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 / 2)
回荡在单临溪脑海里的只有两个字。
完了。
而男人好整以暇的坐在对面,像是什么也没发生一样,呷了口热茶,一副看戏的模样。
傅雅琳莫名其妙的看着单临溪,这人怎么了?虽然她堂哥这人确实不一般,但也不至于这么受惊吧,她笑笑:其实我堂哥这人特别好相处,你们不用紧张,今天就是闲着没事来陪我走一趟,他就负责坐着喝茶。
方维暗中拽了一把单临溪,笑道:不紧张不紧张,大家都是自己人,刚开始难免有些认生,聊起来就好了。
单临溪嘴唇发干,傅以恒看的坦荡,他却不敢迎上去了,视线缩在自己面前的一亩三分地,拒绝涉足外面的世界。
像极了受到惊吓的垂耳兔。
傅以恒低头轻笑了一声,握着茶杯的指尖慢慢摩挲着,再去看,只能瞧见垂下的眼睫,长长一溜,颤啊颤,可怜兮兮的,跟在床上的样子一样美味。
他有些恶趣味的想。
也许弄哭了更美呢。
我们那时候可没那些讲究,拿筷子就上,后来北升城里西餐馆越来越多,家里父母就开始要求用刀叉
咱都是同款童年呢,我左撇子老用左手拿刀,硬生生让我妈给打过来了。
女孩子咯咯的笑声清扬悦耳,感染力十足,单临溪却像身处另一个世界一样,完全感觉不到这种快乐的感觉。
都这会了,他还是处在自己跟傅家当家上床的事实中回不过神来。
他本来只想找个看着顺眼的男人,没想到这人偏偏就是傅以恒。
啊!!说起来还有个最严重的问题,想到此,单临溪顿时又惊出一身冷汗,肚子里也许还有个小的呢!
临溪。方维突然道:你还记得小学一顿能吃十个包子的孙伟伟吗,雅琳也认识,听说现在功力锐减,三个都吃不了。
单临溪胡乱点头,认识。
方维道:我当然知道你认识,我是问你记不记得。
单临溪又说记得,自己也意识到话说得很干,补充道:我不太喜欢吃西餐,现在刀叉用的还不是很利索。
方维凑过去,悄声道:你怎么啦?是不是哪里不舒服?我们刚才在说孙伟伟的事呢。
没什么。单临溪有些尴尬,掩饰性的拿起杯子,就那么直直往嘴里送,那茶水还冒着热气,刚泡好的,吹两下能喝一口,他直接就喝,被烫得呛了个正着。
单临溪用餐巾捂着嘴一个劲的咳,眼角立马就红了。
红得像抹了一层轻薄的胭脂,又似那沾着雨水的海棠花,看人一眼勾了七魄。
傅以恒眸色渐深,收起了通身的戾气,抬手要去倒水,却被方维抢先一步,想了想又收回了手。
慢点着什么急啊。方维打趣着。
傅雅琳也关心问道:没烫着吧?
舌尖刺痛得很,好歹止住了咳嗽,单临溪勉强笑着:没事,我不会品茶就喜欢牛饮,让你们见笑了。
他这一笑,傅雅琳眼睛亮了,打量起来,语气中满是惊艳:刚才进来时就觉得屋里特别亮,仔细一看原来是你坐在这,我见过的帅哥也不少了,还是被你惊艳到了。
这突如其来的夸奖让单临溪有些不知如何是好,这里可不是他的主场,傅小姐过奖了,我也还没白到那个程度,倒是方维,从小就是人堆里的白面团子,我们都眼馋得很呢。
这话说的真是滴水不漏,傅雅琳愈发欣赏了。
还想聊两句,一旁的傅以恒放下茶杯,轻轻的一声脆响,堂而皇之盖住了傅雅琳的话头。
出汤了。清清冷冷一声,有的是人听号令。
在傅以恒的提醒下,拘谨的茶艺师傅这才反应过来,赶紧把泡好的茶汤倒了出来。
喝完这最后一盅茶,饭就算吃完了。
傅雅琳隐约察觉出了堂哥的不快,却不知道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便不敢再张嘴,乖乖喝茶。
虽然叫一声堂哥,但在傅以恒面前,她可不敢造次。
单临溪抬头看去,男人从骨相就透着无可匹敌的优越,眉骨高,鼻梁直挺,眼窝深而明亮。垂眸喝茶的时候,能看到眼皮上深深的一道褶,从眼头利落延展开,至眼尾微微上扬,似那浑然天成的唐刀,手起刀落,有着属于男人的一笔成型的帅气。
高兴时,看你是晴天,不高兴时
傅以恒倏地抬眼,单临溪被撞了个正着,心慌意乱之下站起来,道:我去下卫生间。
卫生间里大得很,墙角处摆着沙发,单临溪却烦闷的坐不下,靠在洗手台边独自发愁,不一会,傅以恒也进来了。
他吓了一跳,赶紧直起身,正不知如何是好,傅以恒却像没看见他似的,站在一旁洗手。
单临溪犹豫着,声音卡在喉咙里,半天也没冒出一句话。
两人谁也没出声,只有潺潺的水流声,可惜很快水流声也停止了,傅以恒慢条斯理擦手,单临溪却忐忑难安。心里想着,傅以恒要是不说话的话最好,那他就等着他走。
我猜。傅以恒从镜子里看着单临溪:你肯定不会主动跟我说话。
单临溪泄了气,乖乖喊道:傅董。
干嘛这么客气。傅以恒转过身来,两人距离不过一截小臂,单临溪能清楚看到傅以恒扣子上的暗花。
不过说起来,你肯定也不知道叫我什么好,正式介绍一下吧。傅以恒伸出手:傅以恒,昆仑世正董事长,不太记得最近一次新闻说我有多少身家来着,不过一百万还是有的。
傅以恒每说一个字,单临溪的小心脏都要抖上三抖。
他可是给了昆仑世正董事长一百万的嫖资呢,按照头牌的身价,在身价n亿的傅以恒面前无情的甩出一百万。
再有九千九百万就是一个亿了呢。
只穿着一件薄衫的男孩站在他面前,任谁看都是个有无数女孩追求的人,却乖乖的躺在他身下。
一想到此,傅以恒情难自禁,将将抬起手,听单临溪开了口:我还是叫您傅董吧,今天初次见面,有冒失的地方,还请您多多包涵,那什么,我完事先出去了。
傅以恒笑了:初次见面?这是什么新奇病症吗?做完爱就失忆?
单临溪心里咯噔一声:您认错人了吧,从年初我就一直待在家里,我就是想见傅董也很难。
说罢就要走,傅以恒突然伸手勾住他的领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往下轻轻一扯,瞥见一片白皙的胸膛,早前留下的痕迹早就没了,也是,吻痕又不是伤疤,哪里经得住这么久的消磨。
消失了啊。
单临溪被他吓着了,憋着没出声,也不知道他在说什么,戒备的挡了一下,可惜没挡住。
傅以恒哼笑一声,没关系,消失了,再印上去就行。
不记得了那就多做几次,做到记住为止!
还有,傅以恒不放他走,轻轻捏住小朋友的下巴,一进门他就看见了,有其他人在场没有问:谁打的?
单临溪自然不会告诉他,这人怎么怎么爱管闲事:不小心磕得。
真的吗?傅以恒可不是白白比他多活几年,打的磕的还是分得清的。
单临溪不说,傅以恒也没有再逼问。
单临溪见他不再问,赶紧抬腿走了,连头都没回。
傅雅琳想去看前庭的木槿花,傅以恒就先行陪着她离开了包间,也正好方便方维留下来结账,却不想经理告诉他傅以恒来的时候就结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