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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以后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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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到最后说不下去,抹着眼泪像个小姑娘:“看什么看!都给我好好考听见没!你们考不好,我就没有欧洲公费十日游了!”

全班哄堂大笑。

我记得那一年就因为班主任这句话,我们班好几个成绩优异的女生奋不顾身选择了师范专业。

……

因为高考第一场考语文,所以早自习是语文老师的,班主任前脚刚走,语文老师后脚就跟着进来。

她说:“看你们班主任多疼你们,她昨天晚上都没回家,怕你们紧张睡不着觉,查房查到半夜一两点。”

我们看着她沉默了。

语文老师连连摆手:“行了,别发呆了,抓紧时间看看诗词填空,还有作文,一定要审好题目。求你们了,论据新鲜一点吧,谁再写爱迪生发明灯泡,谁以后甭叫我老师!”

她说完不知道谁喊了一句:“老师,再给我们讲两句别的吧!”

语文老师倒背着手走到讲台上,转过身来说:“讲两句别的?咱节约点时间,也别两句了,就一句,爱你们,么么哒!”

她说完冲我们咧嘴一笑,结果她一笑我们都哭了。

考试的时间总过得很快,六月八号,我们的高三终于在烈日炎炎中结束,英语考试的结束铃声,像是对我们宣布刑满释放。

我们自由了,但是我们也都哭了。

从考场出来,我拎着透明的文具袋四处寻找叶其文,我正到处张望着,突然有人从背后抱住我。

我闻到他身上好闻的洗衣粉味道。

叶其文将下巴埋在我的头发里:“现在没人管得着了吧。”

是啊,那边还有俩男的抱在一起呢,谁管得着。

第35章 我的高中(六)

六月八号,高三结束。那是一个无风无月的酷热夜晚,房间里的空调吞吐着冷气,我对完答案一口气吃了三牙西瓜。

我妈正把第四牙拿给我:“吃吧吃吧,反正现在也不害怕拉肚子了。对了,你估计怎么样啊?”

“还行,”我打了个饱嗝,冲她摆摆手,“吃不下了,就是正常发挥。”

“阿弥陀佛,老天爷保佑,正常发挥就好,正常发挥就好……”我妈双手合十冲着天花板拜了拜,“等你高考成绩下来,我得上庙里还愿去。”

高考前两天,我妈自知穿不上“旗开得胜”的旗袍,于是就猛劲在别的地方弥补,又发钱粮又拜菩萨,佛教道教管文墨的统统求了个遍。

这又一次证明赵玉梅的确就是我的亲生母亲。

按照惯例六月二十五号出高考成绩,出成绩之前,我们班组织了一次同学聚会。班长说趁着还没出成绩赶紧聚聚,要不然以后就聚不起来了。

事实证明班长说的很对,散了的珠子总是不容易找齐的。

聚会地点选在高端大气上档次的江景饭店,那天中午我们先在江景吃饭,吃完饭大家举着饮料和啤酒在包间里聊天,一直聊到下午两点多还意犹未尽。

刚出酒店大厅班长又说,反正时间还早,要不然再去KTV唱歌吧。

于是又开始七嘴八舌的商量唱歌的事儿。

叶其文知道我们班今天在江景聚餐,我正在犹豫着待会儿要去不去唱歌,恰好他给我发来消息:(聚餐结束了?现在才两点多,我们班正好也在这边聚,我过去找你?)

我回:(结束了,你来吧,班长说待会儿还要再去唱歌,那我就跟他说我不去了。)

他回:(别,还是去吧。同学一场,起码要玩一会儿捧捧场,聚个会挺不容易的,我们班这次就有好几个没来的。)

我这人一向见色忘义,哪管什么同学不同学,他说要来找我,我就谁也顾不上了。于是飞快的用26键打出一个“不嘛,想你了”。

我也不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如此恶心和厚颜无耻。

我记得第一次给叶其文发这样的消息,那天是凌晨三点多,他一连发了好几个问号和感叹号,然后还给我打来电话,问我是不是被盗号了。

不过现在他习惯了,并且变得我和一样厚颜无耻。

我满心欢喜正要发送,一只手从侧前方伸过来抢走了我的手机。

两手一空,我抬眼去看。

那天王飞扬穿着极简的白色T恤和黑色的五分运动短裤,白灼的烈日晒得他有些睁不开眼睛,他拿着我的手机,两条眉毛间有一道东非大裂谷。

我又羞又臊扑过去跟他争抢:“你干什么?还给我,不准看,还给我!”

他故意将手机举高,引得我跳起来够,我够不到只好狂踩他的新球鞋:“还给我,快还给我,我求你了还给我吧。还给我听见没!我跟你说偷窥别人隐私是犯法的,我上公安局告你去!”

“你的隐私才是犯法的吧,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他一通操作之后才把手机扔给我,表情既鄙夷又厌恶,“呸,程小昭你恶不恶心!”

“我恶不恶心关你什么事儿,我又没恶心你……”我顾不上他的人身攻击,第一时间打开QQ查看。我和叶其文的对话框早已空空如也,这孙子居然清空了我们的聊天记录。

王飞扬冷笑:“留着干什么,辣眼睛。”

我强压住火气:“你有点过分了吧,凭什么删我的消息记录?”

他眉毛一扬:“我扫黄打非怎么就过分了?”

“……什么黄?”

当时全班同学或聊天或说话,或低头玩手机,但王飞扬此话一出,他们全都停下手里的事儿扭头盯着我看,那眼神好像在怀疑我除了是应届高三毕业生之外还有第二职业。

我张着嘴无声回应他们询问的目光,我不就是和男朋友撒了个娇卖了个萌,怎么就上升到扫黄打非了?

见气氛有恙,班长笑嘻嘻走过来打圆场,搂过王飞扬的肩膀将他拉走:“走走走,老王咱唱歌去,唱歌去,程小昭你也一起去哈。”

“我才不去唱歌!”我冲着他们俩的背影气呼呼大喊。

闻声,王飞扬甩开班长的胳膊扭脸回来,他质问我:“你为什么不去,集体活动全班都去,你凭什么不去?为个小白脸刚毕业你就搞分裂,程小昭你有没有点儿人味啊!”

我彻底绷不住:“你说谁小白脸呢,你说谁小白脸呢,信不信我把你挠成大花脸!”

王飞扬不惧我的张牙舞爪,指着自己的脸叫嚣起来:“来来来,你往这挠!”

“别闹了,走了走了,程小昭一起去唱歌吧,消消气,咱们去玩一会儿。”李文晶周丽辰还有好几个女生一起过来把我拉走。

我还没答应去呢,就被她们裹挟着往KTV去了,路上周丽辰神秘兮兮把我拉到一边:“王飞扬刚才什么意思?什么叫扫黄打非,难不成你和叶其文,你们俩聊……聊……”

“周丽辰你到底想说什么?”

周丽辰不好意思说出口,抓了抓脑袋吞吞吐吐对我比个口型,我看不懂她把嘴巴撺起来一张一闭是什么意思,所以边看边模仿,并且尝试着发音,发到最后,居然他妈的是“裸/聊”。

裸你二大爷!

我追着周丽辰打,掐着她的脖子来回晃荡:“信不信老娘让你缺氧窒息脑死亡!”

直接说毁掉她的清华录取通知书好了。

那天我心情非常不好,因为我纯洁无垢的初恋无端端被两个神经病给诟病。

我太生气忘了给叶其文回消息,直到我的手机在乌漆麻黑的KTV包间里亮起来,他发消息问:(你现在在干什么,怎么一直不回消息?)

包间里不知道谁点了一首《认真的雪》,除歌词以外全部原创,唱到最后“毕竟那是我最爱的女人”,男生喊劈了嗓子,包间顶棚那个银光闪闪的灯光球跟着颤了颤。

声音嘈杂我捂住耳朵跑到卫生间去,直接给叶其文回了个电话:“对不起啊我给忘了,我现在在KTV听原创歌曲大赛呢,折磨死个人。”

他在那边笑了笑:“你们什么时候结束?用我去找你吗,我还在附近,如果你们结束的晚,我可以送你回家,你们家离的这么远。”

“好,你赶紧来,我把位置发你,你一来我就走,刚才好几个人拉着我唱歌呢,我五音不全怕暴露。”

他放声大笑:“程小昭还是咱有觉悟,知道自己歌唱的不好,不跟他们似的出来吓人。”

“……废什么话赶紧来!真是的,一个两个的都挤兑我干什么!”我骂骂咧咧挂了电话。

挂掉电话再回去包间,有几个男生正从书包里往外倒零食。

原来去KTV之前班长安排他们去附近的超市购物,然后再偷偷带到包间里来。因为在KTV,一支普通的雀巢奶油冰棍能卖到十块钱以上。

周丽辰从桌上抓起一包薯片塞给我,有点求和的意味:“哎,你还生气呢?”

我接下薯片放到一边:“你把王飞扬那个神经病暴打一顿我就不生气了。”

“聊天记录又不是不能恢复,拿过来我给你弄弄,”周丽辰伸手问我要手机,“其实他们几个中午喝了点白的,好像有点醉了。”

“算了,我不用了,”想起那些聊天记录我抗拒地将手机藏了藏,顺便找了一圈王飞扬。

大包间的长沙发里,他坐在很角落的位置上,仰躺着身体,手里握着绿色的啤酒瓶子,正仰头猛灌。流转的霓虹彩灯落在他脸上亮了一瞬,又很快黯淡下来。

他的样子消沉颓废,我忽然有些不忍,摆摆手站起来:“哎呀行了,今天算我倒霉——我走了,反正我也不唱。”

“现在就走?”周丽辰问。

“嗯,你们好好玩,到时候我自己给班长说。”我摁亮手机看了看时间,估计叶其文也快到了。

我离包间门口很近,猫着腰溜出去,没几个人看见。刚出包间门,看见旁边站着一个穿黑白工作服的男服务员,他有话要说,伸手拦住我:“同学,你是这个包间的吗?”

我点头说是:“怎么了?”

“是这样,我们这里不允许外带零食,因为最后是我们这边的工作人员负责打扫卫生。如果你们外带零食是需要交二十块钱清洁费的。”

男服务员虽然笑着,但并没有放我走的意思,那条穿着白衬衫的胳膊始终拦在我胸前。

我觉得自己真的很倒霉,本身就有一肚子气没处撒,偏偏又碰上这样的事儿。

我冷眼看他:“知道《中华人民共和国消费者权益保护法》吗?知不知道里面有一条是专门针对强买强卖的。你们这儿不让外带零食,侵权了,犯法了,知道吗?”

男服务员格式化的笑容僵硬在脸上。

我作势掏出手机:“信不信我现在就能打12315投诉你。就算投诉不成我也能在网上发个帖子骂骂你们,说你们店大欺客。大不了以后不来了就是了,你们可别怕名声不好。”

服务员:“……”

我气昏了头,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反正一通胡说八道把男服务员唬的一愣一愣的,他最后全无底气的放下胳膊:“那,那你告诉你同学,你们只能自己打扫卫生。”

“我现在要回家,你自己说去吧!”我仄他一眼,扬长而去。

我只顾生气,分不清东南西北,双脚沿着走廊找通往一楼的楼梯,结果就在楼梯拐角处跟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我摸着额头刚想开骂,抬头一看是叶其文。

他也摸着下巴,看到是我才口齿不清地说话:“我一上二楼就听见有人吵架,听声音像是你,已经吵完了?”

我疼的眼泪直流,捂着鼻子没好气地说:“我今天真倒霉,叶其文你长的是人骨头吗,怎么这么硬,疼死了!”

他笑着探手过来:“是吗,很疼吗?给我看看。”

我可怜巴巴:“那你稍微轻点儿。”

“有那么疼吗?”他说着拉下我的手凑近来看,我刚要张嘴说“当然很疼”,但却看见他翕忽颤动的睫毛越来越近,不待反应我微张的嘴巴已经被什么东西堵住。

再闭上已经来不及了。

第36章 我的高中(七)

高中的确就是人生的三岔路口,这一年我们的命运就像攀折交错的股票红绿线,不到收盘不知价值几何。

比如张辰东,他的飞行员之路本来一路畅通,准备了一年多,身高体重和视力统统达标,唯独政审没过。

政审的时候,工作人员问他是否有家族精神病史,张辰东也是傻得可以,脱口就说,我大娘家的哥哥去年出车祸去世,我大娘受不了疯掉了。

他可能太紧张,也可能对政策不够了解,因为就算政审查旁系亲属,也查不到他大娘头上。

我曾与叶其文一起感叹过这件事情,我说:“命运的走向有时候就是一瞬间的事。”

可叶其文说不是,他说:“命运是日积月累的。”

我不解:“什么意思?”

他说:“我从班里倒数到高考超一本线三四十分,难道是因为运气好吗?命运只是偶尔才出出岔子,一般人没那么幸运也没那么倒霉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满脸柔和的微笑,他看着我,对我们的未来充满了期许。

他说的似乎蛮有道理,我嗯着:“那张辰东就不是一般人喽,他好倒霉啊。”

他弹了我个脑瓜蹦:“人家女朋友是清华的,他倒哪门子霉啊?”

“哦,说的也是,”我揉一揉脑门,“嗯?人家女朋友是清华的,你是不是也想找个清华的?”

“不敢不敢。”叶其文后撤一步满脸求生欲。

六月二十五日,高考成绩出来,一如我的预期,算是正常发挥。假如志愿报的好,甚至可以上个985的大学。

上了十几年学,总算没辜负我爸妈的期望。其实看见他们嘚嘚瑟瑟打着电话装谦虚,我还挺开心的。

出成绩之后我在家通宵达旦研究报志愿的技巧,先弄明白六个平行志愿的意思,再研究近三年的全省排名,最后查学校,查专业,看地域,以及分析意向学校的录取大小年。

我将这些东西研究的偏僻入里,以至于我上大学后的三四年,每到高三毕业季总有街里街坊亲戚朋友来找我咨询报志愿的事儿。

报志愿刚开始那两天,叶其文就以这件事为借口上我家来找我,赖在我们家吃了上顿吃下顿。

我爸妈没多想,还夸他,小伙子真敞亮一点不拿自己当外人。

在我的小房间里,我坐在床上翻阅《志愿填报手册》以及去各大院校的官网查看招生信息,叶其文则负责用Excel表整理下来,并时不时给意向学校的招生办打咨询电话。

筛选工作初步完成,我将手指插进那本砖头书里,跟他分享所得经验,我说:“报志愿这事儿说到底,还是看你想要什么。大城市,好学校,好专业,还是离家近?”

他嬉皮笑脸:“想要你。”

然后扔掉鼠标不由分说凑过来亲我,额头脸颊,最后再落到嘴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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