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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碗同时推到了她的跟前。
“我吃完了!”
“再来一碗!”
想开一些,反正灶间还有剩余的一半呢!阿婉继续忍耐着他们的幼稚举动,嘴角勉强往上扯动一下,又拿起勺子往他们两个碗里添肉。
和第一碗的肉块相比,第二次盛的肉块稍微小了一些,但陶昕和白裔丝毫不受影响,依旧吃的津津有味。
阿婉看他们这次的速度放慢许多,终于放下心来。只是她还没有第三块肉送到嘴里,就听见咯嘣一声脆响。
“老天!你是要把我的牙给硌断吗?”白裔痛苦的捂着嘴巴,毫不迟疑地转头把嘴里还没嚼碎的肉吐到地上。
肉糜里,半片鳞甲赫然嵌在上边。白裔皱着眉,又在阿婉和陶昕的注视下,慢慢从嘴里掏出另外半片鳞甲。
“哦!”阿婉看着白裔手上的鳞甲,这才恍然大悟,出言为自己辩解:“这只灵兽虽个头不太大,却骨沉肉实、肌理细腻。为了叫它在炖煮时更加突显味道特『色』,我在炖煮时特意掏出了内脏,却保留了一部分的鳞甲和脚趾。”
“哎呀,没事!事实不证明还是你的牙齿更硬吗?”陶昕不以为地替阿婉辩解,眼睛里遮掩不住幸灾乐祸的光芒。
白裔抿唇不语,只来回摆弄着手里的鳞甲。那半片鳞甲是菱形茶褐『色』的,虽然看着暗淡却有水状光泽软软流转。
奇怪,这种鳞甲怎么好像在哪儿见过呢!
他纳罕之余又在记忆里边寻找,只是好长时间过去却没有丝毫斩获。想到阿婉刚说过的话,他把鳞甲放下,又拿筷子在碗里拨拣。
“你找什么呢?不过一片没融化完的鳞甲,也值当你这般如临大敌?”阿婉虽然这么说着,到底于心有愧,她把自己的碗推给白裔,“你要还不放心就吃我这碗吧,第一碗里的肉块都是大的”
白裔不理会阿婉,只低头继续在碗里翻拣。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他在碗里找到一块剁成小段儿的蹄子,那上边还有一颗石头般椭圆坚硬的指甲。
不会就这么巧吧?他心里还有不甘,又抬起头郑重的看向阿婉:“小狐狸,这灵兽的模样你还记得吗?能不能给我说说?”
?阿婉不解其意,转头看一眼陶昕,见他也是一头雾水,这才依白裔所言,尽力回忆起那只灵兽来。
“那只小东西好像长着鹿的犄角、羊的身子,浑身上下却布满了鱼鳞般的菱形甲片四只蹄子有些像马,只是都碎作梅花状的五瓣”
随着阿婉的描述,陶昕眼里的『迷』茫慢慢变做震惊。
竟然是它?!不知不觉他脑海里又浮现出初次见它的模样。
当年,他和白裔为了偷盗地书,不远万里来到西贺洲。也是在这万寿山上,他看见了这种奇怪的灵兽。它们『性』子温顺,食草饮涧,在陡峭的山崖上灵巧的穿行着。
那时的它们,遍身的鳞甲并不是如此暗淡的茶棕『色』,而是随着周围环境和心情变幻的。
它们对陌生的生灵也没有戒备之心,见到有谁靠近,总会傻傻的把鳞甲变幻成友好讨喜的粉红『色』;在吃饱喝足打盹儿时,它们又会把鳞甲调成山水的青绿『色』;在遭遇攻击时,它们的鳞甲还会变作警示的橙黄『色』;只有在濒临死亡时,它的鳞甲才会失去耀眼的光泽变作茶棕『色』
第552章 寻仇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那萌蠢的灵兽应该是叫作“绋池”吧?单单就那身花哨的鳞甲,还不足以叫陶昕记住它的名字
直到偷盗地书的那夜,发生了一件事,他这才将这个名字深深的印在了脑海里。
五庄观里的那棵人参果树就生长在地书的正上边。因为日日吸取大地胎膜精华,所以才生得益寿延年之功。
那一夜,陶昕和白裔趁镇元子外出访友之际,顺利『摸』到了藏匿地书的地方。白裔在外边把风,而他则钻入地下,重新将地书变回灯盏大小,从树根环抱里抽出来。
本来,一切都挺顺利的。只是临末了,地书破了封印的结界,里残留的火星漏撒出几颗,然后整棵人参果树就冒起烟来
当时,陶昕和白裔都吓坏了,他们有心想把这火扑灭再走,又担心被五庄观里的子弟抓个正着。
最后,还是白裔当机立断,拖着陶昕就往外走。
后来,他们逃出一段距离,复又在西贺洲的上空再行观望。
他们惊奇的发现,那场预期的大火并未烧着,暗夜里,倒有不少彩『色』的荧光像彩虹般出现在五庄观的上空。
再后来,他们从别的渠道听说,是一种叫作绋池的灵兽把人参果树才燃起的火焰给浇灭了。
说来也是好笑,它们那夜本是被留在五庄观里清理腐叶的,哪知擅创进禁地,竟歪打正着救了他们的宝树。
从那之后,绋池成了五庄观的救命恩人。他们不仅不杀绋池,还常常把它们请至观内款待;甚至于在五庄观的地界儿里,谁要是敢杀害绋池,谁就是公然和五庄观做对——那日子可不是一般的难过
大概是心有灵犀,白裔和陶昕同时想到了这点儿。他们慌忙起身,一起挤着向灶间跑去。
——剩下的那半块绋池肉必须赶在五庄观的人发现之前清理了!
只可惜,他们之前吃的欢腾,现在才有此觉悟太晚了。就在他们着急忙慌的准备毁尸灭迹时,一个童颜美髯、看不出来年岁的男子出现在了他们的菜圃里,而且所停的地方刚好就是阿婉“行凶”的现场。
白裔看到那人的影子,连忙刹住了赶去灶间的步伐。陶歆跟在后边猝不及防,一下撞在白裔的后背上。
陶歆『揉』着鼻头正要抱怨,眼角的余光却突然瞥见了窗外男子的背影。他浑身一个激灵,和白裔一道陷入患得患失的紧张中。
该怎么办呢?在惊到他之前把狒池肉收到如意袋里?他若是此时就转身岂不被抓个正着?说点什么为自己开脱?那需要什么样的口才才能叫他相信他们的无辜?
就在陶歆的头脑因为太多顾忌和问题无法解决,而出现瞬间的空白时,门口一个声音中气十足的声音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一切难题。
“喂!你干什么的?没看见那菜苗才栽种不久吗?一直围着这里打转安的什么居心?!”
原来,阿婉心里一直记挂着和五庄观的比赛,对屋外的菜苗比对白裔和陶歆还挂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