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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内胭脂铺》TXT全集下载_2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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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公公:狗崽子你这是安慰人吗?

吴公公长嘶一声:“让我去死吧,你们再莫拦我,谁敢拦我,我让胡猫儿同你们对食!”

一行人听罢,迅速退后一步,面带悲色,双手合十,在送行的和尚未到之前,先念上了大悲咒。

吴公公:“天哪~~让我去死吧~~”

明珠便是在吴公公的脑袋颏儿套进了绳索、还未踢凳时赶到的。

她用一句话打消了吴公公要自尽的念头:“快,安排人给姑姑煮完醒酒汤,姑姑就不同你对食。”

吴公公精神略略一振,抓住绳索的手撤开一只,指上一位念经的厨子:“快去,快去煮汤。”

春杏便是在醒酒汤出锅时赶到的。

她瞧见醒酒汤里还漂着几朵小清新的碧绿葱花,不由对着吴公公赞叹一句:“姑姑果然未看错你,公公就是贴心。”

紧随而来的白才人再来了会心的一击:“难怪她要同你对食,果然年龄大的会疼人。”

周遭念经的众人鞠了一把同情泪,下意识放大了念经的声音。

吴公公面色一白,回去又攥紧了上吊绳,大喊一声:“皇上,咱家不愿同您抢女人……娘啊,咱家来寻您老人家啦……”

他的下巴颏儿搁在绳索上的一刻,小太监五福带着孩童清新之气现身。

他的目光细细将那绳索打量了一回,说出了力挽狂澜的一句话:“公公,这绳子曾掉进过粪坑里,泡了好几日才捞出来。公公细看,这麻绳是不是有些黄?”

吴公公绝望的大喊一声,晕厥过去,被膳房厨子们抬进房里,将剪子包袱锤全部收走,杜绝了任何一种可能自尽的机会。

废殿众人功成而退,深藏功与名。

废殿几人从废殿去往掖庭膳房,为的是一碗醒酒汤。

她们端着汤喜洋洋的回到废殿时,始知——

这是一碗迟来的醒酒汤,一碗错失了机会的醒酒汤,一碗拯救了吴公公、却没有拯救胡猫儿的醒酒汤。

他喵的热炕上的胡姑姑又不见啦!

御花园。

猫儿不知道自己为何对御花园有执念。

她看着有时候油皮滑脸,实则是个坚韧的人。

她思来想去,在她的脊梁骨里,一定是有一种正面的、奋进的坚持:从哪里摔倒就从哪里站起来。

她摔倒在御花园上的次数,比她摔倒在镇魂上的次数,可多了不止一两回。

且镇魂事还是她无心插柳,从来没有细心经营过。

没有道理,副业干的比正业成功。

她骨子里的信念支持着她,她决计要和现状较量一回。

姑奶奶就不信那个邪。

可在御花园摔倒过数次,她该从哪件事上先站起来呢?

御花园的花匠曾占过她便宜,她是不是该找个花匠,把便宜占回去?

此时午时已过,正是未时,宫里各娘娘主子们歇晌才结束,宫娥内侍们正围着各主子忙活,没有时间往御花园里来,正巧给了花匠们打整花卉的时间。

眼前就有一位三旬花匠太监猫着腰正在修花。

猫儿踉跄着步子围看了几圈,心下有些满意。

皮肤黝黑,身材健壮。

在占便宜一事上,猫儿没有经验。但作为被害人,曾动用逆向思维,积累了些心得。

占便宜,一定是嫌犯比被害者更高阶,这才是所谓占了便宜。

眼前这位花匠,他就比她强健,比她力气大。

她今儿将比她厉害的花匠便宜占了,那才是能耐。

她凑过去蹲在花匠身畔,瞧着他手持一把修花剪子,歘歘歘,几下就将一枝繁华剪成了秃瓢。

她心下有些雀跃,当先将花瓣全部撩进衣襟里,算是吃了一回餐前点心,这才笑眯眯对着花匠道:“我是胡大仙,你可以稍微抵抗一下,然后我将你对食。”

那花匠面庞坚毅英武,转头瞅着猫儿半晌,十分配合的喊了两句:“爷,放过奴家。”

继而五体投地躺的伸展,鼓励道:“来吧!”

猫儿立时索然无味。

第91章 醉打金枝(五更)

占便宜的第二条心得,就是要有成就感。

送上门的有什么意思?

猫儿看着眼前的壮汉,决计给他上一堂道德课:“你……虽为太监,可那大刀只残害了你的肢体,却并未残害你的灵魂。你有一个完整的灵魂,你得像正常人一样,得反抗!”

太监眼神梭巡几回,压低了声音答非所问:“你可是姓胡,住在废殿,是大内的镇魂大仙?”

此时却吹来一阵小风,猫儿立时有些迷糊,盯着那太监看了半晌,反问道:“我是不是姓胡?”

太监一愣。

猫儿却纠结上了她的姓。

她纠结姓什么来着?

她上一世好像不姓胡?

她转头四顾,瞧见宫道上盈盈行来一位姑娘,立时踉跄着凑上去,先挤了一个笑出来,将将要张口问话,那窈窕姑娘眼神转瞬间凌厉如箭,狠狠瞪了猫儿一眼,手臂立时一扬。

“咣”的一下,极近处脆生生的起了个什么声音。

猫儿有些怔忪,一时忘记了要询问关于她姓名的话题,脑袋一歪,悄声同眼前的姑娘道:“你听,方才有什么声音呢。”

楚离雁冷笑一声:“你喜欢听?本姑娘再送你几声。”

话毕,手臂再一扬,连续三四声“咣咣”声在猫儿耳边响起。

醉九丹麻痹了她的痛觉,也麻痹了她的反应。

但她终于于醉酒中,思维有了些许反应。

她转头朝着已坐起身、正怔怔然看热闹的壮太监问了一句:“她方才是不是打我?”

太监隔空指了指她面颊:“你好像……流了鼻血……”

猫儿用手一抹鼻下,再一看,一手嫣红。

有见识的人皆知,不能向饮醉酒的人找麻烦,因为这时他们是一根筋,冲动欠考虑。

这见识九成九来源于惹过酒醉之人的悲惨经验。

楚离雁很快就会增长这一见识。

猫儿一提拳头,嘭的一声。

楚离雁觉着眼睛有些酸,有些热辣辣。

还有些怔忪:刚才是不是有人揍我?

猫儿此时已收回手,再一挥出,直取楚离雁另一眼窝,紧接着笑嘻嘻的一拍手:“一对乌青眼,对称美。”

楚离雁自小没被人揍过。

她家中排行老小,在宠爱中长大。出行有丫头,打人都用不着她出手,自然有下人代劳。

她的力气用在宅斗中最多的,除了扇巴掌,也不过是用簪子刺人罢了。

第一回 被人揍,内心的新奇只有那么一息,紧接着便被深深的屈辱占据。

她一掳袖子,猫儿已退去壮太监身畔,向他求证:“她是不是还想打我?”

壮太监笃定的点头:“没错。”

猫儿在醉酒中也动了回脑筋,十分机警的同太监道:“你去喊人,我来应付她。”

太监这才反应过来要唤人。等他一溜烟的跑离御花园,两位姑娘已经厮打在一处。

刚开始楚离雁占了上风。

她将猫儿紧紧按在地上,掐着猫儿颈子,恶狠狠问道:“说,那日在马车里缠着表哥的贱蹄子,是不是你?”

猫儿百忙之中抽空想了一回,没想明白。

什么马车,什么表哥,什么贱蹄子啊!姑奶奶醉了你知不知道?

然而醉酒之人,除了在自己醉了的事情上持否定态度之外,在旁的事上都要充大头。

她脑中糊里糊涂想:不能被人看扁。

此时楚离雁看她面脸通红,眼神迷离,立刻重复:“说,那日在马车上死缠表哥的,是不是你?”

猫儿呲牙应下:“是姑奶奶,一点儿错没有。”

楚离雁恨的要死,进一步逼问:“说,在桥下和他纠缠的,是不是你?”

“是姑奶奶!”

“在围猎营地里和他厮混的,是不是你?”

“是姑奶奶!”

“在温泉别苑池子里乱来的,是不是你?”

“是姑奶奶。”

“在这园子的阁楼上,白日宣银的,是不是你?”

“是姑奶奶!”

“很好!”楚离雁瞅准边上的一根树枝,扑过去就要拿来划猫儿脸。

猫儿趁她翻身,一使力就占据了上风。

她学着楚离雁方才的动作,紧紧抓着这位娇小姐的颈子:“说!”

说什么?

她有些怔忪。

她不是个好奇宝宝,她没有想要知道的事情啊。

然而人到了这个地步,必须输人不输阵啊。

她立刻续道:“说,你是不是中意他?”

他是谁,她没有说清楚。

楚离雁已迅速认爱:“没错,本姑娘中意他一辈子。”

猫儿却嘿嘿一笑:“没门,他是我的。他给我送炭石,送衣裳,还准备醒酒汤。他中意的是我!”

楚离雁立刻被嫉恨冲昏了脑袋,只“啊!”了一声,就同猫儿厮打在一处。

舞台硕大。

两人一路顺着宫道翻滚,不知厮打了多久,纠缠到了一处宫殿门前。

院里檐下,站着的随喜有些为难。

花匠自送来信,他就在考虑要不要出手解救胡猫儿。

这只猫怎么回事?那醉九丹,醉不住她?怎么这般能闹腾?

此时藏在檐下的暗卫悄声问他:“出不出手?事情闹大了,三那边只怕会起疑。”

随喜低声问:“主子到了哪里?”

暗卫答:“半柱香之前的消息,主子才进了城门。”

随喜思忖着,早上胡猫儿在皇上面前阴差阳错阻拦了泰王的好事,最迟明日,泰王那边必要生幺蛾子。

此时谁露面都不合适。

皇上那边也派人盯着呢。

他正烦恼间,胡猫儿已甩开了楚离雁的撕缠,从院门摇摇晃晃进来,远远瞧见随喜,面上先起了笑意。

随喜心道一声不好,立刻上前,绕开猫儿身子,抢先扶起楚离雁。

他瞧见这位从来都以好教养示人的大家闺秀顶着一双乌青眼、满面狼藉,只极力的绷着笑,做出满脸关心:“表小姐,您怎么成了这般模样?”

他一指胡猫儿,转头立刻吩咐:“快,将这疯婆子送回废殿。”

立刻有侍卫上前,押解了猫儿。

猫儿左右一瞧,陌生脸,不认识。

她立刻挣扎着抱住墙边树身,扯着嗓子嘶喊:“吴公公……老乖乖……我只信你……”

吴公公,倒了血霉的吴公公。

第92章 福将(六更)

后来猫儿睡了很久。

明珠、春杏和白才人轮换守着她,她再未醒过,也再未消失过。

在她昏睡的这几日,发生了几件她不知道的事。

第一件事,吴公公不知不觉中,发觉自己抢了皇上的心上人,寻死觅活了好几回。后来他散尽了几十年攒来的私房,穿戴的簇新等在房里,也未等到有人端着御赐毒酒,前来送他上黄泉路。

他觉着可能皇帝并不想要他小命,再想寻人讨回私房,那些人怎能愿意。吴公公气瘫在炕上好几日,终于停止了折腾。

第一件事掖庭众人皆知。

第二件事,废殿里,知道的只有明珠一人。

猫儿被再次带回废殿的当天夜里,一阵清风吹过,守夜的春杏倒了下去。

明珠立刻上前打开配殿门,跳进来两个黑衣人。

照例是黑衣郎中上前探脉,萧定晔猫着腰躲在一边,先细细看了一回猫儿的脸。

昏暗灯烛下,猫儿额上一块青紫,面上重叠着几个巴掌印,是她“泼妇”的印章。

萧定晔低声一笑:“打的够狠的,同离雁有一拼。”

明珠住在废殿时日久了,便有些向着猫儿,纠结了半晌,鼓起勇气补充了一句:“胡姑姑送给楚姑娘一对乌青眼呢!”

萧定晔想起楚离雁那从未见过的狼狈相,绷着面上笑意,同意明珠的说法:“这只猫略占上风。”

此时郎中已探完脉,苦着脸道:“如何醉不住她,属下想不明白。此前只遇见过深醉难醒,未遇见过醉了一半就醒的。”

萧定晔一挥手,转头问明珠:“白日可有闲杂人靠近此处?”

明珠忙摇头:“一只鸟都没有。兴许泰王那边被皇上敲打过,暂且不敢冒头。”

萧定晔听罢,含笑再瞧了瞧昏睡的猫儿,摇头叹了句:“还真是一员福将,我倒是小瞧了她。”

三哥原本预谋好要提前出来,重掌礼部,把接下来的祭拜皇陵和春闱两件事做好,重新立威。

礼部虽不是实权部司,但掌管着每三年一回的科举之事。三哥主持春闱,天下士子皆自称学生,是笼络人才的大好路子。

如今提前结束思过之事被胡猫儿搅和了不说,好不容易得来的礼部大权也自此旁落,十几年内只怕再不能明里沾手,倒是损了夫人又折兵。

他叮嘱明珠:“这两日又往周围派了几人监视这里,但凡有任何蹊跷,你就向外传信。我自有办法收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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