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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涂抹温存 完结+番外》TXT全集下载_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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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纪老师有一瓶指甲油。

原创小说 - BL - 中篇 - 完结

荤素均衡 - 现代 - 年下 - 师生

纪时因有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指甲油是其中之一。

他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捧着一颗行将就木的心脏等待消亡。

可闻骋不同于任何人,年轻莽撞,火一般烧入安全区,就此徘徊着不肯离去。

很多时候纪时因会觉得无所适从,可是闻骋长得格外高大,站到他面前,就一下子挡住了所有吹向他的风。

于是纪时因决定原谅他。

第1章

手机开始振动时,纪时因正在给自己的左手食指涂上指甲油。

他剧烈一抖,像做坏事被人抓住,像鸟儿受惊离枝,匆忙动作里险些打翻手边的小瓶。

铃声一停,房间里就又变得落针可闻,唯一一道呼吸都很轻微。

他刚刚磨蹭许久,拇指上的颜色早就已经风干了。食指上刚刚涂了一小块,剩下的全失手抹到了四周,连底下的草稿纸上都落下几滴娇艳颜色。

指甲油是纯度不高的浅粉,和他的手一样凉。

他匆匆抽了张纸擦干净桌面,期间又发了会呆,才慢吞吞拿过手机。

信息来自闻骋。

不久前纪时因的高中同学联系过他,询问他是否愿意担任自己老板独子的家教。纪时因在与学生见过一面后,应下了这件事。

那是个很优秀懂事的男生,名字叫闻骋,在市重点读高二,笑容和话一样多。纪时因与他约定,在对方结束度假后开始上课。

纪时因起身收拾自己的东西,再度放好那个不常见光的小瓶。

其实很多时候他会为此而感到心虚,觉得自己不配做一名教师。何况再明白不过的事情是,如果这一怪癖让校方知道,他根本就没有被录用的可能性。

房间里很暗,只有一盏台灯亮着。纪时因举起那瓶指甲油,调整角度,对着昏暗的光看里面粘稠的液体,粉色就掺上些暖黄。

他听教美术的老师讲过,粉色本就属暖色系,能让人感到温暖和明快,不是他,但却和他的新学生来自同一个色系。

他们互换过联系方式的次日,闻骋就如约飞去了某海岛。

闻骋开朗且热情。加上纪时因的微信后,他从语文方面问了几个问题,期间穿插着友善的玩笑和随走随拍的风景照,每一条信息都很自然,。这样的交流方式,比起学生,不如说更像是熟识许久的朋友。

纪时因执教五年,从没和其他学生发生类似的交流。他很有自知之明,自己从头到脚都是招人厌烦的羸弱病气,并不讨人喜欢,所以也更不可能发展超越安全区以外的其他关系。

但是或许做家教就是这样,老师与学生间的距离感比在学校里要弱很多,他猜想。

闻骋所在的应该是个四季如春的地方,A市已经连续下了好几天的雪,闻骋发来的照片里却总是艳阳高照。

纪时因翻看着照片,又有些走神,思绪回到他们初见的那一天。那其实算不上愉快,但现在想想,似乎也不糟。

附近的地铁站和信息上的地址还有一段不长不短的距离,纪时因走到半路时,天上忽然飘起雪来。

A市的一月本来就很冷,他没看天气预报,穿得不多,慢吞吞走到别墅前时已经被冻透了。

进入花园没费什么劲,学生家里那边和门卫打了招呼,核对过人就放了纪时因进来。但他站在别墅前,按了许久门铃都没有人来应。

家里没人?纪时因抬起左手看时间,两点五十五。

他翻出班长发来的信息,联系方式只有手机号码。

雪越下越大,短短几分钟就把地面铺了层霜白。纪时因在门前杵到三点整,冻得手指又痛又麻,果断掏出手机打电话。

应该是秘书的手机,或者是佣人之类的。

不然总不会是大老板的吧?

电话响了许久才被接起,纪时因停止脑补:“喂,您好。”

“您好,请问您是?”

电话那头的声音远比他想象得年轻,应答时声音里还带着微微的喘。

纪时因怔了怔,自我介绍:“我是纪时因······”

没等他说完,对方就立刻道:“啊,是纪老师吗?”

“是的。我已经到约定地址了,请问家里没有人在吗?”

“不是说三点吗?”对方顿了顿,“啊,已经三点了!对不起对不起······”

男生声音变小,似乎和其他人说了什么,然后又贴回听筒:“对不起啊纪老师,我打球忘记时间了,实在对不起,您稍微等我一下,我现在马上回去。”

“没关系,那一会儿见。”纪时因无奈道。

“嗯,好。”那边窸窸窣窣地收拾东西,纪时因刚准备挂断,忽然又听男生说:“纪老师你现在已经在门口了吗?”

“嗯。”纪时因话里尾音有点打颤。

通了这一会儿电话,纪时因的手已经完全失去知觉了,有雪化在他衣领里,他感觉自己连呼出的白气都在变微弱。

“那我把密码告诉您吧,外面太冷了,您先进去暖暖。”听声音对方像是在跑。

纪时因有一瞬间心动,但犹豫几秒还是道:“不用了,不太方便。”

“没关系的,反正以后要常常来。”男生笑了笑。

笑声夹杂着细小电流声,尾音像笔尖摩挲纸面。

“还是不了。今天我们先聊一聊,看看合不合适再说吧。”纪时因循规蹈矩道。

挂断电话时,他有种没来由的、淡淡的如梦初醒感。

纪时因收起手机继续等,越是难熬时间就越是过得慢,他站在承重柱后换着角度挡风,在觉得自己已经化成一座冰雕,快被风雪掩埋的时候,终于听到了姗姗来迟的脚步声。

“纪老师!”

门前的落雪已经积出一定厚度,鞋踏在上面,发出咯吱咯吱的轻响。

对方脚步急促,走得很快。纪时因抬眼看,视野从模糊到清晰的短短时间里,来人就已经走到面前。

雪凶猛地下着,天色也变得昏暗。街道旁的灯忽然亮起来,光晕把冷色映暖。

突如其来的明亮刺激着敏感的眼部神经,纪时因仿佛被灼烫到般眯了眯眼睛。

男生长得格外高大,站在台阶下面也只是微微仰起头看他。

他望着纪时因,扬着眉毛,笑起来时露出洁白的牙齿,说出正式见面的第一句话。

“下雪了!”

第2章

没人能想到他会选择这样的开场白,纪时因怔了怔,竟也微微笑起来。

男生拾阶而上,他站在灯光和纪时因之间,让纪时因眼前一暗。

他的轮廓被暖黄的光烫得模糊,头顶肩头落满雪花,可是眼睛和笑容都格外明亮。

“真对不起啊,让老师你等这么久。”男生依旧在喘,大概刚刚是一路狂奔回来。

“没关系。”被他挡住风后,纪时因暖过来不少,站在他身旁看他开锁。

男生扫过指纹,侧身让纪时因先进。

纪时因走进玄关,眼镜上顿时蒙了层水雾,他摘掉眼镜。门从身后被关上,男生很近地贴着他,有股温热的呼吸扫在他头发上。

纪时因身高是很标准的一米七五,站在小少爷身旁,平视时却只能看到他的下颌。

“你长得真高啊。”

男生在他身旁蹲下,闻言应了句:“嗯?”他撑着膝盖,回头看纪时因,忽然没了声音。

纪时因近视度数很深,没戴眼镜时看什么都是高糊状态。朦朦胧胧看见男生转过脸看他,莫名停顿了几秒,忽然又笑得露出一口白牙:“一米八五,成长中。”

“哦。”他戴上水雾尽消的眼镜,默默应了声。现在的孩子营养真好。

男生闷声不吭地翻鞋柜,半晌拎出一双棉拖放在他脚边:“老师你先在沙发上坐一会儿,外套挂门口就行,卫生间左手第二间。我去给你倒点喝的,热可可行吗?”

“麻烦你了,热水就可以。”男生一头扎进了厨房,没再回答他。纪时因换好鞋子坐到沙发上,翻出包里的笔记本,有一搭没一搭和在厨房捣鼓的人聊天。

“家里没有请佣人之类的吗?我还以为至少会有一个阿姨。”他以为茶水之类的东西不用小少爷自己来泡。

“我家请的是钟点工,平时不住这里的。”男生这样回答,“我父母比较注重隐私。”

“这样啊。”纪时因沉默一会儿,没话找话地又问,“你现在在哪里念书?”

什么国际学校之类的吗?

“在一中。”

一中是几乎与纪时因任教的南中齐名的重点校,以理科见长。

“在一中啊,那你过会考应该很容易啊,不用补课也没关系。”纪时因闻言道。

“补一补稳妥点嘛,主要是我爸爸想要我补。”男生端了两个纸杯出来,放到纪时因面前的矮几上。

“谢谢。”纪时因端起纸杯,浓浓的巧克力味一瞬间将他包围,“这是什么?”

“热可可啊。”男生装傻。

纪时因无奈地抿了一口,巧克力的质感很浓稠,热气让他的眼镜又蒙上层雾。

“擅自给你倒了这个。其实我第一眼看到老师就觉得你是喜欢喝甜味饮品的那种类型。”

“还好吧。”纪时因中规中矩回答。

“我猜错了吗?”男生专注地望着他的眼睛,脾气很好的样子。

纪时因被他的视线盯得有些窘迫:“以前没有试过。”

“不试试怎么知道喜不喜欢?”男生也端起纸杯,对他笑笑。

纪时因又抿了一口,或许男生说得没错,他开始觉得有些甜。

男生的敬语从二人真正见面起就消失无踪了,不过意外的并不让人觉得他缺少分寸。小少爷和纪时因的想象有诸多不同,阳光帅气,平易近人,给人的感觉暖融融的,甚至因此而显得有些单纯。

纪时因提醒他:“你还没有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是吗?”男生迅速回想了一下,懊恼地放下纸杯,“哎呀。”

他端正坐好,笑起来时眼里闪着光:“我叫闻骋。驰骋的骋。”

闻骋的笑总来得突然,带着莽撞的开朗,但又显得顺理成章。

那是种很年轻的神情。

纪时因被他的视线无遮无拦地看着,忽然觉得自己好像无所遁形。雪花融化后沾湿了他的领口,粘腻的水和明亮的笑容一起侵蚀他。

他低下头去,翻着笔记本闷闷地应:“嗯,好。”

闻骋的视线落到纪时因手中的东西上,他挑了挑眉:“老师你这是要给我录口供吗?”

“这个啊,”虽说是为了记些什么而拿出来了,但从刚才到现在,翻开的那页依旧是崭新的,纪时因回答,“互相了解一下比较好吧。”

“好认真啊。”闻骋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忽然笑了,“性别男,身高我刚刚说过,身体健康,无不良嗜好······”

纪时因哭笑不得:“不是说这个。”

“主要是课程进度还有后续安排。会考在今年五月份,我们要规划一下课程安排。”他随手写下两笔。

闻骋探头过来:“老师你写字好好看。”

他的长相英俊,眉形锋利,骨骼线条干净利落,不笑的时候显出和个性不很相符的凉薄。

窗外一场大雪还不曾停止,纪时因就忽然认清了自己和对方的界限。闻骋才多大,十七八岁的男孩子,张扬自信,向前走就是未来。

“说正事。”他冷酷道。

“嗯······以前课标要求背的内容我都背过,不过高一的东西现在应该忘了不少。”闻骋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识相地坐好。

纪时因边记边问:“下学期的课还准备上吗?”

“看心情。”闻骋忍不住道,“老师你这样真的很像在审嫌疑犯。”

纪时因想了想,好像是有点。他把笔和本收进包里,拿出本教案:“那我们就还是从高一的内容开始复习。灵活安排,学校里差了哪些进度你随时告诉我,我们再另讲。”

闻骋很爽快,你问我答间,二人花几分钟就定好了大致安排。事情料理得差不多,纪时因就准备离开了。他低头收拾东西,忽然听到坐在他对面的闻骋说:“纪老师,不要走。”

闻骋的声音很好听,但调子陡然压下来时却带出几分阴沉,重重地敲击纪时因的耳膜。纪时因忽然没来由地感觉到危险。

他抬起头,见闻骋一如既往温和地说:“老师你就别走了,留下来吃晚饭吧。正好和我父母聊一聊。”

他的话中肯,语气也并没有什么不妥,反而显得愈发驯顺。纪时因盯了他一会儿,刚刚的感觉就已经烟消云散。

大概只是错觉,他想。

于是他回答:“好。”

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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