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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的死物,呼呼的补起大觉。
原来,另一边的阿婉因为跳窗,跌入了瑶池的寒潭里。原本那池水就冰冷刺骨,有助于人的清醒恢复,再加上瑶池里本来就蓄有的千万年的仙力和生机,竟阴差阳错解了阿婉所中之毒。
强势的阿婉苏醒了,帕鲁因为血脉的感应,祛毒也变的轻而易举。
一场闹剧,终于无疾而终,但每个人的心里,却多少种下心结。
阿婉和帕鲁走出了凌霄宫,终于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就如同去掉了心头压着的重石一般。
“今日的事,谢谢你!”阿婉看周围再没外人,这才诚恳的同宦璃道谢。
“嗨!不过举手之劳,何足挂齿!”宦璃虽然这般说着,嘴角却控制不住扬起愉悦的弧度。
“哦,对了。有一件事我很好奇”他压低声音在阿婉耳边轻轻的说。
“什么?”阿婉挑眉看着宦璃,一双幽蓝闪亮的眼睛里满是狐疑不解。
“你是怎么做到偷天换日这招的?看阮离这次的招式,他应该是想一次置你和帕鲁于死地的。”宦璃见阿婉不解,索『性』把话挑明。
“哦!”阿婉终于回过神来,她略带歉意的看着宦璃道“我绝无心隐瞒什么,只是整个过程,我也一概不知。我的意识是从瑶池里才恢复的”
这样啊!宦璃点了点头,虽没再继续追问下去,但在心里却越发认定以阿婉现在的御心『惑』术,帮白瑕去除心疾早已十拿九稳。他迫切要做的,不过是怎么驾驭住这头越来越桀骜不逊的野马为他所用。
阿婉和帕鲁回到烟火灶,也不过上午过半的模样。所以,虽然门开的迟了一些,但终究还是如常开门了。
受昨夜传闻的影响,店内甫一开门,各路神仙就争先恐后涌而入。除了等候用餐,他们的嘴巴也片刻不得闲的,以各种形式刺探着事件的各种细节。
大概是阿婉和帕鲁表现的太过坦『荡』、磊落,总少了些味道;在入夜之后,天界的这则“丑闻”准时的传到了白裔和陶歆的耳朵里。
“听说没?昨夜凌霄宫仰圣殿里发生一则丑闻!那两位主角儿还和调鼎坊有着深厚的渊源!”这位最先开腔的神仙,明显是知道陶歆的忌讳的(不许提阿婉、小二、女掌勺,甚至于烟火灶谁若斗胆提了也可能会遭到一通修理),所以说起话来极尽讲究、婉转之能。
“嗯,听说了。事后他们专门为此解释来着。说什么被算计啦、多冤枉啦鬼才信呢!苍蝇会叮无缝的蛋?!”另一位说的郑重有如老学究,但飞出的唾沫和粗俗的言语还是叫他“光辉”的形象大打折扣。
“啧啧什么眼光啊!那男子一方长那么丑!还是个灵兽修成的人形!”又一客人扇着扇子,犹觉可惜。
“诶,万一人家就那么重口呢!”另一客人呷一口酒也加入讨论。
白裔站在大堂里应酬着这些客人,很快整合出完整的事件脉络,他的结论是:是时候扯动一下手中的线,把风筝收紧一些。
厨房里的陶歆,耳朵支楞着,边忍着心脏一阵紧似一阵的疼痛,边捕捉着客人所说的每一个字。末了,他只能狠吐一口唾沫:恬不知耻!
调鼎坊南大堂里本来就坐着玄冥、青青、霁阳、恒隆等一些老客,他们听到那些人把阿婉和帕鲁说的那么不堪,早已怒火中烧。终于霁阳第一个受不了,她狠拍着桌子站了起来。
第295章 渡界舟
“闭嘴!”大堂里,突如其来的喝止打断了私语者的八卦,一时竟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集聚在起身的霁阳身上,但她却丝毫不以为意。因为和各『色』目光相比,流言在调鼎坊恣意传播,陶歆和白裔的无动于衷,才更叫她觉得齿冷。
“阿婉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们不配提她,没的玷污她清名!”霁阳胸口一阵满涨,说出这句后才稍微觉的舒坦了些。她平稳一下情绪,决定不再管调鼎坊的什么狗.屁忌讳,尽情替阿婉讨回公道:
“昨晚的事,早已查证清楚:阿婉和帕鲁的清白也被玉帝、四御一致认同,你们又有何异议?难道你们自觉比玉帝、四御还要高明?!你们不谴责设计者,还给受害人身上泼脏水,安的到底是何居心?!仙界的脸都被你们丢光了!”
“就是!阿婉才不是那样的人!你们又不了解她,凭什么妄议她的是非长短?!”青青见霁阳极力为阿婉辩驳,便如同遇到战友般温暖,再不顾忌白裔的目光,大胆替阿婉说话。
“两位姑娘说得对!我虽不曾与阿婉姑娘结交,但也有过几面之缘;像她那般心思单纯之人,断不会做下此等丑事!”恒隆本不是如此高调之人,也不屑『插』手此等小事,但听到霁阳说起四御,他才恍然惊觉自家主子和阿婉的交情,于是连忙一改常态的为她辩解。
大堂里的话语,屡屡犯了陶歆的忌讳,但陶歆却并未从厨房里出来制止。
此刻的厨房一片静寂。没有了铲勺碰撞锅子的声响、肉蔬丢入热油的香气,偌大的灶间里竟显得异常冷清和萧瑟。
一个人的陶歆,在这静寂里什么都没有做,只身体前倾,双手撑着案板,头微垂盯着地面,好像要等着地面开出朵花儿来。
方才外边大堂的声音一字不漏的落进他的耳朵里,在他心里掀起巨大的风浪。风浪所到之处,卷『露』出沉埋的记忆,也拍裂开多年来苦心垒筑的心防。
连外人都那么相信阿婉,为什么自己却对她如此怀疑?当年听说她拣着高枝儿而去,但若果如此,她为什么没有趁着万佛宗会后风头无两的气势,一举入住凌霄宫?即便是此举受挫,她也该是跟随宦璃待在紫府啊,又怎么会甘心屈居玄洲一隅,靠开间铺子过活?
照理说阿婉应该是对调鼎坊有无尽的眷恋或歉疚的。否则她也不会在仙界兜售凡间的饭食,甚至连营业的时间也刻意选在和调鼎坊截然相反的白日。可为什么八百年的时间过去,她宁肯选择自己背负一切,也不亲自来调鼎坊解释或开脱?这完全不符合她的『性』格!
陶歆心里的疑『惑』越发放大,冲动的想要赶赴玄洲,立马找阿婉问个清楚。但就在此时,他突然听见白裔清冷的嗓音:“小店经营,最重一个‘信’字。今诸位虽出于义愤之情,但言谈之间却也坏了调鼎坊的规矩。为了减少争执、不虞,还请犯规之人主动离开!”
白裔的话就像是一盆冰水浇在陶歆头上,瞬间叫他恢复“清醒”。是了!如果说到信任,他最该信任的也是自己的眼睛和耳朵啊!他和白裔赶赴紫府,清清楚楚听见宦璃说离开调鼎坊是阿婉自己的选择吗?
紫府仙洲的那条深不见底的沟壑,还赫然存在于陶歆的脑海,就像一道永远不会复原的伤疤。
八百年了,八百年的隔阂与疏离。无论是什么缘故造成的,他们恐怕也再不能回到从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