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女配的丫鬟怎么办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8(1 / 2)
“二姑娘既然被带了回来,定然不是外室子可比,有个生母的名姓亦无伤大雅。”
“没有那么简单,我的亲戚伺候过三少爷一阵子,他说三少爷是被一个歌姬迷住心魂了,而且自作主张在南疆娶了她。”
有了注意到了重点,“娶?不是纳?”
“就是明媒正娶,三少爷瞒着侯府偷偷成的亲,把消息藏了好几年,等知道的时候孩子都会跑了,真是不成体统。”
“唉,若不是三少爷出了事,老侯爷断不会让二姑娘进门,那个歌姬就算占了三夫人的名号,也不过是个死人,只是委屈了四姑娘。”
“这话怎么说?”
“你想想,大姑娘三姑娘都是姨娘肚子里爬出来的,二姑娘生母还不如她们,如今竟成了嫡亲的孙女儿,四姑娘便不是嫡长孙女了,今后的嫁妆、一应份例都不得压过二姑娘,怎么不委屈。”
对于那些话,谢音仪听不太懂,但她明白谢暮白对于她而言是威胁,三姐悄悄告诉她,老侯爷亲口说的二姑娘比四姑娘还要听话知礼,她把变化看在眼里,又因为谢清清说的坏话,终日担惊受怕,在修族谱那日爆发情绪,长辈们看她的表现很是失望,谢暮白捏紧拳头一言不发。
若不是谢暮白提醒,她真的快记不清自己做了多少蠢事,不仅每日和那群密友终日结交玩耍,还被谢清清当出头鸟使唤,就在她还没记起上一世的记忆之前,还和老太太那边的所谓表哥来往。
上一世她看见谢暮白正和柳承安说话,听信柳承安的话是谢暮白主动搭讪,故意显摆自己和柳承安的情分,谢暮白不屑一顾,当即冷冷质问。
“你对自己人生的意义就只是这个吗?”
那时她什么话都听不进去,以为谢暮白就是嫉妒她,一心一意要嫁给他,成婚后,柳承安对她日渐冷淡,绿蜡也被莫名其妙打死,新调来的丫头悄悄告诉她是谢暮白陷害自己与他人有染,她怒不可遏,想去找谢暮白算账,柳承安觉得妻子出轨丢人现眼,命令下人不许她出去,谢音仪越发肯定就是谢暮白设计,说不定还在她不能出门的时间早已和柳承安勾搭成奸。
如今想来,一个新来的下人怎么会知道那么多隐秘的事,而且那时候管家权被柳老夫人夺走,交给那个成亲半年就嫁过来的贵妾,她一没人脉二没权势,那个小丫头又照顾了她没多久,哪里就如此忠心耿耿。
不过这些事也查不到头尾了,也并不想查,柳家的大门她不想再进,就如同此刻,柳承安拦住她的路,伤心地问为何最近一直不理她,谢音仪的内心也只有深深的厌恶。
“四妹妹,上次是我不对,害你们姐妹两个失和,我本意不是如此。以前咱们俩虽吵架,十天半个月就会和好,为何这次将近半年没有理我。”
“柳公子,我与你也不是很熟,便是一辈子不理你也是闺阁本分,更何况四婶教导男女有别,小时候的事可以不计,如今我们都大了,自然是生分些好。”
“音仪妹妹……”
“另外提醒柳公子一句,音仪名字只有亲人能叫,你以后还是叫我谢四姑娘为是。”
“是不是二姑娘又奚落你了?不要相信她的鬼话,我与你清清白白,其他人都介入不了。”
谢音仪脸色微冷:“柳公子乱讲些什么,谢家四个姑娘和我乃是同气连枝的姊妹,永安侯府的人轮不到一个表了又表的亲戚嚼舌根。”
谢音仪离开,留下柳承安在原地,他一改谦卑姿态,心里微嗤,一个二房的姑娘还对他下脸子,要不是念在她侯府姑娘的身份,给他做妾都不配。
谢暮白难得出来,没想到撞上场好戏,当下也不避开,路过柳承安时翻个白眼,这人的段数比起芳姨娘还差点火候,不知道谢音仪先前是怎么猪油蒙了心,选了这么个玩意儿。
柳承安很有礼貌,对着谢暮白行礼,“原来是二妹妹,承安有礼了。”
谢暮白不耐烦,“谁跟你姐姐妹妹的,一个表了又表的远亲天天来侯府凑近乎,真是脸皮厚。”
看来他听到了自己和谢音仪说话,忍不住看谢暮白那张冷若冰霜的脸,柳承安发觉这个孤女比上一次见面的时候更加美了,早已顾不上生气。
“二姑娘莫恼,我只是想缓和你和四姑娘的关系,并没有恶意。”
“呵,你算老几。”
谢暮白懒得废话,喊道:“拿东西来。”
一个丫鬟立刻送来一把宝剑,谢暮白拿着宝剑威胁,“滚,从今以后不要在我面前出现,不然犹如此剑。”
谢暮白一把将剑折断,那个丫头小声惊呼,出声责怪,赶紧用手帕替他包扎。
小小的丫鬟竟然敢斥责主子,柳承安觉得奇怪,多看了那个少女两眼,半年前似乎没见过,应该是新来的,当下却移不开眼。
白栀今日穿了一身淡绿色交领襦裙,在花团锦簇之间相互映衬,既配色舒服也不显眼,头发用了上元节的蓝色发带,经过谢暮白几个月喂养肤白胜雪,年龄介于少女与女孩之间,恰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栀子花。
他只知道谢暮白是永安侯府最好看的姑娘,哪曾想连他身边的丫头也不遑多让。
虽然身量长了些,谢暮白还是能够侧过身子将她整个人挡住,柳承安视线被遮挡,想要走进来看,谢暮白发现柳承安没有听进去他的话,危险的气息爆发。
衣袖下的拳头捏紧,就要出手。
程大娘赶来找柳承安,“真是叫老奴好找,表少爷来这里做什么,老太太正在等表少爷呢。”
凭良心话,谢暮白的脸蛋虽然好看,但娶妻自然是温婉贤淑的更好,更别提谢二姑娘太过英气,看多了实在心里犯怵不敢接近。柳承安放弃搭讪,跟着程大娘走了。
谢暮白哼了声,告诉白栀:“姓柳的只是老太太的表亲,要不是他死缠烂打,与侯府八竿子打不着也打不着关系,下人只是看老太太薄面叫一声表少爷,你们今后最好不要见他。”
“那,若是姓柳的死缠烂打呢?”
谢暮白笑了:“只要他不怕被我打死。”
果然是女反派,战斗力简直彪悍。
转眼冬去春来,五月草长莺飞,天气慢慢回暖,谢暮白越发懒了,傍晚躺在黄藤摇椅上吹晚风,还要白栀帮忙打扇子。
连着几天摇团扇,白栀手腕有些酸痛,和涂林换过差使,烧水的活还没做几天,涂林沮丧着脸换了回来。
天气确实热,考虑到姑娘们身子娇弱,这回四太太要提前分发冰块,白栀大喜过望,领了牌子要去四房,还没到房门口,就看见里面有人在聊天。
“听说了吗?永同侯府的大姑娘生病了,这几日都不曾出门呢。”
“怎么可能?何姑娘痴恋陈公子的事儿京城里可是传得风言风语,只是小小的生个病有什么要紧,说不定病美人的样子更让陈公子怜惜也说不定。”
“嘘,听说何姑娘是受了惊吓,噩梦连连,她那花容月貌早已消减到不能看了。”
“这倒不奇怪,永同侯府换了一茬又一茬的丫鬟,都是站着进入躺着出来,这其中还有何姑娘的手笔呢,恐怕邪祟就是冲着她来的。”
“都说我们二姑娘刁难丫鬟,可至少她手底下没出过人命,和何姑娘一比真是小巫见大巫。”
“是啊,是啊。”
里面的人还要再说,白栀加大脚步声,在里间的隽客停住话题,笑着向白栀介绍,“这是四太太身边的山客,四太太的陪嫁都被她开恩放出去了,山客姐姐是这几年升上去的,算是我们的前辈。”
“山客姐姐好。”
这还是她第一次去四房,难免有些不自在,山客看出来她紧张,问了几句话后,拿了对牌钥匙给她,到了冰窖,看守的人拿过钥匙开门,提了两大箱子冰块给她,又将打造好的冰鉴交给白栀。
她看着这么多东西发愁,只能一点点运过去,走到一半,手上的重量减少。
抬头,谢郁离将东西挽在手肘,还要伸手接过别的。白栀摇头说不用,谢郁离不放手那只冰鉴,“走吧,照你这个运法估计冰块都化了。”
这番话说得她有些不好意思,微微一笑掩饰尴尬。
长久的寂静后,终是谢郁离先开口,“我去四叔房里商讨要事,隽客找上我说忘了给你东西,我提着东西不好拿,就在衣袖那。”
不疑有它,在袖口用手指探出一包东西,打开来看有一盒胭脂,里面寄了张纸条,署名隽客,庆贺生辰。
“小姑娘,生辰快乐。”谢郁离又改口,“不,应该叫白栀姑娘了。”
目地的到了,到了丹园门口,白栀犹豫该不该请他进去,谢郁离放下盒子主动走了。
冰鉴上安安稳稳地摆着一枚珠花,她拿起一看,搜寻那人,见他已隐入竹林深处。
作者有话要说:注:冰鉴是古代盛冰的容器。
第24章
会心一笑,把东西收好,白栀想要叫人帮忙拿东西,刚刚跨过门槛,在门后蹲守的可离云呼右喊,“来了来了。”
还没搞明白情况,几个丫鬟拿起火石点燃引线,烟花刹那绽放,火光四溅,流光溢彩,每个人脸上洋溢笑容。
谢暮白从里间走来,火光映照,明明灭灭,他轻声道:“生辰快乐。”
手上被放了一盆盆景,谢暮白把他的手垫在她的手背下方,防止掉落,“你的礼物。”
一株栀子花送到面前,香气清冽,心旷神怡。
“白栀很喜欢。”
“嗯。”谢暮白不太多话,白栀早已习惯。
丹园有自己的小厨房,是以晚宴格外丰盛。
待丫鬟们都睡下时,谢暮白打开耳房的门,摇醒昏昏欲睡的白栀,“走吧,我们出去玩。”
谢暮白的行动很嚣张,抱着白栀用轻功翻墙出府,一路直奔京城最大的胡商街道。
胡姬跟随乐师的节奏舞动,不时热情的邀请路人入酒肆,她眼尖地往白栀身边跳舞,并没有多理睬谢暮白,可能是他今日只穿一身简单的直裾,加上头发半批半束,误把他们当成一对男女。
酒肆掌柜叽里咕噜说了些夹生的雅语,谢暮白点点头,拿出一锭金珠。
立时,舞姬给白栀换装,一身白色的胡服,腰际垂有珠链,稍稍移动环佩叮当。
乐师让了位子,谢暮白翻寻乐器,拿起一把冬不拉,指尖轻划,乐声悦耳动听。
舞姬拉着白栀闻声而起,给她看自己的动作,白栀初次练习很是僵硬,舞姿惨不忍睹。
还好店家给他们都备了面纱与面具,防止客人窘迫,熟悉了要领后,白栀很快跟上来节奏,这具身体好像天生就会跳舞,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随之旋转。
为了方便跳舞,胡姬将她的鞋子脱去,光脚踩在地面之上,以一只脚为中心另一只脚旋转,胡服的珠链飞扬。乐曲快尽尾声,舞姬推了正在跳舞的她一把,力量很轻,谢暮白坐在墩子上,长臂拦住她的后背,白栀几乎趴在谢暮白的身上,面具里的眼似乎在笑,荡漾着明月光。
就这样四目相对,谢暮白弹完最后的一拍。
深夜,白栀利用她学过的武术试图爬墙,谢暮白后背靠在围墙,斜倚双腿。
挣扎了许久,白栀勉强挂在围墙上,想要蹬腿翻到另一边,谢暮白看不过眼,“我带你跳过去吧。”
“成功了。”白栀坐在墙上高高的俯视他。
“等着。”
“要不,你也爬过来吧。”
“我武功好,不需如此。”
“谢暮白,”白栀好奇问他,“你是不需还是不会?”
“等着!”
谢暮白跳起来,抓住了一点围墙上端的砖瓦,随即又落了下去,如此反复横跳,看着底下谢暮白脸色越来越黑,心底吐槽,他是不是真的不会爬墙。
摸摸耳朵,一只耳铛掉落,她跳下围墙找到,捶捶并不疼痛的右腿,坐在地上耍无赖,“我的脚摔伤了,你能带我过去吗?”
谢暮白看她一眼,勾起嘴角:“行。”
将她整个人抱在怀里,谢暮白潇洒地飞檐走壁,回到院中。
游玩一夜,两人精疲力尽。谢暮白把那盆栀子花放在靠窗的位置,中指轻柔地点着花瓣,“好好养活。”
“好。”这一次她没有回答“是”。
“是不是觉得这份礼物很普通?”
“没有。”
“就是说有也没关系,先等着吧,以后会有更好的礼物给你。”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睡过去的,唯一记得的就是谢暮白的嘴巴一张一合,语调半是欢喜半是悲伤。
风平浪静一段时间,小厮来报大公子即将启程回京,顿时再度引起轩然大波。
谢大老爷很是高兴,大公子弱冠就中了进士,被外放做官,如今即将期满,前途不可限量,言语间满是自豪。
相比较之下,谢大夫人没有太过高兴,今年可是三年一度的科举,若大公子这个时间点回来,难免对谢郁离产生影响,加上郁离这几年学识不见长进,要是考得比大公子差了,不仅大老爷不高兴,他自己心里也过不去。
四太太情商很高,让山客带着一应钥匙银票交给大太太,大太太躺在榻上,哎呦哎呦了好几声,直说头晕眼花,书客忙上忙下,又是请大夫又是熬药,顾不上山客。
半晌后,书客给她传话,大太太身体不适,要多修养几个月,让四太太再多劳累一段时日,到时候大儿媳妇来了就松泛些。
让出这块烫手山芋,书客给捂了一身痱子的大太太擦洗,“大太太何必演这么认真,就算直接了当让她们接着掌家权,她们也只有听的份。”
“傻孩子。”
大太太笑书客不明白,“我哪里不懂,怀石他早已怀疑自己的生母之事与我有关,这些他爱查就查,横竖我都是谢家的大太太,这点是生是死无法改变。若这个时候我接了掌管权,如何和大儿媳妇交接倒是个问题,还不如由四房出面,免去麻烦。”
大太太抿口茶,又道:“且我忧心的不止这一桩,四房那起子表面安顺,可这么多年就没见他们阴沟里翻船,可知他们向来趋利避害,哼,我倒要看看这一次荣氏怎么应付大儿媳。”
说得难听点就是墙头草。
以往有什么动静都少不了二房在其中搅和,这次四房也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府里的暗流悄悄旋转。
只有孑然一身的二房无所畏惧,谢暮白满不在意那些人弯曲心肠,自顾自待在院子里,不知道在做些什么。白栀发现他最近越来越懒散,有时能够瞧一整天院子里的人在做什么,回神过来一个字没写,又将白玉镇纸不小心摔碎。
见他打不起精神,深思熟虑过后,白栀悄悄靠近躺椅,躺椅放置在花树之下,谢暮白正在沉睡。
细雨点点,花雨纷纷,落在白衣之上。
她叫醒谢暮白,“二姑娘,下雨了,该回去了。”
谢暮白有点赖床气,看了她一眼,又闭上眼睛。
等睡意彻底清醒,雨势连绵不绝,水珠顺着花叶滑落。
“怎么不早叫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