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栖梧》TXT全集下载_1(1 / 2)
文案
林玉致在押镖途中捡了个俊美书生,架不住此人软磨硬泡,
加之书生实在貌美如花又胸有丘壑,故而将人收下带回家。
只是叫她想不到的是,这书生竟是自己惦念五年的‘亡夫’???
傅辞版文案:自幼定亲的未婚妻认不出自己了,傅辞很苦恼。
五年前傅辞上门下聘,于将军府巷子口遇见了骑着骏马明艳动人的林玉致。
他自惭形秽,羞怯垂眸。林玉致冷淡淡扫了一眼,随即打马离开。
多年后,傅辞一身大红喜服,神采奕奕的站在将军府门前,高声喊道:“林令仪,我来娶你了!”
PS:1.女主女扮男装要搞大事儿。
2.男主故意接近女主帮女主搞事儿。
3.男女主自幼定亲,但女主只与男主在巷口见过一次,女主不记得男主相貌。
4.男女主两家遭逢变故,主线为复仇昭雪。
内容标签:强强 宫廷侯爵 女强 女扮男装
搜索关键字:主角:林玉致┃配角:傅辞,荣景辰┃其它:
一句话简介:我出门捡到了未婚夫
第1章
南楚历,永定五年秋。
往凉州去的官道上,一行整齐划一的队伍押着三辆镖车有序前行。镖车上插一黄色旗帜,上书‘威远’二字。另一辆镖车插一杏黄三角小旗,上书一个‘林’字。
镖车两侧各有伙计十人,皆着黑衣,配弯刀。队伍打头的是位年轻镖师,面白无须,眉清目秀,一双狐狸似的眼睛微微眯起,透着一股狡黠和机敏。
但凡走江湖的一看旗号便知,这是威远镖局押的镖。
今次押镖的镖头姓林,名玉致。
单看这林玉致,身形瘦削,个头比寻常男子矮上几分,阴阴柔柔,颇有几分女气。可你若因此而小瞧了她,她手里那柄斩月刀一定会教你重新做人的。
这不是,前头又有不怕死的来送人头了。
队伍里的趟子手宋初年瞧见来人,下了马,朝那独眼匪头拱了拱手,饭团子似的小脸堆满了笑:“合吾!”
那些山匪听他这么一吆喝,皆面面相觑,不知所云。
宋初年又道:“祖师爷留下饭,朋友你能吃遍,兄弟我才吃一线,还请朋友留一线。”
独眼匪头听不懂,踹了前头喽啰一脚。那喽啰将刀横在身前,挺起胸膛,大声道:“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要想从这儿过,留下买路财!”
威远镖局的伙计闻言,一阵哄笑。
宋初年轻嗤一声,转身朝林玉致低声道:“镖头,都是些杂碎,连暗话儿都听不出,看来是得干一场了。”
林玉致掀了掀眼皮儿,‘嗯’了一声。胯/下那匹枣红马喷了个鼻响,踢踏了几步,颇有几分不耐烦。
“北边不太平,这些百姓恐多半都是流民,吓唬走了便是,甭伤性命。”
宋初年得了令,朝身后押镖的伙计一招手,吆喝道:“轮子盘头,各抄家伙,一齐轮鞭,鞭虎挡风!”
众伙计听令,马儿齐动,将镖车围在中间。
山匪见押镖的动了,二话不说,抄家伙就往队伍里冲。
虽说都是些乌合之众,可架不住人多。林玉致不想要他们的命,但这些人狗皮膏药似的,打也打不走,忒烦人。
她看了眼天色,皱了皱眉。这批货是往凉州城押送的,过了这二道岭,再往前不远便是了。若加紧赶路,还能在天黑前进城。弟兄们风餐露宿好几日了,如今被这些杂碎挡了路,眼看就要耽搁进城的时辰了。
林玉致眯起双眸,鹰隼一般的目光落在独眼匪头身上。
独眼匪头正伸着脖子探头去瞧前方战况。今儿运气忒好,先是劫了个白净书生,这会儿又来了个漂亮男人,他还真是艳福不浅。
“麻溜儿的,把那骑马的漂亮男人给老子活捉……”
这话还没说完,独眼匪头忽觉脖颈一凉。下一瞬,一柄长刀擦着他的脸呼啸而过,直直的钉在他身后的树上。那树被巨大的力量震的晃了几晃,‘咔吧’一声懒腰折断了。
独眼匪头何曾见过这等功力,登时吓的尿了裤子。后知后觉的,只觉耳侧冰冰凉凉,伸手一摸……
“哎呦我的耳朵!”
一声凄厉惨叫过后,那独眼匪头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山匪瞧匪头不行了,吓的赶紧扔了武器,嗷呜一声作鸟兽散。
林玉致轻哼一声,策马上前,将钉进树干里的斩月刀抽了出来,回头招呼宋初年赶紧上路。
正待他们整装待发时,忽听得身后有人喊了她一声。
“少侠且留步!”
林玉致提起斩月刀不耐烦的回头一望,见喊话的是一俊俏书生,长身玉立,清新俊逸,眉宇间带着一丝清朗正气,眼波流转间又多了几许风流。这心头火气顿时就卸了一半,换上一副亲切笑脸儿,从马上探过身去。
“有事儿?”
那书生面皮微红,略略颔首:“在下姓傅名辞,靖州武安人士,行经此处,路遇劫匪,盖因体弱无力,险遭残害,幸得少侠仗义出手,在下不胜感激……”
林玉致虽敬重读书人,却也听不得旁人在他耳边絮叨。
“……这位公子可否长话短说?”
跟长的漂亮的读书人说话,林玉致多少收了些脾气。若是唤作其他人跟她叽叽歪歪,她手里那柄刀可不是吃素的。
傅辞扭捏着从包袱里掏出几两碎银,垂眸道:“在下知少侠乃是镖头,是以想请少侠护送在下回乡。”
林玉致上下打量了傅辞一番,这书生竟能在山匪眼皮子底下留得几两碎银,倒是叫她刮目相看。
她斟酌着说道:“咱们手上还有货要送……”
“无妨,在下没甚急事,可随少侠一路,待少侠办完了事儿,再送在下不迟。”说着,傅辞还似有意似无意的朝她抛了个媚眼。
林玉致浑身一个激灵。她正了正身子,又悄悄斜了傅辞一眼。总觉得这书生瞧着有些面善,只是一时想不出在哪里见过。况且这处荒郊野岭,若独留漂亮书生在此,万一再发生什么事儿,岂不是罪过了。
傅辞见他迟疑,又急急道:“在下知几两碎银不够保费,可这是在下全部身家了。若少侠不弃,在下愿替少侠做工偿还。”
林玉致看了看天色,不愿再耽搁下去,不过是捎带脚的事儿。所谓苍蝇再小也是肉,这点碎银,待回家还能给家中弟妹割些肉吃。
她正了正身子,对傅辞道:“公子若不嫌咱们都是粗鄙之人,那就一道走吧。只一点,往凉州送了货,咱们还要回潞州报备,之后才能送公子回乡。”
傅辞左右无事,倒也不在乎这些。便将银子奉上,算是达成交易。
“在下可是将身家性命都交与少侠了呀。”
“放心,但有我一条命在,自会保你无虞。”
林玉致手腕一抖,斩月刀刀身一翻一挑,傅辞只觉掌心一凉,手上那碎银子便被打飞了出去,直落到宋初年手里。
“年年,收好了,再给这位公子腾一匹马出来,咱们上路!”
傅辞看了眼高头大马,战战兢兢的骑了上去,车队一动,马儿惊了下,险些将傅辞给颠下去。
林玉致回头瞧了他好几次,见傅辞小脸苍白,握着缰绳的手腕有几分颤抖,发白的嘴唇也被他咬出血来,愈发趁的面容虚白。一看就是第一次骑马的。
她看得出,弟兄们为了迁就傅辞,都缓了速度,可如此一来,就不能在天黑前进城了。
人是她做主留的,总不好让弟兄们因此再遭一晚上的罪。
她拿眼环顾了一圈,宋初年瘦不拉几像个猴儿。雷老五膀大腰圆又一身臭汗。周老三面容阴冷,戾气太重……
瞅了一圈,还是不放心把漂亮书生交给那些人带。林玉致摇头叹了口气:“为何我总是如此好心?”
话音一落地,便见她手臂一挥,缠在腰间的长鞭带着凌厉的气势甩了出去,将傅辞拦腰扯了过来。好在傅辞虽文弱,反应倒是机敏,顺着这势头跌坐在林玉致身后。
颤着声音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公子你将身家性命交与我,自是好生保护公子。”
说着,狠命一催马,傅辞没留神,直接撞上林玉致的后背,鼻尖撞的通红,眼泪猝不及防的落下来。
马儿跑的飞快,傅辞坐在马上一个劲儿的往林玉致身上贴,手臂环着她的腰身,越收越紧,恨不得就长在林玉致身上了,生怕一不留神就摔下马去。
林玉致深吸了好几口气,终于狠劲儿在他手背上戳了一下。
这人忒不老实!
傅辞吃痛,他双瞳剪水,含着无限委屈,声音闷闷道:“你这是作甚?”
听听,多无辜呀!
林玉致咬牙,一字一句道:“你若再敢乱摸,老子就将你扔到山沟沟里喂狼!”
傅辞一惊,吓的立马松开手臂,改为抓着林玉致的腰带。
因适才耽搁了时间,他们行路飞快,路途略有些颠簸,坐在马上人也左摇右晃的。没多久功夫,林玉致的腰带就被扯的有几分松垮。
傅辞这会子也适应了马的颠簸,低头瞧着手里握着的腰带,心口一紧。
要……要完!
林玉致已经忍耐到了极点,反手去扯傅辞的衣领,想将这没脸没皮的扔回到他自己马上去。
傅辞似有感应一般,软趴趴往林玉致肩头一栽歪,正好叫林玉致扑了个空。
“啊呀,少侠,我小腿抽筋儿了。”
说着,手上飞快动作,将被他扯了开的腰带迅速系好,而后,又端正规矩的坐好,十足的委屈道:“不过我还能忍,一定不给少侠添麻烦。”
林玉致脑门突突直跳,刚要发作,便听傅辞惊讶道:“呀,凉州城到了。”
第2章
凉州地处偏北,又赶上边关不消停,进出城门盘查的颇为严谨。
威远镖局的大东家曾在朝中当过官儿,后辞官回乡接管镖局。是以,无论江湖还是官场,这位大东家都颇有人脉。
但凡见着威远镖局走的镖,旁人多少都会给几分薄面。
宋初年递了路引,守城的军士瞧是威远镖局的,冷硬的脸也缓了几分,不过该盘查的还是要盘查,万一混进了北秦探子,谁都担待不起。
“几位也是赶的及时,若是再晚两日,凉州城就要戒严了。”
“听您这意思,边关打起来了?”宋初年从袖袋中取了碎银子悄悄递了过去。
那军士接了银子,也多说了几句:“这两日,驿道上传令的军士来回跑的频繁,我看八九不离十是打起来了。哎,往年也都是这样,北秦兵时不时就来边境骚扰。您押镖走货的,还是小心些吧。”
宋初年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朝那军士道了谢,回头招呼林玉致进城。
天色渐晚,凉州城街道上略有几分冷清萧条,家家关门闭户。偶有几家小摊子支着,却也没什么人光顾。
一路风尘仆仆,宋初年要了几间房,众人洗了澡,吃了热腾腾的饭菜,方觉舒坦了不少。
第二日,宋初年带着一众伙计去交货,林玉致收了傅辞的银子,要保护人家的,便没跟着去。帮着清点了货物,便转身上楼,迎面碰上了穿戴整齐的傅辞。
“少侠留步。”
“……鄙姓林,林玉致。”
傅辞眼睛一亮:“芝兰玉树,雅量高致,确实好名字。”
“你们读书人真有趣儿,区区一个名字,也能说的这般花哨。”
“非也非也,是林兄的气度让这名字有了非凡意义。”
林玉致耸了耸肩,不爱与他掰扯这些:“你这是要出门?”
“是呀,头一次来凉州城,总要四处走走看看,尝尝当地小吃,品品民风民俗。谁知道下一次再来,会是何年何月,凉州又是何种光景。林兄不如一道去,在下做东,也好报答林兄的救命之恩。”
林玉致眉梢一挑:“你做东?你的全部身家不是都给了我么?哪里来的银钱?”
傅辞一时语塞,讪讪的笑了笑。
“得了,左右也是无事,不如我请傅公子吃茶。”
“那……却之不恭。”
与别处的冷清不同,茶楼里倒是人声鼎沸,多半都是探听前线消息的。
“……听说了么,雁北打起来了!”
“啊呀呀,这可如何是好。北秦民风彪悍,北秦军更是悍勇非常。”
“兄台可莫要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别忘了咱还有睿王麾下二十万庆州边军呢。”
“是啊,若无睿王在,只怕北秦的铁蹄早就踏破北地了。”
说到睿王,当中有一人愤恨道:“想我南楚泱泱大国,人才济济,竟叫一无知妇人掌控朝堂,任由贪官横行,百姓遭难,实乃我南楚之耻。”
“嗨,那又能怎么办呢,当今羸弱,致使大权旁落。登基五载,至今竟无子嗣!如今龙体每况愈下,眼看着病入膏肓,不久于人世。”
那人四处看了看,略沉下声音道:“听闻曾有朝臣谏言,召镇守庆州的睿王回京,荣太后竟然不允。眼下北秦来袭,庆州更不容有失,一时半刻的,睿王怕是都要留守庆州了。”
“可不是,如今除了掌兵的睿王外,再无他人能与荣太后抗衡了。”
“哎,只怕荣太后是想绝了萧家的根,好让她那侄子登九五之位啊!”
一众文人听此言,皆掩面而泣,言南楚国将不国,竟无一人能挺身而出,挽救这风雨飘摇的江山。
林玉致低垂着眼眸,握着茶杯的手,骨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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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回到客栈,宋初年他们已经回来了。
“镖头,钱货两讫,另又接了单生意,正巧是往泽阳去的,那家还有货物没有备齐,咱们最快要明日午后出发。”
林玉致点点头:“年年,你去城中置办些用度,咱们拿了货便走。”
“诶,好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