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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啄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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拇指按上home键,手机解锁了。

图片挺大的,贺执点了查看原图,对着模糊不清的图片心不在焉地咬了一口肉馅包子。

家里面的Wi-Fi不好使,贺执咽下包子推开卧室房门,一脸倦怠地将自己砸到床上时才后知后觉地想起,小结巴昨晚真的睡在这了吗,这屋子似乎比自己走之前都干净整洁。

不对,好像还多了什么东西。

贺执睁开眼睛。

他是贺妗养大的,换句话说,他是和危机一起长大的。在进门的一刻,无论有多睁不开眼睛,贺执都能在潜意识里一秒找到熟悉环境里的不寻常。

被他随手扔在床角的屏幕上,小结巴5.7M的浅淡笑容刚刚加载成功。

贺执坐在床边,盯着床头柜上被小猪存钱罐压着的两百块钱看了很久,最终扯开嘴角,笑着“操”了一声。

许啄回宿舍换了趟校服,但回来的时候连第一节 课也没赶上,他被叫去办公室了。

昨晚临睡前不是和许暨安打了招呼,他小叔的圆谎本领果然还是一如既往地令人失望吗。

许啄在门外喊了一声“报告”。

“进来。”

他推开虚掩着的大门,毫不意外地看见了冀晨笔直板正的身影。

昨晚丢石头的时候,站在三楼窗边的就是他。

许啄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好人,但他手下一般都有分寸,就算是砸窗户这种事,他也是先在脑子里精准地画了个不伤及旁人的抛物线才做的。

他对自己的平面几何非常自信,以至于在看到冀晨头上的绷带时,许啄没忍住笑了出来。

“……老师!您快看!我都这样了他还得意!”

少年人气急败坏地怒视了他一眼,许啄收起唇边的淡淡笑意,面不改色地看向一旁佯装头疼的班主任。

“李老师,叫我来是什么事?”

冀晨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还装?我都这样了!”

“你都这样了,”许啄淡淡接话,“和我有什么关系?”

“……”

班主任李木森轻咳了一声:“昨晚男生宿舍有人在楼下丢了块石头,砸了冀晨宿舍的窗户,他被伤到了。”

许啄“哦”了一声:“原来碎玻璃的创面是这样,没见过。”

李木森再度心虚地咳了一声。

他又不瞎,看得出来冀晨脑袋上这乱七八糟的一团肯定是他自己偷偷去校医室弄的。但玻璃却是真的碎了,而且这小子口口声声说是许啄干的,他也只能把人叫过来对质。

冀晨咬着牙盯仇人一般盯着他:“你敢说你昨晚没回学校?”

昨晚他不仅回了学校,还大摇大摆去女生宿舍楼下转了一圈,目击证人可以百计数。

许啄点了点头:“回了啊。”

刚准备帮忙辩解他昨晚应该发烧在家的班主任懵逼地瞪大了眼睛。

许啄不紧不慢:“给关关送了东西,然后又回了家,还发烧了。”

“……”

冀晨:“你放屁!学校大门都关了!你怎么出的学校!”

许啄叹了口气:“翻墙啊。”

冀晨:“……”

班主任:“……”

事情最终以许啄拒不承认自己砸了窗户大家继续寻找真正的凶手结束。

“等会儿,你刚才进来,看到我头上有伤,为什么笑了?”

冀晨还在负隅顽抗,但许啄已经累了。

“因为讨厌你啊。”

“……”

他在李木森敬佩的目光中向对方不卑不亢地鞠了一躬。

“老师再见。”

许啄走出办公室,在身后带上了门。

冀晨就站在走廊上匪夷所思地看着他。

对,匪夷所思。

许啄在心里再次叹了口气。

他从七岁的时候就知道告老师没有用了,但是冀晨都快十七岁了,好像还是不明白这个道理。

“以后不要再耍这种把戏了,没用的。”

告老师告家长他都不怕,冀晨狠狠地看着他:“那退学呢?”

许啄点了点头:“你可以试试做不做得到。”

秦峥家里有钱,他家里也并不算穷。许啄虽然不愿意麻烦许暨安,但是这些人却不会知道他们家的那本经究竟有多难念。

若是没有秦峥撑腰,借给冀晨两千个胆子他也不敢招惹许啄。

但是……

许啄走到他面前停住了步伐。

“今天这事是你自作主张吧。”

他微微歪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男生头上的绷带。

“回去想想怎么和秦峥解释吧。”

冀晨瞪大了眼睛:“你他妈……”

许啄走了。

“你是不是脑子真的有病?”

教学楼天台上,秦峥厌恶地扫了冀晨一眼。

“你是小学生吗,竟然还去告老师。”

周围毫无坐相站相的少年人们笑作一团。

脑袋上耀武扬威缠了一上午的绷带忽然变得烫头起来,冀晨尴尬地扯了扯嘴角:“对不起,是我手法太低级……”

但许啄怎么知道秦峥会生气的。

“因为他的手法更低级。”

午餐时间,只剩下七八个人留在教室里,关关从许啄餐盒里挑了一筷子小白菜到自己面前,又换了一块红烧肉还给他。

女孩子眼中眸光颇有兴致:“比如呢?”

“比如,”许啄又把小白菜换了回来,“把我宿舍门锁用口香糖黏住。”

关关瞪大了眼睛:“……这么捞啊。”

许啄点了点头。

就是这么捞。

“捞,但管用。你懂个屁。”

秦峥踢了一脚刚才笑出声来的傻.逼:“这个学校,除了那个姓关的女的,还有谁敢搭理许啄?”

关关的名字其实很朗朗上口,直呼其名远比“姓关的女的”要顺嘴的多,但是这个名字太温柔了,两军对垒,他开口便是一句“关关”——无论有多气势汹汹,人家都会以为他想泡她。

“没人愿意和他挤一个宿舍,宿管那修锁的电话我也给换成了空号,他今晚要不就跪在那里处理老子吐出来的口香糖,要不就像昨晚一样,继续翻墙。”

秦峥笑了笑:“最好是翻墙,我都给他准备好回礼了。”

打不开的宿舍门,甩了墨的教科书,泼在身上透心凉的脏水,以及身边置若罔闻的同学。

密集厌烦而无用,但这些却都不是秦峥的回礼。

晚自习的时候,一张纸条从教室尾巴一排排地传到了许啄的手里。

——“他们说得对,这些招数,果然只对你弟弟管用。”

许啄的手指一颤,关关却已经把纸条抽了过去。

只余翻书落笔声响的教室里,座椅挪动的声响非常刺耳。女孩子利落起身,走到教室后排,站在秦峥笑嘻嘻的面前,“啪”地扇了他一巴掌。

非常悦耳。

冀晨:“我操.你妈……”

秦峥转回被扇到一侧的脸,似笑非笑地拉住了旁边要起身回手的男生。

教室后门不知从何时开始便冷脸立着位教导主任,秦峥满不在意地对关关比了个邀请的手势。

“女士优先?”

关关冷冷看了他一眼,转身向后门走去。

又是椅子摩擦地面的刺耳噪音,秦峥从座位上站起来伸了个懒腰。

“哎,我可真是无辜啊。”

无辜你个大尾巴狼。

所有人在心中默念了一句,但没有人敢说出口。

纸条被抽走的那只手握紧了些,许啄闭上了眼睛。

到这一步,秦峥的回礼还是没有出现,但许啄差不多已经猜出来了。

在全班的注视下,许啄起身离开了教室。

若只是他自己,那操场上等着的那些人其实根本不算什么,但对三年前的许偲却不是。

他的弟弟,就是那么活生生地被他们逼得割了第一次腕。

许啄站在走廊的窗户边,抬起手摸了摸兜里的刀鞘。

还在。

如果他现在直接冲进办公室,先对着秦峥的心窝子捅一刀再自杀,应该才算一了百了。

“别惹我。”

关关在办公室罚着站还给他挤过来了一条短信。

听起来很火大,像是发错了对象,但是许啄却读懂了“别干傻事惹我不开心”的全文大意。

好吧,他松开了刀柄。

三年都忍过来了,不差这一会儿。

完全依着秦峥的剧本,许啄准备翻墙离校。只不过他确实没有想到,许啄这么怂,竟然绕了一大圈,换了一条小径跑路。

好在他找来的那些人也不是吃闲饭的,很快就摸到了许啄的踪迹。

百年书院,育学圣地,许啄却在校园里玩大逃杀。

他跑得快,很快就回到了昨天离校的地方。

一点犹疑也没有,许啄就地起跑,在墙边利落起跳,抬手摸上了围墙的边缘。

手机刚刚没电,耳机里的音乐声戛然而止,以至于头顶的窸窣作响如此明显。

有人又在墙上画画了,这次作案工具换成了喷漆。

许啄坐在围墙上,很安静地看着他。

墙后是不堪入耳的叫骂声由远及近,贺执抬起头,懒洋洋地撑开了双臂。

“跳吧,我接着。”

他弯起嘴角,嗓音非常动听。

“不骗你。”

第6章 脑内啡的战争(1)

你听过印随行为吗?

一些刚孵化出来不久的幼鸟和刚生下来的哺乳动物学着认识并跟随着它所见到的第一个移动的物体,通常是他们的母亲,这就是印随行为。

贺执小时候养过两只小鸭子,后来它们不见了,某位叔叔在一周后端着一盅老鸭汤笑眯眯地送到了他家门口。

从那之后,贺执再也没有养过小动物。

但现在,贺执觉得,他又捡到了一只小鸭子。

结巴的那款。

印随行为一般在动物刚刚孵化或出生后发生。比如刚孵化的小鸭子如果没有母鸭,就会跟着人或其他行动目标走。

小结巴跟在他身后,已经走了三条街了。

今晚的月光好明亮,贺执又换了面墙。

手里的喷漆已经再也晃不出丁点儿颜色了,但还差最后一点儿没有画完。贺执分心想着角落里的小结巴怎么不见了,抬手把最后一罐喷漆也丢进了有害垃圾桶。

这么晚,所有的文具店都应该关门了,许啄却不知从哪找来了一罐猩红色的喷漆,在贺执扔完垃圾后及时地回到了他的面前。

可贺执看着他,并没有接过来。

“你一直跟着我干什么?”

许啄垂着眼皮,似乎早在路上就准备好了答案。

“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看他肩不能挑的样子,拿了这半天估计怪累的。

贺执接过喷漆在墙上续尾,漫不经心道:“他们都叫我执哥。”

这个他已经知道了。

许啄背过手,一板一眼地咬字补充:“我是说大名……”

喷漆被藏在身后,贺执突然转身靠近少年,似笑非笑:“问别人名字之前不应该自报家门吗,许啄同学。”

“……”

许啄面无表情地眨了眨眼,不知道是被吓着了,还是他心中确实毫无波澜。

“贺执。”

似乎还是被吓着了,小结巴竟然一时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贺执看着他,唇边收敛了些许戏谑。

“名字,贺执。”

小结巴的眼睛竟然微微睁大了一毫米。

被人追杀都不怕,竟然被他的大名吓到了?

执哥歪了歪头,啧了一声。

但他好像误会小结巴了。

许啄盯着他腰际露出一角的喷漆罐子,似在出神:“你的名字,和从前的一个首辅一模一样。”

贺执眨了眨眼:“嗯?”

太傻了。

许啄干脆得不像个结巴了:“没什么。”

“……”

贺执皱了皱眉。

“首辅是什么?首富他弟吗?”

他两眼问号。

盲生,触到知识华区了。

“……”

周围好安静,他在看着他,等待一个答案。

许啄抿着嘴,忽然就笑了出来。

真神奇,原来黑葡萄笑起来也会变成弯月亮,无波无澜的眸中骤然炸开满池星光熠熠。

但只笑了一下就止住了。

是他忘形了。

果不其然,贺执眯着眼睛靠近他,举起手掌,似乎还想揍他。

许啄顺从地闭上了眼睛。

但这人只是轻轻地点了点他颊边没来得及藏好的酒窝。

戳柳芽儿一般的力度。

“你笑了。”

贺执很新奇。

“你之前为什么不对我笑,老子吓到你了?”

刚才没吓到,现在吓到了。

许啄睁开眼,酒窝没有了。

小混混不满地眯了眯眼睛,但又想到什么一般,浓密睫毛下的那双细长凤眼垂了下来。

他似笑非笑,又或许掺着叹息。

“小结巴啊。”

许啄没有骗人,小的时候,他确实结巴过。

具体在许暨安把他从福利院接回来的那一年,他突然开始结巴。

结巴到上小学,又在某天没来由地好了。

再具体一点,是在许啄把天天骂他死结巴又学他说话的小混蛋按进洗手池冲嘴的那一刻,他突然就不结巴了。

这也许是某种创伤后应激障碍,但是他具体受了什么创伤,又是怎么治好的障碍,着实是件未解之谜。毕竟他似乎光给别人制造障碍了。

许啄耷拉着眼皮在回忆峥嵘往事,贺执却看着他,突然把手背搁在了他的额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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