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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后[清穿]》TXT全集下载_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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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云梧不好正面接,便转移话题道:“姐姐如今身子好些了?”

“就那个样子吧,”富察氏叹了口气,神色哀戚,“是我不争气,养了这许久也没什么太大起色……”

云梧出声安慰,“所谓‘病者身也,而心志不能病’,姐姐应放宽心情才是。”

两人聊了一会儿天,云梧初初没感觉到什么异样,可后来就听出来不对劲儿了——富察氏三两句不离福晋、高氏和她怎么怎么好,自己又怎样不如,还有点怨天尤人的意思。云梧心里头有点无奈,怪不得小苹跟她八卦这位富察格格人缘不太好,这说话总是自怨自艾的劲儿,谁和她聊天能痛快?说不定这病都是自己闷出来的。

云梧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富察氏这个模样,不会是因为得了抑郁症吧?话说回来,这个年代有抑郁症吗?

不过就算真的是,云梧也不是心理医生,实在爱莫能助,只好多提提富察氏的儿子,“姐姐可要打起精神来,永璜还小呢。”

一提起儿子,富察氏红了眼圈,永璜本是长子,却因为她比不上福晋而永远矮永琏一头,“是我这个做娘的没用,委屈永璜了……”

云梧:“……”她实在是没招了。

就这样一个说一个劝,好不容易送走了富察氏,云梧长出一口气,真的不能和富察氏多呆,不然带得自己都对生活绝望了。

后来富察氏再来找她说话的时候,云梧虽郁闷,却也没将人拒之门外,只因摸不准富察氏是性格如此,还是因为心理疾病,若是身体原因,有人听富察氏倒倒苦水,让她疏散两分也是好的。

日子过得波澜不惊,转瞬便到了夏天,云梧脱下绸缎,换上纱衣,躲在屋里挨着冰盆,靠脑补自己正吹着空调续命。乾西二所里头也没什么新鲜事儿,只除了苏氏临盆的日子愈发近了。云梧一直派人盯着,五月二十五这天一大早,云梧刚起床,便听人来报,苏氏发动了。

虽然福晋早就安排好了一应人手,云梧这个侧福晋还是象征性的到了产房门外坐镇。朱赫嬷嬷到得更早,神情严肃,一脸如临大敌地模样,见到云梧,上前行礼,“给侧福晋请安。”

云梧点了点头,“稳婆和太医都来了?”

朱赫嬷嬷答:“守月姥姥一直都候着呢,太医也派人去请了,请侧福晋安心。”

云梧笑,“是了,福晋和嬷嬷必定早就安排妥当,倒是我多嘴了。”

朱赫嬷嬷闻言神情放松了几分,露出个转瞬即逝的笑来,“侧福晋是有心才问起,怎么能是多嘴呢?”

时值盛夏,上午时候便热得不行,云梧躲在阴凉处,一旁放着冰盆,倒不算太难熬。没一会儿,黄氏也来了,给云梧行了个礼,“见过侧福晋。”

两个人关系一直不好,黄氏因为被云梧占了居住的地儿,一直明里暗里屡屡挑衅,云梧却懒得和她一般见识,见她来了,也不赶人,一边用团扇给自己扇风,一边还没心没肺地跟人唠家常,“这天儿这么热,你怎的也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还是身份比她高的侧福晋,黄氏提起嘴角假笑,“奴婢与苏妹妹素来交好,她生产这样大的事,奴婢总要来看看的。”

云梧心里撇撇嘴,这两人都不是什么安分的主,凑在一起一点儿也不奇怪。她让人给黄氏添了个凳子,“坐吧,估计得好一会儿呢。”

黄氏谢过,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奈何实在是话不投机半句多,说了两句便冷场了。云梧也不在意,叫阿杏回屋取来最近一直在做的绣活儿,一边忙自己的一边等,不至于太过无聊。

黄氏也没有故意找话,她是瞧不上云梧的,投胎好又撞了大运成了侧福晋,却是个懦弱木讷的面瓜性子,整日窝在自己屋子里,不会争宠不会来事儿,白瞎了这身份。黄氏心里发酸,怎么自己就没那个运道,若她是侧福晋,日子才不会过成这样!

要怪只怪自己没有一个像高侧福晋那样能耐的爹,肚子也不争气!其实她是怀过一胎的,可惜未足月便掉了,苏氏晚她好几年进府却抢了先,怎能叫黄氏不急?她想知道苏氏这胎是男是女,在屋里实在是坐不住,干脆出来在外面等。

苏氏孕间养的好,又是头胎,生的很是艰难,惨叫声清楚地传到了外头。云梧听得心惊肉跳,看着端出门的一盆盆血水,更是坚定了不生孩子的念头。一旁的黄氏却是艳羡,恨不得自己也有机会遭这一通罪。

到了下午,云梧回了自己院子用了饭,又歇了午觉才回到产房接着守。日头逐渐偏西,太阳落下,天色暗了下来,月亮爬上天空。云梧打了个哈欠,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星子,到了没甚娱乐的古代,生物钟早就成了云雀型,天一黑就犯困。终于,疲惫却亢奋的产婆出来报喜,“恭喜侧福晋,苏格格得了个小阿哥!”

这应该就是三阿哥永璋了,云梧心里有数,微微一笑,“赏!”随即派人去往圆明园送信,早给小阿哥准备好的保姆、乳母、嬷嬷、针线上人、浆洗上人等人也都叫了来。

黄氏已经在一旁打盹了,听到苏氏得了个儿子,一瞬间脸上的表情又妒忌又羡慕,虽然很快变成了高兴,但不难看出笑意中的几分勉强,打起精神问了两句苏氏的情况,得知对方无大碍已经昏睡,便跟云梧告辞回自己房里了。

产房里,苏氏累了整整一天,虽然已经疲惫至极,却还是挣扎着要看一眼自己的儿子。见到嗷嗷大哭健健康康的孩子,苏氏喜极而泣,她也终于有儿子了!一旁的丫鬟连忙劝道月子中不能流泪,苏氏恋恋不舍地看了好一会儿,才闭眼睡了过去。

7、

第七章

圆明园那头,得到消息的弘历很是高兴,只是这回的儿子既不是长子,也不是嫡子,兴奋程度不高,也没有亲自回来看看。倒是听闻消息的熹贵妃大喜,赏了许多东西,连雍正也给了赏赐,故而三阿哥的洗三和满月礼虽不盛大,却也热闹。

添丁的喜气还没过去,富察氏那头来报,说是病情反复,又病倒了。云梧请来了富察氏惯用的太医,药喝下去却丝毫没有起色。云梧让人拿着自己的名帖请来了级别更高的一位太医,没想到,新来的太医诊完脉开完方子,隐晦地跟云梧回报说情况不太妙,许是就在这几天了。

云梧这才隐约想起永璜的生母似乎在弘历登基之前便去世了,算算时间,这便是富察氏人生中最后一个夏天,心里不免戚然。她让太医用尽办法将富察氏命吊住,又派人给圆明园送了信,说明了富察氏的病情,若是弘历和福晋脱不开身,至少叫永璜回来见生母的最后一面。

隔天弘历和福晋便带着永璜回了紫禁城,父子俩去见了富察氏,当晚富察氏便走了。

得知消息的福晋虽没什么太大的表情,但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不难看出有几分悲凉。弘历陪着福晋一起定了丧事最要紧的部分,又慰问了一下苏氏,看了一眼新儿子,隔天便要回圆明园,“苗疆战事拖了许久,汗阿玛早两个月点了我和五弟跟着鄂尔泰总理苗疆事务,我实在脱不开身,富察氏的丧事便有劳福晋了。”

福晋点头,“爷放心吧,政事要紧。”

云梧知道之后,不免感叹一句弘历真是应了那句多情也薄情。

永璜和伺候富察氏的下人为富察氏穿了孝,永璜才多大一点,连生死的意义都还没能完全弄明白,生母便离他而去。跪在灵前的永璜团成小小一只,眼神还露着点茫然。

云梧见着之后觉得自己圣母病又要犯了。丧事大头有福晋主持,云梧就多分出了一点心思给永璜,却意外发现有一个人比她还积极——黄氏。

农历七月正是最热的时候,为了尽量保存尸体,灵堂里摆了大量的冰,进门时被凉气一激,云梧打了个哆嗦。抬眼却没见到永璜,只有奶娘在一旁休息,见到云梧赶忙上来行礼,云梧皱眉,“大阿哥呢?”

奶娘躬身答话:“回侧福晋的话,黄格格带着大阿哥在东暖阁休息呢。”

“黄格格?”怎么哪都有她,福晋是嫡母,云梧是庶母,关心永璜名正言顺理所应当,黄氏一个格格,来凑什么热闹?

转念一想,云梧便明白了,心里不由冷笑,富察氏的尸骨还没凉呢,黄氏这就惦记上富察氏的儿子了。

既然已经有了黄氏照顾,而且料想黄氏绝对会用上十二分心思照顾永璜,云梧便没再多事,她只是可怜永璜小小年纪没了母亲,却不想让人误会她想将永璜养在膝下,永璜是长子,身份敏感,这出头的鸟儿还是让黄氏去做吧。

将给永璜做的小糕点留给奶娘,又吩咐了奶娘一句,一热一冷最易生病,云梧交代她一定不能让永璜消汗之前进灵堂。

奶娘点头,“奴婢谨记。”

这事晚点便被报给了福晋,福晋虽然忙着富察氏的丧事,但作为嫡母可不能忽视永璜,故而永璜那头的事儿一直有人注意着。

朱赫嬷嬷和福晋一起听完回报,眉头不仅皱起,“那拉侧福晋是个知分寸的人,可黄格格做的也太明显了些。”

“黄格格入府早,早些年她和富察格格走得近,永璜对黄格格还算亲近,如今他生母刚走,有黄氏安慰开导也是好事,”福晋揉了揉太阳穴,“让人盯紧了,只要黄氏不出格,不用干预。”

朱赫嬷嬷应下,“是。”

富察氏的离去像是一滴水珠,乾西二所泛起点点涟漪,随即重归平静。办完富察氏的丧事,天气渐渐转凉,阿杏几个收拾箱笼,将换季的衣裳找出来,云梧正在看书,想起了什么,说了一句,“颜色鲜艳的就不用拿出来了,只挑素色的衣裳便好。”

几个丫鬟没有多想,只以为云梧是因为富察氏新丧,不愿意穿艳色的衣裳,小苹劝她:“富察格格走了,您伤心是难免的,可总没有侧福晋为格格服丧的道理呀。”

云梧一愣,才反应过来小苹是误会了,自己也是心不在焉,说了不该说的话,却不能跟她们解释,只好道:“不是因为富察格格。罢了,当我没说。”

小苹心中不解,却也没有放在心上,直到过了没几天,宫中戒严、皇上大行的消息传来时,小苹想起几天前这一出才觉得心中一凛,却丝毫不敢细想,只在心中告诉自己,巧合罢了。

雍正十三年八月二十三日,清世宗雍正驾崩于圆明园。王大臣奉大行皇帝还宫,弘历于乾清门迎接,众人入乾清宫,内侍将雍正元年便藏在乾清宫正大光明匾后的封函取下,在庄亲王允禄、果亲王允礼、大学士张廷玉、原任大学士鄂尔泰等人的见证下,弘历红着眼睛,跪着打开了雍正亲笔留下的遗诏:

“宝亲王皇四子弘历秉性仁慈,居心孝友,圣祖仁皇帝于诸孙之中最为钟爱,抚养宫中,恩逾常格。雍正元年八月间,朕于乾清宫召诸王满汉大臣入见,面谕以建储一事,亲书谕旨,加以密封,藏于乾清宫最高处,即立弘历为皇太子之旨也。其仍封亲王者,盖令备位藩封,谙习政事,以增广识见。今既遭大事,著继朕登基,即皇帝位。”

大殿里众亲王大臣齐齐山呼万岁,“参见皇上!”

弘历捧着遗诏泪如雨下,心中的悲痛和迷茫远远胜过登基的欣喜。雍正儿子不多,弘历一直是默认的太子,但弘历谨守本分,不结党不营私,父子关系并不像康熙朝那样剑拔弩张。雍正走得实在突然,弘历根本没有准备,前几天还好好的人,说去就去了。

然而到底是被培养了二十多年的储君,肩负着社稷,弘历很快整理好了情绪,对跪在地上的众大臣道:“都劳累一夜了,快起吧。”

他有条不紊地发出道道谕旨。首先便是尊生母熹贵妃为皇太后,封嫡福晋富察氏为皇后,其余后妃的位分以后再定。而后便是大行皇帝丧仪的种种安排,着礼部商定大行皇帝的谥号庙号,还有弘历自己的年号。

云梧的记忆里对国丧有一点点印象,康熙帝的国丧在十三年前,原身那时候四五岁已经记事,不过着实不多,大多是碎片化的记忆——铺天盖地的白色,家里人沉重的脸色,连那些日子的天色都是灰蒙蒙的。如今已经是后宫嫔妃的她守国丧和在闺中时自然不同,她跟着皇太后、皇后、其余嫔妃一起剪发、成服、举哀、哭临。

捏着剪下来的头发,云梧心中暗暗握拳,以后除了甄嬛和乾隆扑街,谁也别想动她的头发!

……虽说想要熬死超长待机的乾隆母子有点难吧……

九月初三,弘历祭告天、地、宗庙、社、稷,即皇帝位,以明年为乾隆元年,大赦天下。

乾隆初登大宝,事情千头万绪,要主持大行皇帝的丧仪,每日要到雍和宫梓宫前供奠,还要熟悉朝政,稳定政局,浙江海塘冲决,苗疆还在动乱,哪怕身为宝亲王时已经接触过政事,可储君与帝王肩上的担子不可同日而语,乾隆整日忙得焦头烂额,连用个膳都要争分夺秒。

然而哪怕忙成这样,以孝为先的乾隆仍然每日都会抽出时间,来给暂住永寿宫的太后请安。

母凭子贵荣升太后的熹贵妃精神看上去还不错,她和雍正没什么深厚的感情基础,丈夫死了,难受是有的,伤神却未必,儿子得了好才是真的好。见儿子一天不停地来请安,太后心中欢喜,脸上也带笑,嘴上却还是道:“皇帝政事繁忙,不必日日跑这一趟,让太监来请个安便是了。”

乾隆笑道:“忙虽忙,给皇额娘请安这点时间还是有的。”

太后嘱咐道:“事情是忙不完的,先帝爷勤政,却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每每觉得疲劳就去服用什么劳什子丹药,真是……”说到这,太后反应过来这话不合适,连忙将后半截话咽下去,“总之皇帝可千万要注意身体,身子垮了,可什么都办不成了。”

“儿子明白。”乾隆听出了太后的未竟之言,“宫里头那几个牛鼻子道士已经叫朕下旨赶出去了,皇额娘放心。”

太后不由抿嘴一笑,点了点头,乾隆又问:“这永寿宫皇额娘住得可还习惯?内务府的人才来跟朕报,寿康宫估计明年才能竣工,估计要委屈皇额娘先在此凑合一段时间了。”

寿康宫是乾隆打算新建给太后的居所,画出的地儿在慈宁宫西侧。感觉到儿子的关心,太后心里熨帖,笑呵呵地答:“住得都好,吃穿用度没有不妥的。”说着突然想起了什么,“倒是有一件事想问问皇帝,裕妃侍候先帝多年,所出的老五也封了亲王,谦嫔生了圆明园阿哥,哀家想着,这两人的份位是不是该提上一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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