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瘾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5(1 / 2)
曾徐秀被覆在屁股上的那双大手揉捏成了一滩骚水,仿佛被何宏描述的场景刺激到,“嗯嗯啊啊”的开始哼了起来。左右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大不了事后多花点钱安抚,真有背景的人也不会去俱乐部招客,思及此,本性暴露的曾徐秀招呼不打一声的冲着程安扑了上去。
为了诱饵故意探陷阱的程安这回糟了报应。
何宏抓程安的胳膊,冲射枪的男人使眼色,颇兴奋的跟曾徐秀说道:“看他这么不配合,肯定日不爽你,不如我在下面,让他坐在我的大屌上,我顶着他去动,当我俩一起在日你怎么样?”
“去你妈的!”始终窝着一股火的程安,终于控制不住的暴起,屈膝狠顶在了贴过来的曾徐秀胯下,腿风一扫,踹向了何宏的后膝盖。拉扯间将两个人都掀翻在了地上。射枪的男人后退了一步,另一个“男主”也停在了原地。
从小就客串小混子的程安没少打过架,也没少挨过打。但凡逼急了动起手,砸鼻,踢裆,搂脖子绊脚,只要能制服对方怎么阴狠怎么来。
曾徐秀捂着“命根子”发出杀猪般的叫声,亏着他身上的肉分了劲头与准头,这一下要是挨实了,也就告别这物件了。曾徐秀在原地打滚,半天没喘上来一句话,何宏没妄动,所有人都在看着这位脸色涨成“臭豆腐”的男人用身子擦地。
程安仍不解气,一脚就要跟踹上去,被何宏发现,扑撞到了一边。
何宏在边上帮腔嘴贱半天,这不知有是情有义舍身救金主,还是怕金主被打死谁都不落好的一撞,迅速吸引了仇恨,同程安撕打了起来。他这没穿衣服,被程安拳拳到肉的攻击打的“嗷嗷”直叫。射枪的男人眼见己方吃亏,从边上捞了个顺手的木头装饰物,加入了战局。唯独刚刚当靶子那男人,静立在原地,咧着嘴比刚刚更加幸灾乐祸,恨不能抓一把瓜子边嗑边看。
一场“群战”最终演变成一场群战。
程安气疯了,盘踞在他身上的压力和被赌瘾支配的愤懑无力,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从打斗中找到一种近乎酣畅的快意。有血从额头滑进眼睛,顾不得擦,也要把拳头甩在对方脸上。他被两人围攻,其中一人还带着武器,并不占优势,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抽空踢上曾徐秀两脚。
冤有头,债有主。程安对恶意的欺骗容忍度极低,这孙子一开始要实话实说,他根本不会上这条在泥地里航行的烂船,强买强卖又言而无信,还要录什么像,直想将这恶心的玩意打成照片。
眼看程安一脑门的血顺脸淌,对战的两人也怕出事,转攻击为压制,被程安不要命似的反击吓到,且战且退的停了手。
曾徐秀颤巍巍的躲在了看戏“男主”身后,尖声嚷着要报警找保安,程安这才慢慢的冷静了下来。
他浑不在意的用袖子蹭了蹭半边脸的血,白衬衫上血迹斑斑,表情木然,好像命案现场的凶手在善后一样,差点将曾徐秀的尿都吓出来几滴。
“还玩吗?”程安心跳的剧烈,语速不由加快,听起来似有种迫不及待的感觉。
曾徐秀真快给跪了,“不……不了,不了。”
“好。”程安说:“那麻烦你把工钱结一下,双倍。”
程安揣着新到账的手机转账,被曾徐秀“请”出了屋子。最后的最后,这位集团总裁夹着肿痛的裆部,企图挽回一点颜面,“我记住你了。”
程安:“滚。”
被搀扶着像个娘娘一样的曾徐秀,“你给我等着。”然后迅速滚回了门里。
程安见人坐电梯上去了,捂着腹部贴墙缓缓蹲了下来。从内腔升起股血腥气涌上喉头,缓了下闷痛,总算没吐出点什么。身上各处被打过的地方像是被强拆掉了什么零件,血液从头顶蜿蜒而下,在下巴上聚成一滴,落在了地砖上。程安从出血量判断,自己脑袋上可能要缝针。手指碾开了地上的血迹,男人半垂着眼,眼皮上那颗小红痣被血盖住,跟神情一样看不真切。
“你活该。”程安对自己说。
第15章 上车
此时临近午夜,穿着一件衬衫的程安机智的选择了走小区地下车库,避免了一段寒风刺骨雪上加霜的路。他预约的出租车师傅正等得不耐烦,猛地见到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冲自己走来,差点没一脚油门蹬出去。
程安报了会所的地址,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司机是个碎嘴子,也是个热心肠,确认程安不是什么危险分子后就一直叭叭,“小伙子,你确定你不先去医院看看?二大医院就在这附近,前面街拐个弯就到,我就收你个起步费,去不去?”
司机:“呦呵!前面广场干嘛呢?”司机伸脖子张望,“这一排小蜡烛点的,求婚呢还是上坟呢。”
程安:“劳烦稍微快点,我赶时间。”
司机恋恋不舍的把头收回来,“等出了市区,我稍微提提速。但你要有心理准备,可能只会快那么一点点,别看这个时间人少,那也要注意行车安全。您说是不是?”
司机:“你这怎么搞得?有什么家庭矛盾不能好好解决非要动手。穿这么少就出来,可别跟自己赌气。”
司机等红灯期间,打开车载音响,放起一段劲歌金曲,一段激昂演唱之后——
司机:“你去那地方挺偏僻的?大半夜去那干嘛?可别想不开。”
程安深呼吸了一下,通过后视镜跟司机迷之对视,“我头疼……”程安脑仁都要被这个“大喇叭”吵炸了。
司机一副我就知道的样子,“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再前方右转有个骨科医院,外科看的挺不错的,我二舅姥爷去年腿摔坏了就是在那治好的。”
程安:“你说什么?”
司机:“还是去医院看看吧,再前方右转有个骨科医院,外科看的挺……”
程安:“什么?”
司机:“去医院看看……”
程安:“什么罐罐?”
司机从后视镜看到年轻男人茫然的脸,一肚子车轱辘话都憋了回去。
装聋成功的程安耳根子总算清净了会。
司机将程安扔到了目的地,临走之前降下车窗,超大声,“耳朵有病要尽早治!对了,我突然想起一家小诊所……”
直到程安走了很远,风声里还回荡着这位师傅的声音。
“现在的年轻人太疯狂了,伤成这样了还来这种地方洗脚……”
就因为人家没挂牌就明目张胆的在人家大门口诽谤——钟老板提刀来的路上了。
程安顺利进到会所的下层,迎宾见他都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仿佛他在提前过万圣节。
他在俱乐部的卡座里找了一圈,寻到了自己的外套。跟“四方脸”走的时候,光顾着思虑,连衣服都忘了拿。穷如程安,还不准备再另添置新衣服。摸了下外套内兜,家里钥匙也在,不由得松了口气。好赖胳膊腿都没断,脑袋上的血也不流了,等下看看家附近哪家诊所还开着门,再去简单包扎一下。
此时俱里马上闭场,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剩几个暗中负责安保的人员在场。程安的出现立即引起了一名安保人员的注意,向他的上级汇报起来。
上级斟酌了下措辞,敲响了钟祈行办公室的门。
然后发现自家顶头上司竟然真的在,润色好的一通电话用语,面对本人时立刻苍白了起来,“喂……不是,老板好。”
钟祈行正在翻看一堆文件,头也不抬道:“你也好,你的舌头除了废话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黑色西装,高大的跟堵防盗门一样安保组组长,将自己镶在墙边,企图稀释存在感,倒豆子一样把程安出现在俱乐部,并疑似与人发生过冲突的事说了一遍。
前几天程安的简历照片就被他们传阅过,领导发话,这个人可以当作会员看待。俱乐部里对会员与会员间的小吵小闹不予理会,会员与“客人”发生争执,不论对错都是后者买单。也不是没有会员吃饱了撑的在身上做标记,引发没必要的纠缠。他们安保人员出面劝阻,一般就大事化小,化不了都滚出。所以程安这个特例一脑门子官司的露面,多少要知会领导一声。
领导同志一目十行的看着资料,也不知道听没听进去。随手摸到电话,拨了出去。
那边半晌才有人接起。
一目十行的钟祈行:“大川——睡了没?”
中老年养生作息,没应酬按点睡觉的冯川:“刚下机场高速,回来的路上,什么事。”
换下一页资料的钟祈行:“来我这领人吗?你前几天叫我关照的那个小子现在在私馆里,可能——需要你的安慰。”
冯川回家的线路途径会所,听他话里有话却没细问,十分钟车后,将车横在了会所入口。
冯川并不是为程安来的,钟祈行也没留程安在会所里等候。当两人说巧不巧的同时出现在同一片云月下时,彼此皆是默默。
程安在等车,也像在等他。
于是冯川主动开口,视线快速的将程安从头到脚扫过,“这是怎么弄得?”
程安裹着深色的羽绒外套,扣着帽子,双手收进了袖中,下巴缩在领口里,只露出一张苍白挂彩的脸,蹲在台阶边,莫名有点可怜。
假装自己在看风景的程安只能起身,被捶过一顿的膝盖附近骤痛,脚底踉跄了下,奔着大地母亲就扑了上去。冯川上前一步将他扶住,静立着,等人站稳了才松开。
程安谢他没让自己拍在地上,理了男人那句询问,“和歹徒搏斗了。”
冯川眉毛微抬,没把他这句当做玩笑话,将去泊车的司机叫住,拨了最近联系人,“临时有事,改天再聚。”
冯川刚从外省参加会议回来,在飞机上休息了几个钟头,接到钟祈行的电话后,原本打算过来同钟祈行与几个还在会馆的友人喝几杯。
夜间行者钟祈行已经鼓捣完了他的文件,投入了酒局,应了一声,便结束了通话。
“上车吧。”冯川亲自给程安开的车门。
程安刚因为随便跟陌生人走吃了大亏,这会儿心再大也蔫巴了,何况这位“老主顾”也不是个好相与的。
程安闷声道:“我打车了。”会所选址偏静,背靠景点一样的园林区,毗邻商贾栖居的别墅盘,是个不在出租车营业范围内的富贵圈。出租临时接单,都是绕路从城区赶过来。说完这句拿出手机一看,叫车软件上,他的订单被接单后,竟然被出租车师傅一声不吭的取消了——真是缺了大德了。
车门邀请一般开着,冯川坐在后座点燃一支烟。他抽烟不似程安过肺,只是吸进口中,便呼出来,浓郁的烟气自他面前散开,再克制的闻上一点散开的味道。
冯川吸了两口便把烟摁灭在了车内的烟灰缸里。
程安以为他要离开了,然而对方却转向他,探出半边身子,很突然的笑了一下,“上来吧,你站那不冷么。”
今晚的月亮像渡上了层糖霜,筛下的月光所到之处一片朦胧柔和,连同男人那副看起来凛厉的眉目,也被柔化了许多。
可程安莫名感觉的到,这个男人现在并不高兴。
程安:“去哪?”
冯川:“带你去看医生。”
冯川态度虽然强硬,但还是可以用人话沟通,这男人最让人安心的一点就是守信。
抱着自付药费的心态,程安收起草木皆兵的顾虑,拉开另一侧的车门,坐了上去。
第16章 多谢
这大概是后排乘客相识以来最和谐的一次相处。程安忍不住疑问起冯川的好心,毕竟这男人过往的恶劣行径仿佛早就脱离了助人为乐的高级趣味。
冯川扯出钟姓老板的胡诌之词,“听说你需要安慰。”
坚强的程安:“……”
好在车内还有一名司机,让程安独自与冯川接触,多少还是会有些尴尬。
额头上残余的血迹此时已经干涸,呈现出鳞甲一样的皴裂,睫毛上挂着血色的霜,被车内暖气一烘,迅速结成了水草一样湿漉漉的几缕。
程安用手去蹭眼睛,冻得通红的手掌,一排指节处都是淤青。
一只有力的手止住了他险些将荧光笔残留弄进眼睛里的动作,程安手心里一软,定睛看去,是一张折叠整齐的帕子。
这男人还真是随时随身携带这东西。
“谢谢。”程安低着头,看帕子,没看人。
头上的帽子被人掀开,创口被刮蹭到,血液再度濡湿鬓角,程安疼的皱眉,感觉脑袋上的伤口有些灌凉风。
程安想:我脑袋这是漏了吗?
又想:漏了也好,正好趁机控控脑子里进的水。
他还不知道自己变成了什么熊样,刚刚从会所出来应该顺道洗把脸。车里开着空调都能闻到身上的冷腥味,实在污染空气。
旁边的男人问他:“还伤到哪了?”
程安自我感觉良好,“没事。”
司机从后视镜偷瞄他,拿看绝症患者的眼神关爱程安,又另程安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命不久矣。
冯川:“你不是说跟他们不如跟我么?这么快就找到下家了?”
当初说的时候谁都没当真,程安不过是随口比较,但是这会儿冯川一提,程安不由心虚了那么一秒钟。可转念一想,又没确实答应的事,连一秒的心虚都嫌多余。
然而让他反驳点什么,又无话可说。
好在冯川只是调侃他而已。会为利益折腰的人,很容易被声色场所的金钱迷眼,人之常情。只是……
冯川抓着程安的手腕,将他的手放在眼前细细打量——多好的皮相,自己才一亲过芳泽,却被旁人欺凌得如此狼狈,令他多少有些不快。
人肯定不是在钟祈行的地界受的伤,看他伤口的凝血程度,至少是一小时以前发生的冲突。程安挂着彩来会所,如若不是为了向谁寻求帮助,多半是因为矛盾是同会所里的什么人产生的,何况他还带着俱乐部里荧光笔的标记。
冯川根据猜测慢声问:“我不是告诉你有事情可以提钟老板吗?”
“提了。”程安有些烦,“能松开我的手吗?”
“你这根手指屈伸有问题,等下拍个片子检查一下。”冯川给他捋顺了两下,换来程安一阵抽气声,后者果断抽回了爪子。
在冯川眼神示意下,程安梗出了下文,“那个老王八不信我跟那个什么钟老板认识。”程安小声抱怨,“我就多余说,本来也不认识。”
冯川:“然后呢。”
程安:“我提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