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我当燕王妃那些年 金推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6(1 / 2)
徐青青看向朱棣,“凤阳府大牢竟可以令犯人随意出入?”
“属下猜测凤阳府内该是有人助了刘灵秀。大牢把守虽做不到密不透风,但也算森严。但狱卒对于往来提审犯人的官差,并没有细致的记录,况且时隔这么久,早没人记得了。刘灵秀若想神不知鬼不觉出入大牢,走这种正当的途径反而不容易让人记住。”丘福揣测道。
“没错,捞刘灵秀出去的人,很懂得凤阳府大牢的情况,确系为内部人协助。”徐青青叹道。
丘福还是有一点不明白,“既然想从周传胜这里得药膏,直接叫人来这买就是了。何必冒险让刘灵秀亲自来一趟,再把她送回大牢?”
“这药膏里头的几味药的用量,要根据每个人皮肤状况的不同,还有刺字深浅的情况来做调整。少了除不干净,多了则过度灼伤皮肤,易毁容。”徐周传胜战战兢兢解释道。
这就能解释了,为何一定要刘灵秀亲自来。
“看来助刘灵秀的这个人,不仅是官家的人,还很了解周御医的这门手艺。”徐青青瞥向周传胜,问他这手艺有多少人知道。
“草民做御医的时候,曾奉命用过一次,当年的人都知悉这个情况。告病归凤阳之后,内人曾拿此事说道过,故也有不少亲戚朋友知道这件事。”周传胜乖乖交代一切。
朱棣倒没想到不过查一个不起眼的逃犯,竟有这般蹊跷和惊人的牵扯。难怪王妃之前在京城,一定要兴师动众地亲自查刘灵秀所住的客栈。这刘灵秀果然不是一般的人物,坐大牢都能被她坐出花儿来。
朱棣命丘福全力追查此事,但凡有丁点异常,立刻上报。
徐青青知道燕王对刘灵秀的案子上心,完全是因为她的缘故,正打算要跟他道谢,就听他冷淡地开口先提条件了。
“不白帮你。”
徐青青又被朱棣带到了另一处民宅前,这宅子更破旧些,里头住着一对老夫妻,还有一位近二十岁的年轻男子。但这男子好像有点脑子不正常,见到他们就怕得大叫,躲在老夫妻身后,只冒出一双眼睛畏惧地瞧他们。
夫妻俩认识丘福,得知燕王的身份后,马上带着儿子李茂行礼。
“你看看。”朱棣示意徐青青去查看李茂的情况。
徐青青狐疑地瞅一眼朱棣,很想当场掐腰对朱棣发飙。这把她当成什么了,专治精神病人的天才么。她至今对精神病的诊治经验也就只有一个——燕王你!
碍于场面,徐青青不好发作,拿帕子垫在李茂的手腕上,便给他诊脉。
“痰阻心脉,肝气郁滞。”
“神医,那我儿子的病可否能治好?”才刚介绍的时候,因为燕王妃的身份特殊,丘福没有直接道明,介绍说徐青青是大夫,特意来给李茂瞧病。
徐青青和朱棣对视一眼,摇了摇头,这精神病她真不会治。
老夫妻闻言哀伤不已,却也料到了这结果,大概以前没少请大夫来看。
朱棣打发走他们,只留自己、徐青青和李茂在屋内。
“试试善言咒。”朱棣道。
徐青青瞪他:“你当善言咒对什么人都好用,要正常人有心病再破除心防才可行。王爷知道他的心防为何?再说他也不是正常人啊。”
“曾经是正常人。”朱棣问徐青青可知道胡惟庸。
徐青青点头,她当然知道,这些年魏国公一直在边关戍守,胡惟庸受了举荐在朝堂上一路扶摇直上,如今已官进左丞相,位居百官之首。他心在所受圣宠颇深,正得皇帝认可,实则却是个得势便骄纵跋扈的奸臣。
现在大概正是胡惟庸最猖狂的时候,几位皇子年轻,在凤阳放鹅吃苦,怕是没办法插手政务。太子倒是在朝,估计也为这事儿发愁。动摇皇帝宠信之人,国之肱骨重臣,那可不是上下嘴皮子一碰就能解决的事,哪怕是一国太子也无法如此。
“上月你忙着筹备婚事,待嫁闺中,想来不曾知道魏国公府发生的大事。”朱棣道。
徐青青立刻严肃了,忙问朱棣此话何意。
“前些日子你父亲在朝,见胡惟庸骄纵跋扈、弄权营私,恨极了他奸恶,便将他的所作所为直接告知了父皇。但因无凭无据,加之父皇一直信任胡惟庸,听了胡惟庸辩解,便信了二人只是私下误会,才令你父亲怒极之下口不择言。胡惟庸不仅没事,还暗中收买了你父亲的守门人福寿,意图下毒,得幸这福寿没得手便被揭发了。”
朱棣没告诉徐青青发现的人正是他的影卫,因为他当时担心徐青青会耍手段逃婚,便派了不少影卫蛰伏在魏国公府看守。却没想到这样巧,及时阻止了这样一桩毒害朝廷命官的阴谋。
徐青青完全没有料到,自己筹备婚事期间,徐达竟曾经有过性命之忧。这么大的事,阖府居然全都瞒了下来,谁都没告诉她。为了让她开开心心出嫁么?
徐青青细细回想当初,确实有几日谢氏和徐达的情绪不太正常,她关心问过一嘴,二人只说舍不得她这么快出嫁。徐青青便没多想,万万没想到竟是因为有人要毒死徐达。
徐达这个便宜父亲虽然爱管闲事了一些,闹得她新婚之夜搞出了**的乌龙,但他确实是一位好父亲,真心实意对她好,关心她。
一想到徐达差点曾在她新婚之前,被胡惟庸毒死了,而福寿一直死咬着不认受人指使,令胡惟庸逍遥法外,徐青青就气不打一处来。即便知道胡惟庸早晚没有好下场,徐青青也不想由着他在外意气奋发、自在逍遥。
徐青青:“他呢,跟胡惟庸什么干系?”
既然燕王在这种时候特意提到了胡惟庸,便说明眼前这名精神失常的男子定跟胡惟庸有关。
“此前御史中丞刘基曾上奏弹劾胡惟庸,刘基生病告假时,胡惟庸奉命带医探视,刘基正是喝了胡惟庸领去的大夫所熬的药,慢性中毒身亡。之后这名大夫因醉酒失足跌亡,李茂为其学徒,事发当日的目击证人。”
“他怎么疯了?因怕被灭口,自己把自己吓成这样?”徐青青问。
朱棣:“差不多。”
徐青青转头打量李茂,发现李茂整个人蜷缩在角落里躲着,还用双手捂着耳朵。
捂耳朵,说明他还没有疯得彻底,或多或少感觉到了他们的谈话内容是他最畏惧的东西。
“好,我试试。”
徐青青蹲在李茂跟前,李茂吓得更往墙边缩,恨不得整个人都贴在墙上。
“你真的要一辈子这么疯下去,做个拖累父母的废物么?怕有什么用,回头胡惟庸知晓你在这,照样会让你死。与其疯疯癫癫的苟活,随时有丧命的危险,倒不如拼一把,勇敢地站出来,把你当日的所见所闻都说出来。燕王和魏国公都会全力保证你的安全。你会问心无愧,会有机会堂堂正正地站在阳光下,今后娶妻生子,好生孝顺你的父母。”
李茂起初捂着耳朵,疯狂地摇头闪躲,不愿意听到徐青青的话。但等徐青青越说越多的时候,他渐渐默不作声了,不再乱动。
居然听进去了。
徐青青和朱棣互看一眼后,便念了善言咒,见李茂的眼神有空洞的迹象,她马上说了一些鼓励他直面恐惧,勇敢向前的话。
李茂越发安静了,最终他的双手从耳朵放了下来,低头看着地面,接着失声痛哭起来。
他猛然站起身疯跑了出去!
第29章 科学
徐青青以为李茂发疯跑了, 直到她看见李茂跟父母抱成一团, 才松了口气。
一炷香后, 李茂整理好自己的情绪, 再把自己拾掇干净了些,才来到燕王面前赔罪, 坚定地表示他愿意做证人。他要做一个顶天立地堂堂正正的男人。
“与其浑浑噩噩苟活于世, 我宁愿舍了命去揭发胡惟庸那狗贼!若凭我的命能换回更多无辜人的命, 这一舍更值了!”
徐青青听李茂这番慷慨激昂地陈词,略有些担心。若因她使用善言咒的缘故,才影响了李茂做出这种选择, 而令他因此而丧命, 徐徐会很过意不去。
“一定要保证他性命无虞。”徐青青跟朱棣嘱咐道。
朱棣“嗯”了一声,脸色一如既往地云淡风轻,似乎没什么事儿能引起他的特别重视。
徐青青见状反倒是放心了,这说明保障李茂性命这种事对朱棣来说轻而易举。
朱棣第一次亲眼见识善言咒的威力。
以前从探子回报中可推敲得知, 徐青青确有不同于常人的厉害之处, 却并不知其中的具体情形如何。今日得见, 倒也算开了眼界。
朱棣发现徐青青在念善言咒的时候, 自己会不自觉地困倦, 甚至有片刻失神,当然他很快就清醒过来, 但李茂却没能醒过来, 完全受了徐青青的引导和控制。得幸此善言咒只能劝人向善, 且并非人人都可练成, 否则被有心人用来作恶,其后果不堪设想。
徐青青也是第一次施咒的时候有第三人在场。
当她从朱棣口中得知他困倦的的反应后,突然有了一些想法。
回到道观后,徐青青便抱来一只大白鹅尝试,对其念了一遍善言咒,发现白鹅也一样会有困倦的反应,情况跟朱棣差不多,不过这困倦的状态没有维持多久,一阵风或一点响声就可以将其唤醒。
细琢磨之下,善言咒的咒语是由一些看似不连贯的字组成,多数都发轻声,细细品每一个字,其实都属于轻而舒缓的音调,令人听起来觉得舒适之余又有点乏味,如“么么泼泼”、“嘘呢忑”等。
由此看来,善言咒本身的字节在发音的过程其实就具备催眠的作用。当一个人心里不设防,深陷入某种情绪中时,心理意志便不够坚定,就比较容易被催眠。
所以善言咒在使用方法中会先要求破除心防,目的就是为了让善言咒能起到更好的效用。其实从原理来讲,跟现代的催眠术好像没什么分别。催眠术会借助环境等其它手段来让患者被催眠,善言咒则是靠着老祖宗总结的一串可以使人困倦的字音,来促进人催眠。
云尘师父曾肯定她的天赋,而善言咒确实并非谁都可以随便使用,原主自小就嘴甜,嗓音确实悦耳不同于常人。看来嗓音条件,是与善言咒契合成功的非常重要原因之一。
云尘师父曾将她毕生的功力传给她,令她五官敏锐,听觉上更加敏感,在发音方面自然也会受到影响,并且说话时中气十足,有透摄力,或许这些也都是得以成功使出善言咒的原因之一。
如果说过善言咒并非是书中凭空捏造的金手指,以上都可以用科学的原理来圆了。那么她使用善言咒后犯色病这件事,是否也可以进行科学的解释?
就好比有的人听舒缓音乐身体会放松,有的人听黑暗音乐甚至想自杀一样。在她发出咒语这些字节的时候,不巧就严重影响了她体内激素的分泌,造成她短时间内体内激素骤增,比如多巴胺分泌过多,人就容易好色。
以前她是用善言咒的时候,没多想,只当这是穿越者的福利奇遇或金手指之类,无逻辑可言。但现在意识到情况并非如此,也就意味着,她犯色病这事儿很可能有解决的办法。比如研究出一种药,来缓解掉体内不正常的激素水平,那她在以后用咒的时候,便就会跟正常人无二了,再不用犯尴尬的花痴病。
想法都很好,但需要花很长时间来琢磨药方,一点点试验。远水解不了近渴,她今天已经对一人一鹅使用了两次善言咒,这会儿色病正在发作中,并且她已经有很久没有看见男色了,急需要缓解。
如今道观里的男人,除了三位王爷就是侍卫,还有一些施工的木匠。夫妻名挂着,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借给徐青青八百个胆子,她也不敢找燕王以外的男人。燕王要面子的,而她要命的。
徐青青去厨房熬了蔬菜瘦肉粥,颠颠跑去端给燕王。粥只是她见燕王的借口罢了,徐青青没多想。
但当她把粥放在桌上,发现朱棣看粥的眼神有点意味不明,徐青青才反应过来,上一次她犯色病好像就是送粥去的朱棣书房,然后,后面的事就一发不可收拾了。
徐青青后悔了,想把粥立刻端走,又不太合适。
她尴尬地咳嗽一声,对朱棣道:“我没别的意思,你别多想。”
朱棣抬眸看一眼徐青青,轻笑了一声,低头摆弄手里的玉扇。
气氛更尴尬。
徐青青后悔自己说话了,这反倒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
“王爷不喜欢喝,我先端下去。”徐青青忙要借机逃走,去收粥碗。
“谁说不喜欢了。”朱棣淡声道。
“那你先喝,喝完我再收拾走。”徐青青其实还想再多看会儿朱棣,就坐在他对面,时不时地偷瞄他那张脸俊脸。
朱棣放下玉扇,左手托着白瓷碗,右手拿着汤匙,先在碗里搅和了两下。
他手指白皙修长,干净而骨节分明,指甲圆润干净,是淡淡的粉色……徐青青的脑海里猛然浮现出自己曾经咬含过他手指的画面,脸颊突然爆红。她偏移目光,看着朱棣身侧的地面,双手捧着脸,以图遮挡自己脸上的红晕。
朱棣抬眸瞄了一眼徐青青,这才用汤匙舀出一口粥喝。
“怎生喜欢用碎米?”
徐青青:“这样煮出来的粥才会米香味更浓。”当然是为了更快煮好,早点见到你的美色!
朱棣没再说话,低眸继续喝粥。
徐青青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他,剑眉入鬓,姿容如玉,喝个粥而已,都能显出雍贵风华来,令人移不开眼。
喝过粥的薄唇上挂着淡淡的水渍,若挂着露珠的桃花一般好看,诱得人禁不住想……还是不想了,看看就好,看看就好。
徐青青靠着‘看看就好’四个字洗脑,暂时把目光收回,盯着桌面冷静一下。
朱棣见她不瞧自己了,放下空碗。
徐青青闻声马上起身,“喝完了?那我收走了。”
“擦嘴。”朱棣道。
徐青青反应之际,已有随从呈上帕子给徐青青。徐青青这才明白过来,狗王爷吃个饭居然需要人这么精细的伺候。
不过此刻她正乐得如此,马上拿着帕子去给朱棣轻轻擦拭。她站着,朱棣坐着,所以徐青青是以俯视的角度去看朱棣那张精致清隽的脸。睫毛真长,眉峰挺拔而干净,高挺鼻梁下的薄唇真的实在是太像桃花瓣了。
徐青青轻轻给朱棣擦了两下后,就依依不舍地撤回手,悻悻道:“那王爷我就先告退了。”
徐青青把帕子放在桌上,端着托盘一步三回头地离开。
朱棣踱步到桌案边,提笔快速写了几个字,便将纸塞入新封,吩咐丘福:“给太子。”
丘福马上安排最稳妥的属下,将信连夜送出。
一个时辰后,徐青青又端了参汤颠颠跑来,问侍卫王爷睡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