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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金戏》TXT全集下载_17(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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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侍卫干咳道:“殿下已经答应了。”

白令令:“???”

他一脸“为什么”地望向凤青梧,以一种“你也太没有节操”的语气问:“您就答应了?”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更何况是成千上万的百姓的命,大燕和大梁交好,陆大人诚心来求药,还救了我一命,我于情于理都没有理由拒绝,这件事我已经决定了,你不用管。”凤青梧说着,偷偷觑了陆珩一眼。

白令令恨铁不成钢,他双臂环胸:“既然殿下已经答应了,我也没什么可说的,不过,这位陆大人,我们殿下既然已经答应了你的请求,你现在应该可以离开了吧?”

陆珩站在原地纹丝不动。

白令令生怕他看出什么来,扬手在陆珩眼前挥了挥:“陆大人?!”

陆珩微敛心绪,低眉凝着凤青梧,半晌后方才不确定地问道:“在下觉得殿下好生熟悉,敢问殿下,我们是否曾经见过?”

凤青梧的心跳越发快了起来,她还未来得及回应,白令令已经率先开了口。

“我说陆大人,你怎么也用上这等惯常的搭讪女孩子的手段了?我们殿下从未去过汴京,后来被找回金陵,在金陵皇宫一呆就是四年有余,怎可能和你有过面缘?”白令令嗤笑了声,“都说大人不近女色,也从不为女子所动,难不成是假的?”

凤青梧冷喝:“白令令,你住嘴!”

白令令有点伤心,但他知道自己不能说得太过,否则定让凤青梧反感恼怒,他退到凤青梧身后,闷不吭声起来。

凤青梧心中闷闷地难受,她道:“令令护主心切,失礼之处,还望大人见谅。而我,从未见过大人,大人当是认错了。”

“是吗?”陆珩轻声道。

凤青梧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道:“距离天亮还有些时候,如今汇城家家户户房门紧闭,陆大人怕是找不到歇脚的地方,不若与我们一道回榕溪别院歇两个时辰吧。”

依照陆珩寻常的行事风格,他本不会去,但不知为何,拒绝的话到了嘴边又被他咽了回去,他回应道:“也好,叨扰殿下了。”

“无碍。”

凤青梧留下白熙熙处理这边的剩下的事情,自己则准备上马车,然而,她刚迈出脚,忽觉双膝一软,身体不由自主地倒下去,陆珩离她近,眼明手快地伸手去扶她。

少女的身上有种很淡的花香,早在之前他就闻到了,此刻将她扶住,那花香更是浓郁,仔细去辨,能辨出是栀子花的香气。

她也喜欢栀子花么。

七月的夜里,被陆珩扶住的凤青梧紧张地冒汗,她不自在地后退几步,朝陆珩道:“站了许久,腿麻了,让大人见笑了。”

“殿下无碍便好。”陆珩觉察到她的不自在,后退了些。

有宫女上前搀扶她上马车,凤青梧低着头,踩着脚凳踏上去,掀开车帘坐进了马车里,车帘徐徐放下,将她与陆珩彻底隔开。

陆珩站在原地,微微抬手。

夜风拂过,他的手背上有一点快被夜风风干的水渍,咸的。

马车复而往榕溪别院而去,凤青梧坐在马车里,后背靠在车厢壁上,她仰头望着上方,脑海里想着陆珩刚刚的样子,心脏狂跳不止。

她暗自苦笑,即使过了这许多年,再见他,他还是能轻易地挑动她的心绪。

一抬手、一皱眉、一低头,也还是她喜欢的样子。

可她却已经不是以前的陆相时了。

凤青梧一抹眼角的眼泪,长长地叹了口气。

到了榕溪别院,凤青梧吩咐大院里的管家为陆珩和黄杞安排客房,等陆珩和黄杞都随管家离开了,白令令才焦心道:“您怎么敢让他住到这里来?”

“夜还深着,外面黑灯瞎火的,不让他们住到这里来,让他们住到哪里去?”凤青梧往自己的卧房走,“难不成让他们住到罗文聪那里去?罗文聪他敢收吗?”

白令令服气得很:“罗文聪不敢,您敢?您就不怕他认出您来?”

凤青梧进了客厅,坐到茶座旁:“我总不能让他大晚上的去睡大街,他千里迢迢赶到蕲州,这一路风餐露宿,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你没看见他风尘仆仆满面疲惫吗?他都瘦了!”

凤青梧想到陆珩那消瘦的身板就觉得心疼。

蕲州的情况有多严重她完全可以想象,他手里什么都没有,若不是被逼到了绝境,他如何会连夜来这里求药?

他一门心思想为百姓做事,却两手空空,捉襟见肘,这些天他有多难,她光是想想就恨不得散尽钱粮,为他解决所有的麻烦。

可她知道,她不能。

她答应分一半的药材给蕲州,她也不能不求回报地给,否则等她回到金陵,朝堂上就会有无数的人跳出来说她吃里扒外,为了别国的百姓不顾自己的百姓。

她这一路走来,牵扯到的利益太多,她不能让这趟赈灾之行打了水漂。

凤青梧最后那一句“他都瘦了”让白令令简直无语,陆珩他难道不是一直都是那个样子吗?北燕的男人大多虎背熊腰,身宽体高,陆珩却不同,他虽身量高,但是却始终都清瘦得很,看起来略显单薄,从来都是那副样子,又何谈瘦了?!

这三年来,他与白熙熙陪在凤青梧身边,明面上他们是主人与随从,但若无外人在,白令令跟她说话,却从不讲那些规矩,凤青梧也不需要他讲规矩,所以私下他们其实就是朋友。

白令令坐到凤青梧的对面,凝着凤青梧的眼睛,他道:“殿下,您的心,乱了。”

凤青梧握住茶盅的手指蓦地一紧。

“这三年来,您日日夜夜刻苦读书,您想站在金陵的最高处,您想俯视众生不被他人踩在脚下,您一路走来,行得稳,坐得端,为何一见到陆珩,您就乱了?”

凤青梧说不出话来,她不知道该如何反驳。

如何能不乱呢?

那是陆十三啊,是被她放在心尖上的陆十三啊。

“他说要药材您二话不说就给药材,汇城如今已经有了病患,您可曾想过,若是汇城的瘟疫爆发开来,而我们汇城储备的药材却被您给了蕲州,导致汇城的药材不够用,您会面临何等的困境?”白令令凝着她,眼里含着莫大的失望。

“我已经下令,使了最周全的法子,汇城的瘟疫不会爆发。”凤青梧坚定地反驳。

白令令知道自己多说无用了。

凤青梧这女子,她有能力,也有手腕儿,可惜,遇上了陆珩。

他欲起身离开,耳朵却忽地一动,白令令沉下来脸来:“夜半三更的,既然已经给陆大人安排了客房,陆大人不在屋里休息,来这里做什么?”

凤青梧暗沉的眼眸微微一亮,这眸光恰好被白令令捕捉到,他心情越发糟糕。

而客厅的大门前缓缓走出一个人影来。

他也换上了白衣,约摸是管家为他们准备的换洗的衣裳,腰间系着玉带,头发用一顶玉冠束着,一眼看去,竟有几分飘飘欲仙之感,令人舍不得移开眼睛。

他端端地站在门口,表情看不出喜怒。

他是何时来的,又听到了多少?

第49章

凤青梧有些紧张道:“陆大人既来了, 便请坐吧。”

陆珩凝着她, 这院子里开满了栀子花, 鼻尖满是栀子花的芬芳, 她屈膝跪坐在茶座前, 端着茶盅的姿态和记忆中的那人竟是那般相似。

那么面纱下的那张脸呢?

陆珩哽了哽:“在下有些事,想单独与殿下商议, 还望殿下能屏退身边的人。”

“陆大人这话不觉得好笑吗?我乃是殿下的贴身护卫,你一个别国之臣, 却想将我支开, 我若离开了, 若是你要对我们殿下不利,岂不是不费吹灰之力?”白令令嗤道。

凤青梧也知道这等时候, 白令令不能离开,不是她不信任陆珩, 以为陆珩会对自己不利, 而是她怕白令令一走,她就控制不住自己了。

独留下她和陆珩两人,她怕是会控制不住地扑进他的怀里。

这想法一冒出来,凤青梧自己先尴尬了会儿, 而后才讪然地对陆珩道:“令令乃是我最信重的人, 大人有话可直说,不必避忌着他。”

白令令闻言,朝陆珩一挑眉毛,傲娇地哼了声。

凤青梧轻咳, 示意他差不多得了,别太过分。

陆珩脸色有些阴沉,他也不进屋,就杵在门口,道:“殿下之前允诺在下明日会送一批药材到蕲州,不知殿下对在下可有什么要求?”

“原来是为了这件事,大人不必挂心,我知蕲州现在困难,我既然要帮,便是诚心相帮,虽然送去的药材不是白送的,但也不会在这等困难的时候追着大人要银子,”凤青梧尽量让自己平心静气,“等这次灾难过了,大人按市价支付药材的费用即可。”

陆珩来此,本不是为了说这件事情,既然说话不方便,只能作罢。

他拱手道:“殿下仁善,多谢。”

“陆大人说完了吧?”白令令阴阳怪气的,“若是完了,便赶紧走吧,我们殿下忙了大半夜,该休息了。”

“令令!”凤青梧不喜欢有人对陆珩这般无礼,她语气已有些沉,暗暗含着警告的意味,转而对陆珩歉然道:“令令说话,素来直白得很,大人别放在心上。”

陆珩口吻很淡:“无碍,我从不跟随从计较。”

白令令:“???”

“陆珩你什么意思,你给我说清楚!”白令令气得够呛。

陆珩用淡漠的眼神扫了他一眼,却并未正面回应他的话,他对凤青梧道:“殿下身边的护卫武功虽然不错,可惜脑袋不太好使,不太能听懂人话,令人遗憾。”

凤青梧:“……”

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好讪笑。

白令令还要再说话,被凤青梧一个眼神镇压住了。

“夜深了,殿下休息吧。”说罢,他转身往自己住的客房走。

当是认错人了,若是她,怎可能不与他相认,又怎可能当着他的面,那般维护旁的男子,陆珩的心,酸酸涨涨地痛,有彻骨的阴寒灌进肺腑,让他不由地伸手捂住了心口。

不是她。

她不在了。

凤青梧望着他离开的背影,满目惆怅,她失落地将茶盅放下,闷不吭声起来,白令令与她说话,她也不想理会,就望着窗外漆黑的夜色出神。

白熙熙回来时,便看见他们各有心思地坐着。

凤青梧回过神,白熙熙禀报道:“那些突然出现的士兵,根本不是军营里的人,他们都是死士,知道您要去城西粥棚所以故意率先一步跑去制造混乱,好借混乱之时取您性命,我已经安抚了百姓,检查了粥棚的其他情况,都是正常的,并无其他作乱之人。”

凤青梧闷闷地点了点头。

白熙熙望向白令令,见白令令摆着一副吃屎的表情,更觉得困惑,想问一问陆珩来此的事情,但见他们都无心回应她的样子,只好作罢了。

白令令起身:“殿下,我回房休息了。”

凤青梧心不在焉地“嗯”了声:“去吧。”

白令令前脚踏出客厅,白熙熙就忍不住问凤青梧:“殿下,陆珩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是来找您的?他怎么知道您在这里?”

“蕲州缺药,他是来求药的,他并不知道是我。”凤青梧木然地解释。

白熙熙听罢,好歹松了口气,她瞒着凤青梧陆珩来了蕲州的事情,就是担心凤青梧因为陆珩乱了心,没想到凤青梧还未跑去蕲州找陆珩,陆珩倒是率先寻上了门来。

“那您,怎么打算的?”白熙熙紧张地问。

“我能怎么打算?”凤青梧苦笑,“他是燕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丞相,我是梁国女皇唯一的继承人,我与他的身份,隔着万水千山,即便相认,又能如何?”

况且,一切不过都是她一厢情愿,陆珩心中,另有其人。

她若揭开面纱,然后呢?

到头来还是要分道扬镳,指不定还会给定王府带去灾难,与其相认,不如不认。

“殿下说的是,我正是担心殿下会与陆大人相认,所以才忧心不已,您要知道您是大梁的继承人,您与陆大人若有牵扯,无论是对您还是对陆大人,都不利。”白熙熙提醒她。

“你不说我也知道,你放心吧,我知道分寸的。”

白熙熙怕自己多说惹她反感,就未再多言。

凤青梧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觉,想她这些年虽然人在金陵皇宫,却无时不刻不惦记着汴京的人和事,以前她偶尔会想,若是再见定王府的人,她定会忍不住与之相认,可是当那心尖上的人真正站在她的面前的时候,她却胆怯了。

大约近乡情怯便是这般意思,日日夜夜想念,等真的要见到了,却忐忑不安起来。

在过去的那三年里,他可有想过她?可想过她其实还活着?可想过他们还能再见?可想过她如今就在他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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