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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掌中宠》TXT全集下载_3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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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人抱着猫进殿里去了,周寻只好跟着。锦书进了内殿,坐在美人靠上只偏过头去不看他,而后又拂袖道:“将他给我赶出去。”

旁侧的人没动。

周寻缓缓解下身边的一个袋子,而后解开袋子的口捧到锦书面前,一会儿就从袋子中传来许多种香味来。

就像隐约有一只手勾着锦书的鼻子,勾得她馋虫大动。忍不住了吸好几下鼻子嗅到各种香味,全都是她喜欢的。

甚至于没意识到自己偷偷舔了舔嘴角,而后别过头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周寻压住翘起的嘴角将袋子往她面前捧了些,锦书还是败下阵来,周寻抬了下下巴示意她瞧瞧,锦书便一只手扯着袋子口,一只手伸进去摸,足足好几个纸包。

第一个打开来是一份酱鸭,第二个则是梨膏。

锦书这时候终于绷不住,要去拆酱鸭,周寻拦住了人自己上手拆了酱鸭喂给她,她吃过后还不忘砸吧砸吧嘴,周寻没让她再动手,又捻了梨膏糖喂给她。

锦书一口咬下去便是酥脆,而后甜香的感觉在唇齿间四溢。

看她吃得唇边都粘上了一些残渣,周寻拇指指腹擦过她的嘴角。

“我也想尝尝这梨膏糖是什么滋味。”他的目光一直在锦书咬梨膏糖动啊动的殷红嘴唇上,然后想着便直接就这么去做了。

温软的嘴唇贴上姑娘的朱唇,周寻的吻小心而克制,然而姑娘却因为他突然的动作微微睁大双眼,手上还拿着一块梨膏糖吓得一松手就落了地。

一边的下人们都很识相的退了下去。

起初周寻只想逗她一下,没想到轻易就收不住了。她嘴里有梨膏糖,周寻很轻易地在她唇齿间趁虚而入,撬开她的贝齿寻到她柔软的丁香小舌纠缠不已,然后坏心眼的卷走了她的梨膏糖。

几乎是一瞬间的事,自己的梨膏糖怎么就没了呢?

锦书怔怔看着他,他却像没事人一般:“嗯,确实好吃。”

“这是我的!”

“那我给你带来,总要有些赏赐啊。”

锦书一下子一手捂住嘴:“那你还占了我的便宜!”

周寻欺身逼得她不得不往后躲,一下子靠在美人靠上没处躲,周寻在她身上,几乎就要和她身子直接贴上,还是没有更进一步。周寻只是刮了下她的鼻子,又亲了亲她鼻尖:“来日方长。”

暂时就先放过她。

实不相瞒,锦书其实当真没想到他会这么退开,愣在原地半晌没有反应。

周寻直接上手捏了捏她的脸,锦书一下子捉住了人的手,面色变得凝重:“你的手?”

“受了一点小伤。”周寻很快将手抽回来,“若是不这样,就不能抓到刺客,也没办法洗刷我们的嫌疑。”

捧着他那只手,锦书微微低头亲在他的手背上:“以后我就是阿寻哥哥的手,阿寻哥哥要做什么我都可以陪着。也可以帮阿寻哥哥做。”

“小姐,小姐。”觉浅进来,恰好见到二人亲近的场面,赶紧背过身子,周寻和锦书之间隔开距离。

分明什么也没做,周寻却还要拉扯一番衣襟,就更有一些欲盖弥彰的意味。

觉浅做好了心理准备转过来,却是两手捂着脸,正好也挡住了眼睛,许久没听见动静便两手指缝微微张开,透过指缝去往外看。

见二人神色恢复如常,这才拿开双手,周寻正正经经站在锦书身侧,俨然一副光风霁月的温润模样叫人丝毫想不到方才和公主痴缠的人会是他。

“觉浅,怎么还这般手忙脚乱的,这时候怎么能还称公主?”周寻淡淡提醒道。

“公主。”觉浅唤了一声,但她从前叫惯了小姐,一时还总是转换不过来。

觉得自己的袖子被人拽了拽,锦书道:“行啦,你就勿要再吓唬她了。”

“对了,公子快些从这里离开吧,王上正派人在找你呢。”觉浅想起来正事赶紧开口。

锦书周寻二人对视一眼:“为何?”

觉浅绞了绞自己的手指:“只道是从公子府上找到了什么特别的东西,旁的就不清楚了。”

看着锦书对他点了下头周寻就很快离开了。

回到府中,发现府上早已经是一团乱,许多人在他府上四处翻找,下人们在一旁被一些手持刀剑的人围住敢怒不敢言,看到他回来了这才赶忙道:“公子,大事不好了。你带回来的那个孩子,他不知今日趁你不在从你府上拿走了什么东西又想了什么法子呈给了王上,王上见后震怒,当即就气得吐血,最后还下旨让人带着官兵来府上搜寻。”

“常安呢?”

“在我这里。”周寻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常以宁来了,还有他身边的常安。

少年站在他身侧,脸上那番理智和过分的冷静显示出异于常人许多的稳重,还是很顾忌礼数的对周寻行了礼,却并不叫人。

“常安,常以宁。怪不得。”周寻也是这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原来这看似绝不可能会有关联的人竟然是同一个姓。

他一开始以为的“长安”实则是“常安”。

常以宁在常安发上抚了抚:“你可知晓,他本应当姓周的。”

“什么意思?”

常安很自然的接过话:“舅舅说你是我爹,可是我想了想,若你当真是,为何在我娘死的时候都没有来看过她,也没有来边疆接我。而是一个人在陨都当上了公子周,享荣华富贵,美人在侧。”

“你自然是不配做爹的。因为我姐姐,也就是他娘是你亲手害死的。你以那副善于伪装的虚伪面目,骗了我们所有人将我们各处布防全部泄露出去。最后你跳下悬崖,害得我们夷狄全军覆灭,死伤惨重,最终被梁政清占了一半的城池,还要时刻小心提防周边的异邦觊觎起了异心。我爹作为军中将领负荆请罪,最终无奈被撤去了将军的职位,他在家中一边遭受良心的谴责,一边抑郁不得志。”

“最后,他死了。还有我那个好姐姐,将你视为如意郎君,是最好的人,高贵如公主一般的人,为了你低到尘埃里。最后听闻你叛变,临阵脱逃,愧对所有百姓和她自己的良心自缢了。留下这个才两岁的孩子,这几年你在陨都风光无二,而他却成了一个没爹没娘的孩子。只能我这个舅舅抚养。”

他话里的那些场景对于周寻来说,陌生而熟悉,好像确实和他记忆中某些缺失的部分完美重合了。但仅仅是一瞬,他最强烈的感觉就只剩下了头痛欲裂,脑海中还有许多从前怀疑的,没办法证实的,正一点点充盈在他的脑海中,丰满了那些被他喻为残缺的记忆。

小姑娘脆生生的喊“阿寻哥哥”央求自己的父亲收留一个来路不明的少年,帮他洗刷冤屈为他伸冤,又为了他不安于现状亲自狠下心来将他赶出府,自甘堕落的他为了谋求机遇做了为人不齿的事,谋略布局陷害朝中大臣,为小姑娘家一一铲除后患,同王上做交易赌一个功成名就。

不想最后害了另一个无辜的国家,利用了一个姑娘最真挚的感情。即便他千百遍未表露对那个边疆姑娘分毫的爱意,可是导致夷狄走到这一步的人无可否认的确是他。

一切的来龙去脉逐渐梳理清楚后,周寻觉得头也不再隐隐作痛。

“所以我让你的儿子去偷你的东西揭发你的罪行,总不过分吧?你欠了我们又有多少呢?”常以宁展开一张纸在他面前,“这是殿下当日雇猎户刺杀王上的字据,周公子还是先好好想想该如何和王上解释吧。我阿爹当年给我和我阿姐取名字,意为希望他能助边疆永保安宁。可是你的出现让我们俩的存在成了明目张胆的笑话。”

方才常以宁同他说这一番话的时候正好站在他身侧,故而只有他们二人听到,周寻隐约的想起来一点事情,只是并不确定。

但尤为确定的一件事是:常安不是他的孩子,也根本不可能会是他的孩子。

那些人翻完公子府,除了这一张字据果然并未再留下其他的任何东西,当务之急只有先将周寻绑去宫中才最要紧。于是将周寻绑住准备押进皇宫。

错身而过的时候,周寻也不忘倾身对常以宁道出真相:“这孩子根本就不是我的,也并非你姐姐的,而是你姐姐抱养来的。我从未曾同她有过肌肤之亲,又怎么可能同她有子嗣?”

“你?”还没等常以宁细细盘问,周寻已经被带走。

他拉住将周寻带走的人:“我有话要问。”

那人拐了一下胳膊,阴阳怪气道:“大人,王上那边且还等着呢,您瞧瞧,是王上那边更重要,还是你这里更要紧呐。”

常以宁松开手,勉强笑了一下。很快就跟上人一起进宫了。

宫中,梁政清这次当真是已经算在恭候多时了。

他怎么也没想到,亲手惩治了自己的儿子之后,才发现凶手竟然另有其人。

周寻被带来了,眼下的他虽然跪在梁政清面前,大殿踏道之下,他永远都是如此。即便是以一副跪下或者低头的姿态,也永远不会俯身,永远不会折下那一身骨子里的傲气。

“美丰仪,才调清丽,文兼众体。”这般文采风度和年纪,本该肆意磊落,轻狂张扬,他却早被无常世事压弯了腰,风尘满面,蹭蹬蹉跎。

他想起为相的那一日,所有人对他皆是艳羡中夹杂了嫉妒,嘴上说着恭贺,只有周随知晓他以后面对的是什么,大抵是无归期和永远的算计,代表着欢心这种东西在他这里就要成为难以轻易表露出来的奢侈:“如今天下动荡,人心越发叵测,你这样贪心,早晚会成了人的俎上之肉。”

那时候的周寻呢,那时候的周寻说:“我这人,要做就做这世上最难的事。”

周随忍不住摇头劝他:“好高骛远也该有个算计。”

可是周寻没有回答,当初的他只是一心以为他可以做到。可以实现自己所谓的凌云壮志,可以高官厚禄不受欺辱。

华堂绮筵中周旋得太久,便逐渐忘记了自己本来的模样。

他更没想到,这个世人眼中无比尊贵的帝王,实则已经昏庸至此,仅仅凭借一纸字据就要治他于死地。然而到底是因为这字据还是他本就想要他的性命,并未可知。

可笑的是,周寻第一次在这一张字据下哑口无言。说了,必然会将他和六殿下牵扯到一处,若是如此,也会失去梁宣的信任,他之前做的更会功亏一篑,若是他坦白,那无辜的猎户更难逃死罪。

梁政清看着周寻,头一次对他觉得前所未有的失望,这个他从前又惧又爱的臣子,最终竟然真的背叛了他,又用了高明的手段险些蒙骗了他。

周寻没解释,梁宣也不想听。

“来人,将公子周打入天牢。”

“谢王上恩典。”听到此言,几乎所有人都以为这周寻是疯魔了,天牢是何等可怖的地方,有进无出,就算有命活着,天牢中的十八般酷刑全来上一遍普通人也难招架,轻易就是一个屈打成招。

但他走的如此坦然,衣襟上都生了风,带的衣袂飘飘,姿容绝世,耀若白日照屋梁,皎若明月舒其光,像极了洒脱又清逸的谪仙。

对着常以宁的笑中高高翘起一边的唇角,周寻是真的不怕死。他早已经是死过千百次的人了。

也没了生的欲望,而之所以还在世上苟活,自己始终踽踽独行,只有无处可安放的一腔孤勇。他拿来骗自己是因为天下人,实际上只有心上一人。

常以宁知道,周寻是故意的,他知道自己想要当年的真相,想知道常以安和他之间的事。可是常以宁越是迫切地想知道,周寻就是不愿意说。

故而他只能在周寻身后用恶狠狠的目光目送周寻背影。

这么多年,他私心里还是可笑的想相信他是有苦衷的,甚至还在期待着他会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

可是他没有,他宁愿决绝的只留下背影,也不愿意言语,把这些都当成多余的白费唇舌。

常以宁觉得,这才像是真正的周寻吧,决绝冷漠,不沾染人间烟火,也没有世俗的贪嗔痴念。

只敢仰视膝行,不敢在他面前造次。

......

再次见到周寻,已经是半月了,常以宁也没想到,周寻竟然能在天牢中待这么久时日。

二人身份调转,一时风光无二的人变成了常以宁,人人皆是一口一个右丞。

他到了天牢中,闻到其中潮湿和独属于各种鲜血和腐烂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不禁用一方帕子掩住口鼻皱着眉往前走,走了许久都还没到,常以宁也有些焦躁:“怎么还没到?”

“快了,快了。”下人走在身侧道,越往里面去,越昏暗,下人便燃了个火折子给他照着。

到了地方,常以宁借着那一点火折子的光勉强看到了周寻,他闭着眼睛坐在那儿。

“你还不愿说吗?”

周寻闻声,睁开眼:“既然常大人这么想知道,我说就是了,也算是不枉你今日特意跑了这一趟。你心目中高贵敬爱的姐姐,对我为了同我圆房,对我用了合欢散。可是我隆冬时宁愿泡在冰水中都未曾与你姐姐圆房,她又怎么可能会有孩子,后来她也与我坦白,这孩子是她抱养来的,她不愿和离,念在亏欠她的份上,我替她隐瞒了这件事,也向所有人隐瞒了她无法有子嗣一事。”

“这就是事情的始末原委,常大人可还满意?”

常以宁一双手握成拳,尽管周寻说出来,他还是不信。

“我不说常大人逼我至此,说了大人又不信。”

常以宁:“三殿下被王上关了禁闭,闭门思过。”

周寻知道常以宁对自己心怀怨怼,没想到以宁还是将此事扯到了梁宣,连累了他。

“是我对王上说了几句,毕竟公子近日同三殿下是的确走得太近了一些。很难不惹起王上的怀疑啊,你也知晓,王上生性多疑,你在这六殿下犯了事的风口浪尖被曝出了字据,还恰好同三殿下走得这般近,真是想不让王上多想都难。”

常以宁转身准备走了,又突然回转身来:“对了,还有一事。当日夷狄的事,是不是你......”

牢房中浑身伤痕的周寻直接躺下来背对着常以宁,声音里带上浓浓的倦意:“既然大人心里有了判断,又何必来问我。这答案是不是已经不重要了,夷狄不能回到过去,我们也不能了。”

答案足够明显了,已经是变相的承认当日夷狄战败死伤惨重的确是他一人在暗中所为。就差直接脱口而出:“是,我的确是那个奸细,你们都错信于我了。”

这会儿,人是真的走了。只是连下人都看得分明,常以宁的脚步竟然有些许踉跄,整个人一瞬被抽去了半身力气,变得恹恹的。

出了天牢,常以宁有些迷惘。他觉得自己好像终于以一个让人艳羡的姿态让周寻成功的俯身成了一个仰视者的姿态,他分明应该觉得畅快,可是想象中的那种酣畅淋漓的报复快感并没有显现出分毫,反而让他的心里更难受,尽管他不愿意承认,但的的确确是可以被称作惆怅的。

那一种明明自己银盔铁甲全副武装重拳出击但承受之人并不以为意甚至连自己想象出来的应该有的怨恨和忏悔,并没有出现在周寻身上,于是那些所谓的报复和打击变得十分可笑,全都一拳打在了软绵绵的棉花上。

棉花完好无损,但带着他打过去的力气和伤害悉数反弹回了他的身上。

其实常以宁去天牢,是还有一件好事要告诉他的:程锦书听闻他进了天牢,拿出那一块免死令牌用了唯一的免死机会,保了他一条命,他不用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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