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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啄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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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认识贺执太浅了,不知道这小王八蛋就是个属臭虫的,怎么讨厌人就爱怎么来。

许啄不让贺执叫他小名,贺执偏要颤了羽睫,动了心房,俯下.身看着他莹泽的瞳仁,固执又认真地叫他。

“园园。”

第15章 朝露待日晞(3)

福利院围墙上的壁画有些褪色了,那些画从许啄升上初二后就没有变过花样,唯一的变化不过只是原本鲜艳的颜色被风雨烈日冲刷得不断掉漆,色泽越发暗淡。

从前秋冉还在燕城的时候,时常提着颜料回来在墙上重新画上新的图案,偶尔还有另一个女生陪她一起。

那时候许啄每周都会跑过来,就是为了能不错过她们两个的每一次回访。

他很喜欢看那两个女孩子肩并肩站在一起画画的样子。

秋冉性子柔,那个叫聂子瑜的姐姐很爱逗她玩,画着画着,就会慢慢挪到秋冉的身边,在她已经画好的大头小姑娘脸上勾几撇胡子。

真过分。

任秋冉脾气再好,也忍不住要瞪她一眼。

可聂子瑜却好像对此很受用的样子,没过一会儿又要用笔尾戳一戳秋冉,让她看自己刚刚画的东西。

小姑娘的胡子已经被她改回去了,聂子瑜刚刚又在小姑娘身边画了另一个小姑娘,她们两个手拉着手。

蓝天白云,阳光明朗,墙上违背时节开满了四季童话里的花,女孩子笑吟吟地伸出手,接过了另一个女孩红着耳朵递过去的柔软掌心。

他很想念她们。

而此刻,同样的一片清朗天空下,那片围墙之前再次站了一个手握画笔的年轻人。

他和那两个女孩很不一样,下手很随意,也很稳,手臂伸到头顶一笔划下,T恤随着流畅的动作包裹住少年肌骨,勾勒出两道完美的肩胛线条。

和他的画一样好看。

许啄从前院的台阶上挪到了后院的台阶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前面,也不知道是在看画,还是在看画画的人。

许啄很喜欢贺执在墙上画的那些涂鸦。

大多数时候好像并没有任何主题,只是想到哪里就画到哪里。许啄看过贺执给店里画的手稿,他似乎于这行有着天然敏锐的触觉,旁人想象不到的色彩碰撞在他的笔下,炸开的是一地的淋漓与张扬。

他的个性太突出了,客人们要么喜欢得要死,要么大骂这怎么可能纹得到身上,但是从来没有一个人质疑过贺执的作品。

苏泊尔悄悄问过许啄,他最喜欢贺执的哪幅画。

许啄当时没有想出来,但是后来,在他醉酒的那个夜里,许啄想起来了。

他最喜欢贺执在墙上没画完的那幅画。

画中的唯一内容是个女人,五官尚未来得及描摹完毕,作画的人便没了兴致。

可是那双未完成的眼睛是很美很美的,好像静海深沉,月光下有浪袭岸。

贺执是个艺术家。苏泊尔说。

但艺术家此刻却站在福利院的墙边,画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

许啄下巴磕在膝盖上,无声地笑了起来。

贺执趁着腰酸回了次头,就这么直直撞见了小结巴嘴边没来得及藏好的梨涡。

他被甜得心头胀软,于是开始头晕眼花,把画笔扔进油漆桶,走回去蹲到了许啄的面前。

“园园。”叫个没完。

真奇怪,这王八蛋“小结巴”“小结巴”地叫他,许啄不觉得生气,但贺执现在好声好气叫许啄的小名了,他又开始觉得懊恼。

早知道今天不来了。

像是知道他在想什么,贺执扬眉笑得神采飞扬:“你今天不来的话,我以后也不会过来的。福利院墙上的壁画已经裂开得差不多了,我一走,墙面就忍不住要继续开裂,等你下次来的时候,墙上的画已经像老太太的牙齿一样掉光了,怎么办呢?没有办法,因为执哥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哐哐一篇小作文,逻辑论述得稀奇古怪,乍听起来似乎可以自圆其说,但其实他就是在放臭狗屁。

许啄按了按太阳穴,很无奈一样。

“你怎么有这么多话。”

嫌他话多,没关系,贺执可以改。

少年的漂亮很张扬,咧嘴一笑,就好像所有的太阳平行光都聚焦在他一人身上,不但烧不死他,反而耀眼的好看。

许啄感觉有些遭不住了,起身去墙边看画。

大头儿子和小头爸爸手拉手,围裙妈妈只画了个围裙,飘在一边有些灵异。

许啄想叫贺执别偷懒过来画完,可视线落在围裙兜兜上的图案,到嘴的话又咽了回去。

围裙上印了一条秋刀鱼。

贺执走回到他的身边。

“这是墙角本来就有的一个小涂鸦,刚才刷墙的时候看见了,原样放大画了一个。园园,你知道是谁画的吗?”

知道,但不确定。

聂子瑜和秋冉,无论是她们两个谁画的,现在这条秋刀鱼应该已经不能被任何事物分开了吧。

夏日渐深了,墙上的花花草草落到地上,又是一地弱小但不屈的野花生生不息。

许啄站在花里,背着双手回头看他,明亮的眼睛里仿佛盛满了燕城今夏。

“谢谢你,贺执。”

他不过没头没尾说了五个字,贺执却慌了心弦,脚步一挪蹭到墙边,嘻嘻哈哈倚上颜料尚未干透的墙壁,抬起裤腿遮住了他在墙角秋刀鱼旁边画的那只小鸭子。

他的小鸭子。

贺执是个文盲,平生最恨写作文,但如果今天让他写一篇日记,那这个臭小子大约会骂骂咧咧地自己主动拿起笔,抬笔落下第一句话:

快乐的时光总是这么短暂!

他下午在墙上画了画,许啄夸了他一句,贺执心花怒放仨小时,提着油漆桶东奔西跑留下自己的足迹,而且走到哪都要拉着许啄,就差在壁画后面落款一句“执哥与园园到此一游”。

晚饭的时候许啄给纸玫瑰的另一位拥有者——那个唇腭裂的小姑娘喂饭,贺执趴在他俩对面目不转睛,心中美滋滋地妄想他们可真像一家三口。

许啄还不知道对面的小畜生在肖想自己,在贺执帮自己递水杯的时候,他还对黄鼠狼温温柔柔笑了一下。

快乐来得如此简单,天又黑得这么及时顺意。

贺执洗完澡,擦着头发,快快乐乐地想着和园园面对面相对而眠,一走进宿舍,便发现他心仪的园园正在往上铺丢枕头。

怎么是上下铺啊。

贺执的笑都僵了。

这他能看个鬼喔。大半夜想园园了探个头下来,还不被人当成真鬼乱棒打死。

“你洗完了?”许啄回头看他,“你想睡上铺还是下铺,我都可以。”

我想和你睡在一铺。

贺执扯着笑,不敢嘚啵:“你喜欢呢?”

他俩让来让去一晚上也睡不了,许啄想了想,诚实道:“上铺。”

初中的时候他还不是单人宿舍,那时候宿舍配备也老,不是上床下桌。许啄最喜欢的就是靠窗的上铺,远离人烟,不被打扰。

贺执点了点头:“那你把东西放好快去洗澡吧,水还热呢。”

许啄点了点头,抱着换洗衣物出门去了。

房间不大,头顶的日光灯一闪一闪,贺执头顶毛巾坐在下铺出神,突然好恨自己没有文化。

他们两个现在这个样子,特别像一个宿舍的两个室友。

轮流洗澡,帮忙打水,桌上的水杯还在冒热气,是许啄刚刚给他接好的温开水。

抛开那些不能说出口的垃圾心思,贺执忽然好想立刻成为许啄的室友,许啄的同桌。

无语,他好羡慕那个叫关关的女孩儿。

他怎么就不是个女孩儿!他怎么就初中肄业了!

贺执咬牙切齿,两眼一黑昏倒在了院长下午才铺好的床上。

他个子高,身量长,标准床铺都嫌不够,许啄洗完澡回来就看见少年曲着双腿躺在床上,胳膊又搭在了眼皮上,看起来怪委屈的。

“这么睡难不难受?”

许啄走过去坐在他的床边,指尖触上了贺执尚未干透的漆黑发丝。

“你头发还没干,明早会头疼的,我去给你拿吹风机。”

他起身要走,贺执却突然一把攥住了他的手腕。

许啄微微一愣,低下头,目光落在了贺执明晰的指骨关节上。

好烫。

贺执:“……”

贺执好脆弱,有些受不了。

他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就突然伸手拉住了许啄,拉住了明明该松手,他又偏偏不舍得,犹豫再三错过了“我是手误”的最佳时机,现在场面非常尴尬。

而且最尴尬的地方还不是他俩的手。

贺执再度屈了屈腿,悲凉中苦中作乐,庆幸自己今天穿得还算宽松。

贺执是个小畜生。

他在房间里一个人畅想“假如我是许啄室友”,想着想着,思路就向不该发生的方向偏转。

他红了脸,视线偏移,但小结巴潮红的脸颊却总是一遍一遍回到脑海。大脑皮层在贺执眼前开了一个360度的全面屏,他慌不择路地靠在墙边,惊恐万状地看着“许啄”被“自己”这样那样。

贺执慌得一批,小鹿四处寻死,还没等他想出怎么解救到处乱撞的哺乳动物,房间门外就传来了许啄趿拉拖鞋的细碎声响。

贺执以自己十八年风里来雨里去潜心养就的反应力飞快躺平屈腿,在蒙上眼睛的一刻便决定立刻装睡到死,但是万万没想到许啄靠近他,又主动走进了他的自制力边线,而贺执就那样握住了他的手腕,彻底阻住了他离开的去路。

就连贺执自己都不知道他到底有几分清醒,究竟是难以自制,还是本就心怀不轨。

贺执心乱如麻,焦灼难耐,手中的腕子挣了挣,他慌张地松开,许啄却再度靠近,抬手抚上了他的额头。

“头已经开始疼了吗?”

凉凉的掌心,温温的问句,一冰一热激得贺执睫毛轻颤,绷紧的心弦却好像渐渐松了下来。

小结巴好会哄人。

贺执挪开遮住眼睛的手臂,逆着头顶灯光,对上了许啄温软的眸色。

“头不疼,困了,我去外面吹头,你快上床睡觉。”

许啄“哦”了一声,乖乖爬上了床。

他们中间只隔了一面薄薄木板,如果此刻木板夸嚓裂开,贺执虽然会被砸个头破血流,但许啄却也会落入他将死的怀中。

头发还是湿的,贺执枕着手臂,两眼发直地盯着木板于心中无声做法,但很没来由的,他却又中途想起了那件今天让他烦恼过半个小时的往事。

“小结巴。”

“嗯。”

屋子里静悄悄,贺执起身关灯,站在门边慢吞吞开口:“我小时候,做过一件错事。”

许啄还是“嗯”。

“我骗一个小弟弟说我下次还来找他玩,但我再也没去找过他。”

像是要强调自己的无耻,他又补充道:“我是故意的。”

贺执真的很后悔。

他没有家人了,在这个世上,那个男孩是他唯一的亲人。

他好想找到他,一生一世保护好他。

夜色映在墙壁,在他看不见的地方,许啄望着那道清浅月光,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

小时候贺妗哄儿子睡觉,被贺执逗得烦了,就会把他塞进被窝里讲鬼故事。其中大多数都是些随口扯来、缺少逻辑的胡拼乱凑,但有一个传说贺执到现在还记得。

“据说有一种法术叫言灵术,就是你知道了妖怪的名字,你喊他,他应你,那他以后就会听你的话了。所以名字对妖怪很重要,妖怪也从不把自己真实的名字告诉别人。除非他想追随于你。这种方法同样适用于妖怪对人,所以,你若是让梦给魇住了,听到有人喊你千万不要应啊。”

“贺执。”是软软的、慢慢的腔调。

“在呢。”他听见自己哑了的嗓音。

许啄说:“那个小男孩,他不会怪你的。”

因为贺执是这个世上最好最好的人。

第16章 夏日田园杂兴(1)

燕城今年的气候似乎有些诡异,不知道是憋了一个冬天憋不住了还是全球变暖的缘故,立春一至,阳光便忽然间开始烈得让人有些招架不住。

原想着待到入了夏要更难熬,没想到五一假期都到了,燕城近日却好像终于想起了自己是座海滨城市,连日凉风习习,就连压根感觉不到江风的市中心也足够清爽。

在如此惬意的环境下,一个焦灼的身影格外的引人瞩目。

关关将整张小脸都扒在了玻璃壁面上,面无表情的同时渐渐捏紧了拳头。

好烦。

或许是天赋,关关从小就对各种游戏机很在行。长到这么大,除了有时候让一让秋秋,她从来没有输过。

而今天,站在游戏机的远房表哥自动贩卖机前,关关认输了。

她已经投了三次硬币了。

第一次卡住了,第二次疏通了第一次,第三次投进去出来的却是自己最不爱喝的薄荷茶。

诸事不宜。

关关气闷地踢了一脚机器,伴随着“哐当哐当”的声音,贩卖机突然剧烈地抖动起来。

片刻后,所有饮料戏剧性十足地一瓶一瓶倒下来砸进了取货口。

哇,诸事都宜啊哈哈哈。

几步外,李木森看着女孩蹲在地上搜罗饮料的快乐倩影,扯了扯嘴角,难得地没有笑出声来。

“关关。”

“……”

半只身子都快被自己塞进贩卖机的女孩回过头,看着自家班主任,尴尬又不失礼貌地笑了笑:“李老师,您怎么还在学校啊,不是家访去吗。”

李木森:“家访前先来接你回家啊。”

关关:“……”

关关:“???”

与此同时,青南路烧烤店里,林宵白正在烤架旁专心致志地给土豆片刷着油。

今天店内联通铺面和后门贺执领地之间的那扇门打开了,店里没有别人,林宵白对着土豆片流了一会儿口水,忽然听见身后响起的问话。

“这件怎么样?”

林宵白的目光被土豆片攫住动弹不得,“嗯嗯”了两声:“好看好看,牛逼牛逼,帅帅帅帅。”

敷衍得太明显了,贺执“啧”了一声也懒得理他,扯出一把椅子落座,开始整理袖口。

贺执竟然没过来揍他。

林宵白好奇地悄悄侧过头,再次被自己看到的画面吓得险些从椅子上翻下来。

“不是……执哥,就一陌生老师来家里访问一下,你至于这么兴师动众吗?!”

野狗贺执,穿了件白衬衫,下.身还是剪裁合体的银色西裤。

这干嘛呢!

贺执有点儿想来揍他了。

不过这种衣服他就这一套,动作太大起了褶不好弄。

衬衫在上次家长会穿了一次,回来洗净熨好是第二次上身。但西裤和皮鞋却完全是第一次了,穿上总感觉哪里不对,贺执对着镜子看了一眼就受不了揣着兜转身下楼了。

如果贺妗在天之灵知道她当年兴致勃勃买来预备给儿子结婚用的高档服饰就这么被他糟践,也不知道会不会气得往贺执脸上丢点儿钱让他花花。

林宵白看着从头到脚好像完全脱胎换骨了一番的贺执,眼神很呆滞。

贺执的身材比例非常不错,林宵白原本以为平时那一身黑衣已经最能显出执哥修长了,但没想到,野狗披上正装,竟然出乎意料地合身。

合身到让素人帅哥忽然晋升到十八线超模。

人还是那个懒洋洋的贺执,但当他解开最上面的两粒衬衫纽扣,手臂像往常一样搭在椅子背后时,那颗突出的喉结突然就多出了一丝禁欲的美感。

翘起的笔直长腿被昂贵的布料包裹得严严实实,连皮鞋的版型弧度都像他执哥亲笔勾下的优美线条。

林宵白捂住莫名有些发热的鼻腔,忧郁地回过头凝视他已经烤焦的土豆片。

这狗东西怎么就是个爱上了别的小白脸的gay呢。

贺执正在自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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