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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疑惑,但却仍是不好意思笑道:“我在江湖中行走,甚少见过如此华丽好看,声音婉转的鸟儿。只怕是名贵品种, 像我这般的粗人,寻常是见识不到的。”
“朱姑娘说自己是粗人,可习武的粗人,怎么也不该有如此细滑的肌肤吧?”元绣握着九卿包扎好的手,举到了她的眼皮底下细细的看。
那手确实好看,五指修长,肤白细腻,若只是这么看着,要说是富家小姐的手也是有人信得。
要说起这个,又要扯远。
正常来说,习武之人的手上,或多或少是会有老茧的。因为不管是学刀、剑、拳、掌,甚至是暗器飞镖等类别,都需要学习手上功夫。而学手上功夫,这手就铁钉得饱受磨难,不可能还如千金小姐般细滑。
九卿是个轻功非凡的大盗,她的功力除在脚上以外,最厉害的就是她的手。这个厉害不是功力多么高强,而是快、准。被她看重的东西,只需要一个擦身而过,就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东西顺走。为了练好这种眼力与手劲,她花了大工夫,手自然是不能跟普通女子相比。
她行走江湖,多化用书生公子,一个个的再如何穷酸也不至于动手干起粗活。初入江湖时,就曾被好眼力之人识破过。后来她特意去找了药水,将手中老茧泡软削去重新长好,才有了现在这般白皙漂亮的双手。
光只是看手,是决计无法与江湖中行走的粗人联系起来的。
这要如何解释?九卿知道元绣要问,但她可从没想过,元绣会问这些毫不相干的问题。直接将她给问的懵了,不知该如何回答,才更完美些。
“怎么?朱姑娘是还在措辞么?”
九卿没敢看元绣,用了点力,将手从她手里抽出,找回主动权。
“其实这事,说来也简单。师父顾念我乃是女儿家,不便学些过于刚猛的功夫路子,便特意找了草上飞的轻功供我修习。师父对我也没什么要求,能够练好轻功逃命就够了。而这轻功嘛,注重的便是脚上的功夫,有两年的时间,我是日日吃也在梅花桩上,打瞌睡也在梅花桩上,站够了六个时辰才能从上面下来。因着跟普通习武之人不同,我的手还算是未曾饱经风霜。”
这番话半真半假,真的是江九卿曾经确实有两年的时间,都在梅花桩上过的日子。但没说的是,后来的三年,她甚至练习如何让刀片在受重舞动起来,轻松割破他人衣料,取得怀中之物。因此手中落下了不少细碎的伤痕。
若不是后来寻得了灵药,只怕这手比普通武人都要粗上不少。
“哦?如你师父所说,朱姑娘是位女儿家,对你之要求又为何如此之高?一日六个时辰的梅花桩,过于严苛了罢?”
虽不知元绣为何要问这些问题,但九卿仍旧是谨慎的作答,生怕踏进了元绣布置的陷阱仍不自知。
“师父性子好强,即便是女子,也不该输给男儿。这是师父的教诲,只可惜朱蛾并未达到师父的要求,辜负了他的好意。”
“朱姑娘只修习了轻功?手上功夫如何?”
“一般般,对付三五个大汉还是不成问题的。”
“那——”
元绣话未说完,响起的敲门声打算了她的话,是红玉端着热好的油酥点心来了。
红玉是个晓得看人脸色的,刚进屋就觉得气氛不大对劲。九卿不知为何看起来有些许紧张,元绣侧面对着红玉,倒是看不清表情,但说话的声音与平时比起来倒要低了一个调子,有些沉沉的,以红玉对元绣的了解,只怕也并不是多高兴的模样。
“小姐,点心已经热好,有事可唤我。”
红玉放下托盘,倒退着离开,关门的最后一眼,是元绣用筷子夹起一小块点心,要送到九卿嘴中。后者有些吃惊撇开脸,却正好对上偷看的红玉,一惊之下,那热腾腾的点心已经被半强硬地塞到了九卿的嘴里。
“唔——”
“怎么?朱姑娘亲自带回来的点心不合胃口?”元绣又夹起一块,九卿有些慌张地睁大眼睛,却见元绣微微一笑,以袖掩唇,送入自己口中,“朱姑娘似乎有些失望,不如绣再——”
“不、不必了元小姐,朱蛾自己来便可。”
九卿赶忙拿起另一双筷子,又往自己嘴里塞了一块。满脑子乱糟糟的念头,再是香酥可口都没了滋味。
“若要学得‘探囊取物’的功夫,只怕须得练习手上功夫了罢?”
“是——啊嗯??”九卿话音突的中断,她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太妙了。合着元绣绕了一圈问下来,竟都是为了这最后一个问题,想知道江九卿的手,为何如此的干净!?
一个没防备,竟然被她问了去,有点糟糕啊
元绣轻笑一声,袖子一挥,在九卿对面坐下,“朱姑娘似乎有几分紧张?难不成是因着绣之问题无穷无尽,朱姑娘怕被掏了家底,而对绣有些许恐惧害怕不成?”
“元小姐哪里的话,莫说是要问几个问题,就算是要朱蛾的命,我也是会给的。”但这话,九卿愣是没敢看元绣,就怕被她看出此刻的不安。
“朱姑娘也是爱鸟之人,看到小乔想必很是高兴,不如就由你来为它喂食如何?”
“啊?”
九卿有点茫然,她何时说过她对鸟有兴趣了?
元绣起身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巴掌大的瓷罐,上面是两只凤凰交颈缠绕的釉彩花纹,十分精致。打开里头装的竟然是半罐鸟食,颇有几分浪费。
元绣将罐子塞在九卿手中,冲她一昂下巴:“若非爱鸟之人,又如何会因为捉鸟而伤了手?朱姑娘,劳烦你了。”
“哪里哪里。”
九卿接过瓷罐,手一个不小心抖了一下,鸟食都撒了一点出来。她抬头看元绣,后者只是这样望着她,脸上带着浅浅的笑意,眉目如画,看的九卿在一刹那间有几分失了神。
“朱姑娘,你撒到外边去了。”
九卿缓过神,手里的鸟食撒错了地方,都落在外头的底座上。她似乎听到元绣的轻笑声,却就是不敢抬头,匆匆撒了两把鸟食,就把瓷罐放在了桌上。
“点心凉了,朱姑娘何不再吃几口?”
“好,好。”
九卿低着头又往嘴里塞了几块糕点,吃得太快,又没嚼仔细,堵着喉咙咳嗽了好几声。元绣从茶壶中倒了杯冷冰冰地茶,送到九卿口中,她喝下,才总算努力地咽了下去。
“你还要么?”
“不用了。”九卿推开元绣的手,有点狼狈地撇开脸,“若元小姐无事,朱蛾想先行离开了。”
“好,你走罢。绣已无问题了。”
话毕,九卿道了别,推开门要走。但没料到门后还站着个人,走出去差点撞到人,跟红燕红玉两人都互吃了一惊。
“朱姑娘,我们——”
“无事。”
九卿丢下一句,便匆匆离开。
红燕有几分奇怪,想要开口,但身后却被红玉扯了几下衣摆,心领神会收了声,将门关上。
“红玉姐,朱姑娘这是怎么了?”
“嘘,别问。”红玉脑海中浮现出刚才见到的那一幕,一时间五味陈杂,“这事有点复杂,我们看着就好了。”
“燕子,问你个事儿”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