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人归》TXT全集下载_40(1 / 2)
“我可喜欢我们阿言身上的奶味了。”说着说着又开始偏了。
柳清言侧过头来,在他还没来得及挪开的手上啃了一口,末了又伸出舌头轻轻舔了舔,留了些亮亮的水渍在上面。
最后却转过头去,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程穆之被他撩的心口发紧,真真是恨不得抱起来就把人办了,却又得顾着他的身子,只得恶狠狠地在他耳边质问:“你这都是哪里学来的?”
柳清言头埋在他怀里“吃吃”的笑。
“晚上不回寝宫吗?乾阳殿总归不是休息的地方。”柳清言等他身下某处终于冷静了点,才敢开口问他。
“回,殊桢应该也快结束了,现在就过去吧。”程穆之替他把披风穿好了,宫人在前面打着灯笼,小心翼翼。
程穆之没有像程穆泽那样住进恒德帝的寝宫,而是另选了一处宫殿作为寝宫,虽然偏僻却离御花园近,方便散心。
二人刚刚坐下没多久,程立胤就像个小陀螺一样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嘴里叫着“三叔叔好,”身子却是直直地冲着柳清言去的。
柳清言猝不及防被他撞了个满怀,笑眯眯地把他抱起来,“看完功课了?”
程立胤点点头又摇摇头,“看完了,看不懂。”
柳清言:“不着急,明日我带着你看,好不好?”
“好!”程立胤一开心就喜欢整个人动来动去,两只手绕着柳清言的脖子,热气哈在他肩窝处自己还“咯咯咯”的笑个不停。
然后就被程穆之掐着咯吱窝整个人腾空被抱走了,“来吃夜宵。”
三小碟子的糕点,程立胤也吃不了多少,看着柳清言喜欢吃牛乳糕,还特意把碟子往他眼面前推了推。
他自己有一口没一口的喝着羊奶,坐在程穆之怀里挣扎着想下去。
程穆之阴沉着一张脸,这孩子居然这么会讨阿言欢心!
算了算了,小孩子小孩子,他大人有大量,不计较不计较。
吃完夜宵,柳清言带着程立胤先去沐浴,程穆之批了会奏折又拟了几道圣旨,明日早朝,都得用到。
再等他沐浴回来,就看到二人睡在床上,程立胤趴在柳清言怀里,正仰着头和柳清言说着什么,还是笑得“咯咯咯”的,活脱脱一个小傻子。
“后来?后来就没见着那只猫了。”柳清言声音轻柔地和他讲话,“我都怀疑是你三叔叔把他给吓走了呢。”
程立胤听到后面有响动,立刻缩在柳清言怀里不动了,“殊桢睡着了,殊桢很乖的。”
柳清言拍着他的后背,对着身后的程穆之摇了摇头。
到底是小孩子,一开始虽然是想装睡,但真正睡着了也没有要太久,再加上又是靠着人睡的,安分的不行。
柳清言小声对着走到床边的程穆之道:“和他说那只爱吃胡萝卜的猫呢,明日把通宝接进宫里陪着殊桢吧。”
程穆之有些酸,对着外面的乳母道:“把小太子带到太子所去,好好照顾。”
这才上了床,醋着道:“得亏你不能生孩子。”
见柳清言疑惑,程穆之将他拉起来,“要是真有了自己的孩子,我在你这里,哪里还有立足之地了?”可他不得不承认,柳清言这个样子,温柔的简直要化出水来。
是一种不一样的好看。虽然他的阿言不管怎么样都好看……
柳清言推了他一把,“胡说八道什么呢……”
程穆之坏笑着把人带到自己怀里,“来来来,阿言,我们可得把账算一算了。”
柳清言没设防,只得求着人,“帷幔放下来……蜡烛,也熄了罢。”
程穆之充耳不闻。
柳清言理亏,只好顺着他,将人裤子褪了,身子控住不住地打颤。
约莫半个时辰,程穆之擦去他嘴角的一点白浊,与他亲吻,“阿言,这个,算不算奶?”
柳清言肿着嘴唇红着眼眶,别过头去,他怎么在这些事情上就愈发的纵着他了呢?简直就是得寸进尺了。
程穆之握着小阿言,“这下换我了?乖,知道你身子虚,泄了一次就好。”
柳清言咬着他的肩膀,睫毛轻颤。
作者有话要说:
真是奇了怪了……今天写十分钟卡五分钟(〃'▽'〃)
最近温差又大了,注意保暖,我已经感冒了(吸溜)
第175章 第一百六十九章
第二日早朝。
程穆之三更天的时候就已经起身,怕吵到柳清言休息,还特意去了外殿更衣。
他没有再让礼部去准备登基大典,毕竟一次大典至少需耗白银上万两,且费时费力,有这样的一笔钱倒不如下放到百姓手里,与民同乐。
但毕竟是第一次早朝,前几天就通知下去新做的衮服、朝冠以及腰带,昨天都连夜送了过来。
并非明黄色的龙袍,程穆之喜黑色,然而祖宗之制不可违背,于是他让人用黑色的丝线裹了一层边,少了几分张狂,多了几丝稳重。
束高髻,戴朝冠,程穆之穿戴完毕以后立在铜镜面前,神色平静。
里间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柳清言也起来了。
他还穿着白色的里衣,虽然是刚睡醒,却并不迷糊,看着穿戴整齐的程穆之,眼神清亮,兴冲冲地跑到他面前道:“到底还是这样的颜色适合你。”
他的穆之,果然是这世上一等一的美男子。
程穆之瞧着他赤着脚朝自己跑过来,佯怒道:“也不知道把鞋子穿好。”
柳清言条件反射地缩了缩脚指头,点了点地,问他:“穆之,我的朝服,在不在这里呀?”
“在的,刚刚叫人一起送过来了。”程穆之招手让人把衣服送进来,然后突然低着头委委屈屈地道:“这朝冠好重。”
柳清言一边穿衣服,一边回他,“上面缀着那么多的珠玉,怎么可能不重?连我这戴着的朝珠都足足有五十六颗,何况是你的一百零八颗?”
程穆之听着他的话,想了想道:“朕抽个空让礼部和内制阁的人一起想想,改一改这些东西,实在繁琐。”
柳清言捉着他的手,“陛下,该上朝了。”
“是,我的尚书大人。”
五更天,早朝正式开始。
以左右相为首的官员依次排开,文官一列、武官一列,正五品以下的官员侯在外殿。
“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诸位爱卿平身。”程穆之坐在龙椅上,俯视着下面的诸位官员。
“谢皇上。”
“朕今日第一日上朝,先前的一个月,朕在安阳带兵打仗,幸而朝中有诸位大臣扶持照看,万事无虞。如今我大周风调雨顺,百姓也是安居乐业,朕想着这登基大典其实并非必要,就此免掉。”
“一来是费时费力,诸位大臣平日已经很是辛苦,再去准备登基大典的事情,又是劳心劳神。二来,朕此次想要换一个方式,登基大典不过是个仪式,倒不如将这笔钱拨下去,与民同乐。”
“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呢?”
“皇上圣明。”众人行礼,口中称道。
程穆之点点头,对着旁边的太监招了招手,示意他将圣旨拿出来。“朕今日,还有其他的事要告与诸位。”
太监上前一步,展开圣旨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先皇后林菀萱佐理内政有年,淑德彰闻,宫闱式化。现追封为太皇太后,以示褒崇。朕仰承慈谕,特用追封,加之谥号,谥曰‘端静太后’。其应行典礼,尔部详察,速议具奏。”
圣旨一出,下面就有几个大臣按捺不住,但是又顾着这是皇帝的生母,不敢吱声。
程穆之缓缓地扫过下方众人的表情,开口道:“朕知道诸位或有疑问,但是本朝历代以孝为先,朕追封自己的母后,有何不可?”
底下许久无人回话,良久,一个官员开口道:“臣等自然不敢有何异议,只是先皇后之前所作的事 ,怕是担不起……”
“端静”二字封在了口中。
话还未完,程穆之的眼神就已经让他直接噤声,程穆之沉着脸道:“原来竟是有这样的疑惑?”
“朕想请问诸位大臣,后宫之事,你们知道多少?这件事情,又何时有过真正能拿的上台面的证据?再者说来,这件事情最先是由先帝的颜贵妃所传,可诸位不妨想一想,颜贵妃最后,是以何罪被处死的?”
“如果诸位想不起来的话,”程穆之的视线落在颜棋的身上,“朕可以让颜丞相告诉大家。”
颜棋脸色一白,急忙上前一步道:“臣……”
程穆之摆了摆手,“颜爱卿但说无妨。”
颜棋险些站不稳身子,一旁的惠山远笑着扶了他一把,“皇上问你话呢。”
颜棋这才道:“先帝的颜贵妃,正是因为秽乱宫闱,才致死罪。因而微臣认为,此人之话,毫无可信之处。”
“好,”程穆之点点头,“诸位爱卿可还有何疑问?”
下面大臣鸦雀无声。
程穆之又道:“说起来,颜相,朕还有另外一件事想要问问你。当年柳胤筳柳尚书一事,先帝草草了结此案,但朕,一直都有些不太明白。”
“因着柳家的小公子之前一直都是朕的伴读,这件事情中他也牵连在内,所以难免朕还要再上点心。”
“朕,最恨的就是有人在朕的眼皮子底下弄虚作假,其中,玩弄权术,诬陷忠臣,最甚。”
“这件事,若说朕唯一还庆幸些的,便是当年将柳家的小公子救了出来,现在,他子承父志,到底没有辜负柳尚书的期望。”
这次的喧哗声更大了。
数道目光纷纷落在柳清言身上,有惊讶的,有唏嘘的,还有不屑的。
柳清言清楚地听到有人道:“他之前不是叫严青?跟先帝的关系,可不止君臣这么简单吧……”
“柳尚书清风朗月,怎么这儿子倒有一股风尘气?我可不想再跟这人共事了。”
“之前化名严青,想来就是隐姓埋名想要查清此事吧?也是不易,柳清言之前毕竟是盛京第一奇才,以后共事,还是要多讨教讨教。”
…………
柳清言抬眸看着坐在上位的程穆之笑了。
四年过去,他终于可以重新以柳清言的名,站在世人面前。
这些话,无论褒贬,他通通接受,因果相承,他受着这些,其余的,皆已无谓。
这是他昨日和程穆之就说好了的。
他心甘情愿。
第176章 第一百七十章
“啪嗒——”一声,程穆之将厚厚的一沓奏折摔在了面前的案几上,“颜相,朕真的是想问问你,朕从安阳一路回盛京,途经江宁府、酆堙城、庆州衙,你可知收了多少参你的本?”
他昨日回京,看见颜棋居然还敢来接驾,便已心生惊讶,当时还觉他有几分胆色,可晚些时候听程穆行的话,那可真是两回事了。
程穆行扣着他的金银细软,在颜府周围派兵把守,不然,颜棋早就收拾东西跑路了。
这是程穆行的原话,程穆之听着最后硬是笑了出来。
却悲从中来。
这样的人,居然乱朝纲乱了快十年的时间,这样的人,却残害了朝中不知多少忠臣良相,这样的人,通敌叛国,险些让大周陷于战乱!
到底是他高估了颜棋,还是低估了自己?
颜棋终于站不稳了,“噗通——”一声跪下来以后口中便是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知道错了,臣……不该草菅人命,臣……”
在程穆之视线的威压下,他连话都说不出来了,身子在抖,脸也在颤,整个人都完全匍匐下去,早就没有了先前那样的威风。
程穆之冷笑一声,“你的罪,何止草菅人命?”
“朕查了当年酆堙的那场旱灾,倘若不是你与当地官员勾结私吞赈灾的银两,百姓何至于死伤如此之多?更令朕没有想到的是,你还压下了那场瘟疫!”
大灾之后有瘟疫,这是非常常见的事情,但是当年却没有任何相关的消息,后来也是惠山远知道了这件事,才费劲心思和他救了些人回来。
旱灾使得田里颗粒无收,朝廷拨银放粮,但是实际到账的粮食与银两不过五分之一,酆堙城原先有个县丞因为这件事到现在都还在牢里。
但程穆之现在去查时,他依旧和当年一样,没有承认自己有贪污的行为。
程穆之问他,他却苦笑:“皇上,你若真是明君,不如查一查当年是酆堙城太守的甘平,现在已经官至兵部侍郎的那位大人。”
他道:“人微言轻,又无处可伸冤,这罪名,倒是越坐越像真的。”
“我自己的母亲也死在了那场旱灾里……人老了,饿的已经晕过去了还染上了瘟疫,我就看着她走了。”
“朝廷发放下去的赈灾粮食,那碗里,要‘粥中可立筷’,可是真正到我们手里的呢?一把筷子都立不住,哪里是粥?连米汤都不算!”
“可我们又有什么办法?到我们手里的,只有那些……”他似乎想起当年那场旱灾的惨状,扭过头去以袖遮面,掩盖自己的失态。
程穆之心口发寒。
他看着下头跪着的颜棋,眼中的厌恶又添许多,“颜棋,你身上的罪何止草菅人命?你想一想现在还在牢里的那位县丞,又有何感想?”
“对了,”程穆之突然看着下头所有的官员,“先前有人与朕说过一件事情,蛮族那边,也有了□□铳。这件事,也得多亏了这位颜相。”
下头一阵唏嘘。
多是不敢置信。
“朕现在只问你一句,当年柳尚书的那件事,真想究竟是何?”
颜棋没有开口,下面再一次陷入死寂,朝臣们面面相觑,大概是没有想到过有朝一日的早朝会变成三堂会审。
颜棋突然站起了身,看着程穆之,眼中由怯懦害怕变成不可一世的疯狂,“柳胤筳他本来就该死!朝堂上不需要他那么两袖清风的官员,他挡了多少人的路他就该知道他迟早会有这么一天!”
柳清言闻言猛地睁开了一直闭着的眼睛,眼底一片猩红,他就知道,他就知道!他的父亲,怎么可能会做出那样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