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殿下宠夫日常》TXT全集下载_18(1 / 2)
事实上季濯缨绣好时,见这荷包奇丑无比,只想扔了,是她强行抢来。
爱惜地将荷包挂在腰带上,她冷哼一声,“老二倒是跟个牛皮糖一样,就粘着我不放了。母皇那边也是些夜壶脑袋,每次我一开始佩服她处理政事的精明,她便要拿这些蠢事来叫我笑掉下巴、”
“不过,”虎翼笑得发自内心,“这次二皇女定是翻不了身了,买卖科举试题便是下狱的大罪,更何况她可是险些弑君。”
明璋点点头,“母皇若是这都能原谅,那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只能为她伟大的母爱流泪。”
两人聊了一会儿京中现状,梅林外传来喊声,“佩玮姐姐,午时啦,来用膳呀!”
明璋一听夫郎找来,忙推了推虎翼,“快快快去吃饭吧,我要陪夫郎了。”
虎翼被酸得腮帮子都疼,对明璋脸上荡漾的笑意更是不忍直视,忙脚尖一点不见了踪影。
明璋推着轮椅往外走,也高喊了一声,“来了来了!”
季濯缨等不及她自己出来,钻进林子里,循着声音找到她,推着她往外走。
“我听说,今日一大早二皇女被押入宗人府了。”
明璋将手向后伸,覆在他推着轮椅的手上,轻轻摩挲,开口道:“听老师说的?”
“嗯,”季濯缨随手摘下一片落在明璋肩头的花瓣,“母亲昨日同你一起忙到那么晚,今日早上我便回去看了看,一进门却见母亲急急要出门,说是二皇女被押进了宗人府,陛下找她进宫议事。”
“是下毒的事东窗事发了?”季濯缨向来聪慧,能猜到这一点并不难。
明璋点点头,“自作孽,不可活,我还从未见过如此不知满足之人。”
她捏捏季濯缨的手背,笑了一声,“不像我,有阿缨便心满意足。”
季濯缨也笑了,伸出一根手指从后面点了点她的肩,“油嘴滑舌!”
手腕却被猛地抓住,整个人被拉到轮椅前,跌坐在明璋腿上。
两人在梅树下接了个绵长的吻。
这边两人刚刚用过饭,季良却是饿着肚子陪女皇在御书房坐着。
“季卿,你说,朕对她还不够好吗?”女皇面如死灰,同前几日相见时相比,竟像是苍老了十岁。
季良揣着明白装糊涂,“陛下对二殿下自是好极了,只是,臣以为,买卖试题罪不及押入宗人府呐?”
女皇再信任她,有些事也是不能说的。
就比如,二皇女下毒毒害亲母一事。
一个帝王,臣子可以篡位,百姓可以篡位,唯独自己的亲女不可。
皇女之间的争斗,尚可理解为同母不同父,血缘牵扯比不过权位之争。
但皇女毒害母皇,那便是她多年教导的失败。将储君教导成如此模样,是她愧对列祖列宗,这在帝王身上,极其丢脸。
若传出去,人人皆知皇女弑母篡位,便觉这女皇无德还无能,便人人都想试着篡一篡。
女皇果然闭口不谈,只是叹气。
过了一会,她还是开口:“季卿,朕想将她贬为庶人,此生不得入京。”
季良将不知情的形象扮演得极佳,担忧道:“陛下对二殿下疼爱非常,不如轻些处罚,日后也不必后悔。且朝中不少大员同二殿下关系亲近,也怕她们会惶惶不安。”
此时女皇在气头上,根本不会细想,所以季良将往日从来不会说出口的话语倒了出来。
女皇果然更为愤怒,“朕尽心尽力培养她,她竟结党营私!”
其实往日她也知道明钰的小动作,不过当时却是感到骄傲,心爱的女儿小小年纪便能结交这么多官员。
可心态一便,看问题的角度也就变了。现在的女皇,只觉得明钰怕是早要造反。
她目光坚定下来,抬手止住想要再说些什么的季良,“不必再劝,朕意已决。”
“明日早朝,便宣判犯人明钰的重罪。”
季良从善如流,闭上了嘴。女皇还以为她要劝阻,可真是对她不够了解。
在明钰几次三番骚扰自己儿子,还妄图下药之后,她怎么可能还会为她求情呢?她巴不得明钰现在便被流放,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自己面前!
决定了自己曾最疼爱的女儿的命运,女皇一瞬间像被抽空了力气,瘫坐在御案后,双目失神。
作者有话要说:
明钰快退场了,身为前世大boss,事实上她就是个被溺爱毁掉的孩子。所以,大家如果有孩子请千万不要溺爱。
我一直在想,主角团的报复会不会太狠,但是左想右想,一切事情都是有因才有果,不论是明钰还是女皇,她们的悲剧基本上都是自作孽不可活的典型代表,明璋身为一个被伤透心的孩子,对母亲不再有留恋,不再有期待,这叫人既悲哀又心疼。
璋璋是我亲女儿,我来对她好。
第57章
第二日, 天朗气清,万里无云。
朝堂上却是气氛凝滞,无人胆敢出声, 甚至喘气的声音都不敢放出来。
明钰跪在大殿中央, 早已被扒去华服, 身着粗布衣, 披头散发,面上满是凄惶。
昨日被押进宗人府时, 她还抱有侥幸心理,只觉得母皇是一时怒极。
毕竟买卖试题一事,可大可小,且因为发现得早,并未造成巨大损失。
是被关押了一整日水米未进, 又被强迫换上粗布衣,甚至还因为不配合挨了顿打以后, 她才觉出不对。
昨夜被毒打,勉强睡着便被叫醒,扯来大殿上。
早朝刚刚开始,往日她应当是站在明璋身旁俯视她的, 今日, 她只是在被带进来的时候怒瞪了明璋一眼,便被两名侍卫按倒在地,膝盖碰得生疼。
而往日十分疼爱她,甚至见不到她擦破油皮的母皇, 竟一直冷眼旁观, 未出一言。
明钰终于慌了,她开始努力回想自己做的事情哪件会令母皇同她反目。
终于, 她脊骨颓下来。
怕不是,那件事被母皇查到了。
两名侍卫将明钰带到就自行退下,唯将她一人像扔破烂一般甩下,被群臣围观。
终于,众人提心吊胆候了许久,季良依着商量好的,站出来,打开了话匣子。
“陛下,突然派兵士将二殿下押解上殿,臣等实在惶恐,可否请陛下解惑”
此话可谓说出了在场除了明璋之外所有人的心声。
百官之中既有同明钰来往密切的,也有同她不甚对付的,此时见明钰一副罪人模样,看笑话的看笑话,更多的却是满身冷汗生怕被牵连。
女皇冷笑一声,竟是直接开口数典,“犯人明钰,罪大恶极,承圣宠多年,不思感恩,反犯下罪状一十八条!其一:结党营私,买卖试题,二月初一,于京中醉仙楼,伙同张文、江玥等人,将科举试题外泄。其二:收受贿赂,中饱私囊……此种种恶行,按律当斩!”
女皇此话可谓晴日惊雷,炸得朝堂一片哗然。
同二皇女不甚亲近的,一时间有些不敢相信,女皇竟舍得如此治罪。
同二皇女来往密切的那些官员,特别是与她结党营私,共同买卖试题和鱼肉乡里的,一时吓得腿软,一个个竟有些站不住。
不论如何,作为臣子,她们总是要例行劝阻的。
季良首先跪下,痛心疾首高声道:“陛下三思啊!二殿下再如何做错,也是陛下的亲生女儿,许是年纪小听信了奸人谗言,还望陛下开恩呐!”
群臣也忙跟着跪下,浩浩荡荡一片,齐声开口:“望陛下开恩!”
声浪阵阵,女皇一口气没出完被堵回来,一时胸口都闷得疼。
群臣不知明钰干的好事,为她求情,可自己心里清楚,这畜生,可是要弑亲母篡位啊!
可这话怎可说与她们解释!
明钰是她的亲女儿,精心养在膝下十七年,一切按着储君的规格,如今她竟想弑母篡位,大宸的尊严何在,大宸的体统何在!
传出去,她就是个昏君呐!
女皇眼前一阵阵发黑,她伸出只手扶住额头,另一只手点了点跪了满地的大臣,“你们起来。”
群臣未动,仍是齐齐整整地那句话,“求陛下三思!”
此语像是捅了马蜂窝,女皇怒火更甚。
她莫非没有三思过吗!明钰买卖试题,放在先帝手下,哪怕是皇女也是要蹲大狱的!
再加上她在朝中笼络大臣,受贿索贿,平日里甚至时不时还强抢一两名男子,一条条一件件,都是重罪,叠起来足够朝中任何一人永世不得翻身了!
可是即便如此,自己也想着把她捞出来,尽可能少些处罚。
可她呢?自己全心全意为之打算的女儿,在谋划着害自己的性命!
她气得站起来,将手边能拿的起来的东西不管不顾往下面扔。
群臣有被砸到的,疼得泛泪花子,却是一动不敢动。
“都给朕起来!谁不起来,试做明钰同党!”女皇呼呼喘着粗气,脚下绊了一下,幸好及时扶住轮椅,才没摔倒失态。
她一屁股坐下去,见底下的人纷纷忙不迭站起身,讽刺一笑。
看呐,人便是如此,一旦关乎自身,便一点脸面不要了。
她平复了一下呼吸,缓缓开口:“自本朝建立以来,从未有过如此恶劣的事件,皇女不以身作则,反而犯下这么多罪责,朕不可包庇,如今严惩明钰,是为后世做表率,众爱卿不必再劝。”
明钰跪着,先前听到女皇竟是要砍她的脑袋,一时吓得哆嗦,险些失禁。
此时群臣为她求了情,又听女皇并未细数她篡位之罪,还以为女皇不知,便又生起些侥幸。
见女皇似乎心情有所平复,她便颤颤巍巍开口,“母皇,儿臣知错,只求母皇饶命,儿臣日后定老老实实做人,再也不敢……”
“闭嘴!”
女皇暴怒着打断她。
她未细数谋反之事,是为彼此,未大宸留下最后一张遮羞布,可明钰竟是得寸进尺吗?她内心就没有一点点的愧疚吗!没有一点点羞耻吗!
女皇对她失望得不能再失望,瘫坐在龙椅上,面色灰败,一字一顿,像是要将这十几年母子情斩断。
“原二皇女明钰,罪大恶极,今贬为庶人,流放北疆边关,永世不得回京。”
她又看了一眼台阶下跪着的,满脸不可置信的,曾最为宠爱的女儿,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明钰狂吼着,挣扎踢打,还是免不了被身强力壮的侍卫拖下去。
良久,众人才意识到,女皇闭着眼瘫在龙椅上,已有一盏茶时间了。
事情不对,唐缮上前低声唤了声:“陛下”
女皇并无反应。
她又提高了嗓子,“陛下陛下!”
女皇还是没什么反应。
大殿上突然骚乱起来。
“陛下是不是又晕倒了?”
“不知道啊,陛下身子如此,太女殿下又不良于行,三殿下又十分天真,这……”
“快将母皇扶下来,传太医!”明璋将群臣各异的表情看得一清二楚,但是现在来不及追究她们,她目眦欲裂,大吼着,“传太医啊!”
女皇现在还不能倒下,明钰刚刚倒台,自己还没到站起来的时机,老三又不堪重用。
此时朝中群龙无首,极有可能引起领国忌惮,也可能叫朝中某些人起了异心,最怕的便是这两者勾结!
明璋将轮椅推得飞快,跟着进了后面的寝殿,守在女皇身边,不叫任何人靠近,包括得了消息哭哭啼啼跑过来的蒋综。
“太女不叫本宫和德妃弟弟靠近陛下是何意”蒋综在那边哭得呜呜咽咽,娇弱身形叫在场的女子纷纷侧目。
季良并六部尚书都跟了过来,女皇当众昏迷,朝中一品大员便需扛起重任,也有权利知晓女皇病情。
郎秋平站在一旁,白眼似乎要翻上天。经过沧浪仙一段时间的调理,她不再以前那副面色惨白随时要断气的模样,精神头也好了许多。
蒋综仍在哽咽,嘴里的话却十足恶毒,“太女不叫我等靠近,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怕被人发现……”
他用语暗示性十分明显,在场的六部尚书有三位变了脸。
明璋微微偏过脸,赏赐般给了他个眼神,却并未答话,仿佛他这半天的挑衅如同放屁。
蒋综气得双颊通红,胸口不断起伏。
正在此时,太医急急赶到。
为首的上官白,带着三名平日里关系好的同僚,迈进殿门,便要行礼。
明璋忙开口阻止,“不必多礼,先来帮母皇看看。”
上官白不客气,刚刚打了个弯的膝盖瞬间绷直,几步上前,走到明璋空出来的位置,切上女皇的脉搏。
现在要暴露女皇中毒之事吗?
上官白询问地递了个眼神。
明璋微不可察地摇摇头,现在还不是时候。现在让女皇中无解之毒一事爆发出来,会令朝堂不稳。
上官白了然,收回手,站直身子,朗声道,“陛下是急怒攻心,堵住一口气,臣给陛下扎一针,出了这口气便好了。”
明璋忙道:“那还请上官院正速速施针。”
蒋综却突然开口阻拦:“陛下龙体贵重,怎能拿针扎呢?太女殿下是何居心”
明璋本不愿同他撕扯,但余光瞟见上官白根本不理蒋综,银针已扎入女皇胸口,便扭过头回了几句。
两人正掰扯着,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虚弱的咳嗽,女皇缓缓开口,“怎么这么多人,朕无事,都退下吧,璋儿留下。”
蒋综见她醒了,忙哭着要扑上去,“陛下,钰儿她犯了什么错你要这样对她……”
女皇其实已醒了片刻,刚刚恢复意识便听到女儿与夫郎在争吵,女儿倒是情真意切,可蒋综话里话外都在阻拦太医施针救治自己。
想到明钰大逆不道的事,又看到听到眼前蒋综这副胡搅蛮缠的样子,她竟觉得以往视为真爱的男子,令她十分烦躁。
“退下!”她打断蒋综,开口喝道。
蒋综不敢相信地瞪大眼,一瞬间流了满脸的泪,跑出去。
以往女皇惹了他生气,他便如此作态,女皇便会低声下气哄着他,只是这次,女皇感觉心里好累,不想哄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