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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宫宠妃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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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谨的伤在万寿节前终于是好的差不多了,皇帝派人慰问过一次,林渺渺也曾登门想要侍疾,无一例外都被裴谨派赵应挡回去了。

而沈姣则听了裴谨的话,只对宫内推脱日前受了惊吓不宜面圣饮宴,连带着留了沈夫人照看她。

沈夫人自从沈复山出征便不怎么离开佛堂,今日也是好兴致,避开宫里繁琐的宫宴,偷得浮生半日闲地和沈姣坐在窗边打璎珞、绣鞋袜。

“好久不碰这些东西,都感觉手生了。”沈夫人一边分线一边笑道。

沈姣则拿起花样子比对着哪个更好看:“干娘又自谦了,想当初第一次来南阳的时候,送给我和阿阳的香囊可真是不知道精致成什么样子了。那上面的木芙蓉,当真能引过蜜蜂来。”

“只盼着他们在边疆一切都顺顺利利的,过两日等做好了,我叫阿旺一同捎去给他们。也算是我们这些坚守家宅的女子的一点心意。”沈夫人将手中的线缠了又缠。

沈姣则思忖着:“边疆战事紧,想来也需要些衣袜用品一类填补。我那里还有些体己,可叫阿旺带去替将士们置办些。虽不名贵,但也能慰藉些他们远征的辛苦。只盼战事早日结束,人人都能归家。”

“欸,怎么能用你的体己?从将军府公中的钱款中拿出些就是了,哪有叫你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花银子的道理。”沈夫人忙按住她的手,不叫她动。

沈姣复又握住沈夫人的手,解释道:“无妨的干娘,上次拜谒长公主时,她着意赏了那么多。拿出来一些慰藉将士,并不算什么,对外就称是太子的吩咐便好。”

“好,知道你们关心将士,干娘吩咐阿旺便是。”沈夫人拿起绣花样子,开始穿针引线。

忽然,仆人阿旺噔噔噔地跑进屋。

“这是怎么了?你原先是个最沉稳的,今儿倒这样着急?”沈夫人瞧着阿旺一脸的惊慌,不解询问。

阿旺气喘吁吁道:“夫人,宫里来人,说是要接小姐进宫回话,听说是和太子殿下的婚事还有南阳侯府的事情有关系。”

第35章 画卷

万寿节历来大操大办, 今年因着将士在外征战的缘故,圣上特意嘱咐要缩减开支。

饶是如此,宫内也仍旧布置的喜气洋洋, 奢靡华贵。

裴谨坐在席上,晃了晃桌上价值数金的葡萄美酒,又恹恹地放回去。

“儿臣恭祝父皇万寿无疆, 福泽绵长。”裴谦从自己席上起身,举着觥遥遥向台上首席的皇帝躬身祝祷。

龙椅上的皇帝满意地朝他点点头:“你的心意, 朕收到了。”

裴谦说完祝词, 才目光闪烁地看向裴谨,朗声道:“父皇瞧,太子哥哥这是有心事啊, 竟然连替父皇祝祷都浑忘了。”

裴谨睨他一眼, 站起身,干脆地饮尽杯中美酒。

“前些日子听说你伤着了,如今可都好了吗?”圣上的眼风扫过来,看不出喜怒。

裴谨颔首:“谢陛下关怀, 臣如今身体康泰、健硕。”

“说到这伤, 民间倒是传了许多趣闻。”裴谦举起觥,遥遥对着裴谨, “民间都传,太子哥哥这伤竟是为了一女子所受。”

皇帝沉下脸, 阴恻恻地扫过裴谨:“是吗?身为一国储君, 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为儿女情长所困,冷落正室,这便是你裴谨身在太子位上的作为吗!”

裴谨仍绷直脊背, 没有丝毫屈服的样子,淡淡道:“若陛下觉得臣这个太子做得不好,大可以废了重册。”

“父皇别生气,太子哥哥这是一时失语了。”裴谦从自己席位下来,站在裴谨身前替他隔开皇帝的目光。

皇帝身侧的荣妃也柔柔地替皇帝拍着胸膛宽慰道:“陛下,这原也不是什么大事。历朝历代哪个太子身边不是妻妾成群,就是为着绵延皇室血脉,多留几个姑娘在身边也没什么所谓,您何必动怒呢?况且今儿这样一个好日子,没得气坏了身子。”

“到底是你和谦儿让朕省心,你瞧瞧他那个桀骜样子,让朕如何放心把天下交给他?”荣妃神色一滞,而后不着痕迹的掩饰过去。

她柔声道:“只是不知是哪家的姑娘,让咱们太子殿下如此真心爱护相待。若是知道名姓,倒是可以给两个孩子一个体面,由陛下亲自赐婚,这样的无上荣宠在良娣位上当真难得呢。”

裴谦立刻拱手回道:“听说那身影像是威远将军沈重山的养女。”

“原来是她么?”荣妃笑道,“难怪了,当初我说要将她许给谦儿的时候,太子那么大老远的来了合欢宫。当时臣妾只以为是太子也想帮谦儿筹谋婚事,却不曾想,竟然还有这一层么。”

皇帝的脸色更加阴沉下去,荣妃和裴谦每一句话都踩在皇帝的痛点上,看似替他着想,实则却是要皇帝怪他欺瞒忤逆,更往深处想想便牵连到沈姣身上,要做什么自然不言而喻。

“只是听说,五郎便要替我作成这门婚事了么?”裴谨朗声道。

裴谦微微挑眉,回看裴谨:“说来,今日儿臣还听闻一件有趣的事,说是太子哥哥手边有一幅画卷从不示人。看来可宝贝的紧,不如今日趁着这喜气拿出来大家共赏一番可好?”

“臣所藏画卷一非名家出手画就,二无文人心动题词,实在没什么可瞧的。”裴谨淡淡驳回。

裴谦朗声笑道:“莫不是太子哥哥这画上,画的是沈家小姐,这才不愿示人。”

荣妃立刻接道:“太子殿下也是娶过正妃的人了,若当真如此,不必不敢言说。”

皇帝揉了揉眉心:“既如此,便拿来瞧一瞧。若当真是沈重山的养女,朕便赏你们一桩赐婚。做个良娣侍奉在你身侧,也算是给沈重山多年军功的一个恩典。”

“画卷是臣私藏之物,臣若不愿示人,难道陛下要硬取么?”裴谨不复先前谨慎,声音陡然扬高。

这是着急了,裴谦默默勾起嘴角。

“陛下,这画卷却是太子私物,不看便不看吧,只是往后可要说不清了。”荣妃媚眼一挑,仍旧替皇帝轻抚胸膛。

皇帝双目一敛,将指间的玉扳指咣当一声砸在桌上,惊得下面献舞奏乐的宫娥内侍们匆忙跪下。

四座的官员大臣亦是震惊下跪,大气儿也不敢喘。

“朕今日非要硬取不可,你还准备反了天么!”皇帝喝道:“赵应,带着李寅去取!”

赵应垂头称是,在前面给皇帝身边的李寅领路。

到了书房,赵应摊了摊手:“便是这里,老奴是太子殿下的内侍,不好入内。李老哥儿自行去拿吧。”

李寅惋惜着看向赵应,摇头道:“这太子殿下若喜欢,早早请旨纳为良娣也就是了。拖到如今这地步,圣上又为着上次和离的事情恼着殿下,可不是要惹了大怒,哎!”

“你在殿下身侧,也该好好规劝些许,怎的闹到今日这地步。”李寅长叹一口气,进了书房。

裴谨的书房向来简洁整齐,一应物品书籍都是一目了然的样子。

李寅没费什么功夫就瞧见了包的严严实实的画卷,便捧在怀中,和赵应一同又回了宫中。

裴谦见李寅抱着画卷回来,又见裴谨眉眼含怒,心中更是觉得十拿九稳。

“父皇,到底是太子哥哥的东西,或许也未必是沈小姐……”

裴谦话说到一半,声音渐渐弱下来,皇帝坐在高台上扬起手,示意李寅打开。

“五郎,倘若这画卷里不是你猜测的那样,孤要你给个交代。”裴谨转过身,额上青筋微露。

不是沈姣还会是谁?裴谨以为这样说两句看似胸有成竹的话,便能唬得他收手么?

他意气风发道:“好,臣弟到时必定给皇兄一个交代。”

“打开。”皇帝威严的声音传来,李寅便一刻不停地打开了画卷。

所有人的心都随着画轴的渐渐展开而揪紧,仍旧跪在地上的众多大臣也几乎忍不住想要探头去一看究竟的心思,更遑论是其他的宫娥内侍了。

裴谦和荣妃的胜券在握,大臣和奴仆们的极端好奇,此刻都凝在那一张画卷上。

随着李寅的手慢慢展开的画卷先是露出一个女子发髻的样子,众人不由屏住了呼吸,连赵应一时都觉得胸口仿佛被什么东西捏住,憋屈又无力。

裴谦和荣妃相视一眼,彻底安下了心。

然而,待画卷完全展开,皇帝竟将手便的夜光杯重重砸在李寅身侧,喝道:“大胆!”

荣妃不明所以地看向完全展开的画卷,连着倒退几步,跌坐在椅上。而裴谦嘴角隐含的笑意,瞬间就消散了。他几乎不敢相信地握紧了桌角,而后猛地抬头看向裴谨。

那画卷上绘制的女子,哪里是沈重山的养女沈姣,分明是早已故去十七载的先皇后!

第36章 罪臣之女

裴谨淡淡远眺, 语气平淡道:“臣竟不知,因为思念亡母而珍藏画卷却能引出这样多的猜测来。”

皇帝的眼眸罕见地冲着荣妃和裴谦黯淡下去,荣妃立时蹲跪在皇帝身侧请罪:“臣妾不知此事, 冒犯先皇后乃是无心之失,恳请陛下饶恕。”

恒阳长公主举起酒杯,朝着高座上的皇帝遥遥一敬:“可方才, 荣妃不还和五郎一唱一和地厉害么。若是今日找出的是沈小姐的画卷,想来陛下也没心思纠察这话风是谁透出来的, 只会责问太子。当真是个如意算盘。”

“父皇恕罪, 儿臣本是听到街头巷尾议论,才无意提起,并非有意, 更是不关母妃的事。”裴谦慌忙下跪, 生怕连累了荣妃。

饶是如此,他也心如明镜一般清楚,这分明是裴谨请他入瓮的计谋!

先是将画卷捂得严严实实,从东宫搬出也要随身带走, 后来又借着大军出征给了他的人一探究竟的机会!

一步一步, 他对自己的针对没有反击,竟然都是在等, 等着此刻一击即中。

到底是这些年他和母妃算计得都太过顺遂,忘却了裴谨分明是一头暗夜里咬人的狼王。

“五郎说的无意, 是指这些么?”裴谨挥了挥手, 赵应弓腰捧着一包东西走上去。

走至中央,他缓缓将怀中东西悉数抖落下来。

中间那副沈姣的画像便尤为显眼,除却画像之外,还有上次从裴谨后背取出的箭头, 以及安插在裴谨身边那位护卫的遗物。

赵应看着皇帝疑惑不解的眼神道:“画卷是东宫某位侍卫房内的东西,但尚来不及放进书房调换人便被太子派去做了旁的事情,然后不慎被老奴发现。而这箭头之上,所沾染的可以使伤口难以愈合、血流不止的,却是荣妃娘娘母家的镇宅之宝。此外,这些都是背叛东宫的侍卫遗物,其中同五殿下关系密切的都在这儿了。”

皇帝眯着眼,只觉得一股血流上涌,从开始到结束环环相扣的算计,但凡他曾对裴谨有一丝不满,只消跟着这个思路走下去,便会怒不可遏。或要废立太子,亦未可知。

他不是傻子,他宠着荣妃宠着裴谦绝不是为了让他们只手遮天地替他做决定。

更不是为了让他们生出能够代替皇后和太子站在这个王朝最尊贵位子上的妄念。

已经滋生出烂肉的宠爱,就该到此为止。

“皇后为朕诞育皇嗣,不幸崩逝,至死也不曾怨怼半分,朕尚感念这份情意至如今!可你们,你们这群狼心狗肺的东西,今日,还要联手污蔑她唯一留下的儿子!”

皇帝说到气愤处,一连摔了手边几个琉璃盏下去。

荣妃面色灰败,裴谦更是难以置信眼前的变化。仅仅是因为一副画像,曾经对他宠爱有加的父皇,竟然全然忘却了父子之情一般,对他当众责骂。

狼心狗肺?他从未感沐过先皇后的恩德,凭什么要他连她的儿子一起奉为恩人?

远一些的女眷席上,林渺渺被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心中慌乱,正在犹豫是否按照原定计划揭发沈姣身世时,却被身后凑上来的宫娥抵住了腰。

苏蓉雪竟不知是怎么装成宫娥,混入了女席,抵着她的腰不知要做什么。

谁都看得出来,陛下这次是当真恼怒,若她继续揭发,岂不坐实了五郎和荣妃连环陷害的事情?她不能这么没有眼力,不能这个时候出头。

苏蓉雪似乎看出她的犹豫,轻声诱惑道:“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沈姣入东宫便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五殿下和荣妃娘娘重要吗,重要的过沈姣带来的威胁么?无论他们如何,都不会影响您的太子妃之位,可唯有沈姣,她是站在太子心尖上的人。”

心尖上的人?林渺渺咬紧了牙,若这心尖上的人化作一捧灰,她倒要看看谁还能拦住她的路!

荣妃已经弃她如敝履,裴谦逼她献身谄媚,他们的死生如今与她何干?

她要的是自己能站在至高无上的位子上,俯瞰一切。

苏蓉雪瞧她眉心微动,抵着她腰身的手轻轻一推,林渺渺就不受控制地抬步向前而去。苏蓉雪扬起嘴角,上扬的眼尾扫过林渺渺的背影,顷刻便混入人群中消失不见。

皇帝训斥完荣妃和裴谦,似乎又想起什么,略含歉意道:“如此也算是于沈姑娘声誉有损,朕今日便再做一回媒人,赐婚给太子,从今往后便不要再提及此事。”

哪知皇帝话音刚落,林渺渺便从席间走了出来。

裴谦一看,几乎一刻不停地朝她看去,眼神中带着警告的意味。然而林渺渺却视若无睹,她朗声道:“陛下且慢。”

皇帝疑惑看向她:“何事?”

“儿臣要告发威远将军府沈姣,乃是罪臣南阳侯之女!如此身份,实在不宜纳入东宫。”林渺渺跪在地上,掷地有声地陈述。

一时,满座哗然。谁都知道,南阳侯府亲眷一年前便被诛杀,何来罪臣之女流落在外一说?

皇帝稍有好转的面色窦然更加阴沉下去:“太子妃,正妻当有容人之量。”

这话,便是不信林渺渺所言,更是暗指她因为妒忌而刻意诬陷。

荣妃也喝止她道:“渺渺,今日到此为止!”

林渺渺看着荣妃凌厉的眼神,心中却未有波澜,她无比肯定道:“倘若陛下不信,大可以叫来沈姣让她同我的证人对峙。我瞧着今日沈夫人和沈姣都未曾到来,许是心虚也未可知,恳请陛下允准。”

“李寅。”皇帝沉默片刻,“好生请沈姑娘来一趟。”

李寅领命前去,不多时便带着沈姣一同回来。

林渺渺此时风头无两,忙唤将证人带上来,正是裴谦劫走的那个赵武。

“朕且问你,你面前这位小娘子可是昔日南阳侯府的小姐?”皇帝捻着手上的珠子,缓声问道。

那赵武先是叩头行了礼,这才弓着腰,眼皮向上觑了一眼沈姣的面容。

皇帝等得甚是不耐,语气加重道:“是,还是不是?”

赵武又左右仔仔细细观摩两眼,复又向皇帝的位置叩首大拜,浑身颤抖。

“倘若你再如此磨蹭,朕就叫你尝尝车裂的滋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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