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宦》TXT全集下载_14(2 / 2)
赵勋正要跟出去,却被蔡允朋和一众官员围住。
“哎,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是男是女?何等样貌?年纪多大?”
“她叫魏依然,是个男……不对,是个女的,不过她被人抓走的时候,穿的是男人的衣裳,十八.九岁,长得很漂亮。”赵勋紧紧拉着蔡允朋的胳膊,“大人,您快派人去找吧,万一人被带出城,再找就没那么容易了。”
“对对对,你跟本官走,一起去找人!”
……
*
俩姑娘陪着顾铮轮番敬酒,这顾铮也是来者不拒,左一杯右一杯,没一会儿的功夫脸上就带了酒气。
老鸨子趁这个时候跑到台子后边,叮嘱那琴师,让他多弹一会儿,千万别停下。
台上的魏依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觉得这一曲琴怎么这么长时间?双手一直这么悬着很累的。
又弹了一会儿,几乎在座的所有客人都发现不对,越来越多的人开始议论,“今天这一支曲子怎么这么长啊?”
“我怎么听着好像是连着弹了三支曲子了吧?”
“张妈妈也真不怕把这姑娘累着了,哈哈哈。”
……
顾铮正喝的高兴,耳边听见这些叽叽喳喳的调笑声,似乎意识到了什么。此时身边的姑娘正递了酒给他,他一怒之下,将那姑娘推出五步开外,重重的撞在另一桌的桌子上,桌子当场掀翻,“稀里哗啦”的响声惊动了所有的客人。
“娘的,老鸨子!”顾铮怒吼一声。
老鸨子乖乖的跑了过来,“哎呦顾爷,您这是怎么啦?……”
“你居然糊弄到老子头上了?我看你这醉芳楼是不想开了!”
“您说的哪里话?是不是她们两个伺候的不好啊?,我再给您换两个……”
“少废话,把台上那个给我叫下来。”
顾铮这一声吼,魏依然听见了,心里咯噔一下,是在说我吗?
心里正在寻思,老鸨子上了台,哭丧着一张脸,“依依呀,算你倒霉,第一天来,就遇上了咱陵州城里的恶霸。他让你陪酒,你就……去吧。”
魏依然完全摸不着头脑,“他是谁呀?哦,是不是方才你说的那个什么顾爷?”
“就是他,咱可惹不起……”
“张妈妈,你不是说,您有后台吗?怎么连个恶霸也怕?”
“哎哟,我说依依,都到这时候了,你还有心思跟我抬杠?俗话说,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妈妈我的靠山再大,也怕他们背地里搞鬼……”
“老鸨子,你磨磨唧唧的唠叨什么?”顾铮没了耐心,端起酒杯晃晃悠悠直接上了台,来到魏依然面前,扬起眉毛,伸手往她肩上绕,“不就是让你陪爷喝一杯吗?……”
魏依然猛的站起,躲开了顾铮的胳膊,顾铮当时脸就沉了下来。一把扯住她的胳膊使劲儿一拽。
失去重心的魏依然,摔在顾铮身上,他顺势捏了她的下巴,强行灌酒。
魏依然情急之下也管不了那么多,伸手在捏着她的手臂上狠狠的抓了一把,那又黑又粗的胳膊顿时溢出四道血痕。
别看顾铮此人暴虐无比,动不动就出手对人毒打,但他还挺怕疼,胳膊上只被抓了一把,疼的他咆哮一声,表情变得更加狰狞,当时扬起手来,“臭表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他这举起的手刚要落下,忽然手腕儿一紧,接着只听“嘎巴”一声……
“啊!”骨骼断裂的剧痛顺着他的手腕儿传至全身。
顾铮惨叫一声倒在地上,他捂着断掉的手腕儿,眼角抽搐的盯着眼前不知打哪儿冒出来的人:样貌干净的像女人,只是目光却寒如冰锥。
“你,你……是谁?!”顾铮忍着剧痛质问。
殷城完全不予理睬,反而伸手扶起地上的魏依然,“你没事吧?”
他的声音依然低沉。
魏依然一怔,这个声音,不是之前山上帮过我的那个人吗?
他……为什么会在这儿?
老鸨子打量殷城,是个生脸,看气质也非比寻常。
莫非有来头?
老鸨子多精啊,那不是人精都干不了这一行。
她立刻扶住魏依然,两眼一热,眼泪溢了出来,“依依呀,我的依依……,吓着没有?有没有受伤?”
魏依然到没被顾铮吓着,却被她这忽然的大变脸吓了一跳。
顾铮倒下去,他带来的那些打手一拥而上,将殷城包围在其中。
顾铮被其中两个人架起来,他托着一只废手,狠狠的骂道:“你是谁?在陵州城也敢管老子的闲事?看老子不把你手脚全砍断了!”随即,他给旁边一手下下令,“上!”
一个魁梧的打手挥拳朝殷城而来,殷城根本不把打手放眼里,一脚踢飞地上的酒杯,酒杯飞起,正中打手的太阳穴,那打手当时倒地,死了。
顾铮一见,皱了皱眉,“一起上!”
二十几个打手相互看了几眼,各自亮出家伙,朝殷城齐下。
一柄斧头刚刚接近殷城的面门,众人眼前一晃,“锵”的一声,斧头生生被一把钢刀横劈出去。
洛忠挡在殷城身前,“厂公,您没事吧?”
厂公?!
众人都傻了眼。是京城里那个吗?
厂公真的来了?
是来找我的?不可能吧?
魏依然不敢乱讲话,只低着头静观事态的变化。
此时,蔡允朋也带人冲了进来,将顾铮的人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起来。
“大胆顾铮,竟敢对厂公不敬!”
直到这时候,醉芳楼的这些人才意识到,原来这位就是那个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大太监!
顾铮傻了眼,他倒是不怕知府,可是这厂公,听说可是杀人不眨眼,手底下随随便便拉出来一个就是高手。
被人揭露了身份,殷城转头看向魏依然,心里莫名有些失落。
掉马的滋味儿并不好。
赵勋看见魏依然赶忙上台来,“依然,你怎么进了青楼啊?”
“是被人绑了,卖进来的。”魏依然低语道。
“这些绑匪,真是胆大包天了,光天化日之下就敢绑人……”赵勋说着打量魏依然,“你没受伤吧?没人欺负你吧?”
“没有,多亏……厂公来的及时。”
提到厂公,赵勋小声对魏依然耳语,“哎,对了依然,你知道厂公是谁吗?他就是之前在山上帮我们打跑那打手的人。”
魏依然颔首,我比你知道的早。
“依然,你是不是认识厂公啊!他好像知道你的本名,还专门来救你。”
一口一个“依然”,令殷城莫名烦躁,你们倒是挺熟的?
“依然……”
“嘘!”魏依然悄悄打断了他,“回头再说。”
蔡允朋进来环视周围,随即一路小碎步跑上台,“厂公,您没事吧?”
殷城冷然质问道:“蔡知府,在你管辖境内,有如此恶霸横行,你竟不闻不问,任由其为非作歹?”
蔡允朋吓的冷汗直流,当即跪地,“厂公,下官,下官……”
“你还不把人带回去审问,是等本座亲自动手吗?”
蔡允朋把牙一咬,好像下了多大的决心一样。“没听见厂公的令吗?把这些人都带回去,听候发落!”
(未完待续)
第41章
清理了顾家武馆的人, 殷城侧目朝老鸨子一瞥, 老鸨子心虚, 不用殷城开口,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厂公, 依依, 不是, 依然姑娘是今天才被卖到我这楼里的, 我对她没打也没骂, 您不信就问依然姑娘呀。”说着话,她不停摇晃魏依然的胳膊,心里也明白了, 这丫头的靠山我是真他奶奶的惹不起呀。“姑娘, 你可真是害我好苦啊,哼哼哼,你要是早告诉我, 你是厂公的女人,就是借我八十个胆子我也不敢把你留在醉芳楼啊。”
魏依然脸一红,小声嘟囔, “张妈妈……你胡说些什么?”
老鸨子干脆撒起泼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我哪儿有胡说啊,你要不是厂公的人,厂公能这么兴师动众的来找你吗?”
老鸨子越是这么哭, 魏依然心思越乱,殷城注视她绯红的脸颊,心中起伏:她脸红,是不愿意,还是害羞?
这时,殷城余光看见两个人,正从众嫖客之间猫腰试图逃走。他双眉一竖,洛忠无需吩咐,纵身跳下台,一拳一脚,已将二人擒拿。
老鸨子一看这二人,立刻来了精神,指着二人的鼻子告状,“厂公,就是他们俩,把依然姑娘绑架来的,还说是从京城一路绑来的。”
殷城双眼一眯,“蔡知府,可否借你衙门刑房一用?”
蔡允朋连连点头,“当然当然,厂公尽管用。”
殷城沉声,“洛忠,带回刑房,严加拷问。”
“是!”
洛忠走后,殷城稍稍踌躇,走到魏依然面前,“白天在山上装道士,晚上在这儿弹琴,依依姑娘果然是多才多艺呀。”
(重音在依依俩字上。)
魏依然:“……”
“厂公,您又拿我说笑了?这事说来话长,要非说的话,只能说依然命运多舛,才沦落至此。”
殷城眉头微微颤动,感觉心有点疼。
一个姑娘,双眼还看不见,这一路上,不知受了多少苦。
“呃,对了,厂公又因何出现在陵州?”
殷城挺一挺身,避开她的话,“本座尚有公务要办,你先回同心客栈,明日随本座回京。”
“哈?”
回京?
谁说要回京的?
殷城稍稍顿了顿,“你可知,你现在身上穿的什么??”
穿的?
魏依然愣了一下,难道他嫌我衣着暴露?
“呃,我……”
殷城的目光顺着她的脸颊向下游走,那如玉般洁白清透的肌肤,还有那抹胸下若隐若现的风光,令他不禁晃神。
要说他在宫里对此等光景见的并不少,但令他如此心神不宁的,却还是第一次。
他忽然间感觉到喉咙有点干,不由得吞了一口唾沫。
虽然只是微小的动作,可魏依然敏锐的耳力,却捕捉到了这意外的声音,心思一下子乱了。
他是在……吞口水吗?
她立刻捂住了胸口。
这个老鸨子究竟给我穿了什么?才会让一个太监都……
魏依然的脸顿时红了,红到了耳根。
殷城解下身上的披肩披在她身上,还刻意遮紧了她的胸口。随后看向赵勋,“带她回去,好好休息,若有事就到知府衙门找我。”
赵勋愣了一下,然后不由自主的说了一个,“是。”
* * *
殷城返回知府刑房,看到刑架上,两个绑匪已经昏死过去。
“招了吗?”
洛忠道:“两个软骨头,早就招了。他们说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
“拿的何人的钱财?又替何人办事?”
“他们说是个十七八的姑娘,穿着挺好的,一看就是大户人家的下人。不过具体是谁家的,他们没问,这是道上的规矩。”
殷城低头沉思,“金主要他们做什么?”
“呃,说是……取命。”
闻言,殷城双拳攥紧,胸口不住起伏。
“厂公,是否留活口指认主使?”
“不用留了,杀了吧。”殷城目光黯然,游移间闪过一抹杀意。
“厂公,方才蔡知府差人来问,该如何处置顾铮和他家的武馆?”
殷城轻蔑道:“这个蔡允朋虽然识趣,可未免过于胆小怕事,连个开武馆的地头蛇都不敢治吗?还来多此一问?”
“其实,蔡知府所惧的并非顾铮,而是他的干爹。”
干爹?
殷城诧然。
“顾铮的干爹,是乾清宫的总管太监,符全海。”
“符全海?呵~”殷城明白了。
“厂公,如今顾家武馆与符全海有这层关系,还要不要处置?”
殷城眼帘微垂,“从重处置,绝不姑息,今晚连夜查封顾家武馆。顾铮……,杀无赦。”
“属下这就差人吩咐蔡知府。”
* * *
“依然,你真的是那个厂公的……女人?”回到客栈,赵勋关起门来行为鬼祟的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