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婚了才发现真爱是?》TXT全集下载_37(1 / 2)
顾之桥闷声闷气地说:“吃不下。”
“怎么了?是医院的东西不好吃吗?还是疼得你吃不了?”
“顶着个猪头谁还吃得下饭,那些东西看起来都像糠一样。”
程充和柔声安慰:“今天来不及了,你先将就一下,等这边的事情处理好回去给你炖汤好不好?唔,鸽子汤,可以补一补。”
“不用不用,我就是……”顾之桥没好意思讲下去。
程充和在外面忙,忙的一定是她的事。这人忙起来吃饭随便应付,昨晚也没睡好,再说她也没想喝汤。
电话那头软软笑了一声,“你就是撒娇啊?”
女朋友那么懂,顾之桥不能不认,“嗯,忍不住。”
“不用忍,小桥,你不用忍。一个人在医院是不是很难过?
我过会儿回家拿些衣服就来,除了充电器还要什么?电脑或者ipad给你带过去?我很快就过去陪你。”
“诶,你不用急不要赶,安全第一。对了,昨晚在医院陪我,马克吐温还好吗?”
难为这人被打伤住院了还记着马克吐温。程充和说:“马克吐温才是你的真爱。我让钱今照顾马克吐温几天,每天给它加水加食换尿片遛一遛。”
“喂,程女士,爱你,爱你的狗呀。”
“唔,我也爱你。你乖乖养伤。”昨天那一幕把程充和吓坏了,亲耳听到顾之桥失去联系,哪怕只有十来分钟,每一秒都是长久的煎熬。“反正要回家,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点送过去。”
“不用做吃的,见到你我就好了。脸疼,吃东西很辛苦。等不那么疼了,我可以吃炸鸡。”
程充和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什么?”
“炸鸡。”
“炸你个猪头,你给我忌口。”
“……嗷。”
托王富神通广大的福,给顾之桥安排了一间单人病房,程充和借了一张病床,晚上继续陪她。核磁共振的结果当场可以看到,没有大碍,程充和这才放下心。
下午送走探视的王汪和路轻舟,林涵音姗姗来迟。她来迟的原因谁也没有想到。昨晚回家后,以为自己暂时没事的林建学被警察带走了。
林涵音咨询完律师回到家发现她爸失踪了,一开始以为她爸想不开又去找顾之桥和她妈的麻烦,接到王富的电话说是她爸被拘留了。至于为什么她爸被拘留王富先知道,她已经无暇去想,只能听他的话先给她爸送点日常用品和钱。他爸见到她还激动地骂骂咧咧,马上被警察阻止,会面极为短暂,所有的信息一问三不知。
用王富的话来说,先关几天看看情况。他说得轻描淡写,林涵音却是心急如焚。在正常人心里,拘留所是随时会被人暴打,地方不干不净,胖子进去瘦子出来的地方,她爸五十几岁的人怎么吃得消。
偏生这人还劝她:“别急,急也没用。不说你爸是要人命还是只想打人,他跟踪你们已经有段时间了。干出这种事,怎么也得受点惩罚。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他再去找顾小姐怎么办。”
以林涵音的良知,尚说不出她爸没错不该有惩罚这种话,而且回家没见到人她第一反应也是要糟,但是拘留……她只能说:“这和你有什么关系!”之前觉得英俊的面孔,现在怎么看怎么可恶。
那人回她一句:“恰逢其会。”
等林涵音真正看到顾之桥那张正在擦药疼得龇牙咧嘴的脸,眼泪毫无预兆地流了下来。
林建学怎么下得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王舒华:我好像听到你女儿叫妈。
顾葆葆:侬勿要吓吾。
第103章 身残志坚顾之桥
林涵音来探病人,最后变成了在病人这里蹭吃蹭喝。
无他,顾之桥一咀嚼就疼,又有诸多忌口,哪怕一天吐好几次,她也没有胃口吃东西。晚餐勉勉强强吃的那几口,是程充和一调羹一调羹喂的。
林涵音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心情复杂。之前要隐瞒关系,这两人相处一切正常,没有太多眼神交流或是肢体接触。现在可好了,她妈居然一边哄一边喂顾之桥吃饭,又不是三岁小毛头。要不是打人的是她爸,她怕是会忍不住会讥讽顾之桥。
一想到她爸,再看这被揍成猪头依然强颜欢笑的顾之桥,愧疚与心酸涌上心头。顾之桥有多怕疼她不是不知道,一点小碰撞就嗷嗷叫个不停,现在却被她爸打成这样。视频里她爸举着拐杖,活脱脱是个暴力犯罪分子。而且从她爸的话里不难判断,顾之桥给她吃冰淇淋那次见面是导致她爸动手最直接的□□。
程充和手势轻柔给顾之桥擦嘴,见林涵音对着她们发呆,又有流泪的趋势,便说:“你今晚住我那里去吧。别回自己家了,马克吐温可以陪你。”
林涵音摇头,那只狗通晓人事,她不想和它共处一室。“爸……他被关进拘留所了,我回去正好翻翻东西。昨天,他拿出我们的照片,我和小桥的,你和小桥的……”
程充和与顾之桥面面相觑,惊讶王富手脚之快,也对林建学如此变态的行为感到震惊。
“你们不知道?”
“没人告诉我们,我以为要等小桥的验伤报告出来。”
“果然是这样,难怪马克吐温时不时警告,嘶。你爸也太扭曲了。你还是快点搬出来远离他。谁晓得他哪天发神经也把你打一顿捆起来,关在家里。”
林涵音低头沉默一会儿,“我劝劝他。”
“心理变态哪里是你能劝好的……”
“小桥,你受伤了,少说点话。”程充和不让顾之桥继续说下去,“音音,我知道这些年你和林建学两个人生活有感情,是我的原因造成那么长时间里你的生活里只有父亲,但是他的这些行为已经超出了正常人的范围。这一次是小桥,下一次呢,或许是我,或许是你,又或许还是她。这次命大,下一次呢?老实说,王富问过小桥要怎么处理,他可能有各种办法对付林建学,但是小桥想到的是你和我夹在中间左右为难。”
顾之桥跟程充和讲过王富的意思,但是没有解释,没想到程充和那么了解。她抓住程充和的手,捏了捏。
程充和朝她笑笑,转头继续对林涵音说:“你看她现在这样,难道她不委屈不难过嘛。音音,你想劝林建学也由得你,但是,听妈一句劝,劝了没用就走吧,彻底离开那里,从林建学那走出来。你还有我,有朋友,有你的工作,虽然我不算一个好母亲,但是我起码是一个支持你自由生活的母亲。”
林涵音没有吭声,默默把饭吃了。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脑袋里一片混乱,需要用工作来缓冲,之后才能更好处理。
当晚,没有药物的情况下顾之桥睡不安稳,总觉得哪哪都不舒服,挨着碰着就疼,朦朦胧胧睡到中夜,忽然听到几声抽泣。
“充和?”
黑暗里,程充和握住她的手,“我在这里,要什么?”带着哭腔。
顾之桥挣扎着打开灯坐起来。“发生什么事了?”
程充和马上把灯关掉,一开一关间,足以让顾之桥看到她的眼泪。
“别告诉我大半夜医院里的风沙吹进你的眼睛里啊。”
倒不是大半夜医院里的风沙,而是大半夜看到顾之桥的样子,程充和心疼自责,总觉得这事因她而起。回顾半生,直面少,逃避多,无端让顾之桥受到牵连,也让女儿十几年跟着这样的男人,如今里外不是人,一时眼泪难以自禁。
“我没事,你是不是哪里疼,睡不着?”
顾之桥拉着她的手放在胸口,“心疼。”
这种时候还要耍花枪,程充和说:“让人心疼的是你。”
“原来是为这个难过呀。其实这顿打,我压根跑不了你信不信?冥冥之中总有种感觉,林建学得揍我。亏得现在你是我女朋友,知道我委屈,也不想我忍耐。要是换个人,说不定会说她爸有苦衷。到时候我外伤加内伤,一口血憋在那,一命呜呼了就。”
喂顾之桥喝口水,润润嘴唇,程充和说:“乌鸦嘴,你少胡说。音音不至于这样。今天她来,内疚自责,也没为林建学开脱。”
“昨天我做了个梦,梦里也挨林建学的揍,不过没有王富救命,可惨了。林建学没要我的命,打断了我一只手不算,我还昏迷不醒,这是要变成植物人的节奏啊,还不如要我的命呢!梦里你很生气,要林建学付出代价,坚决不能接受调解,要他坐牢。但是林涵音急了,不愿意她爸坐牢,辩称她没跟我离婚,还是妻妻关系,所以能代表我达成和解。”本该是让人气愤的事,顾之桥却笑了一声,“后来你怒了,说她是前妻,你才是现任,正牌的老婆,有证书和大使馆公证为证,林涵音无权代表我的意志。可惜梦里我昏迷不醒,否则想跳起来给你鼓鼓掌。”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程充和无语,可她很快想到如果没有王富出现,说不定顾之桥就是梦里的下场。“你是在暗示我要跟你结个婚还要去大使馆公证?还是暗示我催促音音快把离婚的手续办了?”
“我是明示你,打人是不对的,坏蛋是林建学。”顾之桥往床边挪挪,挪出个空位,“你躺上来嘛,坐着多辛苦,我们挤挤,我想挨着你。”
程充和与她躺一起,小心避开她的伤处。
“诶,这脸会不会半夜吓到你?”
作怪。
“现在就是半夜,刚才我认真仔细看过,吓到了,很心疼。”
顾之桥偷偷笑,“可惜不能亲你。”
被人打成这样还能把医院病床上当成良辰美景想亲亲,为了奖励她的乐观,程充和亲一下她的额头,很轻很软。
两人都没有睡意,程充和问:“音音会离开么?”
“不好说,这要看她自己。”
“不管怎么样,林建学必须负法律责任,哪怕只是行政拘留,我也要他关足。”
“你出面会不变影响母女关系?”
“谈也是律师谈。音音应该知道我出面总好过王富出面。”
“那倒是,你还会顾及她,王富不会,也不晓得王富到底是什么野路子。”
“不晓得他跟安德烈的死是否有关。”
“干脆直接问他,我觉得他会说。”抛开最初的偏见和容貌的加成,哪怕从玄明那听说许多王富不为人知的一面,顾之桥仍旧觉得他是个坦荡的人。不像林建学那种抠抠索索,干坏事还要赖你,是你不好,是你逼的。王富要是干坏事,他会很直接告诉你,对,是我。同样是恶人,一种是地痞式恶人,一种是大恶人。当然,没做恶到自己头上是另外一回事,所以顾之桥宁愿去问一问。
程充和不置可否,要问也得等眼前的事情过去了再说。
“充和,你没想过回大理吗?”
平常在一起,两人说的多是现在和过去。在一起时间不长,满打满算几个月,又有林涵音梗在心头,很少说到将来。程充和住在她们附近,是因为离林涵音近,现在她和林涵音的关系也就是这样了,之后会怎样。她在大理有客栈,在Y市有个发展中的山庄,在法国多多少少有点啥,那么今后她是怎么打算的。在顾之桥的想象里,如果她在洱海边有那么个客栈,打断她的腿,她也会选择生活在大理。
顾之桥喜欢大理,那时候就能看出来,没想到她现在会问起这个。程充和摇头:“客栈转给别人了。”
“不觉得可惜吗?”如果顾之桥没记错,客栈由安德烈和程充和一手建成,花草树木一步一景全是心血,怎么说转让就转让了。“我以为那里是你家。”
“从前安德烈在那里是家,他不在那里只是个客栈。其实我更喜欢城市生活,足够便利,有许多演出可看,人和人之间能保持足够的距离。老实说,哪怕在那住了好几年,对于不合法规只讲当地习惯的陋习,我还是习惯不了。还有那些闲言碎语,烦透了。”
程充和的话语里透着厌倦,和顾之桥的想像略有出入。不过抛开对远方的幻想,在某地生活和旅行所见所闻确实不同。
“我回上海确实为了音音,租现在的房子也是为离音音近点。从老邻居那听说她的消息后不晓得要怎么做才好,现在想想,这种近根本是一厢情愿,倒是成天遇到你。”
“哎,你女儿忙,以事业为重嘛。之后呢,你让她离开林建学,是打算和她住一起么?”
“你觉得她会跟我住一起?”
“可能性极低。”
“也没有非住一起的必要,有空多来往就是了,看她的想法吧。我和你在一起的事情还没过去呢。我在这有个小房子,早几年买的,可能潜意识里就不想在别处安身。安德烈去世之后,总觉得自己身是柳絮随处飘,天涯无处是我的归乡。”
当年离婚使她失去了女儿、父母、兄姐,跟安德烈远走他乡也是别无他法下的冒险,几年后生活好不容易安定了,一场所谓的意外又带走她的至亲,也难怪程充和会有这样的想法。
“充和,我可以抓住你吗?”
“你已经抓住我了,或许是我抓住了你。”不可否认,和顾之桥在一起后,程充和很少想起从前不开心的事,也很少会感到孤独和不安。哪怕有这样那样的问题存在,她仍对她们的将来生出期许和憧憬。
“那,可以不放手吗?”
听出顾之桥话里的斟酌与试探,程充和没有说话。
“Till death do us part.”
“这是一个很重的承诺。”
“唔,我喜欢你,我爱你,我也喜欢我们之间的沟通方式。之前路轻舟给我的鬼畜问题,像是伴侣的态度有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我觉得我们有。我们真的能倾听对方诉说,并公平对待对方的想法和抱怨吗?能啊。我们是不是充满信心面对任何挑战使婚姻一直往前走?不说婚姻,只说感情,我觉得我们有信心面对任何挑战。你觉得呢?”
“你漏了一点,对父母可能会干涉我们关系的考虑。”
“考虑过啊,怎么没有考虑过,你忘了啊?可以先瞒着慢慢坦白,反正再怎么样我父母不会想着打爆你的头。”唯一的问题是,父母晓得林涵音跟她的关系,当程充和走到他们的面前,父母很难不去猜测,所谓的瞒也瞒不了多久。不过,那有什么关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