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在昂莱巴奈特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 / 2)
文案:
雕像也会死亡。但有永恒的温柔的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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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空世界 - 当前编推
他的手指离开琴键
三重奏便没有完成
他毫不留恋与人合鸣的游戏
接下来是连续性无伴奏随想曲
***
非主流哨向题材文。
CP:向导/一个能看见精神体的“普通人”
(真的没有大龄觉醒梗)
第1章 1-3
1.
“‘伴生宠物’的设定已经过时了。”以利亚叼着烟在转椅上转了一圈,把我的画稿扔到桌上,“你看隔壁的宝X梦,OO的奇妙冒险……设定重复太多,大家都不觉得新鲜了。”
“更何况,”他用犀利的眼神看着我,把跳上自己膝盖的喜马拉雅猫抱在怀里梳毛,“我们就生活在一个有‘伴生宠物’的世界里。”
“那是你自己的精神体好吗!”我终于忍不住吐槽道。
“怎么互相称呼,是我和卢比自己的事。”以利亚反驳道,叫做卢比的喜马拉雅猫用和它的主人相似的嘲讽眼神看了我一眼,又挣扎地从他的怀里跳下去跑走了。
以利亚有些歉意地冲我笑笑,“它不耐烦了。”
这句话意味深长,因为精神体永远在诚实地表达主人的潜意识。
于是我沉默了下去,半晌才问,“那你说怎么办?”
以利亚把烟摁灭,想了想,问道,“恋爱题材画过吗?”
我愣了一下,轻轻地点了点头,“出道作品就是。”
“那就好,”以利亚提醒道,他的灵感似乎永远滔滔不绝,“你可以在细节上寻求突破,比如,怎样的两个人拥有恋情——我的主意是,画一个哨兵或向导,这由你自己决定,与一个普通人之间的故事。”
他暧昧地盯着我,眨了下眼,这已经不是意有所指了。
我一下子怔住了,我舔了舔唇,感觉嘴角前所未有地干燥。
以利亚起身送客,把我的画稿和一个礼盒一股脑地塞进了我的怀里,然后把我半推半拽地送到门口。
“回见了,亲爱的艾尔,希望你能持续为我带来惊喜,”以利亚朝我露出一个漂亮的笑容,并用一句简短而深刻的话作为对我的最后提点,“人永远会好奇自己不曾拥有的。”
2.
哨兵、向导,然后是普通人,原本被认为是三种截然不同的人群,前两种乃族群进化之天选,后一种则在不言的歧视与压抑中静等着消亡,而社会矛盾就在这种现实下被不断滋养发酵。
就在一切即将爆发的前夕,两百七十六前的二月十七日,一位去楼下咖啡厅买咖啡叫做舍连·约书亚的“普通人”,“不小心”踩到了一位哨兵的狮形精神体的尾巴。
一开始,舍连·约书亚被认为是拥有潜在觉醒可能的哨兵或向导——但在被关入「塔」后一年,他的精神海依旧毫无波动,而无数次的精神诱导实验证明,舍连·约书亚完完全全是一个“普通人”——但他却能够看见并触碰哨兵和向导们的精神体。
「塔」中的激进保守派要求对舍连·约书亚进行最高程度的精神刺激实验,这项可怕的抉择在圆桌上被通过,以温和自由派的败落为代价。
舍连·约书亚死了,过度的精神刺激让他在癫狂和恐惧中逝世,他甚至没有熬到第一次实验终止。
风波再也无法被抑制,愤怒的普通人将会永远记得——庇护哨兵和向导的「塔」故意害死了一位他们的同胞,一个不能成为他们的同类、却冒犯性地闯入他们的世界中的“普通人”。
历史上,我们称这次事件为「舍连·约书亚革命」。
从此以后,人们不断地发现隐藏在人群中的“共感者”。
……
“共感者”的发现,无疑缓和了哨向和普通人之间的矛盾,但他们的存在,在最初也同时遭受到了双方的猜忌和恨妒……此处不说这么复杂,总而言之,人类无论怎样进化,都还是摆脱不了党同伐异的劣根性。
时至今日,研究者们已经基本确定了共感者是哨兵向导进化序列中的“后进者”,而剩下的普通人们也并不存在什么基因劣势或者差等,只不过因为基因进化的复杂随机选择性,让某些人碰巧捷足先登,而另外的人则只不过是“反应慢”罢了。
至于我,艾尔瑞·嘉斯,便是这样的一位共感者。
3.
无论共感者这样一个身份在你们听起来有多么地帅气——因为共感者似乎占尽了两方的便宜,既不用忍受哨兵和向导的义务兵役以及精神太敏感带来的各种折磨,又能够随时领略一下那个“神奇的世界”——但实际上,我们这边共感者早已满大街都是了,所以我很难从这样的一个不特殊身份里找出别样的自豪感来。
更何况,无论是怎样的身份,人都还是要谋生的。
哨兵向导的义务兵役是五年,退伍以后就能得到被分配工作的机会,如果服役满十年,这个待遇就会更好。而普通人和共感者都只能靠自己。
我在进入大学以前就认定了绘画专业,但现在我很难说我完全不后悔。在小方向上,我选择的是古典绘画,在大学的时候我如鱼得水,但在毕业找工作时便发现,当代绘画与美学设计方向比我们吃香多了,我也可以选择继续考入研究院,但我落榜了(我实在不擅长这个)。
接着我找到了一个游戏公司的工作,碰巧他们在做一系列需要古典美术知识的设计项目,我在那里呆了两年,期间饱受压榨。最终我忍不住辞职了,然后重新思考起新的谋生途径来。我的一位朋友建议我画漫画,因为面对青少年的亚文化将永远有市场。但画漫画又和古典绘画是极不相同的方法和思路,幸而我有些帮游戏公司打杂的经验,于是索性开始埋头钻研起分镜和漫画语言。
最后,就在去年,我将我的处女短篇《狄安娜的项链》投递给了画韵(一个走诗意和复古风格的少女漫画杂志),作为一个新晋的漫画家悄无声息地出道了。
但接下来,好景不长,半年之后,画韵被并购,新来的执行总监决定改变画韵的创作路线,要求作品必须融合少女恋爱和青春冒险的元素,而我提交的长篇脚本被编辑三连否认——但,冒险故事……唉,我不擅长啊。责编提议,把脚本交给专业的漫画剧情创作者,我只用负责画就行了,但这又让我回忆起了曾在游戏公司遭受到的梦魇——我和责编说了这些,最后双方都决定不要再彼此折磨了,好聚好散(幸而我也只签了一年的试水合同)。
于是,我又变回了一个无业游民,暂时只能靠着之前的积蓄生活。
以上,就是我那天去酒吧喝闲酒、并遇见以利亚这个混蛋之前,不太复杂的全部人生经历。
第2章 4-5
4.
若是稍微熟悉一些恋爱漫画套路的读者们都会知道,两位主角的邂逅往往都由一个小小的引子牵动,而这引子一般都是一位主角逗弄了另一位的宠物。
你们肯定也会认为,我和以利亚的相遇始于我对他的精神体卢比的好奇、或者乌龙式的冒犯,但实际上并不是这样的——谁又会在酒吧里放出自己的精神体让它随意遛弯呢?
那天,我一进门就注意到了以利亚,不仅是因为他没有刻意躲藏在角落,更是因为他那具有古典美的长相,他的五官轮廓清晰,在暗光中尤其显得深邃迷人,就算酒吧中晃动着略带廉价感的五颜六色的彩灯,也无法破坏他身上这种静谧而略显危险的美。
也许是出于专业的缘故,更可能是始于比那更早地就印刻在灵魂上的审美偏好(我至今都在自省,当年选择这个方向有多大程度上是出于性癖、而不是其他什么更加高尚的理由),我对以利亚这种长相毫无抵抗能力。
我本来只是去打发一下时间的,或者说是为了派遣事业和创作瓶颈的郁闷感,但现在我心中油然升起了另外的想法。
我不希望自己表现得像是一个放荡轻浮的猎艳者——看看那些争先涌上去随后被狼狈拒绝的背影吧!我可不想也那样丢人。但我也不太想表现得过分笨拙和青涩,虽然我少到可怜的交往经验告诉我,这是一个很有可能的意料结局。
我点了一杯「亚历山大歌咏」,并让调酒师直接送给以利亚,有些让我惊喜的是,这位漂亮古典美人并没有拒绝,他举杯轻抿,然后向我微笑。
我受到了他的行动的鼓舞——之后我才发现,以利亚察言观色的能力已经完全成为了他的本能,换而言之,他才是个不动声色的捕猎者,而此时的我完全没有意识到,我已经一脚踩入了醉人的网中——我邀请他去角落里详谈,那里有专门安排像给我们这样、在此处偶遇并意图发展进一步的暧昧的人的小卡座。
以利亚再次默许了我的邀请,我让他选座位,他就不客气地挑了最里面的那处。
我们面对面坐在角落里暖调的灯光下,我才看清他的眼睛是漂亮的浅灰色,而倒映着灯光时就会像是漂亮的琥珀。
“我叫以利亚。”他率先开口。
他的声音也很好听,低沉中带着十分具有性吸引力的沙哑,我猜测他的追求者一定不在少数,这时,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微微脸红,“你好,以利亚,我是艾尔瑞。”
“噗,”以利亚忍不住笑出声,他似乎不介意在搭讪对象的面前直截了当地表现出自己的脾气和喜好,“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刚出校门的大男孩,无论是外貌还是说话方式。”
我一时分辨不出他这是对我的夸奖还是温和的嘲讽——委婉地想让我知难而退,他还称呼我为“您”。
但我还是尝试着把话接下去了,我看着他的眼睛道,“但无论我怎样,都无关紧要,你知道的,以利亚。”
以利亚眼睛轻轻弯了一下,“那你认为什么重要,艾尔瑞?”他轻轻叫了一声我的名字,此前从未想到,有人呼唤我名字的语气都能让我感到微微的兴奋与战栗。
那时我的脖子可能都红了,以利亚又打量了我一下,身体微微后倾靠在酒吧陈旧劣质的软皮椅背上,显然他终于选择卸下了对陌生人的防备式礼仪,换上了一种更加放松自如的姿态。
“介意我抽烟吗?”以利亚一边用余光瞄我一边掏口袋。
我思维混沌地摇了摇头——该死,他低头点烟的样子也好看极了。我尽了自己最大的自制力,才控制住自己不要表现出意乱情迷的愚蠢样。
一只喜马拉雅猫迈着轻盈的步伐骤然跃上桌面,睁大它一蓝一灰的鸳鸯眼打量我,我被吓了一跳——然后才是一惊,这家酒吧里何时多了这只猫,接着,不需要更久,我恍然明白——这是以利亚的精神体。
以利亚是个哨兵或者向导。
“你能看到。”以利亚观察着我的神情,懒洋洋地肯定道,问,“共感者?”
喜马拉雅猫瞬间从桌面上消失了,仿佛从未出现过,以利亚似乎真的只是为了测试我的“种类”才将它放出来的。
我心中突然就感受到了之前所不曾拥有的局促,在以利亚与我之间,像是顷刻之间就平地拔起一座高山,或者裂开一道万丈深谷,将我们隔在两端。
我在以利亚略带审视的目光中,有些懊恼地轻轻点了点头,然后垂下眼去,不再敢像方才那样大胆地直视他的双眼——天呐,刚才我甚至会在心中盘算着如何吐露自己的爱慕之意。
而此时此刻,我只能调用我所有的人生经验来思考,我如何能够委婉地告辞,以至于不让我的这次搭讪结束地太狼狈。
“抬起头来,大男孩。”却听到以利亚以微带调弄的语气说道,“你的大学老师没教过你,和搭讪对象聊天时,不能这样不礼貌吗?”
他语气里的嘲讽让我羞耻——但同时也不可抑制地生出欣喜——他没有拒绝我。
虽然,这可能也只是他施舍予我的渺茫希望。
5.
最后,我们在酒吧昏暗的角落里接吻。
以利亚主导着我,而我则诚实地向他展现出我的生涩,这种顺从感似乎让他很是喜欢,我不禁开始猜测他是哨兵和向导中的哪一方。
他用那双危险迷人的灰色眼睛注视着我,让我专心些,然后继续吻我,他口中的烟草味让我着迷。
然后以利亚问我介不介意做下面的那一方。我则含糊回答说都可以。
他意味不明地笑了一下。我只能比较肯定地说,“行吧,我同意了”。
接下来就是我们的第一次上床。
虽然这一次我们都没玩什么特殊的花样,但我不得不承认,以利亚的技术真的很好。
而以利亚也一定是发现了,刚刚我在酒吧里答应时情绪里微微的无奈和不甘,所以这会儿就在床上狠狠地干我,让我哭着射了两次。
那时,我不太敢奢求会有第二次这样的机会,所以也索性破罐破摔,疯狂地向以利亚索求。
疯得太过的后果就是,第二天我们俩双双在床上睡到中午才起来。
我顶着熬夜和纵欲后的黑眼圈,抱着被子呆呆地坐在床上,目送以利亚走进浴室洗漱,有些做梦似的不可置信,我们俩居然哪个都没有先拍拍屁股走人,从此了无音讯。
旅店的浴室是那种“情趣式”的,里外间的风景都一览无余,以利亚毫不避讳地在我面前展露那漂亮的脊背线条和腰腹轮廓,竟让我心底同时升起了审美式的迷恋与漩涡般的情欲。
直到以利亚整理好自己,从浴室走出来,揉乱我本来就一团糟的头发后,我才恍然清醒过来。
以利亚坐在床沿点起一根香烟,我看到他用牙齿轻衔着烟嘴的样子,骤然感到嘴唇一阵干燥,伸出舌头舔了舔下唇。
以利亚看了我一眼,用一种微嘲的语气,制止了我的进一步无意识的性暗示,“如果你想因为做爱而虚脱在这里的话。”
我很意外,他是在等我,且似乎没有走人的意思。
于是我再次鼓起勇气,请他等会儿一块用午餐。
以利亚抽着烟,用烟霭般的灰色眼睛意味不明地看了我好一会儿,然后才在我紧张的神情里——我甚至不太敢抱有期待——说了一声“好”。
于是,我显然有些兴高采烈、甚至得意忘形地冲进了浴室,然后在以利亚那带着调笑的眼神中,拉上了那透明情趣玻璃上的百叶窗。
……
随后,我们一起出门,选了附近一家评价不错的餐厅吃午饭,然后交换了联系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