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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与好玩》TXT全集下载_8(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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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司乐凛然一惊,难以接受这种对比:“好好一人怎么就坏了?理想挺好,你也挺好的啊。”

像是为了回答他的问题,正好有两个端着盘子去回收处的女生经过。左边那个转动眼珠,给右边那个指了指背对她们的林漓,右边那个走过几米才敢悄咪咪回头看一眼林漓的侧脸,然后作恍然大悟状。

明确对象后,两个女生肩并肩咬耳朵,神情中浮现出夹杂着好奇与兴奋的厌恶,一路走出了食堂,还以为没人发现。

林漓宛若背后长了第三只眼,平静地扣响桌子:“队长你不行啊,赶快习惯。”

杨司乐觉得自己习惯不了:“她们那是什么眼神……”

“看和她们不一样的人的眼神。”林漓反过来宽慰他,“不用放在心上,小问题。”

“她们认为自己有哪里和你不一样?”杨司乐发问。

“嗯,我想想……”林漓用掌根托住半边脸,不确定地回忆道,“比她们漂亮,比她们饭吃得少,比她们身材好,比她们筋更软,比她们说话更混,比她们和男生走得更近?”

她来回指自己和杨司乐:“就像我俩现在。”

她又想起来:“哦对,刚刚谢沉也在,他在你们年级不是挺出名的么,你做好心理准备。”

杨司乐:“我?心理准备?”

“被人指指点点的准备啊。”林漓笑着学腔,“那个民乐楼的杨司乐,最近老跟林女士一起玩儿,搞不好是想睡她。”

她换了只手托另一半脸,角色也跟着换了一个:“不一定哦,说不定是林女士想换口味睡睡学弟,在故意勾|引人家啊。转学生才来一学期,没怎么听说过她的事迹,很容易上钩的。”

她再换手:“就是就是,说不定他们三个已经把学校附近的酒店体验遍了。”

杨司乐尴尬不已,连忙喝停:“别别别学了!”

林漓板正身子,勾着嘴角问:“队长,还收我这个主唱吗?”

杨司乐皱眉:“你到底有什么事迹?”

林漓本是开玩笑,闻言不由得一愣。

杨司乐后知后觉自己语气不太好,重新措辞道:“我不是查你户口……”

林漓兀地抬手,一把摘掉橡皮筋,散下头发掩饰自己的不耐烦,径直打断他,含糊地说:“我跟前任分得不太愉快,他来我们学校闹过。”

杨司乐还以为是什么了不起的黑历史:“然后呢?”

林漓瞪他:“你差不多得了啊。”

杨司乐偏不:“闹得人尽皆知?”

林漓两腿往桌子底下一抻,破罐破摔道:“闹得他直接进了局子被判了刑,可以了吗?”

杨司乐一噎:“……当然可以,太可以了。”

两人皆是无话可说,林漓后悔自己十分钟前鬼迷心窍、矫情上头,做了想和朋友一起吃午饭的美梦。

麻烦,对谁都是。

她心烦气躁,着手收拾杯盘:“走了走了,待会儿等大部队吃完饭,注意到你和我在一块儿的人更多。”

杨司乐岿然不动,继续埋头吃自己盘子里的饭菜:“我还没吃完。”

林漓差点儿破口大骂:“能不能学学谢沉的速度?!”

“不能,”杨司乐掷地有声道,“我吃得比他多。”

林漓懒得管他比谢沉吃得多还是少:“你接着吃,我走了。”

“林漓!”杨司乐捏紧筷子叫住她。

林漓回身:“又干嘛,队长。”

杨司乐说得真诚:“我是你隶属的乐队的队长,退一万步讲,好歹也是你的校友。”

“你呢,你是法律认证的受害者。”

他抬头看向林漓,故意提高了音量。

“我和你做错了什么,连顿饭都不能一起坐下来慢慢吃?”

林漓睫毛一振,拧紧了眉头。

顺便把周围暗中吃瓜的几桌挨个瞪回去。

——奇观,第一次有人说她是“受害者”,第一次有人不轻信流言,而是直接来询问她。她久违地感到了“尊重”的分量。

但她笑不出来,妈的,心暖了又凉:这么好一学弟,别是喜欢上我这个垃圾了吧?

杨司乐看不穿“有故事的女同学”的心理活动,即使饭菜都凉了,他也要硬拉着她坐下,用从音像店老板那儿学来的招数接着和她摆龙门阵。

“我们是玩乐队的,对吧。”

“嗯。”

“迟早有一天要原创吧?”

“……嗯?”

杨司乐把筷子一拍,不放过任何能怂恿学姐的机会,热情洋溢地说:“所以!遇到人渣,写歌骂他!”

林漓:“……啊?”

杨司乐兴奋了起来,充满干劲,按亮手机就准备通知谢沉暑假一起干活儿。

再度坐下的林漓见他突然跟打了鸡血似地神采奕奕,不禁感叹丛生。

原来世界上真的存在这种年轻人,不会被任何形式的忧郁控制,总能轻易地迎接快乐、拥抱瞬间。佩服佩服。

就是谢沉……唉,苦命孩子。

洗漱完备,正在床下换睡衣准备眯个觉的谢沉莫名打了个喷嚏。

室友一:“学神热伤风啦?”

室友二:“你懂个屁,只打一个喷嚏说明是有人在想他。”

室友三:“那不用说了,肯定是首席在想他。”

话毕,他扔开耳机,一头扑进室友二怀里,掐着嗓子抑扬顿挫地喊:“沉沉!人家要汗你一起考第一,一起领奖金,一起用奖金去爱琴海看海,反正,就是要一直一直汗你在一起了啦!”

室友二面无表情一动不动,语气却甜蜜且烦恼:“吼,所以现在是怎样?我有说过要跟你在一起吗?你这个……”

室友一吐了:“呕。”

在他们打情骂俏的同时,已经躺上床盖好小被子的谢沉回复完杨司乐的消息,心情颇好地宣布:“期末展演我和杨司乐一起。睡了,午安。”

室友二一愣,随即立刻推开室友三,挤进室友一的胸口:“司~乐~人家要汗你一起了啦,才不要那个施年~”

自从谢沉知道自己之于施年,正如一个更优美的倒影之于事物本身后,便不再在意这类玩笑和揶揄了。

他检查好闹铃,关上手机,翻了个身用被子盖好后背和肚子,缓缓睡了过去。

正独自躲在杨司乐练过笛子的那个小树林里背第十二遍乐理书的施年也打了个喷嚏——

操,绝对是杨司乐又在骂我有病。

算了,不和他计较。施年揉揉鼻子,低头看回书页。

额,刚刚背到哪儿了来着?

……妈的,杨司乐还是得给我滚啊!

第14章 第四乐章的求救信号

期末周,五天全排满,前两天考语数外和其他文化课,后三天是西洋楼民乐楼以及声乐、舞蹈、播音等专业所在的百川楼各自的专业考试。

施年练了足足一个月,各科均正常发挥,不出所料地拿下了西洋乐系的总分第六,弦乐演奏专业的年级第一。

和上学期一样,他听从班主任的“推荐”,报了期末作品展演。

本来不用额外准备什么,反正曲子就是用来期末考核的那首,只相隔两天,不大可能忘得一干二净。但他从同桌张晴好那儿听说了一件事——谢沉今年不会上场,将由杨司乐来吹他写的曲子。

这就让施年不大舒服了。

钢琴实力贼他妈牛逼的作曲系第一不上场,让民乐系吹奏班的业余鼓手上场,实在有点东西。

更何况他们报的奖项都是“最佳独奏”,施年不敢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哪怕考完试也还得接着练。

周六社团活动得结课,周日高二展演,第三天才轮到高一展演。

比赛前的最后几小时,杨司乐越来越明白,为什么只有大佬敢报这种比赛了。

这和带乐队去广场上吹拉弹唱不一样的地方在于,广场上的观众九成九是陌生人、门外汉,演出者只要不收费不扰民,心理负担是很小的,抛开害羞基本等于没有。

但这个期末展演就不一样了,前排坐满评委不说,后面还都是即将入行的同学、朋友,一旦翻车无异于自取其辱。更何况他要表演的是好哥们儿谢沉辛辛苦苦写了三天的曲子……好吧,三天好像也没辛苦到哪儿去,但不妨碍他接着紧张!

下午彩排完流程,杨司乐二入小树林,再度自挂东南枝,装逼地望着墙外的高楼马路酝酿情绪。

日复一日的疲惫生活,日复一日的假面人生,从逼仄简陋的出租屋到另一个名为“职场”的牢笼,对着如果不是相遇在公司,可能一辈子都不会主动去结交的同事说违心话,对老板的压榨忍气吞声甚至附和,直到自己也奴役了自己的肉|体和思想。

好惨……不是说社畜,杨司乐是觉得自己有点惨。

果然,搞艺术没点心理疾病是不行的,课余生活太过多姿多彩,天生性格太过乐观洒脱,根本体会不充分谢沉想表达的那种,从麻木到奔放,最后又复归为失望的情绪。

枯坐一下午,除了俩胳膊蚊子包,他啥都没酝酿出来。

离正式上台只剩二十分钟,特地返校观赛的高一生和留校看热闹的高二生差不多已入场完毕。

杨司乐扒着控台侧边的幕布数了数,礼堂上座率能有七成,足足六百多号人,乌泱泱坐了一大片。

告……告辞!

他逃似地跑回休息室吨吨吨喝可乐,喝完也不消停,抱着中山装外套在有限的空地上踱来踱去,一边踱一边打可乐味儿的嗝。

无事一身轻的陈楠坐在化妆台上看他瞎转:“杨哥,我眼睛疼,歇歇吧。”

杨司乐越走越快:“没……嗝!没办法,我停……嗝!停不下来!”

陈楠从化妆台上跳下来,凑到他身旁给他指了指角落里的牟翔飞:“看看翔哥的心理素质,独奏类第一个上场,人家慌了吗?”

杨司乐看向坐在椅子上低头面壁的牟翔飞:“我看他是……嗝!睡着了。”

陈楠用手背拍了拍他的胸口:“能睡是福。有种你也睡,睡醒了直接上台,岂不美滋滋。”

杨司乐指自己的喉咙:“打嗝,怎么睡?”

陈楠困惑:“不是,我们乐队首演也没见你紧张成这样啊,区区期末展演居然能把你吓到打嗝。”

“区区?”杨司乐薅起化妆台上的笛盒,不由分说塞进他怀里,“你区区一个……嗝!给我看看?”

陈楠立马认怂,把笛盒放了回去:“堂堂!堂堂期末展演,哈哈。”完事儿还在盒子上爱抚了一下表示敬重。

一直盘着手没说话的谢沉突然从化妆凳上起身:“我回观众席。”

陈楠觉得不对,下意识伸手拦他:“等等!”

“杨哥肯定没问题的,对吧?”他冲杨司乐拼命挤眼睛。

由是,杨司乐才意识到,自己的无所适从在谢沉眼里就像临阵反悔,过于小家子气,过于不尊重他的付出和信任,实在伤人。

他内疚地看了便难为情地低下了头,逼自己忍住打嗝。

“嗯,我没问题,就是有点想……上厕所。”

男厕所隔壁的女厕所门口人满为患,放眼一扫全是熟面孔:

常年挂在“音中之星”宣传栏上的钢琴专业第一名;常年稳居民族弦乐专业前三的弹奏1班班长;校电台负责人,单簧管专业前十……

绝了,没一个能打的——没一个是他杨司乐能打的。

排在厕所外面等着方便和换礼服的女孩子们无聊地打量他,眼里多是好奇,没别的意思。但杨司乐依然承受不起,赶忙灰溜溜地跑进男厕。

礼堂的卫生间修得豪华,跟酒店有得一拼,他钻进最里面的隔间,解完手也没急着走,马桶一盖就坐着给自己催眠。

无声地哼完两遍《我真的很不错》,默念了一次《超越自己》的歌词,在大腿上敲了一段《不再犹豫》,再回想一下乐队首演时的兴奋跟痛快。

嗯,太励志了!把嗝摁住就完美了!

施年刚把双手伸到水龙头下面,就在镜子里看见杨司乐一把推开隔间门,双眼向外发射着英勇就义的坚定目光,脚步匆匆地走到了他旁边。

他第一次见杨司乐穿校服以外的正装,熨出中褶的黑色西裤配长袖白衬衫,后者的纽扣一直扣到了最上面,凑巧压在滚动个不停的喉结下方。

他也跟着咽了咽口水。

……不勒吗?

杨司乐仿佛听见了他的心里话,下一秒便用还没碰洗手液的那只手一口气解开了两颗扣子,露出利落如刀削的的锁骨。

施年动作僵硬地冲掉手上的泡沫,又咽了咽口水。

杨司乐抬头,对着镜子检验自己憋气治嗝的成效,终于发现,旁边的这位同学不是别人,正是赫赫有名的施首席。

施年见那段锁骨展露的角度越发正,猛然意识到自己看入了神,当即移开眼睛,此地无银三百两地咳了两声。

杨司乐收回视线,缓缓摆正身子,借整理衣冠的动作拨开衣领,仔细检查脖子上是不是黏了异物。

空无一物,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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