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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掌中宠》TXT全集下载_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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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骂着自己矫情, 怎么这般大的姑娘还会因着这些小事轻易难过, 一边又想到当初周寻即便忘了所有也坚持要回对当时的他全然陌生的陨都来, 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样呢?

那当初若不是自己死缠烂打,利用他想要报恩的心情和同情心, 他是不是根本就不会带她一同来陨都。

她想着,忽然不哭了,只是心里仍旧发堵:她现在什么都好也什么都拥有, 过得也比从前好许多,只是唯一可惜的,过了这么久也没能和他亲近分毫。

深深吐出一口气,扇着火的力气却变得更大。

再端药罐倒药时被药罐的手把儿烫着了,一圈泪花在眼中不住打转儿,还是倔强的不肯落。

这第二服药煎好了给周寻端过去喂着他服下,周寻的热度才慢慢退下去,到了第三日身子便已经大好了。

他病了多久惜慈就在周府中担忧着为他守了多久。

只盼着他一眼醒来看见的就是自个儿,现在心里还放着谁都无妨,时日再长一些,慢慢地她就能让他看到自己的好。

周寻醒过来,头也不再痛,看见她很是惊讶:“怎么不在宫中,来了这里。”

惜慈正襟危坐,带着不少的指责意味:“我好心来给你送一些调理身子的药来,你倒好果然不负我的期望,这才入冬多久就真轻易地将自己折腾病了。”

他身子还虚弱,从他毫无血色的脸上就可窥见。

“近日天凉的突然,没怎么注意。”

周寻掀开锦衾要下榻,被惜慈拦住:“身子才将好,又要折腾。你当真以为自己的身子是铁打吗,再怎么也经不住你这样败坏了。”

周寻握拳挡在唇边咳嗽起来:“往日并不觉得,只是近来似乎总有些力不从心。一些小病小伤也拖得格外久。”

“你去找了程锦书?”

骤然听见惜慈这句话,周寻下意识“嗯”了一声,语调微微上扬,听着就是个问句。

惜慈明白的说:“上次我外出采办时见着你们一同,昨儿个也见着你们一同出宫去。”

“哦。”周寻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爹娘早逝,是个可怜人。”

惜慈并不怎么相信他的这副说辞,即便是可怜,可也不是人人都能这般轻易用些什么理由就得了周寻这样凉薄之人的垂怜:“只是如此?”

周寻反问她一句:“不然该是如何?”

惜慈怕问得多了又惹得他不悦,只是:“这样也好。不过要记得早日脱身及时止损。”

惜慈到底还是怕,怕他一时冲动口不对心,深陷其中无法自拔,这世间上唯有心动无法言说,不能衡量。

“我带了调理的药来,既然你眼下已无大碍我便先行回宫去了。注意自己的身子,还有锦书......她毕竟如今是宫中的人,曾经的千金小姐,如今的侍女,你还是少同她扯在一处。”

周寻只是听,最后道一句:“惜慈,这是我的事。我顾念你的救命之恩,也懂得应该护你周全以报答,但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也希望你,心中摒弃一切别的想法。”

惜慈站在门槛处,背对着他:“你先好生休养吧。”

回了宫中,常以宁恰好今日有要事同梁政清细细道来,一下子瞧见失魂落魄低着头只顾着往前走的惜慈。

以宁:这不是周寻身边的那个女官吗?如今还当了太医院院首,怎么是这副神情?

能轻易扰乱姑娘家一片心思的,儿女之情似乎往往是最为可能的。

这副失意的模样,定然也是为情所困因为周寻吧。

常以宁站在那里欣赏了许久惜慈失意落魄的模样,而后才心满意足的走过去:也罢,就当他做一桩好事,指点一下迷津开导开导人。

“祝医官。”

惜慈忽然听见有人唤她,转身瞧见一副陌生的面孔。

常以宁:“右丞常以宁。”

他毫无遮掩,一上来就自报家门,惜慈便也并未迟疑道:“太医院院首,祝惜慈。”

常以宁笑了开来:“是个好名字,怜惜恩慈。也很适合祝医官的身份。”

“常大人过誉了。不知唤我为何事?”

常以宁有些为难:“不日宫中要举办一场宫宴宴请群臣,三殿下帮衬着负责此事,可周公子素来同三殿下不和,只怕借着宫宴这一出会出什么乱子。我听闻姑娘和周公子交好,只是提一下,姑娘不妨提点一番公子。”

常以宁这么轻易就将一切告诉她,惜慈心里总是有些不安,也并不完全信他这几句说辞,到底有许多警惕。

“哎,周寻大人就算借故避开,恐怕也会因为某人去赴宴,毕竟这可是千载难逢的私会好机会。”

常以宁边说边偷偷观察着惜慈的脸色,惜慈虽始终带着不深不浅的笑意,可常以宁就是觉得她此刻笑得应当很累,维持着那一副自己并不喜欢的模样,不知她整张脸是不是都已经笑得痛了。

惜慈行礼:“常大人,太医院中还有要事需要在下去办,先行一步。”

常以宁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眯起眼,双手环臂。只消她这匆忙慌乱的步子就足以昭示她的心理和慌张了。

宫宴上定然有一处好戏,而他点拨的差不多了,只用做好自己的安排就可以静静等着看一出好戏了。

......

锦书还在庆华殿忙碌着,想到那一日来了个叫璧月的侍女简单同她说了几句就拿走了周寻的外衣,说是周寻不便多明目张胆的出入内宫,得避嫌多多避讳着,锦书虽知道这话没错。心里总有些恼他:不可时常出入内宫,怎么前些日子又是翻墙又是带着她错过宫禁。

眼下又果真拿回去外衣就许多日子不见人影,连带着锦书那张脸都慢慢写了不开心。

觉浅最是明白她家小姐的心思的,总是轻易藏不住,故意清了下嗓子:“小姐可是想到周公子了?”

锦书一下子将手中的物什看似极不经意的重重放在桌上,气恼道:“谁没得什么事做,偏偏想他去给自己添堵。”

觉浅道:“这般呀,我还以为小姐是想着周公子许久。又一直没有他的消息,这会儿子心下气闷,难以纾解。”

锦书被她戳破,更觉得丢了面子,甩开手边的活计:“你这丫头,这会儿得了闲便帮我多做一些。”

说着就很快往殿外走,只怕再多和她待上片刻她就真的装不下去要露馅了。周寻,每每唇齿间咀嚼这个名字时,她总是会露出一副柔软、羞涩的神情,似乎这个名字抹了蜜糖,让人越嚼越甜蜜,甜到心坎里去。

锦书看着许多宫女都纷纷朝着一处方向去,一路上议论纷纷叽叽喳喳正觉得好奇,只听得一个姑娘道:“听闻周公子在御花园中抚琴!大好的机会怎么也要偷偷去瞧上一眼,这样的人想是不敢想,偷偷瞧一眼总是不为过的吧?”

于是结伴而行,欢快得很。

锦书本来听了她们的话就要往反方向走,只是姑娘们都走后,心里一下子涌出难以名状的感觉,想到许多姑娘和抚琴的翩翩公子遥遥相望脉脉含情的画面只觉得有些膈应。回过神来才懂得质问自己:“好端端的,我怎么突然想到这一茬?他同哪些女子亲近与我到底有什么关系?”

于是苦笑了一下,不断催眠自己:我们二人不过就是逢场作戏。我在利用他,他只怕也疲于应付她这拙劣的演技了吧?

姑娘们都匆匆离开,宫道上一下子寂静下来,只有锦书一个人缓缓走着,夕阳斜落,落日余晖更映得高大伟岸又富丽堂皇的宫殿更加金碧辉煌,折射出璀璨的闪光来,但更多的只让锦书觉得像一座冰冷而华丽的空壳,在寂寂夕阳下,显得格外空旷和不近人情,多的是冰冷和难以接近。

夕阳的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随着她的步子跟着她缓缓移动。

锦书听得有一阵不真切的声音,想着靠得近一些再近一些好让自己听清楚,闭上眼静心倾听:原来是缕缕琴音,悠悠扬扬,一股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

虽琴音如诉,所有最静好的时光,最灿烂的风霜而或最初的模样,都缓缓流淌起来。琴音跟随者脚步缓缓前行,步履踏着琴音的脚步。

她似乎读懂了这琴音,生于黑暗,来自黑暗,却又并不属于黑暗,便迫切地想要去寻到这声音的源头。

终于循着声音到了地方,二人之间,隔着一弯小桥,周寻在亭中抚琴,露出白皙玉指,抚上琴面凝气深思,琴音陡然响起,委婉却又刚毅,拳拳而来,又似高山流水汩汩韵味。

作者有话要说:周寻:费心巴力哄小姑娘,使尽浑身解数。累了。

宝贝们看文愉快鸭o3o

☆、推诚不饰

美妙灵动的琴音从他指尖缓缓倾泻而出, 似丝丝细流淌过心间, 柔美恬静舒软安逸。少顷,手腕急转,又闻变徵之音,凄凄切切, 如泣如诉, 荒寒里渺无人烟。

心旷神怡之际, 耳边一阵微风忽起伏,悠悠扬扬,这股蕴含琴音中的情韵却令人回肠荡气。清澈明晰的琴音潺潺流动,如同来自深谷幽山,静静地淌着, 淌过人生的波折,趟过岁月的颠沛。

周寻眼角眉梢衔着的都是笑意飞扬的尽是风情和弹琴时的风发意气,锦书只顾着遥遥看着, 也不懂得要怎么靠近,或者说一直以来这才是属于他们二人真正的合适的安全的距离, 便脚步像被钉住一般动弹不得, 只是看着人, 觉得这么似乎就够了,这样也很好。

求得多了, 若是不得,往往心上更容易留下失落的伤口。不能靠近,才是真正的距离。

锦书不是感觉不到注视的目光, 不是不知道她在爱慕着他,而是晓得这是一场没有开始就要结束的游戏。游戏的双方根本不具备同一种分量,或许身份天差地别,或许立场不同。如果得不到,注定要失去,那不如离去。

除了身份,还有太多世情不被计算推测。

谁比谁清醒,谁就比谁残酷。

这几年,他长高了一些,五官也越发俊朗坚毅,只是经常紧皱着眉头,让人忍不住想为他抚平。锦书不记得从前很重要的人是否能抵得过周寻,她也甚至渐渐快忘了一些模糊不清的画面是否真的发生过,怀疑印象里那样好的人是否真的出现过。

她虽不记得那人,可她还很清晰的记得,等待的感觉。爱情能使人神伤,也能让人成长,爱情让她在愁躁漫长的等待中学会了沉淀落寞。

周寻直至完整的抚完一曲才停下,然后看出姑娘丝丝缕缕想要退缩临阵脱逃的心思,故意朝着她勾了勾手。

锦书看着四周并无人,确定这会儿确实是对着自己招手,于是缩了下头慢慢吞吞的朝他挪着步子。

周寻看着姑娘还好,果然乖乖的过来了,一颗七上八下拿不准意思的心这时候才放松了一会儿。

“那些姑娘呢?”锦书目光飘忽,装着无意的模样问。

周寻讶异于她的迟钝,展开双臂问她:“哪些姑娘?”

锦书将头更往下低了低:“就是方才说要来御花园瞧你抚琴的姑娘们,怎么这会儿子一个人都不见。”

周寻忍不住笑出声:“姑娘,我面前倒有一位。只是我却想问问她,你可知这里是什么地方?”

锦书抬起头,目光懵懂,这才缓缓打量四周,周寻背着手等着看她的反应,果然,姑娘的眼睛越睁越大,写满了不可思议:“这不是御花园?”

周寻嗤笑她:“我的傻姑娘,怎么才反应过来?”

锦书的脸上这下确确实实是因着尴尬和羞囧浮上了红晕。

周寻靠近些,俯身和她说话:“从来就没有什么姑娘,只有你。我故意让人散出去的消息,抚琴也是,只想给你听。”

然后他撇了撇嘴,澄澈的眸子光华流转似夺目的琉璃,吸引得人移不开目光,做足了可怜的神情:“可是却没有人领情。可怜我温病初愈,便匆匆赶来宫中,拖着病体残躯来只为抚琴讨一人欢心。”

锦书方才还紧紧抿唇晾着他,听到温病表情一下子有了明显的松动,周寻诚恳的示弱,还将头在她面前更低下去一些又微微仰起头,暗示意味再明显不过。

锦书索性伸手准备去碰他额头,手伸出去一半又要往回缩的样子,周寻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带着往自己额头挨了一下:“你试试,可还烫着?”

锦书手被他捉住,额头上通过手背传来的温度刚好,锦书也松了一口气终于撑不住问:“现下可有好些?”

周寻皱起脸来:“只觉得似乎还是不适有些难受,可还是想着甫一好些就要来宫中吗?”

锦书推开人:“公子还是同奴婢保持着距离的好,被瞧见传出去......”

周寻冲着姑娘眨了眨眼,狡黠的机灵模样:“不怕,出了什么事我担着。哪怕再难,我都好生护着你。”

锦书突然因为他这句话抬起头,又觉得定然是幻觉,只一心道:莫要轻信。他待你没有别的什么,只是因为爹爹的事情亏欠于你想补偿而已。

靠着这句话和这种想法,锦书很快镇定下来,面色淡漠。

周寻将一只手慢慢放在人的头顶上,而后轻轻拍了下又在发顶揉了揉,小姑娘的墨发犹如上好的绫罗,有顺滑的触感。

“以后阿寻哥哥在,护着你。谁也欺负不了公子周的小姑娘。嗯?”

他最后那一声“嗯”语调微微上扬的似问非问之感,又带着十足的慵懒,低沉温润的声音久久在她耳朵里荡了好几个来回,挠的不止耳朵,还有那一颗心也变得痒痒的。

“不过,不是兄长的哥哥。是那种哥哥。”他手还依旧放在锦书的头上,俯身的姿势也没变,只是侧过身子,直接对着她右耳边说话,一字一句都像带了灼人的温度,不然怎么会轻易短短一句话就将她的耳朵带着烧了起来,滚烫的灼灼温度久久难以消散。

那一句话也奇怪,并不像是寻常那般说出来的,每个字儿都像是随着微微的吐息裹挟着气音蹦跳着被吹进了她的耳朵里,气息扫着姑娘的耳垂,弄得她微微痒,实在忍不住躲了一下。腰又被人一手扶住。

后面有个台阶,周寻无奈的想:他若是不留心扶着点儿,一会儿不注意崴了脚,再疼她又会忍着了。

她再能忍,可他见不得她受苦。

周寻直起身子:“琴音可还满意?”

周寻此刻像极了一个刚做完好事就着急炫耀邀功请赏的孩子,很是稚气。

锦书学着他背过手,摇头晃脑,声音拖得长长的:“甚~好~”

“那便不枉费我跑一趟了。”

锦书听到他这样毫不遮掩的对着她说出来,还是会有些不好意思,下意识的捏了下自己的耳垂,周寻看见她的小动作,学她的模样坏心眼的捏上她另一只耳朵的耳垂。

锦书直接怔住,偏生周寻不止捏住还两手指尖开始揉捏慢捻搓揉着她的耳垂,渐渐地,周寻反而像上瘾一般爱上了指尖传来的这种软乎乎温热的触感。

锦书觉得二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不对,拍掉了他的手:“你早些回去歇着吧。身子不是还没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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