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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相掌中宠》TXT全集下载_26(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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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随跟着下人去了,片刻后回来:“阿寻啊,你这……”

“又被我说中了。”

“是,我听到他提到常大人。我很是奇怪,怎的这常以宁如何与你有什么深仇大恨,怎么轻易得了机会就想拉你下水。”

周寻拧眉:“这也正是我觉得奇怪的地方,我从未记得我与他有什么过节,何况我们才见不过几日,他何苦对我如此费尽心思。”

周随:“反正你得时时提防,切不可掉以轻心,只怕明日还有什么好戏等着我们。不论如何,总还是好事,你早些歇息,养精蓄锐,明日再好好应对便是。”

到了夜深,周寻反而半晌难以安眠。

下人提前在房中燃好了安神香,可即便是安神香也越来越难以舒缓他的失眠。

传来细细弱弱的猫叫声,周寻循声将猫抱起来,抚着它身上柔软的皮毛。

这猫其实生得极漂亮,周随将宅子卖掉后便连带着它一同住进了周寻的公子府。

下人们都知晓这是周寻的爱宠,这猫儿的待遇自然好了许多,这么些日子来竟然重了许多。

他带着猫走去庭院,猫突然闻到什么开始“喵喵”叫唤个不停。

那时月光皎洁明亮,星辰低得仿佛一伸手便能在水中捞到星光。

周随提着人的后衣领将浑身是血的人扔在周寻面前时,周寻也只是淡淡出声:“明日,可有什么好戏唱?”

见他死咬着不松口,周寻也懒得多费工夫和他废话,直接扼住人的咽喉一点点用力收紧力气,一下子人就没了气儿。

周随将人拖下去。

周寻仿佛没事人一般继续只顾着抱起猫逗弄。

这一夜睡得很不安稳,梦里各种光怪陆离的景象场景交织在一处,病榻上对少年叮嘱、隆冬腊月求告无门、边疆的少年郎……

纷纷在他脑海中来回转换。

不知从何时起,他常常难以安寝,折腾许久入眠,也是各种纷至沓来的梦境交替。

他日日做梦,不知当年染着桃花色的潇洒美梦是梦,还是如今这说不尽涩楚的黄连苦梦是梦。

纵使生活里有不如意和烦恼,但和那些大起大落的红尘若梦相比,可算是微不足道。

这梦魇让他醒来后头都还隐隐作痛。

侍女服侍着人穿衣打扮,他却叮嘱去寻妆娘来为他搽粉,看起来病弱且脸色苍白最佳。

侍女不懂,却也照着他的话去了。

次日国相仪,只有周寻一人可称之为风华绝代举世无双。

一袭红衣胜枫,衬着似病态苍白的脸,样貌也是俊秀,唯一美中不足的,便是左额上那一道长疤。

昂首之姿,这一个左相的身份,终是让他有了能傲视群雄的资格。但不论从前还是而今,他的目光一般都是往上看,低头的时候其实是很少的,他始终保持着一种仰望的姿态。

并非是目中无人轻狂至此,不过是少年天性使然。

容颜俊朗,双眉轻展含笑意,温文尔雅俏书生,可吟诗弄墨,风流公子,亦可杀伐声色,淡漠无情。

但底下看着这一场礼的人皆是各怀鬼胎心思各异。

若不是常以宁暗中打探到,他们竟都还不知这堂堂左相曾经做过那般腌臜的营生,是这般不干不净的人。

还反倒脏了这一身衣裳和公子这称谓,他何德何能,如何能担得起?

……

国相仪过后,常以宁堪堪将人拦下来:“周寻,这位子,你当真坐的如此安稳与心安理得吗?你就不怕遭报应吗?”

周寻闻言认真思索一番,而后道:“我这人,从来就不信什么报应。”

随后施施然离开,徒留下原地的常以宁,气不打一处来。

人说天理昭彰,善恶有报,不过是自我安慰的说辞。

在艰难的人世上苦熬一回,总要有微末的星火支撑,即使最终倒落在淤泥里,也盼着日后能沉冤得雪。

说是虚妄,可分明又教人甘之如饴。

国相仪后,不知怎的,这梁政清又突然派人传了话儿说晚上在宫中举办宫宴。

别个儿这会儿都是锦衣华服,唯有周寻落座一袭素裳,显得格格不入。

常以宁却在此时突然击了两下掌,清脆掌声传出,便有几个姑娘上了台前起舞。

最后露出最中间的那个姑娘来,碧罗裙,雪白绣鞋,金色步摇斜插,耳上的流珰像天女散出的花。

盈盈眼波投过来时,周寻险些将端茶的杯子错拿成了斟满酒的酒杯一饮而尽了,于是举杯的动作极小幅度的在空中停了一瞬。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的内容就转换成现在时啦,和第一章故事开始就是可以接上的了。

小可爱们看文愉快鸭O3O

☆、长街雪落

周寻手停了一瞬, 随后抿了几口。

这座下臣子这时候才堪堪反应过来:原来这常右丞是想借此机会给王上献美人讨恩赐啊。

心里只暗暗怪自己怎么没有早些想到, 目光落在梁政清脸上,看他目光如痴如醉的盯着座下舞女,便知晓常以宁这一计是用对了。

朝堂上下谁人不知王上年岁越大越昏庸不堪,只是毕竟是王上又不敢妄加议论。

梁政清的眼珠子就差没有黏在锦书的身上了。

丝竹管弦轻歌曼舞, 这般良辰美景该是多好的时候, 可唯独锦书, 莲步轻移,舞姿清逸,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

随着舞步旋转,一下子目光移过去,却颇有几分看见了一根紧要关头的救命草一般, 黛眉轻蹙,目光楚楚可怜又很迫切地盯着座上的人,周寻目光对上的时候, 又拿起酒杯兀自端向了唇边,广袖随着端起酒杯的动作遮挡了大半面容, 顺势挡住了周寻的半张脸。恰好与锦书的目光错开一般。

那半张脸隐在阴影中, 教人看不真切。

唇上因为方才饮酒的缘故, 湿润了些许,添了些红润色泽, 格外惹人注意。

一曲舞毕,锦书跪下行礼。

座上的梁政清痴痴地看着这般可人儿跪在那里不发一言楚楚可怜,忍不住下意识抬起了一边胳膊做着让人平身的动作。

锦书只是垂着头, 并不看他。

这副模样落在梁政清眼底,却更像是无声的引诱一般,她越是装得对他毫不在意的模样,他那份因为久居高位身份尊贵的高傲心绪就迫使他内心里难免自然而然的生出些对这般的人的征服欲来,好比一个向来强盛的国家对一个毫不起眼备受欺压却从来顽强抵抗的国家的征服欲,亦或是像一个向来心高气傲光华照人的男子对一个纤弱却独独不属于他的女子的那般征服欲。

不知怎的,这时候看着梁政清一步一步从上面走下来,他竟不自觉咽了一下涎水,一颗心随着他步子缓缓移近紧张得大气都不敢出,好似被梁政清看着仔细端详的变成了他一般,一颗心也随着步子频率跳动的越来越快。

梁政清是天家之子,丝毫无需顾忌什么,以至于现在常常做些什么只随着自己的心意,径自一手抬着锦书下巴,迫使她仰着头看他,锦书却将脸扭向了另一边。

捏着锦书下巴的力道重了些,梁政清隐隐的察觉出什么。

竟然会有女子不愿意?

梁政清心里自然是不信的,他这些年见过这么多女子,未进宫的也求着嫁个好人家锦衣玉食,进了宫中便想着百般争夺恩宠,为的不过是他的宠幸跟着带来的荣耀尊贵与地位权势。

他从来就没有见过哪个女子在他面前不折服于天子威严,也不爱名利尊宠。没有一个人。

于是觉得锦书装出来的清高更是故意给他看的。

他凑近一些,当着群臣的面凑近,周寻握着酒杯的手收紧了几分。

梁政清:“甚好,深得朕心。你可愿久伴朕身侧享无上尊宠?”

锦书抬起头,那双清澈得过分的杏眼看着他,却是道:“民女不愿。”

梁政清是当真没想到她回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下他的面子,让他也有这么下不来台的一刻,锦书看着梁政清模样坚定有力的重复了一声:“民女不愿。”

随后眼角余光一瞥,恰好看见周寻状似无意的用手轻轻碰了一下桌子跟着往额角拍了两下,锦书心里想到什么,一下子向着身旁的桌子扑了过去,恰好对着额角,于是留下个不深不浅的伤口,鲜血直流。

众人惊骇不已,周寻明知会如此,可亲眼目睹这一幕,仍然是险些没克制住站起身来失了礼数。

锦书跪坐在一旁的桌子,神色凄惶。

“好,好。没想到你竟愿意破相都不愿留在朕的身边!”梁政清指着她言语时,气得指尖都在发颤。

随即拂袖离去,还不忘追问常以宁的责罚。

朝臣缄默不言,见了这么一场闹剧,梁政清都散了,周寻独大,一时间他未开口,众人便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周寻隔着臣子,看了一眼地上的锦书,这时候恰好锦书的目光也对上他的,他竟然从中读出了些许释然轻松和笑意。

常以宁的目光在二人身上转了一道,无需多言他也知晓是周寻暗中捣鬼,梁朝有个不成文的规定,为王上身边的宫中女子,身上必然莹润如玉白皙过人,留下一点疤痕,都不可入宫。

千算万算,算漏了这一点,叫周寻钻了空子不动声色帮了她,还害得他被问责,臣子们纷纷嗤笑他不自量力偷鸡不成蚀把米。

不过而今看来倒也无妨,既然程家悉数护着周寻,也早该料到如此下场,算算时辰,也差不多了,程锦书没能按着他心意顺利入宫,就当是他最后的仁慈,对程家的一点补偿罢。

唤了身边人来耳语些什么,片刻后有一作侍婢打扮的姑娘跌跌撞撞跑了进来,锦书看着她,方才舒朗眉目,想问她如何被放了出来,可觉浅只是泣不成声道:“小姐,不好了,家中,家中出事了......”

锦书听了,表情僵住,而后失魂落魄的跌跌撞撞跑了出去。

周寻这一方还不明白,只是过了一小会儿身侧来了周随,斟酌着:“公子,程家一家上下老小,全被灭门了。”

周寻闻言一滞,跟着匆匆退了宴席。

众人见都散了,也都各自回府去了。

待周寻赶到程府时,早已经是一片火海,火势冲天。

只有锦书趴在地上狼狈的哭得撕心裂肺,若不是身边人百般劝阻拦着拉着定然早早地就不顾性命冲进去了。

片刻后抬出来的,却只有具具蒙上白布的焦尸。

她害怕哪一个就是程章,连伸出手揭开瞧一眼的勇气甚至都没有了。只会坐在府门口不停地掉眼泪,直到最后再也哭不出来。原来悲至绝处,竟是连哭声都发不出来的。

最后索性直接晕了过去,只记得醒来是在一个人背上,他身上带着好闻的熏香味道,让后背的锦书不经意间深吸了两口,这人的脊背宽厚而温暖,莫名的就让她感到安心。

她突然莫名搂紧了他的脖子,用哭得有些嘶哑的嗓子抽抽噎噎道:“我,我好想他呀……”

周寻步子没停,有些好奇,偏过头忍不住问:“他,是谁?”

锦书想到他,忽而忍不住弯起了唇角,看着是要笑的模样,却反而不断流下两串泪珠来。

“我不记得了……”她喃喃着。

周寻终于停了步子问:“那他,是个怎样的人?”

锦书不消思索,脱口而出:“他呀,可好可好了,是锦书这世上见过的最最好看,顶顶好的人。”

她又努力的想了想,最终补上一句:“不过,你也很好看就是了,只不过还是他更好看些。”

周寻:“他当真有你说的这般好?”

锦书安安静静的趴着,没有回答,久到周寻甚至都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于是将她身子往上托了托,胸腔中却莫名像少了什么贯穿过去,风呼啦呼啦的吹着,破了个大洞。

空空的,又无端酸胀隐隐作痛。

忽然落雪,一片片晶莹从天空飘落,落在他身上,她脸上,很快就化作了冰水,冷得她一下子被冰醒。

于是看着天地间白茫茫的模样,仰头不自觉伸出手去接雪花,雪花落在她长长的睫毛上:“我第一次见他,好像也下雪了……”

周寻只是背着人在长街上,静静听着她字字句句,一步一步走得稳而缓,生怕惊扰她一般。

梁宣看着周寻背着人,心里的滋味和感觉却很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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