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1 / 2)
卫炙眉心拧起,将此事暂时放下,又提起之前未说完的事:我如何被救得?
施昼迟疑着自己要不要说真话,他该信他们吗?
他犹疑半响,最终还是下决定合盘拖出。
有什么不能信的?他跟卫瑾这么多年的兄弟情,与卫炙又是过命的兄弟,这些不算大的事,说也无妨,再说他们二人被迫害至此,该说与他们知晓得。
施昼徐徐说完整个事情的经过,说出他的请求:周衡与蛮族大将来往的书信在我手中,那些奸细的认罪书也留着,物证据在;当日知晓我与大将谈话的还有我手底下的人,这是人证;至于那秘法,我会当着皇帝的面交给她。
我不会包庇施殊,尽管她是我四姐,我只是想回京城后再告发他。施昼说罢,抬眸向两人看去。
卫瑾是最先同意的:好。
卫炙沉凝片刻,道:回京城第一件事就去揭发,书信可先我们一步到达皇宫。
施昼颔首应下。
事情就此告一段落。
大军休整后,翌日再次向蛮族发起进攻,兵阵图在手,蛮族的一切抵御宛如纸般薄弱。
将士们手中的刀枪剑戟势如破竹,战场的中心一步步向蛮族那推进,最后大军攻进了蛮族阵地上的草原。
鲜血一路蔓延了千里,遍地可见的尸体。
十日后,三十万大军兵临蛮族最后一处阵地前,蛮族还在做着无用的挣扎。
这十日立下一个又一个惊人战功的卫瑾一身铁骑,□□是高大健硕的骏马,手中□□在烈阳下折射出冰冷的寒芒,枪柄是累累血迹。
施昼侧眸看他,卫瑾面上一派肃杀,半点看不出以前在京城的纨绔模样。
全军人也都在看他,直至卫瑾发起进攻的手势,冲天的嘶吼刹那响彻整个天地。
短短十日,卫瑾这个名字以一种吓人的速度传遍这三十万大军,也传遍了整个蛮族。三十万大军听到这个名字,心中是由衷的钦佩,而蛮族听到,则恨不得生啖其肉。
卫家果真不出废物。
当施昼将枪刃横在耿戎脖颈上时,他这些日以来负上的重担终于可以卸下。
终于可以结束了。
施昼骑在马上俯看狼狈不堪的耿戎,低声道:现下该求和的可是大汗了。
耿戎苍凉一笑,眼神仍旧坚毅:我绝不会带着蛮族降伏中原。
施昼笑了声:大将好志气,不若你再看看,蛮族有多少人跟你一样不屈?一样舍得把命丢了。
耿戎往周围横扫过去,大多数人皆避开他的眼神,他一向是蛮族最英勇的狼鹰,但他此时利爪突然在这一刻钝了。
随后,突然有一人半跪在地:大汗!我宁战死!不苟活!
紧接着十几个人接连跪下,接连喊道:宁站死!不苟活!
那只是仅仅一小部分人,却令耿戎愉快大笑出声,他忽而拔刀,没顾那些一瞬戒备的中原将士,只问:我只想问,奸细是谁?
从那夜一直被关押的卫炙失踪,再道中原每次都预料到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走时,耿戎就知晓蛮族出了奸细,只是他如何查也查不出。
施昼怔了下,他看向不远的蛮族大将,道:我与大将做了个交易。
耿戎霎时转头看向蛮族大将:果然是你。
大将退后半步,冷声道:你杀不了我。
耿戎握紧手中的刀柄,半响终究是认了,叹道:是我识人不清了。他没再理奸细一事,事已至此,再纠缠也无用了。
片刻后,他定定看向施昼道:那日殿下送我的发簪,我一直贴身带着。
施昼当即就想反驳,明明是你抢走的!他看不懂耿戎眸中的神色,只觉得炙热的烫人,他没应话。
耿戎张了张口,却只将心中对此人的万千情絮吞下。
我只见了你两面,就彻底深陷其中,最可悲的是,你一无所知。
他眸中悲痛一闪而过,下一瞬提刀横在脖颈前,耿戎一一看向方才跪倒在地的蛮族士兵,最后看向施昼的双眸,嗓音沙哑:宁战死,不苟活。
血液霎时喷溅而出,在半空飞洒,最后有几滴沾到了施昼的袍角,与先前沾上的鲜血脏污融在一起。
耿戎死了。
先前跪下的十几个蛮族士兵也纷纷自刎。
我本来没想杀他。施昼出声道,眸中一丝多余的动容都没,只冷声道:可他偏偏为了心中大义而自刎了。
施昼看向蛮族大将:蛮族大汗的位置由你接任。
大将挑眉道:为何?
施昼说不出为何,直觉如此,而且蛮族众人都知晓大将是奸细了,想必恨之入骨,由他先来稳住这个中原新地盘最好不过。
卫瑾却开口了:因为你眼中没有野心。
这种人最没有威胁了,再合适不过。
这一场持续了近几十日的战争终于告一段落,边疆留下大多数士兵镇守看管打下来的蛮族一地。
休整数日后,便是启程回京。
作者有话要说:施昼:我们都是好兄弟。
来晚了,副本结束了,回京之后的剧情就是你们期待的修罗场了,离完结也不远了,再不下股就来不及了。
正文完结的正攻我说过由读者来定,所以让我看见你们的呼声好吗!!!(大声)
评论少到我以为我收藏都是假的(爆哭)
第55章 亲了
他们行军走过小半回京的路程,如前几日般,在午时原地歇息。
蛮族被攻破不过三日,他们这一场胜战就远传到了京城,仿佛几日之间所有人都知晓了蛮族落败,沦为我朝国土上一族之事。
一路走路,每进一座城池,迎接的便是众多百姓的雀跃欢呼,鲜花与掌声一同落在了每一个从战场上下来的将士心里。
在茶馆酒楼等地,施昼听说书人言语,更是将卫瑾捧得神乎其神。
于是这些时日,在施昼眼里,卫瑾就是个不停开屏展翅的孔雀,被赞赏击昏了头脑,什么英勇神武全没了,仿若卫瑾还是那个在他面前一言不和就打闹起来的傻子,嬉笑怒骂一如往前的半大小子。
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改变了,但表面上仍如一弯平静无波的死水。
人性最难琢磨,施昼瞧不出来,也不想去猜。
卫瑾在众多因战争刚打完就立刻启程而疲惫不堪的将士中非常突出,因为他面上一点疲惫都没,每次瞧他都脸上带笑,光鲜亮丽的。
施昼一巴掌把又笑嘻嘻凑过来的卫瑾拍开:别来烦我,我累的很。
卫瑾拖长调子:阿昼
施昼直接打断,他已经知晓卫瑾接下来要说什么了:是是是,他们都在夸你,你很厉害,你非常厉害,你得到的花枝最多唔!
话未说完,他嘴巴就被堵住了。
是一颗小果子,卫瑾趁他小嘴叨叨个不停的时候塞进来:没毒,好吃的。
施昼想吐出来:介甚唔!这什么?
没吐出来又被塞回去。
卫瑾吐出一个字:咬。
施昼下意识咬下去,然后又嚼了几口,最后那颗小果子被他完全吃进了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