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撩夫日常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2(1 / 2)
“不会,和峤哥哥,我爹说我皮实着呢!”嘉歆趴在和峤的背上,晃了晃脑袋。
岭上金光,岭下苍烟冱。人间曙,疏林平楚,历历来时路。
和峤背着嘉歆回到地面,环顾四周,什么也没有。
这才想起自己的马被翟平骑走了,翟平的马也不知所踪。
和峤有些无奈,山路遥远,只能边走着等墨砚带人寻来。
嘉歆常听兄长景旭赞美和峤公子无双,温其如玉。
嘉歆好奇的心痒痒儿,狡黠一笑,耍了个小心眼,问道:“和峤哥哥,我哥哥说你灰容土貌,百拙千丑,不及他十分之一,可是真的?”
和峤听了,莞尔一笑,却不言语。
见他不答,反倒不满的催促,“是不是呀,是不是呀?嗯?”
嘉歆此人,最会顺杆就往上爬,知道和峤脾气好,更不怵他,揪着他发带,一叠声儿的问。
看她闹得欢快,想起刚刚小姑娘发现自己双眼看不见时无措的神情。
和峤眉眼柔和,稍犹豫了一下,便道:“我姿容甚美。”
果不其然,背上少女先是愣了愣,很快就闷笑起来,“你这样儿的自信,看来是我哥哥所言不实了!”
和峤眼中带笑,“然。”
嘉歆提心吊胆了一天,遇上和峤这样温柔贴心的照顾,早已放松了许多。
这会儿听他自夸,心知他是在逗自己开心,更是悠哉悠哉的晃起了小腿。
感觉着和峤背着她慢慢的走在山路,晚风拂面。
她突然想起一件事,鼓着嘴不高兴的问和峤:“和峤哥哥,你先前为什么要把马送给那个坏人,莫不是用马和他换的我吗?”
和峤听她话中意思,怔愣了一下,怪道景旭常言妹妹调皮可爱,是他的开心果。
确实可爱,他心想。
他亦有了几分开玩笑的兴致,声音也染了笑意,索性回她,“诚然。不止千里良驹,还铺以不少金银才勉强换回。”
嘉歆自然不信,轻轻哼了一声。
少年的背看似单薄,实则宽阔,嘉歆趴着舒服极了,很快困意上来,脑袋一歪,就这样睡着了。
和峤感受到肩上的重量,再不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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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的另一头。
白景旭正带墨砚一行人及他的小队朝这里赶来。
方才墨砚才一进城,就碰上了白景旭及禁卫军在城内四处搜寻。
白景旭是认得墨砚的,彼时见他也焦急万分的样子,便拦住他出声询问。
待听完事情经过后,白景旭便明白和峤为何如此着急,只怕是知道刺客车厢内的正是他妹妹。
知道了妹妹下落,白景旭火速点了几个小队,赶往城外。
白景旭借着火把的光,隐约可见前方有一人影,稍近些,只见他背上还有一人。
白景旭认出和峤身姿,一跃下马,大步行至和峤面前,打量着他背上少女,见少女呼吸起伏,只是睡着了。
他紧绷的面色放松,仰头长吐出一口浊气。
和峤见他目中隐隐含泪,心下触动,轻声道:“安好勿忧。”
白景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俯身行了一个大礼。
景旭乃性情中人,若一礼不受,恐他心中愧疚。
和峤无奈的摇摇头,没有避开。
和峤待景旭安顿好嘉歆,与其并驾齐驱,方才他已将嘉歆暂时失明的猜想告诉景旭了。
白景旭乍一听闻嘉歆失明,可能是受人所害,心念一转,面色冷然,心中已有猜想。
和峤稍顿,又开口道:“掳走嘉歆的是燕质子翟平,依我所想,在他的计划里,并没有掳走嘉歆这一条。为何出手,个种隐情,只怕要景旭待嘉歆醒后问她了。”
“然,我定会为吾妹讨回公道。”白景旭目光坚毅,笃定道。
进城后,两人在门口作别。
“宫中吴太医乃是眼科圣手,我今日本要进宫,正巧先行一步,请他到将军府为嘉歆医治。”和峤说完,先行离去。
白景旭望着和峤背影,默默再作一辑。
第5章 和峤景旭
建武元年,成武帝拥军继位。甫一登基就颁布政令,大刀阔斧实行政改,削减百姓赋税,官宦俸禄,以充盈国库。
皇室子弟和世禄之家不满自身利益受到触动,一时间京都内暗潮涌动,形势险峻。
镇国将军白衍安世代忠义,早已不满昏君当道,朝廷腐败,百姓流离失所之象。
自得知新帝继位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率手中二十万大军驻扎于京郊,卸下盔甲,布衣着身进宫交出兵权,以表支持新帝之决心,堵住悠悠众口。
虽说如此,但大魏仍是元气大伤,威信大不如前。
以致边境小国时常骚扰境内城中百姓,镇国将军白衍安主动请缨,镇守边境扫平动乱。
大将军望子成龙,自小便对白景旭严格要求,日日习武不缀。
当时尚还年幼的白景旭随父同行,随军驻扎在临燕镇。
也正是那时,白景旭在临燕镇的小医馆内认识了彼时同样年幼的和峤。
和峤尚只十岁,景旭虚长他一岁。两人一拍即合,志趣相投。
和峤幼时体质极差,内里虚浮,靠珍贵药材续命。
有一次随国公府老夫人去安国寺上香,被青松大师一眼相中,称其有慧根,与他有缘,愿为其医治不足之症。
青松大师乃是最有威望的住持师傅,常年云游四海,据传师从蓬莱,医术高超,心怀慈悲。
自此和峤跟随青松大师四处云游。
青松大师心怀天下,遇上战事,常留在当地医馆替人义诊,和峤正是那时与景旭在临燕镇相处数月,互为知己。
后两人不论是同在京都,亦或是相隔千里,也一直保持着往来,四年来从未间断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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宣政殿内。
成武帝怔怔的望着下首气度不凡的少年,神色恍惚。
和峤察觉到成武帝的失神,长眉不可察觉的微微蹙了下,抿了抿唇,再度开口:“陛下,若无要事,和峤便先告退了。”
成武帝思绪被打断,却并无不悦,只略带欠然的看了一眼和峤,温声道:“朕已派人请太医前往将军府,你无需担忧,先行回府休息吧。”
和峤行礼,默默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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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将军府。
大门口处,白景旭小心翼翼的将熟睡的妹妹从马车上抱下来,怀里的人儿只不舒服的动了动,便又沉沉睡去。
白景旭看着怀里妹妹嫩白脸蛋上的浅浅刮伤,心中既心疼又愧疚。
若是他不要为了逃避宫宴烦闷,送走光禄寺卿家小姐就及时回宫,妹妹也不会身边无人保护,被翟平掳走。
若父亲得知嘉歆双目失明,定然和他一样心疼。
父亲一向极为疼爱妹妹,临行前让他照顾好她,他却没有做到。
但是他定会为妹妹讨回一个公道。
白景旭收回思绪,嘱咐采月采星照顾好嘉歆,神色一正,大步朝将军夫人的院子迈去。
已是子时,夏日的夜寒霜露重。
白景旭行至将军夫人院前,望着早已熄灭的灯烛,心中悲凉,无声的笑了笑。
方才在路上心中所有纠结,不安,焦躁的情绪都化为乌有,剩下的只是心寒与漠然。
从嘉歆宫宴失踪,到疑似被刺客掳走,再到嘉歆回府,太医登门,他的母亲都没有过问过一句,甚至发现府上马车失踪后,傅皇后派人来告知时,都没有遣人去寻过嘉歆。
他不信,以她的心智会猜不到发生了什么,她是不在意,无所谓,只自己在屋内睡得舒服。
一个孝字压在他头顶,沉重的令他喘不过气,将他所有的质问都粉碎在喉咙,发不出声音。
春夏本是将军夫人派到嘉歆旁的丫鬟。
想到自己母亲得知嘉歆离殿时身边的丫鬟是春夏时,竟派赵嬷嬷将她讨要回去。
在她眼中,嘉歆竟还没一个丫鬟来的重要。
白景旭冷笑一声,单手一撩衣袍,“咚——”一声跪倒在地。
他挺直背脊,目光坚毅,直直的望着前方,双手贴于额,重重的磕了一个响头。
屋内将军夫人沈宁得知白景旭跪于院前,急忙拉住赵嬷嬷问道:“景旭跪了多久了?地面潮湿,可别受了寒!”
边说着边扶着赵嬷嬷就急急的往屋外走,正受了白景旭一个响头。
将军夫人沈宁快步上前,就要将白景旭从地上扶起来。
白景旭生硬的避开来,面无表情,一板一眼的道:“母亲,我唤您一声母亲,尊您,敬您,爱戴您。而今,我别无所求,我不求你待嘉歆一视同仁,不求你不再对她冷漠相待,我只请您,把春夏这个叛主的丫鬟交给我来处置!”
沈宁听着白景旭冷淡的声音,面色逐渐难看,“景旭,你这是在用你自己威胁母亲吗?你是想质疑我什么”
她知道白景旭至纯至孝,端出架子,企图以孝字来压白景旭一头。
白景旭眉毛一抖,却分毫不退,抬起一直低垂的眼,直直的看向沈宁,气势逼人。
“我不是来找您商量的,我是在为我不妥行止提前向母亲道歉罢了!”白景旭微微一笑,话音刚落,一直躲在暗中的侍卫就将早已捆绑在手的春夏押了出来。
沈宁微微一愣,这才发觉自己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
一旁侍卫早已备好板凳,将春夏压上去,举起手中长棍,重重的落了下去。
白景旭跪着,看着侍卫们落下的长棍抬起又落下,听着春夏一声高过一声的哀嚎,面色毫无波澜。
直到第四十大棍落下,侍卫将生死不明的春夏拉下去。
沈宁面色发白,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用力扶着赵嬷嬷的手臂才得以站稳,她转头看向白景旭,神色莫名。
白景旭毫不闪避,对上她的视线,嗓音沙哑,“母亲,这刁奴以下犯上,背叛主子,污您声名,我今日已替您处理了。”
言毕,撩起衣袍,起身冲沈宁行了一礼,便大步离去。
只剩将军夫人沈宁怔忡的看着地上血渍,久久不语。
第6章 初见端倪
天边渐渐的亮起来,好像是谁在淡青色的天畔抹上了一层霞彩,自霞彩下散射出无数道金光。
卯时一刻。
墨砚刚起,揉着眼睛迷迷糊糊的走出屋门,预备去为自家公子准备早餐及洗漱用具。
正抬头,就看见和峤收起手中长剑归鞘,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反复长呼吸了几次,侧转过头来看他。
清晨的柔光散射在他脸上,细密的绒毛依稀可见,莹白如玉的肌肤衬上和峤清冷的气质,宛如谪仙一般。
墨砚脚下一踉跄,心中暗道,真没出息,又看公子看的呆了。
和峤彷佛没有察觉到一般,只眼睛亮灿灿的盯着远处一角飞阁,面上却一派淡定,曼声道:“墨砚,这个点母亲是该醒了吗?今日早膳不用准备了,便去母亲那儿用吧!”
“公子,现在才卯时一刻,夫人怕是还没醒呢!”墨砚应声回道,心中默想,分明是想迫不及待地想要去看小公子吧。
和峤听了,有些失落,垂了垂眼睫,抬头看了看天色,“竟这般早吗,如此,便再等等吧。”
墨砚上前接过他手中的剑,递上一方绣着墨竹的素帕,心疼道:“公子昨夜丑正时方睡,今日又起的这般早,不如回屋再小憩一会儿。”
昨日公子进宫待了半个时辰,回府时又去国公爷那儿待了一会,待抽出空闲时夫人与小公子早困倦的睡了。
和峤摇摇头,转身往书房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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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军府上。
镂空的雕花窗桕中射入斑斑点点细碎的阳光,床上的人儿兀自睡得脸蛋儿绯红。
屋外,采星柳眉微蹙,端着一碗乌漆的药,在外踌躇着。
白景旭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采月在一旁解释道:“大公子,这是用吴太医留下的药方熬的药,太医走时嘱咐奴婢一定要一日三次按时给小姐服用,这样药效最好。只是,这药味苦……”
白景旭颔首,并不用采月多说,他也知道采月采星这般踌躇是为何。
他的妹妹嘉歆并不娇气,相反很是懂事,向来没有喝药要人哄着的。
他记得小的时候,嘉歆生了一场大病,奶嬷嬷端着碗一边喂一边温柔的告诉嘉歆喝了药病就好了。
他就趴在床边,看着嘉歆眨巴着大眼睛,懵懵懂懂的点头,乖乖的喝完了药。
只是她脾胃弱,喝不得味儿苦极的药,勉强喝下去也会抑制不住的吐出来,眼泪汪汪的惹人心疼。
往日里都是央了大夫多加些甘草兑兑苦味儿,今日看采月采星这般犹豫,怕是太医不肯加甘草怕冲了药性。
白景旭边想着,边上前接过采星手中的药碗,站在门口,看了一眼屋内,下巴轻扬了下。
采星不明所以,正要出声询问,一旁采月就快步进了屋,为嘉歆捻好被角,理了理衣襟,轻声道:“小姐,大公子来了。”
嘉歆睁开一只眼,很是困顿的样子,“唔……”脑袋一歪,又要睡着了。
白景旭看的哭笑不得,上前道:“嘉歆,起来喝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