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给暴君》TXT全集下载_22(1 / 2)
我担心你们是一个铜板也拿不到呀。嘉宁心中如此道,眼眸一转,果然,赵王很没有耐心。
“让开。”他沉声道,含了一股淡淡的煞气,未经过腥风血雨之人绝不会有。
这群少年不大懂,但不妨碍他们感到瑟缩。为首少年觉得丢了面子,脖子一昂,“不行!必须赔我的将军,不然要走,只能从我们的尸体尚踏过!”
“对对对!”
嘉宁就默默看着这群少年自己找死,半点儿不担心,还很有要吃一颗糖来看戏的想法。
少年人的威胁,在赵王眼中就和路还走不稳的小孩在叫嚣一般,他也未动怒,只淡道:“那在下少不得要踏上一踏了。”
踏,踏什么?少年们面面相觑,而后惊悚地意识到,这人指的是他们的尸体。
不是吧,随便挑的一个乡下人居然是杀人狂?
这个年纪的少年爱面子,同伴都在身边,生了胆怯之心也不好逃跑,为首少年一咬牙,一马当先往墙上一蹬,冲了过去。
有他带领,剩余少年人也啊啊呀呀地挥舞着“武器”冲去,齐齐忽略了站在一旁的嘉宁。
打女人没意思又丢脸,他们是这样认为的。
嘉宁好整以暇地看着,双眸随着赵王干脆迅速的动作转来转去,差点儿跟不上。
王爷真厉害呀。嘉宁蹲在了一旁,托腮凝望,眼中看起来就是一个小妻子对丈夫满满的崇拜敬佩。
战况还不到几息,形势已然定了,没倒下的也只有那为首的少年。
少年并非武功好,而是很会些奇招,躲得也溜,关键时刻还能不拘小节用同伴来挡。赵王见了他几招,顿时就想起军中的一个小子,也是这个年纪,打起来同样滑头,脑袋转得快得很。
眼见就要被逮住,少年满头大汗地往嘉宁方向恶狠狠瞪去。
嘉宁眼一眨,立刻会意,柔柔弱弱地往后挪了一步,“你、你不要过来呀,我身子很弱的。”
就是弱才看的你啊!少年心道,拔腿就往嘉宁那边冲去,不是想抓她作人质,而是想作为突破口逃走,
逃走的短短路途很顺利,男人根本没追上来,少年瞬间就跑到了他认为的柔弱小女子身边,唇边扯出的得意笑容还没来得及完全绽开,这位他瞧不起的小女子就状似不小心地、颤巍巍地伸出一条腿——
砰——少年被结结实实绊倒在地,嘴都磕出血来。
他猛地咳了两声,回头愤怒望去,那女人还和他无辜对视,慢吞吞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
去**的不小心!少年心中怒骂,悲愤不已。
娘说的没错,这世上最会骗人的,就是女人的嘴!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好像是某种节日,是啥我也不知道0-0
第64章
被捆绑起来丢到酒馆后院时, 为首少年才知自己遇到了硬茬,这二人根本就不是什么刚进城的乡下老实人。
他在附近的街道横行霸道好几年,多少知道这家酒馆背后主人神秘,似乎有很大的势力,没想到今儿可能遇到正主。他忿忿哼出两口气, 准备绝不接受不配合, 难道这人还真能弄死他不成?
他不过是想讹诈一两银子, 又没伤人性命,再不济, 他那老爹总不会连他性命都不管吧。
只那些“兄弟”好没义气,才看到这家酒馆的牌子就哗啦一哄而散, 说好的有难同当呢!
抱着这样心思的少年闭上眼, 甚至饶有心情地哼起小曲儿,平日在家中, 他就是凭借这副油盐不进的模样几次把亲爹气得七窍升天。
他被随意扔在院中,冬日暖阳落在身上的感觉还挺舒服,晒得少年昏昏欲睡。
酒馆掌柜领着赵王与嘉宁在檐下立了片刻, 解释道:“主子,此人是县官之子, 经常与那些市井流氓厮混,县官大人打也打过骂也骂过, 就是管不住。当下没有好说法,属下也不好对他做什么,怕给主子惹麻烦。”
县官之子。赵王颇为意外, 细看少年眉目,确实与故人有几分相像,但那人最是温厚,不想儿子这般顽劣。
既是故人,赵王神情便也微微缓和,而嘉宁眼眸微转,踮起脚对赵王轻声说了句什么。
他莞尔,点了点头。
随后,掌柜依他的意思派遣了几批人去劝少年赔礼道歉,少年哼声理也不理,并得意洋洋想:小爷就是不从,能耐我何?
“既然这人不听话,先打一顿好了。”悦耳的少女声传来,少年听到差点没气得蹦起来。
好恶毒的心思,果然最毒妇人心啊!
他张嘴便要骂,睁眼时却呆住了。
更衣梳洗后的嘉宁立在赵王身边,雪肤香腮,杏眸含笑,肌肤在日光下莹润如玉,仿若少年在画中见过的那些仙子。
少年自动忽略了煞风景的赵王,骂人的话儿直接转了个弯,“是、是该多打几下,我皮糙肉厚,不怕的。”
掌柜:“……”真是不怕死啊,主子在这儿也敢看夫人看直了眼。
不待旁人罚他,少年自己先狠狠掐了把大腿,痛嘶一声,“这不是在做梦啊。”
他喃喃自语,“娘,花儿见到仙女了。”
“花儿?”嘉宁疑惑问,赵王亦望来。
掌柜忍笑,“不错,这杜公子大名杜鹃,小名花儿。不过他平日最厌恶旁人唤这两名,给自己取了个什么刚的名字。”
说罢,掌柜又有点惋惜道:“县官夫人本是极好的人,她还在时,这杜小公子也是个懂事的孩子。自从县官夫人离世,县官迎娶继室后,杜公子就一日不如一日,整日尽招猫逗狗了,没想到这会儿还能为了一两银子去坑蒙拐骗。”
坑蒙拐骗一点儿都不夸张,若今日在小巷中的不是赵王,那就实实在在有可怜的老实人会被讹诈。
赵王淡淡扫过少年,“杜威如何?”
杜威正是县官,掌柜左右看看,这才低声道:“杜大人自是如一,但他那位继夫人,来头不小啊。若非如此,杜小公子也不会被养成这般,”
掌柜虽久居南平,但他是赵王这边的人,且见过赵王数面,能让他说出来头不小的人,身份绝不会低。
赵王瞬间明了。
杜威想来已经被人盯上,他以前曾为赵王做过一段时间事,赵王回京后,二人联系渐淡,想来便是因此被打上了赵王的印记。
这样说来,却也没错。
本不想去寻杜威的赵王几乎瞬间有了想法,下令后,掌柜连忙遣人去做了。
少年已经解绑,被人押至赵王与嘉宁眼前。
这是一间大开的屋子,中无隔挡,窗架支着,四周敞亮,他不识得的熏香从炉中飘出,仿若仙境。
他眼中依然只有座上少女,纵然人家看也不看他,也依旧叫他激动不已。
“姑娘是、是仙子吗?”
“嗯?”嘉宁正侧眸瞧着赵王,这时才看他,想了想回,“这么说,也行。”
“那、你一定可以让我和……和娘见面吧!”少年说着激动起来,“娘说过,什么时候见到了神仙,什么时候就能再和她见面。娘还说过,神仙都长得特别好看,特别厉害。”
周围人一时沉默,原来这人这么大了,还信着这种骗小孩儿的话呢?
嘉宁问他,“我厉害吗?”
“嗯嗯。”
“可是,我方才还差点被你讹走一两银子。”
少年沉默了,神色有一瞬间奇异,说得好有道理,真是神仙的话,还能被他们堵在小巷子里吗?
“那、那总是半个神仙吧!”
嘉宁认真看着他,忽得一弯眸笑笑,没回。
这是什么意思??少年满脸雾水。
“杜鹃。”赵王忽然开口。
少年下意识反驳,“小爷我不叫杜鹃!”
他讨厌死了这个娘兮兮的名字,就因为小时候算命的说什么阳气太重地娶个阴些的名字来压,就得了这么个令人耻笑的大名儿。
赵王从善如流改口,“杜花儿。”
“……”
有心想大声怼回去,可少年抬头对上那双眼睛,就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失了硬气,心中嘀咕:这人真是好吓人,明明没有一点凶狠的神情,却叫他半句话都不敢说了。
“我与你父亲是旧友。”
少年猛地抬头,瞠目结舌,万没想到心中窝囊无用的爹还认识这等人物。
“我有几件事相问,说与不说,皆随你便。”
赵王如此问话的时候,嘉宁就做一朵安静又美丽的壁花,边喝糖水边认真看着赵王。
不仅在谢秋等人眼中赵王变了,在嘉宁眼中也是如此。她不认识以前的赵王,但嘉宁见过梦中的他,且到现在也一直认为那是种预兆。
梦中的他,对一个倔强无礼的少年绝不会有这样的好脾气和耐心。
说起来,也许应该成为变得越来越像一个“普通人”了。
杀伐无情、冷酷果断固然有别样魅力,可嘉宁更喜欢身边这样的他。
王爷肯定是在我的影响下慢慢变化的。嘉宁很是自信地想,同时再次回忆曾经的梦中还有什么内容。
她正努力出神中,身旁忽得传来一瓷器碎裂声,偏首望去,方才好好的杯盏四分五裂,杯柄那块更是几乎化为齑粉。少年瑟瑟发抖的模样似乎说明了,此事是何人所为。
嘉宁从未见过赵王这样发怒的样子,他总是沉稳从容的,万事在胸,风轻云淡。
“我……我什么都没做。”少年结结巴巴解释,“这生气,不是因为我吧?”
说话时他忍不住一直瞄那些随风飘散的粉末,哆哆嗦嗦地想,这一捏能把瓷器捏成粉,这得多大的手劲儿啊。
若是用在他的脑袋上,怕是他能当场暴毙。
赵王的情绪外放仅一瞬间,很快,他恢复平淡,撩起眼皮扫了眼少年,“与你无关。”
“那、那就好。”少年心想,他怎么记得是在他提到某件事时,这位大人物才突然动怒的呢。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两更放一起啦
第65章
便是嘉宁, 也被这样的赵王吓了一跳。
她是典型的外强内“怂”,对外,旁人再如何凶恶也很难镇住她,对内,如鲁氏之流真正动气起来, 一个轻飘飘的眼神就能让她乖巧。
现下, 她在赵王面前就是这样。
掌柜安排了住处, 就在酒楼后院中。虽是冬日,小圃中依旧花木翳如, 翠意盎然,很有诗情画意之感。
赵王立在窗前许久了, 嘉宁也不知他在看什么, 许久端了杯盏走到他身边去,“王爷喝茶?”
赵王接过, 饮了口,发觉并非常用的清茶,而是添了蜜的花茶。
入口甘甜, 不大适应的蜜水从喉间流入内腑,口中霎时盈满了甜味。
“啊, 拿反了。”嘉宁慢吞吞道,把两人的杯盏调转过来, 滴溜溜转了一圈的眼眸说明似乎并非如此。
等赵王定定看了她好片刻,她才露出无辜又可爱的小梨涡,歪过脑袋, “花茶好喝吗?”
“尚可。”赵王微弯唇,抬手一抚她脑袋,“早点歇息。”
他对嘉宁的态度未怎么变,但此刻的心情毫无疑问低落许多。偏偏,他不是需要人一味安慰的性子,而嘉宁也很少做这种事。
嘉宁不追问,站在小楼看他下了阶梯,又渐隐在黄昏的余晖中,慢慢喝掉了手中的两杯茶。
清茶微涩,花茶香甜,她其实两种都能接受,但总要偏爱感官上的享受。
这点上,王爷就很不同了。
为了确保隐秘性,掌柜直接遣自己的夫人来服侍嘉宁,入夜时妇人来回忙碌间,嘉宁好奇问,“闻掌柜与王爷相识许久了吗?”
闻夫人回忆了下,犹豫道:“算起来,应当有些年数了,妾晓得的也不算清楚,毕竟那时妾与夫君还未成婚。”
“也是在南平?”
“那倒不是,听说那时皇后……不不,应当是先帝元后因了一场梦,携赵王殿下和当时的太子殿下去登山拜佛,途中救下了夫君,自此夫君便在殿下身边跟了段时日。”
嘉宁若有所思的点头,原是与那时有关,那赵王对掌柜的耐心就不是她的错觉了。
只没想到,这儿一个小小的掌柜也能牵扯到那么久远的事。怪不得,自从进了南平,赵王看起来比以往似乎还要冷些。
“那,这儿的县官呢?”
“县官大人?”闻夫人轻声,“妾以前听夫君说过,似乎与殿下相识还要早些,还曾救过殿下罢。”
这儿熟人似乎很多的样子。嘉宁一时托腮,心想,莫非越往漠北,这种人就会越多么?
在京城中,嘉宁也见过他与官员来往,除去邱太傅这等极为特殊的人,其他的不过都是官场之间,客气敬畏有余,亲近不足。让许多人几乎都要忘了,赵王也是个寻常人,曾经也有许多至交好友。
嘉宁与闻夫人聊了好些时辰,不出意料,今夜赵王也托了人回话,道有事要办,让她一人先睡。
与之前在马车、山洞等地入睡的条件比,这儿要好上太多了。嘉宁便应了下来,在亥时盖上了寝被,乖乖巧巧躺在那儿。
榻上少女瓷白的脸儿被长发遮了大半,闻夫人不禁生出慈爱之心,“王妃可睡得着?要不,让妾身为您轻唱一曲吧。”
“好。”嘉宁期待望去,让闻夫人信心倍增。
当初,闻夫人就是因为父母双亡不得不去酒馆卖唱而与掌柜结缘,底子尚在,哼出的小曲轻柔动听,似给嘉宁的思绪插上羽翼,悠悠地飞入梦中。
前半场的梦,无疑是个美梦。嘉宁梦见了有段时日未见的爹娘、兄长、舅舅,他们待她一如既往得好,根本不愿与她分开,所以一留再留,留到了不得不嫁人的年纪。
“宁宝啊,娘看那状元郎还真是不错,能在你爹那种考校下坚持这么久,可见对你的确是真心的。”鲁氏道,“就为你二人定下这亲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