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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带季候风》TXT全集下载_12(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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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地说:“不管什么原因,打人就是不对,更可况打人不打脸,弋羊,先给夏满珍道个歉。”

弋羊垂眸,目光盯着地板某个点,静默不语。

韩沉西突然烦躁地叹口气,让弋羊道歉,天方夜谭,她脾气又臭又硬,怕是逼急了,会当着老师的面,再做出格的事情。

气氛僵持不下。

韩沉西琢磨着怎么能给双方台阶下,正在这时,门口传来一道沙沙哑哑的烟嗓声,一听就知道是教导处主任。

“都站着干嘛呢!听不到上课铃响啊!”

韩沉西心里直喊糟糕。

果然,教导处主任狗鼻子,一下嗅出□□味,眼睛咕噜一转,阴阳怪气道:“哎呦,这是谁跟谁动手了,哭的梨花带雨的。”他招招手,“一大早上,开始给我找事做,来来来,相关人员出来聊,别耽误老师上课,别因为你们浪费同学们宝贵的学习时间。”

弋羊随即迎着全班同学的注视,面不改色,从后门出去。

夏满珍抽搭两下,也跟着出去了。

到走廊,教导主任大手一挥,跟她俩说:“旗杆下,站着等我。”

然后,他负手,挺着啤酒肚,继续每天早晨的例行工作——巡查教学楼。

等他们三人人影消失,化学老师松口气说:“好了,好了,其余同学回座,打开课本,我们接着上节课的内容讲。”

韩沉西保持着远望的姿势,没动,范胡轻咳一声提醒他。

韩沉西脸色铁青,好一会儿,抓抓头发,“操”了声。

*

教导主任巡查完楼层下来,并没有直接来解决弋羊和夏满珍的问题。

一批迟到的同学等着他训话,他昂首阔步向校门口走去。

到大课间了也没回来。

反而是听到风声的吴明,怒气冲冲从东院跑来。

停在弋羊身边,他紧握拳头,下了死力,狠狠一拳锤向弋羊的肩膀,弋羊后退着,踉跄两步,险些没站稳。

“你有种!敢打我女朋友。”

吴明贴身靠近,挑衅看着弋羊。

弋羊丝毫不惧,凛起目光,说:“这不是你自找的么!”

吴明呲着眼睛,咬牙说:“你他妈道歉。”

弋羊冷声:“活该!”

吴明:“你他妈再说一遍!”

弋羊掷地有声:“活该!”

吴明鼻翼一张一翕,眼睛喷火,他扬起胳膊,意欲再给弋羊一拳,却不想,到半空一把被挥开了。

他扭头,看到是韩沉西。

韩沉西整个人阴沉沉的。

旗台在教学楼不远处,一下课,他到走廊,望了眼弋羊,站得高视野开阔,他要比弋羊先看到吴明,第一反应便是往楼下冲,可还是晚到了一步。

“沉哥!”吴明暴躁的说,“这是我跟她的事,你别插手!”

韩沉西掰过他的肩膀,强行站到他和弋羊中间,冷着脸说:“当着全校的面打女生,很威风么!她的事,我管!”

站在一旁抽噎鼻子的夏满珍闻言,抬头看看,教学楼一层层的走廊上,倚着栏杆站着几百号学生,虽然看不清他们的五官轮廓,但直觉他们视线望向这边,正等着看热闹。

夏满珍拉了下吴明的衣袖,示意他别扩大事态,旗杆下闹事,招来校领导,都不会有好果子吃,且她也不想让吴明卷进来。

吴明啐一口,慢慢考虑到这一层,恶狠狠剜一眼弋羊以消心头的怒气,才转过身,端详夏满珍的脸。

她脸烧的红,显然肿了。

吴明从兜里掏纸巾,让夏满珍擦眼泪。

而韩沉西也转过身,从上到下打量了下弋羊,问:“你没事吧。”

他看到吴明挥她一拳了。

弋羊没吭声,只是慢慢掀眼皮和韩沉西对视一眼,眼里的情绪很复杂,韩沉西只看懂一些。

“以牙还牙”的坚决。

弋羊缓缓地耷拉下眼皮,视线放平,侧过头,向前走两步,伸腿,一脚踹向吴明的腿窝,吴明吃疼,轰地跪坐在地。

韩沉西:“..........”

作者有话要说:羊姐以后不会那么暴力了!!!

第30章

教导主任上嘴皮磨下嘴皮, 一桩桩一件件琐碎的事情解决妥当,溜达回办公室。

口干舌燥,咕噜咕噜灌了几大口凉茶, 心火气才降下几度, 门突然被一掌拍开,楼栋管理员焦急地喊:“李主任,打起来了, 有两男生在旗杆下打起来了!”

“什么——!”主任嗓子忽地拔高八度, “呸”一声吐掉嘴里的茶叶渣, 扭着肥硕却不失灵活的身段, 风一般跑去旗台。

远远看到, 韩沉西钳制住吴明的两只胳膊,将其按在地上。

“韩沉西——!”韩沉西作为违反校规校纪的领头分子, 出入教导处办公室跟逛菜市场似的, 李主任自然认得他,固然也认识吴明。

“好哇你们,当着全校同学的面, 在国旗下打架斗殴,简直反了天了!”

他上前,一把将两人扯开。

吴明得以从地上爬起, 他呲眼瞪着韩沉西, 面目狰狞扭曲。

“怎么, 还没打够啊!”李主任看吴明那愣着头不肯罢休的架势,劈头盖脸骂道,“当学校是拳击场啊!你撒泡尿照照现在的表情,像什么,有一丁点做学生的样子么!”

“你!”接着李主任手指一转, 指向韩沉西,“逃课才被骂吧,安生了几天,又生事打架,不嫌丢人么!不想念书趁早滚蛋,别因为你们几颗老鼠屎,败坏了我们学校的名声!”

韩沉西屈起食指掸掸衣服的灰渍,听惯了贬低,早免疫了,脸上没什么表情。

大课间,越来越多的同学跑来围观,其中不乏7班的人。

“勾头探脑,在这儿看什么呢!赶紧该干嘛干嘛去,别一会儿上课了,呲溜溜往厕所跑!”

李主任敞着嗓子轰围观群众,但没起什么效果,他担心影响不好,一挥手说,“你俩跟我来教导处!”

关起门来解决,省得被听去闲言碎语。

他抬脚跨一步,余光扫到弋羊,这才想起还有一茬女生的矛盾没处理呢。

简直头晕脑袋大。

暗忖着女生相对老实些,也容易知错悔改,又顾及女生颜面,便格外开恩说,“你俩去找你们班主任。”

韩沉西一听,攸得松口气,悬着的心放下了。

班主任都护崽儿,事情交由他插手,能大而化小小而化无,更别提,弋羊有年级第一的光环加持,她可是刘志劲的心头肉,刘志劲那个偏心眼,或多说少要向着她。

韩沉西自弋羊被叫去旗杆下罚站,一直担忧李主任追究根源,会揭弋羊的“伤疤”,到时免不了,又会多一批人知道那不堪的往事,弋羊表面看着云淡风轻,好似往事随烟,可如果真将一切释怀,她又何必打夏满珍一巴掌呢。

韩沉西现在算明白了,她的冷情冷面,有一部分伪装在。

*

红楼是综合办公楼,教务处以及老师办公室全在那儿。

五个人往同一方向走。

李主任背手走在最前端,吴明和夏满珍落后一步跟着,韩沉西和弋羊在最尾。

都没有说话。

拐进红楼,上到二楼,这层分布着英语组、语文组以及各个领导的办公室,按说要分开了,弋羊应去三楼的物理组找刘志劲。

可她没转身,反而继续并肩跟着韩沉西。

“羊姐。”韩沉西轻声唤她。

弋羊抬头。

韩沉西冲楼梯口点点下巴,示意她往那边走。

弋羊看懂了,但步子依旧没调整方向。

韩沉西只好停下,一把拽住她,问:“你要干嘛?”

弋羊轻声说:“解释。”

韩沉西:“解释啥!”

弋羊:“解释你跟这件事没关系。”

她不想他背锅,她的事情她习惯自己扛,不愿别人来帮忙分担。

韩沉西笑了:“怎么没关系,我跟吴明动手,那么多人看着呢,解释得清?”

严格来说,是逼不得已才动的手,吴明被弋羊猝不及防一踹,气急败坏,他像个得狂犬病的疯狗似的,扑去撕咬弋羊,韩沉西怎么可能袖手旁观,他上前阻止,吴明恼红了眼,恨意连坐,拳头捶向韩沉西,他拳拳到肉,韩沉西防守没用,只得下狠手来收拾他。

弋羊一时安静了。

韩沉西又叫她一声,说:“越解释越乱,我有方法脱身,放心,而且,常客了,流程都熟悉。”

弋羊蹙了下眉,似乎在考量他话语的可信度。

她微微仰头看他,韩沉西感应到她的视线,也侧过脸,接住她的目光。

四目相对。

弋羊发现,韩沉西的眼睫毛出奇的长,根根分明,他的两颗眼珠...怎么形容?

弋羊表扬亦或者说观察点评别人的相貌的次数着实少,想不出除了“好看”还有什么词能描述她心底生出的那份感觉,正欲意放弃,刹那间,昨天做语文阅读理解时读到的一句话,出现在脑海——像养在浅蓝海水里的黑胆石。

闪着光,润着水色,清清亮亮。

弋羊好一阵恍惚,率先移开眼,隔了半分钟,说:“好。”

她起脚上到三楼,穿过长长的走道,途径物理组办公室时,却没停步,与立在门口的夏满珍错身而过,从另一边楼梯口下来。

出了红楼,左边有一个圆形花坛,里面的花枯萎败落,仅剩一小片的三叶草还冒着绿色。

弋羊慢悠悠挪过去,站在那儿不动了。

*

第四节 课上到一半,红楼门口闪现韩沉西的身影。

他手插兜,晃悠着两条长腿,径直走向弋羊。

他不知道弋羊是不是故意的,她站的角度,他在教导处挨训时,透过窗户正能看见她的身影。

“等我?”到弋羊身边,韩沉西问。

“嗯。”弋羊警觉,轻轻一点头。

“什么事非要在屋外等,不冷么。”

“还好。”弋羊瞥韩沉西一眼,打听说,“怎么跟教导主任说的?”

“统一口径,随便编了个互相看不惯的理由呗。”

不管吴明如何愤愤不平,在李主任面前,他必须熄火和韩沉西站在同一战线,否则,李主任刨根究底,他早恋的事必定暴露,横算竖算,吃亏的都是他。

“那...处罚呢?”

“老一套呗。”韩沉西语气格外轻松,“骂一顿,写检讨,再通报批评。”

弋羊:“没...没让你请家长?”

韩沉西:“没啊。”

弋羊松下一口气,惊动家长,会让她觉得有亏欠。

韩沉西反问:“你呢,班主任怎么说?”

弋羊摇头:“不知道。”

韩沉西挑眉,“你没去找他啊。”

“没。”

“你不怕夏满珍乱告状。”

“随便。”

韩沉西刮她一眼,想想说:“这是第一名的底气?”

弋羊嗯了声,“算是吧。”

韩沉西悠悠然笑了,他知道,她更多的是无所谓,不管刘志劲要怎么批评教育她,她都不会接受,她脾气倔强,又认死理。

两人沉默一会儿,弋羊从兜里掏出一片东西递给他。

韩沉西低头看,是创可贴。

弋羊说:“左边,耳朵上。”

韩沉西摸了摸耳朵,耳舟靠下一点,被吴明抓掉一块皮,还挺疼的。

但他活得不算精致,平时打篮球,小伤不断,挨两天伤口自动就长好了,原本想说,没事,一点小伤,哪想,张嘴说成了“谢谢。”他啧了声,还是接过创可贴,撕开,凭着痛感,潦草一贴。

不知创可贴是不是一直被她握在手里,余温很高,敷在他冰凉的耳朵上,挺舒服。

韩沉西说:“羊姐,有件事我挺好奇的,能给我讲讲不?”

弋羊眼神询问。

韩沉西:“你跟吴明有过节吧。”

弋羊神色陡然变得凝重,不是因为提起吴明,让她想到什么伤心事,而是韩沉西的发问,很像...聊天谈心。

她没跟人谈过心,以往那些试图打听她过去的人,她通通当他们在套话和窥探,她置之不理。

韩沉西看她颇为难的样子,忙说:“不用为难,不想说可以不说,当我没问。”

他冲她温柔一笑,眼角弯起好看的弧度。

弋羊发觉,他身上此时没有一点攻击性,像春日明媚而不刺眼的太阳。

或许一时迷了心窍,又或者说出于补偿他仗义相助,弋羊开口了:“有,我打过他几次。”

韩沉西磕巴:“打...打?”

弋羊解释:“初中在一个班,他有亲戚是平城镇的,听说了我家里的事情,在班里大肆宣扬,有点生气,夜里,我把他绑在了学校的大门上。”

韩沉西咽咽口水,不待他点评什么,弋羊又说:“他怕蛇,所以他以后多嘴一次,我就在他书包里塞一次玩具蛇,直到他什么都不敢说为止。”

“..........”韩沉西半天颤巍巍地说,“捏人七寸,到位!”

弋羊不否认。

以前的过节,吴明没占据上风,估计一直怀恨在心,弋羊猜想,那天晚上,她态度强硬地赶夏满珍出寝室打电话,或许再次惹恼了吴明,便让夏满珍大嘴巴到处放她的“把柄”。

韩沉西又问:“那皮九呢?”

弋羊眨了下眼睛,脑海里浮现皮九战战兢兢的一张脸。

皮九身世可怜,他父母离婚,原本他被判给爸爸,过了几年,爸爸再娶,女方为他生了双保胎,又都是男孩,便不要他了,又送还给皮九妈。

没人爱护的原因,形成了懦弱的性格,在班里饱受男同学欺负。

皮九的成长“伤疤”不比她的好看到哪去,弋羊不愿揭露,用一句话带过,说,“都被排挤,自然就熟了。”

韩沉西心里五味杂陈。

一阵风滚过,三叶草摇头摆尾。

韩沉西随手掐了一朵,捏在手里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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