些,恐怕作用不大。

“你还是年轻。”宁王说着,拍了拍他的肩膀,见他从方才到现在一直哭丧着脸,就开解道:“兄弟情深,这是好事。你兄弟肯把社稷交与你手中,这是对你极大的信任。你既接下了,就不可如往常一般,将自己当作臣子,你要学会换个心境,你如今不是为他谋划,你要为一国谋划。”宁王这话说得通透,江昭再有灵气,终归是个小娃子,没有经过历练,没有拿得出手的主张,朝堂上,光凭一张嘴可是不行的,他须得拿出上位者的气度。

江子羿点点头,道:“谢过王叔,子羿明白了。”

宁王唯恐他现在悲痛过度乱了方寸,等咂摸过味儿来一找到机会就快到斩乱麻将伊石一党人一刀切,又开口问:“可记得王叔从前教你的?”

江子羿年幼时并未展现出他的政治天赋,资质平平,与平常小儿并无区别,那时他的父亲跟随先帝征战,并未将他的学业放在心上,与他同龄的孩子都上了一两年学堂了,偏他还没找开蒙的师傅。

宁王看不过眼,将他接入府中随自己同住,闲来无事便给他讲解功课,如此两年,他追上了同龄孩子的学业,宁王才将他送去了学堂。后来有一日休沐,江子羿在江沛府中与人争论学派,嘴皮子不溜,败下阵来,第二日宁王为他授课时,他哭着吵着,不论怎样都要学法。

江子羿那时年纪虽小,却是十分嫉恶如仇,常仗着宗室子弟的身份使用特权惩治街头混子,最是不遵守法度,宁王以此为例告诉他:“法家以法治人,不以善恶为准绳。”即没有触犯法律,便不能使用特权惩治。至此,才慢慢改掉了他藐视律法的毛病。

说来也怪,江子羿从那时起学业就突飞猛进,将他的同窗都甩得很远,成为了江岐了登基后推行法治的最大幕后推手,现行的中北律法,绝大部分出自他手,制定律法时,他才十七岁。

江子羿想到这事,立时明白过来王叔想要提醒他不可意气用事,可他每每想到皇帝抱着他哭,恨自己不能报杀妻之仇,他的理智就烧毁了。一代人殚精竭虑推行法治,却让仇家逍遥法外,说来可笑。他摆摆手,道:“子羿记得。可自从前几日知道了当年太子妃嫂嫂去世的真相,心中动摇。”

“这正是你与江昭立威的机会。”

“王叔不知这人,要用他立威,恐怕很难。”江子羿有些丧气,看着眼前的王叔,忽然心生一计,冷不丁的就跪在了宁王跟前:“我要替兄长报仇,请王叔教我。”他想请宁王重回庙堂。

这个孩子,从没受过恶人磋磨,还是稚气。宁王明白他的苦处,明白他的嫉恶如仇,听他这样说,心里也大抵有数害人的是谁,只是不好明说,遂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子羿,做了摄政王,你就再没有私事了,要放眼天下,心怀天下。”宁王劝他放弃报仇,这一刻,江子羿很想回到童年时,跪在王叔跟前撒泼打滚痛哭一场。

江子羿还是犟,宁死不松口报仇之事。屋中很静,仿佛隔绝了殿外的哭声和说话声,宁王站在那里,江子羿将头靠在他的身上,像一头归巢的小兽,眷恋家的温柔。良久,等他平静下来,宁王才叹了一口气,说出了今日入宫的正事:“伊石迟迟不见动静,族老们都坐不住了,托我进宫问问,江昭何时登基。”

自将军府集会后,城里就谣言满天飞,搞得人心惶惶,江子羿也听过,正因如此,他才一直没有撤走从江北大营调到城外驻扎的军队,想着借此威慑伊石一党。

伊石平素是很沉得住气的,可那日听说这个消息时,也着实吓了一跳,他的旧部回信说江子羿拿着兵符直奔大营,态度强硬,众人无敢不从。那时他怀疑皇帝将兵符也给了江子羿,可按这几日的情形,又不像是他捏着兵符。伊石原合计着战事最快七月结束,但没想到,九黎如此经不住打,逃了。眼下江沛也要进京了,硬碰硬双方都讨不了好,还会被别国钻空子,伊石开始庆幸当时听了女儿的话,没有举兵造反,不然极有可能坐上皇位屁股还没热,就被赶下来了,真险!

这会儿宁王一问起来,开了个头,江子羿就有成算了,起身应道:“昭儿的皇位是名正言顺的,不必急于登基。”

“你是想磨磨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伊束:我不是女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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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行其是

江子羿道是,“我倒要瞧瞧他们能忍到几时,若真坐不住了,我也好将伊石这棵大树连根拔起。”话虽这样说,可若真操作起来,是个相当艰难又庞大的工程,伊石如今是最大的权臣,在朝中势力盘根错节,树大根深,拔出萝卜带出泥,如此来,不知会有多少人牵扯进去。

宁王顿了顿,惊叹于这个孩子快刀斩乱麻的性子和说到做到的霹雳手段,不禁发问:“江沛可向你回了信?他何时到京城?”此事若无江沛助力,是绝不可能完成的,若要动手,第一桩就是将伊石的人清理干净,既清理了,就需要人补缺,挑选官员也是一项大工程,须得耗费的时间精力甚多,江沛能帮上一些忙。

掌管京畿警卫的中尉是伊尹的人,自皇帝病重到现在,借口筛查各国细作,将城门关卡设得十分严密,更有皇帝驾崩前温准被扣押三日才放出城去,那时江子羿问罪下去,中尉上门回话,只说温准神色慌张,形迹可疑,他们抓错了人,敷衍之意不言而喻,气得江子羿几要在伊府门口贴大字报。

想到此事,江子羿就大为光火,那时他忙于处理皇帝身后事,忽略了温准的行迹,白白误了时机,否则也不至于有将军府集会一事,闹得满城皆知,才有了今日的局面。

“兄长已到青州,看信中所说,像是别有成算。”江子羿如实回答。

宁王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想来江沛不至于这时突生异心,回想当年自己极力推举他上位,临门一脚被他给回绝了,否则自己也不必为了避嫌,在江岐上位后就远离京城,当真是造化弄人,兜兜转转,他成为了一字并肩王,离这帝位,又是一步之遥。想罢,宁王开口嘱咐:“你们兄弟三个向来一条心,皇帝没了,由你们辅国,王叔放心。江昭可怜,这么小的娃子,就要被放到火上烤,往后你和江沛须得尽心尽力扶持他。”

中北现在的处境尴尬,外敌众多,朝堂不稳,江昭这个帝位,不是那么好坐的,自己也没扭转乾坤的能力,就是没有王叔嘱咐自己也要尽心尽力辅佐他,江子羿正要开口表决心,就听宁王又说:“我与伊石还算有些交情,他是难得的寒门名将,历经百战,能有今日的造化,绝不是凭的匹夫之勇,于你而言,是个难得的对手,他对宗室虽有不满,可对中北是绝对忠诚的。外战攻伐,放心交于他手,不必猜忌。”

这话进了江子羿耳朵里,总觉得不那么舒服,一个人既对宗室有异心,如何又能对国家绝对忠诚?江子羿拱手道:“子羿不懂,请王叔教我。”

“你心中得有数,大争之世,无功就是错。”宁王点到为止,江子羿立即明白过来,接着说道:“王叔的意思是,若昭儿登基,能做出一番功业,伊石就能打消了现有的念头?”

“是了。”宁王见他明白过来,也就放心了,提步就往外走,将将走了几步,又回头对子羿说:“等江沛回来了,你们带江昭来见我。”

江子羿应了下来,从内殿退了出去。见了宁王,又得了他指点,他心里的阴霾消散了不少,回灵前时不经意瞥见伊束坐在帘子后面盯着自己发呆,也很奇怪的没有心生厌烦。

伊束见江子羿与宁王一前一后的出来,不禁为父亲紧张起来,宁王虽不问朝政几十年,可坊间一直有关于他的传说,若江子羿真在这个节骨眼上请了宁王出山,伊府背后的世家贵族们怕是要倒戈了。朝堂上就是这样,谁更有名望,众人就依附谁,没有永远的盟友,只有长久的利益关系,当然,刘锦除外,想到这里,伊束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却不料,她摇头晃脑打冷颤这一幕正好落进江子羿眼中。

这人别是个傻子吧?这么热的天摇头取凉?江子羿腹诽着,又跪回原来的位置,低着头思忖江昭登基后的第一项国策。伊石在朝中的盟友和拥护者,有机会能除一个是一个,但其官,一朝清理,只怕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人补缺,如此一来,培养士子势在必行,可又该以何种方式培养呢?若效仿南方诸国实行科举,国中教育资源又紧缺,历来宗室子弟都是寻了师傅一对一讲授功课,若将众人聚在一起,开设学堂,不知是否能做到因材施教。江子羿想着,从地上起身,回了府查找关于科举制的各国律法。

伊束见他起身走了,这才吩咐之桃去御膳房要些点心过来,她要哄江昭吃点东西,正在长个子的小孩子,一日就吃几块点心,哪里够?

皇帝驾崩起初两日,江昭每每跪灵都会哭得泪人似的,说不出几句囫囵话,如今倒像是麻木了,就乖乖的跪坐在那里,盯着地上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夜深了,才与江子羿一道吃些点心充饥。如此十来日,伊束瞧着江昭一天天的消瘦下去,心中不落忍,想着等江子羿不在宫里了,她就哄江昭多吃一些,却没曾想,江子羿竟像没事人一般,每日都来跪灵,今日好容易出宫去了,她当然要抓住机会。

“昭昭儿,到用膳的时辰了。”伊束从小阁子里走出去,到了江昭跟前,从怀里掏出包在丝帕里的太师糕。

江昭闻声抬头,定定打量着她,面色如常,不悲不喜。那一日他在长安宫侧殿听得明明白白,伊尹害了他的亲娘,可不知怎么的,在江子羿表示自己讨厌伊束时,他还是没忍住替她说了一句好话。他向来不愿将人心往最坏处想,伊束入宫,本就委屈,父皇在时,也很慢待她,可她与自己相处时,从来没表现出怨怼或是别的什么,这些细细碎碎的小细节足以证明她是个心地善良的好人,毕竟,人不可能永远戴着面具。于是他打心底里不愿拂了伊束的好意,接过了她偷偷递给自己的太师糕。

“谢过娘娘。”江昭接过太师糕,叫李厘屏退了左右才细嚼慢咽的吃起来,伊束见他肯吃,又递给他一块豌豆黄,念着他一个人在这里难熬,就想多陪他一会儿,哪怕不说话就静静的陪他跪着,也不至于叫他觉得太过孤单,正上完香,要跪在他身旁,就被李厘出声制止:“娘娘不可!您跟前的跪垫是公子的!”李厘说完就开始心慌起来,他刚才一急,险些将江子羿的吩咐说了出来,那可太不给皇后面子了,免不得以后她做了太后,要找自己麻烦,这个梁子,算是结下了。

伊束闻言,才想起来,江子羿不许她为皇帝守灵,不由得腹诽道,怎么会有这么专制的人!横竖他现在也不在,我不仅要跪灵,我还就要用他的跪垫!于是开口道:“李总管这话说得奇怪,这跪垫难不成还写了他公子羿的名字?”说着就作势去翻看那垫子是否有江子羿的名字。

李厘见她找茬,连忙虾腰请罪:“没有没有!请娘娘恕罪,奴才只是奉命行事。”这话将自己的责任推得一干二净,言下之意是你别为难我,只有公子羿才做得出这种不许别人守灵的事。

“本宫方才在帘子后头可没听见江子羿吩咐你替他守好跪垫!”李厘头一遭听见有人直呼江子羿大名,知道她这几日一直被宫人用“公子吩咐”这四个字搪塞,心中必定不悦,但自己也确实是奉命行事啊,比起得罪权势滔天的公子,他还是得罪没实权的太后吧,大不了皇帝入陵后,他自请去太庙好了。江昭跪在一旁,见这会子李厘只怕已经在盘算自己的后路了,不愿他二人在此僵持,扰了父皇安宁,就对李厘吩咐道:“劳烦总管再拿个跪垫进来,放在我身侧。”

有江昭解围,李厘自然求之不得,横竖江子羿也怪不到自己头上了,就从善如流的给伊束加了个跪垫。

伊束见江昭对自己并无敌意,心里也不窝火了,径直跪下,直勾勾的盯着那巨大的梓宫,心里腹诽着,你生前不来见我,现在我偏要来碍你的眼!

二人就这样跪了许久,直到夕阳西下,天光一寸寸暗了下去,午门外朝臣散去到了回家斋戒的时辰,之桃领着人到了殿外,让那人在殿外等候,自己进高泉宫去伊束身边回话。

“娘娘,是公子差人递帖子进宫,请明日与娘娘一聚。”之桃附身在伊束耳边说道,声音虽小,一旁的江昭确是隐约听见“公子,进宫”这样的字眼,气得牙痒痒,不知道伊尹又在憋什么坏水,但自己不能表露出来,只能装作没听见,听伊束怎么回话。

伊束侧头瞧了江昭一眼,似在发呆,但此事重大,自己虽是后宫之主,但按着规矩是需要长安宫批准的,这会儿江子羿不在正好,自己问过江昭,就好,正好也试探他对自己的父兄是何态度。遂回身问:“昭昭儿,本宫的兄长递帖子,说想明日进宫,不知如此行事是否合理?”

江昭没想到她会问自己,愣了一下,旋即方方正正的应道:“小娘的兄长,伊尹将军,是昭儿的舅父,入宫一聚合情合理,不须经过我同意。”江昭与肯与伊府亲近,原是好事,可不知怎么的,如此一板一眼的回答总让伊束心中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女主偷看终于翻车,也算是引起男主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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